《少年神探事件簿by淘气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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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神探事件簿by淘气骨头-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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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几位京剧票友,围成一圈,咿咿呀呀地吊嗓子。
    那破锣似的调门,对耳朵实在是一种摧残和折磨。
    ……
    五六个小学生,看模样也就读四五年级,在彩排什么节目。
    天真稚嫩的小脸上,是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实在是可爱极了。
    我情不自禁地微微一笑,从他们身边匆匆而过。
    走了没几步,就瞧见一位身穿白色绸缎子唐装的老爷子,坐在自备的小马扎上,微阖着眼睛,正怡然自得地拉着二胡。
    我向来对这种传统民族乐器不太感冒。
    不过,老爷子雪白的胡须,随着肢体的动作,在胸前一荡一荡的,很有点仙风道骨、遗世而独立的飘逸韵味。
    呜呜咽咽的调子,在空旷的空间里流溢。
    苍凉幽怨,似乎汇聚了人生跌宕起伏、世事无常,风云变幻的种种悲凉与无奈。
    大概是心境的问题,这一瞬间,我竟然被这曲子感动了。
    不管是努力健身的中老年人、练习武术的孩子们,还是拉二胡的老爷子……他们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追求、自己的快乐。
    我有那么点愧疚,又有那么点难过。
    明天,老爷子就不会再在这里拉二胡了吧?那些翻跟头的孩子,也会另寻它处吧?彩排的小学生们,也会换地方吧?
    即使时间一天一天的溜走,记忆渐渐变得淡薄而模糊。
    人们走在这座公园里的时候,也还是会偶尔想起我今天造成的后果,心里会感到浑然不是滋味吧?
    可是,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也不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小时候闯了祸,爸爸怎么打我我都不肯承认自己错了,后来他打得手都哆嗦了,红着眼眶骂我是“犟驴”。
    还跟妈妈说,别人家的孩子撞了南墙会回头,这混小子怕是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回头的。
    爸爸说对了,我就是那么执拗的人,现在已经头破血流了。
    游廊是环形的,在公园偏内侧绕了整整一圈,我从西北角的两根廊柱中间,穿行过去。
    廊柱外是一大块儿草坪,已经萎的萎,黄的黄,衰败得不成样子了。
    运动鞋踩在上面,沙沙沙地响,偶尔还会绊到谁随手丢弃的空矿泉水瓶、空食品包装袋、熊孩子掰断的树枝……
    草坪间,东一株、西一株,栽种着半人多高的灌木,也枯了、黄了、败了。
    干瘪、枯瘦的灰褐色枝干,参差盘错,乱七八糟地支楞着,像烧焦了的死人骨头,直伸向天空。
    草坪间,有条铺着鹅卵石的羊肠小径。
    曲曲折折,绕过一株株灌木,通向位于正前方、不远处的槭树林。
    十月初,正是霜天红叶、灼灼其华的季节。
    遥遥地看去,是一片令人目眩的火红,层林尽染、波浪起伏,犹如天边翻滚的火烧云。
    沿着羊肠小径,走了二三百米,就进入了树林。
    这时候,外面的雾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林子里却还是昏昏蒙蒙的,视野模糊不清。
    咫尺之间,就仿佛一脚踏进了另一个世界。
    身畔充塞着氤氲缭绕的雾霭,周围空无一人,连个会喘气的活物,都完全感知不到。
    寂静、荒凉、似乎与世隔绝。
    脚下,是沉积了几十年,或许是上百年的枯叶,踩在上面,发出细细簌簌的声响。
    听不见鸟鸣蛙啼,没有蛇虫鼠蚁,也没有蛐蛐的叫声,安静得让人心里毛毛的,脊背发凉,直冒冷汗。
    潜意识里有种错觉,好像已经被整个世界彻底抛弃了,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个。
    这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头顶上,葱葱笼笼的树冠与树冠相互交错、缠绕在一起,遮蔽了整片天空,犹如一顶巨大无比的华盖。
    因此,树林里显得格外阴暗、潮湿。
    枝叶、草茎上融化的霜水,还未干涸,碰蹭间,轻而易举打湿了我的衣襟和裤脚。
    虽然没有湿透,也让我感觉潮乎乎的,不太舒服。
    幸好经过一处平缓的斜坡,又穿过道沟渠,再走过一片洼地,接着仍然是一处缓坡,穿行过去,就是林子的尽头——也是我此行的目的地。
    站在树林边,我游目四顾,很快找到了要找的东西,是一株足有三四个人合抱粗的老树。
    它已经很老了,主干部分都中空了,有着碗口大的疤节。
    灰褐色的枝桠,茫茫然地伸向空中,像一只只绝望、疲惫、苍老的手臂。
    老树紧傍路边,它的树冠,有一小半已经斜探出了路面。
    那是一条一米多宽的水泥路。
    因为空气清新,环境清幽僻静,每天早晨或者傍晚,都有许多人选择在这条路上跑步、散步。
    我预先打探得很清楚,今天行动的目标——陈晓慧,也有每天早晨,在这条路上跑步的习惯,不说风雨无阻,也差不多的。

  ☆、121|3。15 /

选择埋伏在这株老树后面,还有个原因,它正好位于路段的u形转弯处,正对着一座假山喷泉。
    音乐喷泉节假日才会打开,而高大的假山,毫无疑问是做坏事时最完美不过的保护墙。
    一星期前,我第一次跟踪陈晓慧,一眼就相中了这片树林。
    再没有什么地方,会比此处,更适合伏击了。
    戴上手套,四下踅摸一圈,我就近随便掰了根拇指粗的树枝,攥在手里,然后躲在老树后面。
    剩下的,就是等待。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我静静地等着,渐渐有些惴惴不安。
    如果陈晓慧今天不出现,就只能拖到明天或者是后天、大后天……到那时候,我还会有机会吗?
    说句老实话,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我只知道,没有太多时间和机会,让我一次次来尝试。
    大概是霜刚刚融化的缘故,浸湿的泥土、枯草和树脂的气息分外浓郁,还掺杂着植物*糜烂的味道。
    厚厚的医用口罩也阻隔不住,肆无忌惮地钻进鼻孔。
    我不喜欢这股味道,用力吸了吸鼻子。
    啪嗒、啪嗒、啪嗒……
    有匆促的跑步声传来,由远及近。
    明知道是陈晓慧的可能性非常非常渺茫,我还是立刻绷紧了神经,小心翼翼拨开挡在眼前的树枝,眯缝着一只眼睛,谨慎地窥视着路面。
    有个身影,正远远地跑过来,渐渐近了,看得清楚些了,是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细眉小眼,穿着一身干净齐整的蓝白相间运动服。
    果然不是陈晓慧。
    不一会儿功夫,男孩子就啪嗒啪嗒从我面前跑过,一点也没察觉到我的存在。
    这证明,我选择藏身在这里是正确的。
    在男孩子之后,陆陆续续又有七/八个人经过,都不是陈晓慧。
    我低头看了眼腕表,快到六点了,十之八/九她不会来了。
    我决定再等十分钟,如果她还不来,我就放弃今天的行动。
    不知道是她太倒霉呢,还是我太幸运。
    在等到第七分钟的时候,一个穿着白毛衣、白色运动裤,身材娇小的女生,出现在水泥路左边的拐角处。
    是陈晓慧。
    我紧张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半蹲下身子,将树枝伸出去一点点。
    就在她堪堪从面前经过的时候,猛地挥出手中的树枝,正好打在她的膝盖上。
    陈晓慧一点防备都没有,一下子被绊到,跌跌撞撞地往前奔了好几步,双臂胡乱挥动着,努力控制身体的平衡。
    她终究还是没能站稳,扑通一声,沉重地仆倒在地上。
    “啊!”陈晓慧痛得失声尖叫。
    这功夫,我已经跳了起来,一鼓作气跑到她旁边。
    根本没给她爬起来的机会,照准她的脑袋,给了她一记重重的肘击,正砸中她左侧额角。
    “砰!”地一声,她再次仆倒,脸颊狠狠磕在水泥路面上,蹭掉了一大块皮,鼻血马上涌了出来。
    我看得出来,她伤得不轻,可这女孩子实在很顽强。
    身子摇摇晃晃的,明显是撞晕了,居然还有力气、有勇气挣扎。双臂张开,死命地抱住我的左腿小腿。
    猝不及防间,我被她拖倒了,左脚脚掌猛地别了过去,跟水泥路面发生了相当霸气的零距离接触,骨关节发出“咯噔”一声脆响。
    疼……真的很疼,眼泪登时就涌了出来。
    此时此刻,再疼我也只能咬紧牙关死命地硬撑着,左腿使劲挣扎,一边用右脚狠狠踹陈晓慧的面部。
    一下、两下、三下……接连踹出十几脚,箍紧我的双臂才稍微有些松动,我赶紧趁机挣脱出来。
    单腿跪压在她后背上,我用膝盖抵住她的脊椎,令她动弹不得,这才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渗出来的冷汗。
    稍微定定神,从挎包里掏出绳子,双手撑开,在她刚刚费力地抬起头的时候,就猛地往她脖子上一套,双手一绕一搅,用力勒紧。
    她发出微弱的、呜呜的闷哼,双手胡乱地抓住我的胳膊,拼了小命地拉扯、抓挠。
    论体力,实际上我并不比她占据多少优势。
    陈晓慧年方十九岁,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平时喜欢跑步喜欢运动,还是校羽毛球队的队员,体力、耐力都算得上是蛮不错的。
    绝对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但是,我不是心血来潮的突然袭击她,而是事先已经做足了功课,也就是行话所说的“探路”。
    我很清楚她的威胁在哪里,绝不会因为她是个身材娇小的女生,就小觑她——我从不轻视任何一个对手,所以第一时间就狠狠压住了她的后背。
    这个动作,既不雅观,又有点无赖,贴身肉搏的时候,却是非常行之有效的。
    后背被制约住,她能够挣扎的幅度就很小,能够使用上的力气也很少。
    我拽着绳子,不管她怎样挣扎,只是死/死地勒紧她的脖子。
    她继续撕扯着我的双臂,脚后跟胡乱地踢蹬地面。
    我想,我应该内疚,应该难过,应该对她存有怜悯之心,毕竟,她只是个无辜的牺牲者。
    但是,奇怪的,我什么想法也没有,就这么漠然地看着她无助地挣扎。
    她坚持了大概两三分钟,双腿猛地一蹬,接着双臂软软地垂下,随后,脑袋也软软地耷拉到一边。
    她死了。
    松开绳子,我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确认她的确死得透透的,一点气息也感受不到。
    抬腿从她身上下来,我蹲在她的脑袋旁边,仔细打量她。
    她青春姣好的脸孔,已经被我踹得惨不忍睹,鼻子歪了,糊了一脸的血,还沾染了鞋底的灰土。
    但还是可以看得出大致的轮廓。
    是个蛮清秀的女孩子,眉眼弯弯,皮肤白皙细致。
    虽然个头矮了点——不会超过一米五五。
    但是因为经常做运动,身材还是挺不错的,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纤细的地方纤细,称得上是玲珑有致、前凸后翘。
    加上水灵灵的年纪,算是个相当吸引人的女孩子。
    现在,则像这秋天的枯叶一样,彻底的颓废了、丑陋了、破碎了。
    由于淤血,她的面部在迅速的变得发紫发黑,眼睛鼓胀鼓胀地瞪着,睁得老大老大的,直勾勾地瞅着灰蒙蒙的天空。
    血红血红的舌头,吐出小半截,软哒哒的,像章鱼的触角。
    白嫩的脖颈上,被绳子印上一圈深紫色的勒痕。
    不管见过几次,死人的脸孔,都一如既往的让我感到厌恶和阴森可怖,浑身不舒服。
    别开脸,我按捺住心底惶惶然的感觉,手忙脚乱地收回绳子,将它放进背包里。
    稍微定定神,抓住她肩膀,刚想挪动尸体,这时候,冷不防听见远处有模糊的脚步声传来,纷乱、交错、重叠,不是一个人。
    声音不大,钻进我的耳朵,却跟炸雷一样,手心顿时冒汗了。
    只要有人绕过道路两端的转角,就会看见我的!
    顾不得多想,我弓着身子,拖着陈晓慧的尸体,费力地拽进身后的树林。
    扭伤的脚踝刀割似的,疼得要命。
    汗水滑进眼睑里,又刺又痒,眼前的视野都被水汽氤氲得模糊成一团,根本看不清楚。
    使劲眨巴眨巴眼睛,我费力地把汗水挤出去,虽然不舒服,好歹恢复视力了。
    陈晓慧目测也就一百斤左右,没想到变成尸体后,死沉死沉的,直往下坠。
    我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累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拽着她,尽量往林荫深处走。
    树林里当然没有道路可言,坑坑洼洼、起伏不平就不说了,还布满了张牙舞爪的枝桠、带刺的灌木、乱蓬蓬的杂草,偶尔还冒出来裸露的粗/大树根和树干树藤……
    拖着陈晓慧这个超大号拖油瓶,我简直是步履维艰。
    一路跌跌撞撞的,被绊到、刮到无数次。
    勉强走了大概有几十米,实在是走不动了,只好停下来歇口气。
    用视线四下里踅摸了一圈,我挑了块儿差不多的地方,鼓足劲,费力地将她拖过去,撂在那儿。
    那里有几棵比较高大茂密的树,树后是相对宽敞点的一小块空地。
    不但有树枝树干挡着,还丛生着乱蓬蓬的荒草,正好成为尸体的屏障和绝佳掩体。
    藏好她以后,我抹了把冷汗,强忍着脚疼,掉头往回走。
    估计扭到筋了,这么一小会儿功夫,走路已经一瘸一拐的了。
    一路把刚才压倒的荒草枝条,手忙脚乱地扶起来,尽量让它们看起来自然点。
    当然啦,时间仓促,我也不可能做得太好。
    一直回到原来藏身的树后,我稍微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平复了下紧张的情绪。
    定睛细细察看刚刚犯下命案的现场,瞧瞧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视线一点一点的扫过,我的呼吸停住了,居然真的有!
    水泥路面上,有一摊巴掌大小的红褐色血渍,血渍上还有一小包心相印纸巾。
    毫无疑问,纸巾是从陈晓慧身上掉下来的,我竟没留意到。
    一阵心惊胆颤,我从树后面猛地跳出来,如离弦的箭般,狂冲过去。
    抓起那包滴着血的纸巾,用橡胶鞋底在路面使劲蹭了几下,让那些血渍看起来不那么显眼了,然后,赶紧飞快地跑回树后。
    跑得太慌张太着急,连脚伤都忘了,心脏砰砰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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