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千千岁之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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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爷千千岁之寻-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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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龙雁行轻笑出声,覆上他抚碰自己的手。「我看起来很老吗?我还想著,等你哪天看见我的模样时,会因此对我著迷动心──」话还没说完,就遭来一记白眼。

常千岁不悦地抽回手,有点恼他在这种场合说些不正经的话,当前最重要的,该是想法子击退杀到门外的敌人,而不是在这讨论他们俩之间的私事。

推开抱住他的人,他弯下身,再次揪住韩王爷衣襟,怒道:「你别想再狡辩任何事,聪明的话,打消篡位的念头,在命屋外的人主动离开,否则可不是只有杀了你一人就能了结,你的儿子、孙子都将难逃罪责。」

龙韩安睁大眼直瞪著他,想推开他抓住自己的手,却又碍於脖子上的剑而不敢乱动。

抬眸咬牙环顾厅内所有的人,他无畏地冷了声,道:「你们抓了本王,在外人眼里看来,只会像是你们逼迫本王认这件事。」

「有充裕的罪证在,我可不怕所有人都这麽想。」话一顿,再次推开他,从怀里掏出一只出入韩王府需用到的令牌。「我本还苦恼该如何定你的罪,但幸好老天助我,让我无意间抓到一群替你做事的人,他们全盘套出来了,甚至还清楚道出你与日焰王之间的协议,只要将这些证据摊出,无需等到内务府做出对你的惩处,就能名正言顺地将你斩首示众。」

「你!」龙韩安怒目直瞪著他手上的令牌,伸手就欲抢过,但他早一步缩手闪过,并再站起身,将手上的令牌转交给身旁的人。

「这东西是我从抓到的官员们身上搜来的令牌,有这东西在,不怕韩王爷耍赖。」

龙雁行目光淡然地扫过手上刻著韩字的令牌,收起时,炙热的眼再看著他。「你是怎麽抓到他们的?他们真认了叛乱的事?」

「早认了,若没,我还不敢直接说出,就怕他们逮著机会反驳。」

闻言,他点点头,冷漠的眼看向被压跪在地的龙韩安。「韩叔,念在亲情的份上,朕就在给你一次机会,只要让屋外的人主动退离,朕答应不赶尽杀绝,留你一家子活口,但若你不允诺这件事,韩王府由上到下无人能幸免,就连你出嫁的女儿,也难逃一死。」

龙韩安咬牙怒瞪著他,华丽的衣衫早在拉扯下显得过於凌乱,整齐盘在头上的长发也披散在後,看来格外狼狈。

他的一句询问,让厅内顿时鸦片无声,屏息等待韩王爷的回答。

从拿出令牌的那一刻,韩王爷随即明白自己彻底失势,即使想继续打死不认,却也不得不承认无法继续隐瞒。

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清,看错日焰王的人,如果不是他全盘托出与自己所做的所有协定,也不会这麽快就让人抓住把柄,他不仅失策,也败得彻底。

他颓丧地低下头来,许久,他哑著嗓音,哽咽道:「这天下本是属於本王的,若不是父皇临时改立太子,今日是不会轮到你当皇帝,不过,既然本王已落到你们的手中,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龙雁行冷眼看著他,眼里早没了对他该有的亲情。

他在意的不是自己曾被下药丧失记忆,而是他的试图篡位,导致朝廷动盪不安,也让几名忠臣遭到杀害。

这所有的罪若真要算,怕是赔上韩王府所有人都不够赔。

深吸口气,他别过脸不再看那张颓丧的面容,冷声朝一旁道:「曹侍卫,把人拉出去,让外面的人知道他们的主子已沦为阶下囚,要他们即刻投降。」

「臣遵旨!」




万岁爷千千岁之寻【七十五】

皇城内,石邵弦带著一干人等前往後宫最深处的地方。

为了不让人把脑筋动到太子身上,他早一步把常家人带进宫,让他们躲在外人猜不著的冷宫里,打算等事情解决後,再把他们接回常家。

也幸好他早做了这样的安排,在韩王爷决定胁持皇帝,打算赶尽杀绝时,底下的人是怎麽也找不出太子的行踪,在不得已之下,他只好放弃继续寻人,改用胁迫皇帝交出密诏,再让他立刻交出皇位,以昭告天下的方式改立新皇。

韩王爷的篡位计画可说是极为周详,但他们也不是省油的灯,彻底利用了人贪生怕死的弱点,让那些协助叛乱的人一个个坦白道出整件计画,进而一举擒拿韩王爷,彻底解决这件棘手的事。

虽然不尽完美,但至少保住了江山,那些无辜冤死的人也才有平反的机会。

在前往冷宫的路上,犹如放下心中大石的石邵弦脸上始终挂著笑,不停看向身旁平安回来的常千岁。

「你怎麽知道我把然儿安置在宫里?」

凝望著前方的路,常千岁语气平淡道:「没有比宫里更安全的地方了,再说,所有人都知道我带太子离开皇城,要找人,就只能往外找。」话一顿,转过头不悦地瞪视他。「我现在双眼看得见,用不著你抓著我走。」

「我习惯了嘛。」他笑著搔搔头,听话地放开抓住他的手,犹如享受地对上他瞪视的双眼。「我一直担心你会看不懂我的暗示,幸好你记得,没四处乱找引起骚动。」

「咱们俩小时候常用的暗示,我怎会不记得。」收回怒视的目光,他再看向前方,脑子里隐约浮现年幼时的回忆。

在他还小时,时常因为贪玩而惹爹生气,为了提前告知自己,石邵弦都会在大树下放上一块石头,让他在返家时做好挨骂的心理准备,久而久之,这告知的动作反成了他们互相传达意念的暗示,甚至在有事找对方却找不著的情况下,也会用这方法来告知对方。

这默契让他一看见树下的大石,再看见深锁的常家大门,就知道他把家人带往安全的地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认定。

石邵弦双眼紧盯著他,眼底尽是刻意压抑的激动情绪。

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李,他不停想著担心著池天凡会不会伤害他,甚至更想著池天凡对他有心,说不定会藉此机会把人给掳走,一辈子不再回来,可现在……人安然无事地出现在他面前,他内心满是说不出的喜悦。

虽说他没问出口,但他真的很想知道,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池天凡怎会心甘情愿地放他一人单独回来?

是突然想通不愿继续协助叛贼,还是两人曾斗过,但斗不过千岁,便自愿放弃胁持他?

下意识地,他再往他身旁贴近了些,放开的手也不住地再次扣住他手腕,再次拉著他走。

常千岁眉头一拢,转头再瞪视他,可只看了这麽一眼,便发现他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再看了这麽一会,再发现他暗暗探著自己的脉象。

他……是在确认什麽吗?

对上他的眼,清楚看见他眼里的担忧。他都平安无事的回来了,有什麽好担心的?

脑中闪过在离开前,他坚持不放行的模样,这才明白他反常的原因。

忽地,他停下脚步,抬起被握住的手,拉起衣袖秀出他坠崖时所留下的伤口,低声道:「我差一点就回不来了,从那麽高的断崖摔下,命都去了一半。」




万岁爷千千岁之寻【七十六】

石邵弦双眼目的瞠大,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坠崖?他摔落到山崖过?

一旁跟著他们一块走的龙雁行也目露惊愕地看著,视线更落在他手臂上数条既深且长的疤痕上。

常千岁神色平静地抽回被握住的手,再拉起另一只衣袖秀出疤痕,再道:「除了双手,我身上也有著不少的伤痕,你别瞧我现在好像没事一般,可事实上,我的内伤可还没完全好,运气走得我都快痛死了,却还是得咬牙赶去长岁宫,至少得确认你们安然无事。」

「早说过你现在还不宜乱动,你就是不听,要是加重伤势该怎麽办?」蔺方以蹙眉叨念著,以目视的方式审视他的面色。

「没事的。」常千岁展笑道,举步再往前走。「有你在,我可不会再出事,否则就算你不怕砸坏招牌,仲辰也不会原谅你。」

蔺方以皱眉看著他,在嘴边低声咕哝了句,便连忙跟上前,一旁的人也尾随在後。

在这不算长的路上,龙雁行始终沉默不语地看著他,内心所想的不再是该如何善後这一切,而是不停告诉自己他活著回到自己身边。

这一切变化得太快,让他内心里满是不真实的感觉,就连那彻底放弃的双眼,也再次重现光明。

要不是早知道他听了会生气,他定会问他自己在他眼里是何模样?是否如他内心所想的那样足以引诱他的心?

没注意到一旁朝自己投射而来的目光,在来到冷宫大门前,本平静的他开始心跳加快,双手更不由自主地颤抖。

望著紧闭的暗红色大门,常千岁忽地苦笑出声。「进屋後,可能得挨儿子的骂了,明明答应他们几天後就回来,没想到却在外面待了几十天,肯定气恼我不守承诺。」

龙雁行再深深看了他一眼,上前推开大门。「气归气,他们却还是巴望著你能早点回来,就跟我一样。」语毕,拉著他一同走进冷宫。

常千岁抿唇回视他,道:「你也气我吗?」

「当然,你什麽也没说地就和池天凡出去,朕当然生气了,更气你吃毒药尝试治眼,要是失败了,谁还朕一个皇后?」

「……」他是最气自己跟池天凡离开吧?

他皱皱鼻子,任由他搂著自己再往屋里走。

这用来安置不受宠嫔妃的冷宫要比他们所想还来得小许多,此处不仅空间小,更无太多奢华的摆设,让人只消一眼,就能明白把人安置在此的用意。

「千、千岁?」从屋内奔出的石靖秋瞪大眼惊愕地看著眼前的来人。

人平安无事的回来了?成功从池天凡的手中逃脱了?

「师父!」常千岁展笑唤了他一声,停留在六年前的模样几乎与现在所看到的一模一样。

石靖秋蓦地回神,连忙来到他身前。「你什麽时候回来的?那家伙放你回来的吗?你还受伤了,是他伤害你的?」

凝视著眼前犹如许久没见的亲切面容,他不自觉加深脸上的笑。「还是师父厉害,一眼就看出我身上带伤。」

他开朗的笑颜,反让石靖秋更为紧张,连忙抓过他的手把脉,同时发现他似乎有些不太寻常。

「你的眼……」对上他明亮的双眼,像是在确认般紧盯著不放。

「我看得见了。」

「看、看得见?」

「是啊。」他笑著点点头,侧过身指向跟在後方的蔺方以。「是他找到让我能再次看见的草药,他说你们俩早认识。」

石靖秋再怔了怔,手放在他脉搏上好一会儿,再向蔺方以,面色骤然一变,发怒地朝他冲去。

「混帐!你怎能让他吃下那种毒草药?那会彻底毁了他的双眼啊!」




万岁爷千千岁之寻【七十七】

突然的举动,让一旁的人瞬间愣住,而後惊愕的眼神全投向常千岁。

彻底?这是怎麽回事?

在石靖秋冲向蔺方以的同时,常千岁也连忙追上前,拉住握拳欲揍人的他。

「师父,这跟蔺兄无关,是我自愿的。」

一旁传来数个抽气声,还没人能来得及说些什麽,就先让远处稚嫩婴孩的呼唤声给拉去注意力。

「爹爹……」

被抱在怀里的龙昀然睁大水汪汪的双眼,直盯著前方好些时间没见的爹亲。

望著前方的人,喜乐难掩喜悦地就欲冲上前,但才走了一步,怀里的孩子反先挣扎乱动,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弯身把孩子放在地上。

双脚一踏地,不等自己站稳,龙昀然便急著往爹亲的方向走,所有的人屏息看著这一幕,早知道他会走路的常千岁更瞪大眼看著,竭尽所能地压抑住激动的情绪,等著眼前的小身子朝自己走来。

这是他的孩子,是他的然儿……

「爹爹……」越接近爹亲,龙昀然的呼唤声也逐渐扩大,在碰上人之际,更放声大哭了起来。

「然儿……」常千岁蹲下身抱起他,安抚地拍著他的背低哄道:「然儿不哭喔,爹回来了,不会再离开了。」

龙昀然持续哭泣著,双手紧紧抱住他,把脸上的鼻涕泪水一迳地往他身上抹。

站在喜乐身旁的常善尧也来到他身旁,逐渐沉稳的性子让他刻意压抑住自己的激动情绪,仅用小手抓住他的衣衫,抬眼渴望地看著他。

常千岁放任还在哭泣的龙昀然,低头看向常善尧,慈爱地抚上他的颊面。「爹总算知道你的模样了。」

常善尧眨眨双眼,眼底闪过一抹惊诧。「爹看得见?」

「嗯,看得见了,原来你长得这麽好看。」

「少爷!」喜乐直奔上前,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少爷,你真的能看见了?」

他缓缓抬起双眼,看著距离自己极近的圆脸,笑道:「能看见,你的脸还是一样的圆。」

「哪圆了?」喜乐不满地皱起双眉,委屈道:「少爷不见得这几天,奴才担心的吃不下睡不著,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常千岁好笑地看著他,故作认真地打量著他全身。「然儿瘦了我知道,可你看起来一点也没变,似乎还有点胖。」

「……」胖?真的吗?肯定是他选在深夜吃下那唯一的一餐。

谁让他白天因过度担忧而吃不下所有东西,等到有食欲後都已是深夜时间,他也是万般的不愿意啊。

凝望著前方的父子三人,龙雁行缓缓上前来到他身旁,轻拍了拍还在哽咽哭泣的龙昀然,低声道:「你为了能再次看见,到底做了多大的牺牲?」

常千岁闻言一怔,抬眸回视他,美颜上尽是满足的笑意。「我不认为这是牺牲,至少我看见了孩子的模样,不再因此感到遗憾,也能再次看见你们,没什麽比这更好的。」

「但是你的眼……」最终是会看不见的,是吗?

而且还是永远的看不见。

「我可不怕再次陷入永远的黑暗,在这之前,我早决定放弃尝试任何方法,这与放弃挽救的机会有何不同?」

是没不同,但这决定听在旁人耳里,却是格外的替他不舍,毕竟他们都还抱著希望,这无疑是要他们从此放弃他可能复原的机会。

龙雁行抿唇深深看著他,内心虽不赞同这激烈手法,却也明白他做出此举的决心。

静默半刻,他扬起嘴角,抬手搭上他的肩。「也罢,至少你能再次看见朕的模样,这对朕来说,也是了了一桩心事。」

心事?什麽心事?他怎不知道他也在等待自己能再次看见?

对上他疑惑的双眼,龙雁行加深嘴边的笑,凑近他耳旁,低声道:「看得见,也比较能记得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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