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逃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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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的逃妻-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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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三公一一领命,司马宣这才含笑转向具公,轻笑道:“这段时日,本王不宜露面,朝中之事便有劳具公了。”

“诺!”

具公高声一诺后,又缓缓颔首道:“我皇英明,谋事无一不周。老朽自当尽力辅君!”

听了这许久,钟无双终于有点明白司马宣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了。

可想而知,司马宣制造出这许多的假像,便是想让夷族人先动手,继而好师出有名,名正言顺地去攻打夷族人。

不过司马宣这厮也甚是狂傲,居然敢以一万甲士去对跟人家的三万甲士对阵,这会不会太冒险了一点?

想到这里,一直静静地坐在司马宣身后的钟无双,突然出声说道:“妾以为,兵贵神速!皇上既然准备用一万甲士去对跟夷人的三万甲士对阵,何不先将这一万甲士布署在前沿要害之处。一旦夷人有所动作,便可迎而战之,取得先机,出奇制胜,一举歼灭。”

钟无双话音一落,殿中的四公俱是一惊。

然后,四道锐利的目光,便直直地射向那个坐在司马宣身后的妇人身上。

大殿中,除了具公等人,就数司马宣还算镇定。

饶是如此,钟无双的话,却也小小地让他震憾了一下。

要知道,这个时世的出征,程序很多很复杂,不但要沐浴更衣问卜上苍,还要准备粮草。通常各种准备做好时,已是半年一年之后的事了。

这一次,虽说司马宣早已有了进军夷族的打算,并且提前作了万全的准备。

在司马宣的计划中,若战事一起,他可以在一个月之内就做好一切应战的准备,可在身为现代人的钟无双看来,出兵应该贵在神速,这样,还是慢了。

在她看来,既然已经知道对方是要出兵侵犯自己了,还傻傻地等着别人动手,在挨了打之后再出兵,就算最终能获得胜利,可前期终究还是吃亏了。

如果早就将这些甲士队伍拉到前沿去,一旦夷人进犯,便可以狠狠进行打击。

到这种时候,司马宣要问卜上苍,或是再向天下人宣布夷人不仁在前,北国要兴兵讨伐不义之国也罢,一点都不耽搁战机,还能速战速决!

其实战争之事,拖得越久,对一个国家的不良影响也就越大。

钟无双虽是短短的一句话,却让北国在对付夷族的战事时,不仅师出有名,还能在不受损失的情况下,打夷族人一个措手不及,速战速决地解决同夷族的战事。

在座的四位宗师与司马宣,都是经历过沙场血战之人,然而,他们却被这个没有经历过血战的妇人的一席话,震惊了!

兵贵神速!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包涵了极为高深的战术内涵。

他们没有想到,这么高深的战术,却是这么一个没有经历过血战的妇人娓娓道出来的。

这让他们对司马宣身后这个侍婢,不由得打心底里,油然而生出一股敬意跟好奇。

钟无双冒然出声之后,心里正忐忑不安,司马宣却微笑着说道:“南侯公子的姬,果然见识出众。看来,本王让你暂为幕僚,不惜为明智之举。”

妇人是南侯公子的姬!

原来并未在意的具公等人,又是一惊。

他们没想到,司马宣居然将这个妇人已经收为己用,让她成了北王的幕僚。

具公等人正自疑惑,松驰下来的钟无双却在榻几上盈盈一福,脆声道:“皇上惜才,妾才有用武之地。妾,自此当用心谋事,以酬皇上的知遇之恩。”

若说在昨天之前,具公对司马宣急匆匆前去救她的行为还有那么一点担心,那么现在,在钟无双一席话之后,他的顾虑已经全部打消了。

毕竟这个妇人,从她刚才那番言论便足以看出,她已不仅仅是“见识出众”几个字可以评价的。

妇人刚才也说了,司马宣之所以将她留在身边,足以说明,他们的少年明君,是个惜才之人!

在具公看来,就算司马宣对这个妇人有点心思,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毕竟妇人有才,现在就算将她是白骊国的公主的身份挑明了,事已至此,她也注定不可能再成为北国的皇后了。

只可惜,妇人现在已经是南侯公子的姬了,而且又极得南侯公子看重,可惜了……

具公心里虽然觉得可惜,但是比起北国与夷族人的战事来,区区一个妇人,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因此,他们转而又就北国与夷族之战中的各种可能,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至于钟无双,让堂堂北王及当世宗师,见识到了女人不可轻视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鸣惊人之后,她便恢复了初时的安静。

她知道,男人可以欣赏女人的才华,然而,却不见得能容忍女人的才能在自己之上。现代的男人如此,这时世的男人,只怕犹为过之。

司马宣与具公等人,经过紧张的讨论之后,终于确定了最终的方案。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司马宣遇刺的事越闹越大。

先是传来消息,北王司马宣遇刺身受重伤,已经有十数天没有上朝了。

然后又传出消息,北国的开国四大护国宗师,已经向夷族发出了指责。

钟无双当然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在明示暗示夷族人,时机已经成熟,可以出兵征战北国了。

果然,又过了五六天后,钟无双听到了夷族首领夜沵,已经向诸国发布了告北国书,历数北国历年来对夷族人的掠夺跟杀戮。

至此,夷族人正始向北国宣战。

夷族首领夜沵,带着他所有的三万披甲之士,征讨北国,誓言要夺回失地,为夜蓉公主报仇!从夷族人行事之迅速,足可以看出来,他们早就做了充分的准备要攻打北国的。

自从司马宣对外宣告身负重伤之后,便一直躲在深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或许是他太过空闲了,所以,之前他曾对钟无双定下午时进宫的规定,几乎便成了一句空话。

这天,钟双无正在吃早餐,可怜她一碗粟米粥都还没喝完,便有个剑士急匆匆地进来通告道:“皇上请姬速速进宫。”

钟无双不由诧异,这也忒早了点吧!

尽管她还只吃了个七八成饱,但是没有办法,谁叫她现在端的是司马宣的碗呢,所以就算心里不太乐意,却也只能随着那剑士往北王宫而去。

在去的路上,钟无双不由试探性地问那剑士,“君可知皇上这么大早的找姬,却是为何?”

那剑士策马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道:“皇上今日设宴款待宗族世子。”

设宴款待宗族世子?

这可是皇室家宴,叫我去干嘛?

百思不得其解的钟无双进了宫,跟着侍婢转过九道回廊后,来到一处大花园入口,笙乐声阵阵,由那里传来。

笙乐声中,几个男子放荡的笑声不断传来。

钟无双转过一个桃花林,来到一处湖水处。而湖水的中央有一个小岛屿,笙乐和笑声便是从那里传来。

她跟在侍婢身后,走过石桥,来到岛屿。又转过数十丛桃花树,一大处草地,和各种奇形怪状的岩石便出现在她眼前。

在那草地上,设塌,布几,美人穿行其中,剑客守在其外。十数个贵族打扮的青年正在欢声谈笑。

钟无双只是一眼,便看到了一袭黑袍,玉冠束发的司马宣。

那个对外宣称的将死之人,此时正在哈哈大笑着。阳光照在他俊美得如雕塑出的五官上,顿时华光四溢。

钟无双只看了一眼,便迅速地低下头去。

她也不用那侍婢再吩咐,轻手轻脚地从后面走过去,悄悄地来到司马宣的身后,然后在离他稍远处站好。

这时,一个侍婢无声无息地搬来一块塌放在她面前,钟无双安静地跪坐下。

司马宣所坐的地方,为左侧首位,这是最尊贵的主人的位置。同在左侧,也有二位公子。

这二位公子长相与司马宣有二分相似,五官也不错,可就是脸色苍白了些,虚胖了些,眼睛无神了些。

总之,就是每一处地方都差了一些,所以明明相似的人,却如天差地远一样。那二位公子,也就勉强说得上一个俊字。

坐在司马宣左侧面的公子,年纪与他相仿,也就是二十一二岁样子。

他则脸有些圆,一双如女孩子一样的杏眼圆滚滚的,圆脸的左侧一个酒涡,没有说话便带着三分温和,说话时更是温和可亲之极。

第九十七章 惊世红颜(一万五千字)

他懒洋洋地举起了手中的酒斟,朝大笑着的司马宣晃了晃,朗朗笑道:“未想到小小夷族,竟然也敢在我怏怏北国的头上动土!阿兄此次只用一万威武甲士,便可以将那蛮夷之族杀得落花流水。”

他说到这里,挤眉弄眼,故作感慨地连声叹道,“弟据闻,阿兄此次之所以行动如此神速,均是您新收的幕僚之功。可惜,如此贤人,弟竟不得而见!”

他说到这里,身子向前倾了倾,笑嘻嘻地冲着收笑饮酒的司马宣问道:“听闻新收的幕僚还是个妇人?并且有绝顶之姿。如此佳人,阿兄何不唤来,让我等一见?”

坐在司马宣身后的钟无双,已听得目瞪口呆,心脏砰砰乱跳。

她不安地想道:这些人怎么手眼通天,这么厉害?原来自己同司马宣说那一番话时,在场的除了四位德高望重的宗师之外并无他人,这些人怎么就知道了婵?

看来,司马宣早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居然早早令人把她传来。

司马宣对上四位公子紧紧盯视的目光,微微一晒,他右手浑不在意地向后挥了挥,懒懒地叫道:“姬何在?”

“妾在。碚”

“上前见过诸位公子。”

“诺。”

钟无双应声站起,低着头,在众公子的目瞪口呆中走出来。她来到两排榻几的中间,向着左右盈盈一福,垂目朗声说道:“妾见过诸位公子。”

几位公子瞪大了眼,对着她上瞧下瞧,左瞧右瞧。

半晌,那圆脸的公子首先反应过来,他看向司马宣,吃吃地说道:“这妇人不是南侯公子的姬么?阿兄怎么可以将南侯公子的姬收为幕僚!”

钟无双的大脑中纷纷纭纭,她隐隐的感觉到,司马宣这些宗室兄弟,只怕是来意不善。

果然,这时,坐在左侧的另一个公子转过头看向司马宣,他对上司马宣时冷哼一声,不满地说道:“二弟,那天知道你欲杀夜蓉后,大兄我急急赶去求情,可我堂堂公子开口,二弟手下的剑士却仿若末闻!二弟真是好能耐,为了南侯公子的姬,竟不惜杀了归降我北国已久的夜蓉公主!”

这大公子的语气很不善,说话更是连讽带刺的。

说话时,他的脸皮跳了又跳,发白的薄唇也连连抽动,显得有点神经质。

大公子说到这里,也不等司马宣回答,他转眼瞟向其他宗室弟子,哼道:“不过二弟可要小心了,现在外间众说纷纭,说我怏怏北国,竟容不下降国贵胄!如此以来,以后周边小国,如与我北国事有摩擦,只怕会宁愿死战,也决计不降了!”

他那语气,与其是说给司马宣听,还不如是说给在座的几位宗室弟子听的。

几位宗室弟子相互看了一眼后,齐刷刷地转头看向司马宣。

其中一位公子挑眉问道:“难道阿兄冲冠一怒为红颜,之所以杀夜蓉,只是因为南侯公子的姬?”

钟无双一直低头倾听着,她隐约猜测到,从自己那天表现了一番后,从此以后,自己便是那破袋而出的钉子。

就算她想装成普通的一块顽铁,也不可能了。

司马宣早就知道,他这个与王位失之交臂的大兄,一定会借着这件事跟他过不去。

他之所以一早就让人把自己叫了过来,其目的很明显,那就是,这种时候,他需要一个能代替他出面的炮灰。

所以现在,该是自己这个歹命的炮灰隆重登场了!

钟无双暗里叹了口气,然后冲着众公子盈盈一福,朗声说道:“公子此言差矣!夜蓉公主狠毒残暴,她的行为已经令北国为世人所笑,所厌!诛杀此女,一能扬北王之公正,二能令天下有识之士归心。公子贵为皇胄,应该知道‘能存大义,亲亦可灭’的道理!皇上此举,上应天意,下合人心,与我一个小小的姬妾并无干系。”

说到这里,钟无双声音一沉,又说道:“何况,公子刚才也说了,妾,是南侯公子的姬。当初我家夫主离开北国时,曾当着北国所有士族大夫的面,将妾托付给北王代为照顾。公子刚才言词暧昧,这般说辞很容易招人误会。难道,公子只担心周边小国与北国的关系,就不担心北国与我南国交恶么?”

这一番话,钟无双当真说得掷地有声。

她刚一说完,司马宣便双掌一合,啪啪两声鼓起掌来。

掌声中,他朝钟无双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姬请退罢。”

“是。”

钟无双应声退下,回到原处跪坐好。

司马宣转过头,先是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大公子,然后转向其他宗室子弟说道:“我堂堂北王要处置一个降国公主,难道还要经过大兄的同意?如果这等小事本王都要向大兄事事报备,那么这个王位,是否该换大兄回来坐坐?!”

这话,司马宣说得有点重。

这北王之位,虽说本应由北王大子来继承,但无奈,上至北国先王,下至北国黎民,都无一不拥护司马宣为帝。大公子虽然心有不满,却也只能强忍了下去。

这次好不容易让他觉得有了个口实,想挑起宗室子弟对司马宣的不满,未想到那个南侯公子的姬妾却是个厉害的人物,她不过三言两语,就将司马宣因为一个妇人的意气之争,转向了南北两国的政治考量之中。

她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姬妾,而夜蓉却是堂堂的公主,但是让她这么一说之后,再没有人觉得司马宣为了一个姬妾而杀一个公主,有什么不妥。

随着宗室其他子弟似为明了的目光扫来,大公子的面色,突然变得灰败了。

司马宣俊如山河的脸孔突然一沉,他那隐隐变得幽深的双眸突然一冷。

就在大公子生生打了个寒战的同时,他陡然将手中的酒樽重重地放在几上,沉声说:“夷族自归降之后,除前两年有向北国纳税献贡,其后几年,反倒频频向北国伸手讨要物资。这等行为,不仅不像个战败国,反倒像是,北国是他夷族人的粮仓国库,想要就要,想拿就拿,予取予求!难道在大兄看来,我怏怏北国,向夷族那等小国曲意奉承才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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