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园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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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园妾-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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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你到知道的很多嘛!茶艺讲究取水,人谓 ‘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人夸江南谷帘水,我酌天上白玉泉——你也真上一杯吧,这品茶需要情投意合的人一起,方才品出甜味,否则,独斟独饮,再香甜的茶水,喝到心里,也是哭苦的…… ”任太后不无幽怨地说道。
“谢太后娘娘个恩典!草民出身卑贱,不敢和娘娘同饮!”尊卑之分,汤顺尧 不敢逾越。
“别一口一个‘太后娘娘’,将哀家喊成老太婆了,难道你眼里我就这么老么?”任太后伸出皓腕,抿了一下额前的发丝儿,火辣辣盯着顺尧问道。
“娘娘千岁貌若天仙,怎么算老?”顺尧连忙解释。
“往后,屋里没有旁人时,你也不必拘礼!过来,走近些,难不成我把你吃了不成?”边说边小女子般地娇笑起来,丰腴的胸部笑起来,波隐谷现,半老徐娘,很会撩人。
加上她只穿一袭粉红色的春衫裙,虽然鲜嫩的颜色和年龄有点不相适合,但是,这身装扮,加上浓妆下的眸光流连,端地无比魅惑。她想,对这个青涩的汤顺尧,该是极具俘获力的。
汤顺尧,却似乎不敢直视她。见他不敢向前走半小步,她有些微愠,命令道,“过来呀……在为本宫续上些热茶。”顺尧迟疑了一下,端起茶壶,走到近前,见他过来,任太后突然站起身,迎上前,顺尧防不胜防,怀里的茶壶“啪塔”一声落到地上,茶水溅了任太后一身。
这下,把顺尧吓得不行,顾不上找干净手帕,慌忙伸出袖子想帮她擦拭。
任太后很配合,将胸一挺,迎上来,顺尧伸过来的一只大手,就那么自然地,着着实实地落在她胸前柔软的肉团上。
任太后本来就穿的不多,一袭春衫感觉分明,把个汤顺尧吓得忙缩回了手,红着脸抽开手往后退。
“你不是要为本宫擦净么,来啊……”任太后的声音有些梦呓般的语气。
“太后千岁!张尚服求见!”外头青螺,一掀帘子走了进来,小声通报,却不料正看到顺尧一只手自任太后胸前来回,心中一紧,眼中一热,胃里泛酸,汤顺尧,我当你是个正人君子,却不料你原来竟是个这等徒浪子!
一念及此,早已脸色绯红,心中悲伤,故作没看见,低着头,等任太后吩咐。
任太后微有怒意,心里直怨愤这个叫青螺的丫头不识颜色,坏了自己的好事儿,恢复正色,吩咐道:“往后,哀家不传话你们就不需要进来!任她是谁来,也要在外头先候着!明白了么?”
老牛啃嫩草!青螺连忙答应着,低着头连声认错。
“好吧,过来为本宫换上衣服!”
青螺恭恭敬敬跟了进去,走到顺尧身边,抬起头,一双美眸喊着不屑和不解,瞪了顺尧一眼,一旁的顺尧知她误会了,红着脸也不敢在任太后面前解释,心想除去再给她说明白吧。
少顷,青螺为任太后换好衣服。
“传张尚服!”任太后此刻正襟危坐,一团严肃。
若不是亲眼看见,这个半老徐娘方才和汤顺尧的苟且之事,怎么也不相信,她是那种人!

【苦雪烹茶】

原本就对任太后没有好感,撞见方才一幕,现在又多添了一层厌恶。
汤顺尧的形象在青螺眼里也是大打折扣。
张尚服进来后,她便退下,顺尧也跟着退出来。慈安宫内苑没有闲杂人,出入其间的寥寥无几,除了几个服侍了任太后一辈子的贴身老太监老宫女之外,便只有李嬷嬷,汤顺尧,和青螺能进来后院,除此之外,防范颇严,没有旁人可以进来。
本想等出了门 ,青螺打算好好取笑这个汤顺尧一番,才走出几步远,却被 被任太后叫住:“将李嬷嬷请过来!”天太冷,李嬷嬷老了,胳膊腿有些不灵便了,很少当值。
其实,做个皇亲国戚的奶口不是容易的事情,一般要广求军民家有夫之妇,年龄十五岁以上、二十岁以下,夫男俱全,形容端正,身体健康的妇女作为少主的奶妈 。
通常如果东家生了男孩,一般要刚生养女孩的奶妈入府;哺育女孩的人家,则需要正奶着男孩的奶婆。
而那时李嬷嬷正是生了第三个男孩后被选进任府当了任太后的奶娘,那时,她自己的孩子刚刚三个月,就被迫断了奶,二十岁的李嬷嬷年纪轻轻就别夫别子来到任家。
后来,听说,她的孩子未满周岁就夭折了,李嬷嬷将任桂凤当成自己的亲女儿,所以任桂凤待自己跌奶娘特别好,不仅由于从小吃她的乳汁而有感情,而且是为了符合封建礼教的规范需要,因为吃过奶婆的奶,所以也要有一点孝敬之心。因此,没有紧要事情,任太后一般不叫她出来。算是让她安享晚年了吧。
如今叫李嬷嬷过来,定是出了大事情,何况,这个张尚服是从陵园过来的,下了这么大的雪,山上行走不便,她居然亲自跑一趟,难道,叶宝林出了什么事不成?因为青螺服侍蓁蓁的时候,她是宝林,叫惯了,现下去了陵园,蓁蓁封为“美人”, 反倒不习惯改称呼。
顺尧也想等青螺出来解释一下,因为这个皇宫内,除了青螺,他再没有朋友了。那个告诉他自己身世的老宫女,在自己去南方寻访自己生母家世的这段日子,来了一场寒流,老宫女冻死在安乐宫里,顺尧连她的尸首都没看见,听说死了好几天才被发现,一霊草席裹起来,和另一个被冻死的老太监烧了,骨灰扬到枯井里。
不一会,青螺出来,张罗人去抬李嬷嬷过来,顺尧跟在她后头,她里也不理。
知她误会自己,无奈,顺尧只好回到自己住处,心想,有机会,往后再说吧。
青螺现下不只是生他气,因为想着陵园里的叶宝林,心中装着这件重要事情,一时无暇听顺尧解释。
不多会,李嬷嬷来到,青螺连搀带扶将她送到门口,关上殿门,却不肯先走远,里面门窗紧闭,声音压得很低,最清晰之处,青螺断断续续听到些许:毒害先皇子嗣,姓叶的贱人……活着……弄死……活受罪……
心下一颤,果真是叶宝林的事情。看来这人太后要将皇上对她的不敬发泄到叶宝林身上了,干着急,却不知她们具体商议什么。
黄昏时分 ,任太后早早传晚膳,也只是匆匆了事。
待宫女们递上来漱口水,擦手巾,接过一盏正好入口的龙井雪茶,慢条斯理品了起来。
“传哀家口谕,本宫今日身子舒适,想请皇上来慈安宫叙叙家常。”
门口候着的老太监拂尘一抖,应诺而去。
一旁的青螺道:“太后娘娘,福公公人老体迈,外头路面上了冰冻,天黑路滑,摔跤是小事,耽搁了太后吩咐的事情,事儿就大了,还是奴婢跟着跑一趟吧。”
“你这个丫头倒是灵活,去吧,好生做事,本宫看好你了。”
青螺轻声答应,转身而去。
那次太后昏倒,派青螺去了还就才回来,自打顺尧回来,太后便以身子不适,汤神医住在宫外,路远难以照顾自己为由,让顺尧吃住在慈安宫。
之前有过此安排,那时顺尧执意不肯,许是天冷真的觉得不便,现在顺尧经答应了太后的要求,在慈安宫左偏苑一溜三间青砖瓦房里住了下来。偏院很僻静,不久前任国舅一家住过。
倒也清静。
只是,要随叫随到。
如今,任太后还没就寝,做奴才的自然不敢先行离开。顺尧也在身旁候着,今晚,李嬷嬷也在。
青螺是跟着老太监后头去了,却故意走了另一条远路,没跟上他。
且说李承恩接到福公公的传话,很是奇怪,这段日子母后一直不理不睬,今晚是怎么了?难道她想开了?
他倒是满心希望任太后想开些,毕竟母子之情,难以割舍,这样冷却着,他也于心不忍,母后年纪大了,父皇又仙去了,如今自己处置了舅舅一家,她怎么能不伤心?同袍之情,手足之谊,血浓于水。
当即回了福公公:“你先回去回禀母后,等朕换件衣服就去。”
福公公起身躬腰退出御书房,回去交差。
李承恩换上一件便服,出了御书房。
走至门口,冷不防,一个宫女从灯影深处一闪身出来,跪倒在地:“奴婢拜见万岁!”
身后紧随着的年轻太监怒喝闹:“大胆的奴婢!夜黑天晚,不再自己宫里头待着服侍你们的主子,乱逛当什么!惊扰了皇上,该当何罪?”
喊话的正是那个忠心耿耿的莫小凡。
那宫女竟然不害怕的跑开,而是继续说道:“皇上,您仔细看看,难道您真的认不出奴婢了么?”
这声音是有些熟稔,却又一时记不起在哪儿曾见过,李承恩便说道:“起身吧,到灯光下,容朕仔细辨认一下。”
青螺站起身,走到宫灯下,抬起脸来。
“啊……你是……”李承恩忽然想起了什么。
不想让他说出口,青螺连忙接口,“万岁,太后正等着您呢,催奴婢来看看。您还是边走边说罢,免得久了,太后疑心。”
“好吧,你不是随她去了陵园么?为何到了慈安宫。”青螺简单讲蓁蓁如何冒险救了自己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但是,她强调,太后并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望皇上恕罪,并替自己保密,否
则太后知晓此事,自己小命难保。
先前青螺随侍蓁蓁左右,常常遇见李承恩,好多次遇到蓁蓁自己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幸亏这个小丫头机灵,帮着远处看着,才没被别人撞见。
青螺小声将白天听到的事情,告诉了李承恩。叫他心中有数,别让太后害了叶宝林。
说完这些,她便告退,为了不引起怀疑,她便抄近路前来到福公公的前头,迎上来,“福公公,太后怕路滑摔着您,便让奴婢来接应一下,怎么,皇上没来么?”边说,便上前一把搀住她的手臂。
“嘿,你这小丫头倒是蛮勤快的,勤快好啊,在这皇宫里,最需要腿勤的人了。”
“是啊,福公公,青螺年轻,您老多照顾呢。 ”
“如今太后很器重青螺姑娘,好好干吧,你嘴儿甜,腿儿勤,大有作为的。”
一老一少搀扶着,不觉间,回到了慈安宫。
脚前脚后,李承恩赶到。
请了安后,坐定。
任太后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陵园发生了一件事情,说是一个叫虞柔芙的女子坏了先皇的骨肉,如今显怀了,以皇上只见,该如何处置?”
李承恩道:“居然遗留了父皇的骨肉,我李姓皇朝的血 脉,自然要接出灵原来,好生对待,等待生产后,好生将小皇弟弟养大。”
“是啊,哀家也是这么想!你父皇走得急,哀家没来得及和他没有好好叙叙夫妻情分……如今,你父皇撒手去了,哀家自当眷顾这个女子,得知此事,心下凄惶,就按皇上旨意将那女子接回皇宫来好好对待,也算是尽尽我委任妻子的情分了。”任太后说的很恳切,说到先皇,竟然语气哽咽,不住用罗帕擦拭眼角。
见母后对自己的父皇这么鹣鲽情深,李承恩也颇为感动。
当即起身,走到任太后身旁,搂住母后的肩膀说道:“母后,您别难过,虽然父皇去了,还有皇儿在您身边孝顺你啊!”
做皇上的,和平常人家儿子也是一样的,真是一幅母子相亲相爱的动人场面!
一旁的顺尧,心下一阵撕痛:若是我的母亲健在,如今这幅画面,怕是不是你们母子了!
他早已千难万苦,去了一趟江南,将自己的身世查清楚了,唐惠妃,果真是自己的亲娘,而自己,就是那个,被兰姑姑拼着性命就出宫外的婴儿。
除此之外,他还知道,自己的姨妈,庄如姜为了报仇只身进了皇宫,最后也被这个任太后送去了。
想到自己的母亲,顺尧眼中一热,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剥夺了她的生命,害她花季年龄不明不白冤死。不仅是母亲,还有自己的亲姨妈,一辈子为了报仇进了宫,嫁给一点也不喜欢的先皇,最后也没斗过这个女人!
弑母之仇,此生不报,焉为人子?
“恭送皇上!”突然,被一声响亮的呼声惊醒,顺尧连忙跪下。
就这么定了下来,明日一早,皇上便派人前去接虞美人进宫。

【徐娘半老】

第二日傍晚,李承恩正在书房和几个大臣商讨吐蕃国求亲的事情。早在李承恩大婚之际,吐蕃派来贺喜的使者献上贺礼后,提出了一个条件:请求大胜国派一位皇族公主和亲。先前李承恩一时想不出好办法,往后推了些日子。如今,吐蕃又派来使者催婚,正不知如何是好呢!李承恩眼里,江山万钧担子,大胜国的男人来承当,何苦要这些柔弱的女子去国离乡 ,白白牺牲呢?
但是,大胜国这些年来,不能励精图治,国力早已衰退,想要和吐蕃摊牌,为时尚早啊!这些新上任的,或是以前被罢黜的大臣们,议论纷纷,各执一词。
但是事实摆在面前,不和亲,就会得罪吐蕃,弄不好趁机来犯,然而今秋大旱,粮食颗粒无收,兵马不动粮草先行,想要和吐蕃对仗,至少要等到来年秋后,风调雨顺,大丰收了,才可以一战啊!
看来“和亲”是势在必行了!关键是没有合适人选啊!
李承恩不胜烦恼,摒退了大家。
刚刚坐下来想喝盏茶冷静一下,外头莫小凡来报:“万岁,派去陵园接先皇遗妃的人回来了,等在外头交旨呢!”
“这等小事,还要劳烦朕!朕那万能的母后呢?”李承恩皱着眉头,这些女人们的事情,母后最喜欢管理了,怎么如今却低调了起来?
“正是如此,奴才这么说的,要他们回禀太后,可是,太后说要来找您……”莫小凡小心翼翼说道。
“传进来!”一掀龙袍,坐到龙椅上。
“皇上有旨,传见睿公公!”莫小凡尖着嗓子喊道。
被派去接虞美人的睿公公进来后跪倒在地山呼万岁,李承恩不耐烦地问:“接来就直接禀报太后,让她安排个住处,何必这么罗嗦呢!”
睿公公诚惶诚恐地说道:“回万岁,老奴奉圣旨前去接应虞美人,谁知虞美人在昨夜里被人毒死了,掩饰的陵园医说,怀有六个月的身孕了……”
李承恩气得大喝:“无法无天了!谁这么大胆,竟然谋害先皇遗腹子!莫小凡,谋杀皇族子嗣,该当何罪?”
“该当死罪,并诛九族……”莫小凡吞吞吐吐。
睿公公顿了一下道:“罪人已被关押起来,老奴来请旨,是押解进京还是就地处决?”
“既然是陵园里的事情,就在陵园里处决吧!你回去征求一下太后的意见吧!朕将此事全权交由她办。”李承恩想也没想。
睿公公答应一声,屁颠屁颠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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