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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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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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么晚了还不睡想干什么!如果你们都那么有精神,就到楼下的操场去跑步!

我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愿意跑步,所以立刻安静下来。教务主任发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当然也很满意自己在学生当中所具备的威慑力,所以很轻快的下了楼。教务主任一走远,林茗清就把枕头向着我的大致方向扔了过来,说:“都是你害的!“

谢曦瞳似乎已经听上了瘾,问我道:“后来呢?“

林茗清惊讶于她的这个问题,说:“后来?你还想知道后来?后来肯定这两个女生也跟之前死掉的那个女生死得一样惨不忍睹。”

“错。并且大错特错。”我说,“其实后来是这样的。事实上,那个女鬼的真正面目是学校扫厕所的大妈。那天晚上她扫完厕所出来的时候,听到天台上传来了动静,以为有小偷,于是顺手操起了厕所了放的拖把,蹑手蹑脚的走上天台,想在小偷不备之时将他拿下。谁知道到了天台之上,才发现有两个女生正在睡觉,而且怎么摇都摇不醒。于是,她又无奈的扛着拖把下了楼。就这样了。”

我的话音刚落,就有好几个枕头冲我同时扔过来,我就算反射神经再好,也难以同时躲避这么多个枕头的袭击,所以,虽然我的左手和右手分别接住了两个,但无奈于手脚不能并用,我的嘴也不能如鸟类一般灵巧的叼住一个枕头,结果,剩下的三个枕头陆续砸到了我的脸上。林茗清之前已经扔过了枕头,此时无枕头可用,于是从床上跳下来,跑到我的床上拿了我的枕头冲我砸来。于是,我的脸一共接到了四个枕头。

我把枕头一一丢回到她们的床上,说:“那么,接下来我再讲一个名为《头朝下》的故事。”

我的话音刚落,裴丹等人很不领情的纷纷回到自己床上,并且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忽略丁可可,睡觉!”于是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很自觉的把毛巾被蒙在头上,然后睡觉。我一个人剩在宿舍中央,没人搭理,也只好去睡觉。
早晨六点整起床号就吹起来了。我本以为自己绝对是这个宿舍里起床速度最快的人,没想到有人比我更快。杨沫沫说她五点半就醒了,然后就再也睡不着,只好在床上干坐到起床号响起;林茗清说她起床的时候是四点五十,因为她总觉得自己的枕头边上有一个女人举着一个脑袋然后直勾勾的瞪着自己,被吓醒的。说完她还不忘加上一句:“都是你丁可可你害的。”

我说:“喂喂,当初是谁要听的来着。”

林茗清一撇嘴,从床上跳起来,走到池子边洗脸刷牙。宿舍里的其他成员也陆陆续续的起床,等集合令一响了,所有的人都飞似的冲到楼下去排队。直到此时的集队,我们才见到了我们的两位教官。一位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士兵,眼睛很大,皮肤黝黑。排着队的女生们看见他都嘻嘻的笑起来,说他可爱。另一位是个有军衔的干部,至于是什么军衔,我对那些星星和条条不太了解,所以也就不知道他是什么职务了。他往我们队伍前面一站,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英姿飒爽。他站在队伍前面用洪亮的声音告诉我们他姓谢,他身边的那个士兵——我们的班长姓姜,然后说让我们先回了宿舍拿饭盒,训练要在早饭之后进行的。他说完之后叫了声解散,全班的人散开,回宿舍拿饭盒,吃早饭时是要由各班的班长带领排着队踏步去的。

我发现我们班长是很害羞的人,因为他站到我们队伍前面的时候,虽然整理队伍的声音还算响亮,但底气不足,估计是给自己壮胆的。此时我清楚的看见他的脸分明红了起来。多数女生看见他的脸开始发红,又嘻嘻的开始笑了,而这一笑使得班长的脸变得更红。最终谢教练看不下去了,干脆自己上阵,冲欢笑着的女生吼了句“笑什么笑”,又冲班长严肃的说了什么。班长的脸这才渐渐恢复平常的颜色,然后整队,整理好了队伍就带队去吃饭。

我们的队伍是按照身高来排的,所以林茗清站在我的前边。她一边走一边回过头来说:“我喜欢那个小兵,他比较可爱。大兵太严肃了。”

我说:“你关心的就只是这个?”

林茗清说:“我一起床看到的就是这两位教官,我现在关心的当然是这个了。”

我说:“真没有实际性。我比较关心今天早上吃的是什么。”

林茗清撇撇嘴,说:“你就知道吃。”

我点点头,道:“当然了,民以食为天。我要是连吃都不关心了那就更谈不上关心国家大事了。”

说着说着就到了食堂。食堂虽然很大,并且还分成一食堂、二食堂直至六食堂,但是有十五个班将近九百名学生外加每个班的班主任还有学校领导、校医以及每个班两位教官都坐到里面去,人均占地面积就可想而知了。因为在部队里纪律性很强,所以也就讲究先来后到。因此我们这个来得最晚的五班毫无疑问的被安排至最后一个进食堂吃饭。前面几个班进去之后,不管吃的是什么,首先来了几声欢呼,但很不幸的又被教官以在食堂喧哗为理由全部轰了出来。最后还是我们班第一个进的食堂。

早饭吃的是绿豆粥、馒头外加腌萝卜和咸鸭蛋,内容还算丰富,至少没有我想的只有白稀饭和腌萝卜强。于是我便拿了饭盒排队去打绿豆粥。终于轮到我的时候,我才发现帮着舀粥的人居然是叶菱薰。她毫不客气的瞪了我一眼,然后把大勺放进锅里搅和了一下,舀了一瓢粥上来。我连忙把饭盒递到勺子底下。我不知道她究竟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她倒了大半勺子的粥时,突然勺子一倾斜,剩下的半勺子粥全部泼到了我的手上。粥是刚开锅就端出来了的,自然是很烫,于是我本能的松开了拿着饭盒的手。谁知道饭盒又落到了我的脚上,滚烫的粥顿时全部透过袜子,粘到了我的脚上。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随着尖叫了一声。教官一听见我叫,连忙转了头过来问:“怎么啦?”

我说:“粥洒了。”

教官一脸严肃的说:“你怎么不小心点!粮食粒粒皆辛苦,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得浪费多少粮食!”

林茗清站在我后面,听到教官训我,便插了一句:“她又不是故意的,你要怪也得怪那个舀粥的吧,是她把粥泼到可可身上的。”

教官听了,转过头去看叶菱薰。叶菱薰顺着眼睛低着头,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对不起教官,我没看清楚。”

你当我的手是蜘蛛的手,这么大的体积你看不见?是个人都不信。我心里骂道。

教官环视了食堂一圈,也许是发现全食堂的学生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此地,于是大手一挥,说:“丁可可,你去洗碗池拿拖把,把这里清理干净,其他学生继续打饭。”

我弯下腰去捡地上的饭盒,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与叶菱薰正好四目相对,她的眼睛里正往外流溢喜悦的光。她看到我,连忙低下头去继续给剩下的学生舀粥。这一次我确定她是故意的了。

我拖完了地板,也差不多被气饱了,于是决定不再去舀粥。我回到我们宿舍的那一张桌时,发现我的位置上摆了一个饭盒,饭盒里装着粥。我看了看林茗清,问:“谁放这儿的?”

林茗清说:“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啊,是安家名放在这里的。”

我立刻瞪了眼睛,说:“你干吗让他放在这里啊!”

林茗清极委屈的看着我,说:“又不是我要他放的。再说了,他硬要放这我能拦得住吗?”

我继续问道:“他人呢?”

谢曦瞳朝窗外的洗碗池处呶呶嘴,说:“在那儿待着呢。”

我果然看见安家名叼了半个馒头站在窗外溜达。我把饭盒盖上,然后端着走出去,走到安家名面前,说:“这是你的饭盒,你拿走。”

安家名说:“可……丁可可,你不要这么固执。”

我冲他轻蔑一笑,说:“我这不是固执。我想我还没有沦落到由你来施舍的地步,况且我们之间也两清了。”

安家名面露尴尬,道:“谁说这是施舍了……”

我打断他,说:“安家名,我再问你一遍,这饭盒你是要还是不要?你如果不要,那我就当废物扔掉了。”

安家名听我这么说,叹了口气,从我手里拿走了饭盒。我知道他还是想说些什么的,但我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我一再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但是我始终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我在安家名的面前装出一副很强硬的态度,我在朋友之间强作笑脸,我知道,如果安家名再说一些什么触动我的话,这一切就会全盘崩溃。因此我能做的只有逃。

只有逃。

在逃走的过程中我发现自己的眼睛上覆盖着一层雾气,我安慰自己说这都是被食堂里的热蒸汽熏的,不是泪水。

我之前猜测的都没有错,军训仍然是以立正、稍息、向左向右转的一系列基本动作为主。不过这一次军训似乎并不如我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从八点半正式训练开始,太阳就很不客气的一直挂在头顶,始终不肯休息一下。然而我讨厌它的这种孜孜不倦,因为这令所有站在被它普照着的我们苦不堪言。到了接近中午的时候,我估计温度已经超过了三十五度,地面已经开始散发热气。再加上此时也已经接近吃饭时间,所以肚子也极不顾场合的开始发表抗议。

我觉得太阳实在毒得很,渐渐有些支撑不住;况且今天早上我只啃了半个馒头,我想这个时候我眼前出现的一片模糊应该就是由于血糖低而造成的。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我好歹是个邱比特身材,就算运动再多脂肪分解再多也应该不会造成低血糖吧。我这么想着想着,突然眼前一黑,我感觉自己轰然倒地,接着耳边传来了不清楚的同学们的惊叫声。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惊异的发现我已经不在部队,而是在部队医院里面;更为惊异的是我不仅发现了像别人欠了她东西似的林茗清,居然还在床边发现了班主任、教官甚至我的小姨。

我睁开眼不过两三分钟,就有一个里面穿着军装的医生走进病房里来,问:“谁是病人家属?”

我小姨迎上去,说:“我是。”

医生点点头,说:“您跟我出来一下。”

听他这么一说,不仅是我小姨,连同班主任还有教官都出去了。林茗清凑到我脸跟前来,说:“你吓死人了,突然倒下去,也不给我们一点信号。”

我笑,说:“你以为我想倒下去的啊,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晕,怎么给你们信号啊?”

说着,我小姨他们走了进来。我发觉她的脸色有些沉重。我的心咯噔一下,该不会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所以才会突然晕倒,难不成是什么病状到了晚期?我感觉自己的脚顿时凉了,手心也开始不停的冒冷汗。直到医生开口,我才知道自己虚惊一场。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只是有点轻微的脑震荡,再加上之前因为落水住过院是吧,可能因为身体还没有调理好,一下子又在太阳底下晒了这么久,受不了了。回去吃点清凉的药。我想有必要停止军训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窃喜,心想多亏这么一晕,免了军训的苦差事。林茗清在一旁不爽的看着我,使劲的朝我撇嘴。

可是,为什么我小姨的脸色一直都很沉重?
吃午饭的时候我搭乘教官的车回了部队。林茗清一路上极为不满意的冲我撇着嘴,说我抛弃劳苦大众。我反驳说这是客观实在,我们不能不遵守客观规律。

我小姨在部队的门口下了车,准备打车回去。临走之前,看她的样子她是想要跟我说什么的,但最终只闷出一句话,说:“小可,你好好照顾你自己。”

我点头,应道:“嗯。”

我小姨这才松了一口气似的,点点头,准备走。末了她又回过头来,对林茗清说:“茗清啊,你平时多照顾点可可,她做事就跟没脑子似的。”

我极不爽的瞪了她一眼,说:“谁做事没脑子了!”

林茗清一脸赞同的握住我小姨的手,说:“小姨你放心,有我林茗清在,绝对会把没脑子的变成有脑子的!”

我小姨这才真的松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我和林茗清回到宿舍的时候,谢曦瞳她们已经打好了饭放在宿舍里等我们回来。我刚一进宿舍,所有的人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我怎么了。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林茗清就往前站了一步,如同我的代言人似的,说:“能有什么事,谁叫她昨天说鬼故事吓我们来着,所以今儿遭报应啦。”

我说:“喂,医生不是这样说的,不要迷惑群众!”

谢曦瞳把林茗清一把拉开,说:“可可,医生怎么说的?”

我说:“无非是中暑之类……”

我话未说完,这群人极不讲面子的全部散掉,然后各忙各的。更过分的是谢曦瞳居然说了一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浪费我时间。我要睡觉。”

“喂!”我冲她吼道,“我好歹晕了一下,你们关心关心我不行啊?”

杨沫沫突然满脸笑容的走上来,说:“可可,这样你就不用参加军训了吧?”

我说:“聪明,你怎么知道的?”

杨沫沫笑得更加灿烂起来,并且笑容带着一点无耻。我立刻说:“你别笑了,你这一笑把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激起来了。说,你有什么阴谋?”

杨沫沫说:“丁可可,你很有觉悟嘛。不错!你也知道嘛,天这么热,水肯定是不够喝的。所以,打水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同志,你任重道远啊。”

本来我还以为能够借此机会逃离军训练习的苦海,谁知道宿舍的其他人不放过我,让我承担起来回打水的艰巨任务。我想说的是,我们的宿舍距离我们训练的场地少说也有三百多米,这还是我粗略估计的,没敢仔细去计算。更值得一提的是,军训时的休息时间只有短短的五分钟,况且这些人对水的需求量不同,谁知道她们谁先喝完谁后喝完。我想,我至少前后要跑三四趟才能完全满足这些人的要求。不过如果真的坚持这样做下来的话,我想我在期末考试中八百米的成绩会打有提高。你想,我必须得在三分钟之内跑完来回的路程,因为我还得打水,如果用五分钟,当我到达场地的时候,他们已经继续开训了。如果我真敢这样做,我想我在晚上回到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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