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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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劫-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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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迁变色道:“祝旅长,可别强人所难。”祝载圳“嗤”的一笑,道:“我要是一开始就‘强’人所难,林迁,你打量自己能幸免到今天?”捂在他心口的那只手抚上来,捉住他下巴,深黑的眼睛锁定他眼底,竟似要洞穿他心思一般,“老实说打第一回见你我就想——你说你还能脱得过?”
  
  他的脸直逼在眼前,目光炽烈,说话间口唇蹭过他的鼻梁,已是这样暧昧亲昵的姿势;可那口吻和心思都是疏离冰冷的——他居高临下地宣布对他的欲念,一厢情愿,却又志在必得,甚至连头几次放过都成了种恩典,现下要变本加厉,一一讨还。
  
  偏他又挣脱不了,反抗不了。祝载圳的唇角缓缓滑下他鼻梁,声色低沉,仿佛催眠:“迟早躲不了,别躲了。”
  
  林迁几分绝望地合上了眼睛。
  
  黑暗里那唇吻流了下来,落在他口唇上,先是浅尝辄止地摩蹭,舌尖缓缓在他唇齿间撩动,轻得像风散云丝似的。这意外的温情反更教人心惊,却又生出股隐秘的酥痒,林迁不由牙关微启,他便乘隙而入,深深潜探进去,缠着他的舌搅动厮磨,翻覆不休。
  
  他的手臂随着这个吻的深入也一并地收紧,手指紧扣在他的背上,隔着单薄春衣摩挲揉拧他的身体。林迁一只手搁在紧贴的两道身子中间,往外推了推,却被他一把抓住,按在他衣领上:“是你自己来,还是?”
  
  林迁心头一颤,那晚屈辱□又浮上眼前。他呆了一霎,便抬起双手摸上扣子,微微发着抖。
  解了几次,指头间的盘扣却似一团乱麻,越绞越紧。
  
  祝载圳看了一刻,忽然捉住他手臂,一把拧在身后。林迁不提防间,低呼一声,胸口不由自主地挺向前,他却俯下头去,猛地咬住了他领扣。
  
  湖绸浸上口唾,越发沉涩黏连;他牙关紧咬,一分分厮磨着把盘扣解开,长衫襟口已湿了一小块,伴着他的呼吸打在林迁胸口,炽热灼人。
  




18

18、第 18 章 。。。 
 
 
一个,两个……直到大片象牙色肌肤暴露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心口那道痕迹殷红如血——正是心底渗出来的血,勾起他最凶烈隐秘的邪念,扑上去吸‘吮舔舐,直把眼前人整个儿地噬尽榨枯。 


            林迁只觉心窝一冷,紧接着便犹如一注炽烈的钢水浇注进来,烫得他浑身一抖。祝载圳俯首在他胸前,牙间衔着他一点皮肉,重重地咂舔吮咬。最明显不是疼,而是一种难言的麻痒,游走腠理,直钻骨髓。 


            他双手给他反剪背后,摆脱不得,只能挣扎地摇摇头,低声求说:“别,你别……” 

            “怎么?”祝载圳放开他,抬头盯着他眼,“……不舒服?” 

            林迁不知该怎么答,只能慌促地摇着头,双手在背后硬挣着,极力想摆脱他的掌控。祝载圳任他徒劳地挣扎半晌,忽而放开了钳制的手,林迁方觉手臂一松,领扣便被重重一扯,整件长衫和白棉衬褂都被撕下,上身全部剥落出来。 


            他还来不及反应,便被祝载圳紧紧箍在臂间,半拥半扛着穿过偏厅,踉跄着上了楼梯。祝载圳一壁强制着他,一壁腾出一只手撕他衣裤,随手丢了一路。林迁此时已出离了羞耻恼恨,只指望别被他家里仆佣撞见,反而不再挣扎,配合地随他走。等他脚步终于停下,挟着林迁撞进一扇门里,手一推便将人撂倒在地,跟着身子便直压下来,几下将他身上仅余的衣物扯了个干净。 


            至此林迁已体无寸缕,身下厚实绵软的地毯,身上却是他坚硬蛮横的身体,沉沉碾压着,像要将他捏碎揉进自己身上。 

            祝载圳却仍是衣裤齐备,身体厮磨间,皮带的金属扣子压在他腰上,搁得胯骨刺痛,林迁不由闷哼了一声。祝载圳似是察觉,便半跪起身子,抓着林迁的手硬按在带扣上,缓缓解开了皮带。 


            屋里没开灯,昏朦朦一片;几缕姣白的月光从丝绒窗帘的缝隙里钻进来,正流在那两只交缠的手上——他的长裤褪了下来,落在结实紧凑的大腿上;衬衣下摆悬垂在腰间,虚虚撩着他胯下饱满粗长的那团,在月色的窥视下已慢慢挺胀起来。 


            林迁难堪地闭上眼睛。那只手被他硬扯着,缓缓按到挺直滚热的那处,耳边听见他说:“握着。”林迁只觉手心被烫了一下似的,火烧火燎的疼麻。他挣了一下,无济于事,只能认命地将手虚抚在他的男根上,由他挟制着僵硬滑动。 


            他手指冰凉,手心微湿,这样缓慢虚弱地在他那处动作,并没几分真实的快感。然而祝载圳此时借着迷离月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丝不着横陈自己身下,蹙眉闭目,半侧的脸上浸透着难堪屈辱,正在被迫为自己渎欲……一种莫名的隐秘满足便直冲上头脑,却又激起了内心深处更凶烈的欲念。 


            他忽然甩开他手,俯身压下去,张口咬住他颈子,牙关在微凸的喉结上舐磨啃咬。一手却抚上他胸口,捏着他因紧张而硬起的乳首,夹在指间用力捻拧抠刮。 


            林迁浑身一颤,忍不住低低呻吟出声,却被他咬在喉间的力道扼住了,转为一股难耐的憋闷冲下心臆,正和胸前那异样的痛麻刺激碰在一处,钻进血脉,在肺腑间冲撞撕咬。 


            他浑身浮上一层燥热,微微发着抖,颈子拼命摇着,显是想要挣脱他的唇齿。祝载圳竟难得遂了回他意思,顺着颈子缓缓吻吮下来,一路滑过肩头、锁骨,终于重新停在心口那处红痕上,重重揉蹭吮噬。 


            就像是舔舐着他心底淌出的血。就像是含住了他的心脏,让它在自己唇间勃勃跳动,一翕一张。 
            然而倒是自己的心越跳越快了,急促地像要跃出胸窝。他猛地伸手抚到他腰下,一把握住他的要害——竟也是半硬的了。 

            他合掌握紧了他,手指上下移动揉搓,那事物便在他掌心里徐徐挺胀起来。林迁身子一僵,呼吸蓦地急促起来,却仍是紧闭着双眼,头侧在一旁。祝载圳将另只手臂撑在他头侧,反手扳着他下颚:“睁眼看着我。” 


            林迁把脸一挣,眉头越收越紧,额角隐隐沁出一层汗。祝载圳指尖揉上他顶端,绕着孔口轻轻搓弄着,一壁低下头,俯在耳边重复道:“……看看我。” 

            一股异样的酥麻顺着那根火烫饱胀的事物,直通到身体最深处;又仿佛自己的五感七情都集注在那处要害,却被他牢牢握在手中,拨弄揉搓。他难耐地挣着身子,不由得睁开眼睛,正撞见一双深黑眸子,近在毫厘地凝视着自己。 


            这般眼对眼地望了一霎,祝载圳忽而俯首吻落下去,发狠似的用力在他唇上啃咬,那只手也越捋越快,拇指重重揉拧着顶端细滑的皮肉,辗转翻覆。 

            夹杂着痛楚的巨大快感潮水般席卷而来,呼啸着冲破了最后的堤防。林迁颤抖着闷哼了一声,便再支持不住,火烫的白液喷泄而出,沾了祝载圳满手。 

            浑身登时被抽去筋骨一般,他瘫软着放松身体,闭目沉沉喘息着,头脑一片空白。忽然而觉得自己被翻了个儿,反身趴在地毯上,双腿被他的身体撑开,一个炽热的硬物就直抵在股间。 


            他心头猛地一抖,撑着手臂就想爬起来,却被他伸手死死按住了。 

            祝载圳一手扣住他腰,一手扶住自己挺胀的男根,凭手上那点体液的润滑,便硬生生挤了进去。 
            林迁沉闷地叫了一声,浑身肌肉都绷紧了,手指深深抠进地毯里。 

            此时祝载圳也极是难受——他身体里面太紧了,又烫得厉害,他每前进一寸,便觉得火辣辣地勒疼。可是仍咬着牙,把自己沉沉地都挺进他体内,和他的血肉凝在一处——就这么让他因为自己而痛,也让自己在他身体里痛。 


            等到合根没入,林迁已是全身发着抖;他停了一会,教他和自己都缓过口气,便牢牢按住他腰背,胯下使力,快速抽动起来。 

            他像一把匕首似的,一次次刺进他身体又拔出,未几便有几缕鲜血顺着这凶器缓缓流下,和方才的浊液一起,把身下地毯浸湿一片。林迁瘫在绵实的地毯上,毫无出路地承受周而复始的冲击和痛苦,渐渐痛到麻木,痛到不再盼望几时会结束——他本就是吃痛受苦长大的,自小学戏捱的苦痛比这沉重得多,只是没有一种像眼下这般,如此地犀利、刻毒,像一条蛇似的直钻进身心最深处,又带着邪恶的引诱,绞缠着整个人都沉沦下去,万劫不复。 


            等祝载圳终于抽离他身体,林迁已是半昏迷的了。祝载圳微喘着气,坐在他旁边,默默看了他移时,便起身整理下衣服,走了出去。过了片刻再回来,手里拿了块浸了热水的毛巾,轻轻捂在他身下,擦拭血污。 


            撕裂的口子乍一遇上热,登时刺痛钻心。林迁身上抖了抖,月光下的脸色更白了一分。祝载圳一怔,便丢下毛巾,又出去一趟拿了些什么。林迁闭着眼睛,忽然闻见一股辛香的中药味道,跟着温热的手掌便抚上伤处,缓缓揉搓着,激起一层新的痛麻。 


            林迁不由一挣,祝载圳按住他,手底下接着给他上药,低声道:“别动……疼一会儿就好了。” 

            林迁睁眼看他一霎,便合上双目,一动不动地由他折腾——他已然是被他揉搓到极处了,生死都由他去。祝载圳沉默地给他上好了药,拿起毛巾擦擦手,便伸手扯过方才一起拿来的毯子,展开来将他整个儿严实地裹进去,这才也躺下来,伸出一只胳膊搂住他。 


            此时林迁只觉身后的疼痛渐渐轻了,身上却开始起了一层浮热,发低烧似的畏冷,即便裹了毛毯也丝毫不觉温暖。只有他搂着自己的手臂是热的,不时伸手拂拭自己的额头,带着那股让人不安却又摆脱不得的热度。 


            这般昏昏沉沉地,也不知躺了多久,寂静中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惊得人心头猛地一跳。祝载圳抽出手臂,一跃而起,抓起桌上的电话听筒。 

            胡宪贞的声音在静夜中清楚传来:“松本死了。”稍一停,又道:“那个兄弟也死了。什么也没说。” 

            祝载圳扣上电话,躺回他身边,重又搂起他。 

            林迁眼前忽然又浮起路灯下那片黏血——就洒在他们身后,几步之遥。 

            “为什么不救他?” 

            祝载圳微一怔:“你说什么?” 

            林迁重复道:“今天那个人……你为什么不救他?” 

            祝载圳默了一霎,低声道:“因为救不了——不能救。” 





19

19、第 19 章 。。。 
 
 
  林迁回到庆云社已是次日的午后。他让祝载圳把车停在远处的巷口,祝载圳只看他一眼,自顾自地一直开到戏楼对面的街上才停下。
  
  正是人间四月天。午后暖阳慵懒,街头人行熙熙。林迁下了车,脚步再次落在踏实的地面,反而有种做梦似的虚浮不实感。
  
  只有身上隐秘的疼痛固执提示着,自昨晚到现在,绝非一场虚幻迷梦。
  
  祝载圳坐在车里,看着他缓缓没入人群,想是疼痛的缘故,步伐凝滞缓慢,脊背却挺得笔直,仿佛专程撑给他看。
  
  他默然看了一霎,便下了车,两步赶了上去。一伸手揽住他肩头。
  
  林迁挣了挣。祝载圳收紧手臂,低声道:“别动。”
  
  林迁就真不动了。倒不是顺从,街头人来人往,两个男人勾肩搭背倒是寻常,可要是拉扯起来,真太过难看。
  
  所幸走了几步就进了庆云社后院的侧梯。一闪进昏暗的通道,他便重重甩开了祝载圳的手。
  
  甬道狭窄,两人脸对脸站着。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四目相对,连呼吸也缠在一处。
  
  祝载圳抬手抚上他额角,顺着脸颊缓缓划下,最后落在赤露的颈子上——他自己的衣服经了昨晚一气折腾,自然是不能见人了;眼下只能穿着祝载圳的便装。他身材比林迁高了不少,烟灰色的西式衬衣罩在身上有点大,领口露出整片脖颈,喉结上痕迹狼藉——是给他生咬出来的。
  
  他拉了拉衬衣领口,微低下头,慢慢地给他系上最上头的扣子。口中低声说:“晚上别上戏了。到时过来接你。”
  
  林迁道:“祝旅长,除了陪你做戏,这边儿的戏我该唱还是得唱。”语气平常,话语却颇冷硬。
  
  祝载圳手停在他颈间,抬眼望着他:“你还能在台上撑得住一出?”
  
  怎么撑不住?这辈子最难熬的一出戏他都撑住了。现下依然好好在那人跟前站着,输戏不输场。
  “别逞能。”祝载圳沉沉地瞭他一眼,一语道破他心计:“听我的,少受罪。”
  
  明明是自己巧取豪夺,说来却仿佛都是对方的错。仿佛招惹上他,都是他自讨苦吃。
  
  真不知这是可笑,还是可恨了。
  
  然而却足证他对他的态度:顺从时,未必没有温存;不顺从时,便给些罪受。还要让他清楚知道,这是你自讨苦吃。他是将老林子猎人熬海东青的那一套搬到他身上,势必要磨去他骨子里的倔强,训成他手底下服帖的宠物——或说是玩物。
  
  昨晚还在忐忑这人要拿自己怎么办。如今林迁是清清楚楚地知道了。
  
  他默了默,便冷笑道:“祝旅长就那么拿得住?”他压低声音,却字字清晰道:“如果我去告诉日本人……”
  
  这戏文说得格外生涩。他可从没要挟过谁,倒还是跟祝载圳学的。何妨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你不会。你就去说了也不能怎么样。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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