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话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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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话狐-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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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青眼中俱是厌恶之色:“废话不少!”

    县令呵呵一笑:“好说,好说。我也不想为难你,不过可怜天下父母心呐!那傻丫头看中你的相貌与才华,本官便毁了你的相貌与才华,如何?”

    游青继续冷眼看他,只恨自己平日里只知读书写字,却手无缚鸡之力,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

    县令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人上前,制住游青的挣扎将他整个身子控住,又有一人走过来,手中竟是一把名晃晃的匕首。匕首的寒光从游青沉黑的双眸扫过,却不知是利刃更寒还是眼神更寒。

    县令转身施施然走回堂上,掀开官袍坐下,行令牌一扔:“将他的脸划了!”

    游青眼神一凝,齿缝中迸出两个寒气噬骨的字:“狗官!”

    县令被他阴寒的语气激得一抖,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迅速恢复镇定,大手一挥。

    游青虽不在意容貌可也不愿白白吃亏,当下便剧烈挣扎起来,奈何自己双手双脚都不受控制,实在挣不过身边数名壮汉,最后只好认命地闭上双眼。闭眼的一刻,心头突然滑过白黎澄澈的眼眸,不知自己今天是否还有命出去,也不知他今后将如何生活,虽未及细想,却已是心疼不已。

    拿着匕首的人上前两步,见他终于被制住,满意地冲两旁的人点了点头,随即便抬起手,匕首锋利的尖端贴向他左侧的脸颊,冰冷入骨,接着微一使力,利刃刺破肌肤,瞬间便滚出殷红的血珠。

    游青痛得额头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紧接着痛感加剧,明显感觉到匕首在脸侧拉出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仿佛所有的血都随着伤口流尽一般,脸上瞬间毫无血色。

    县令见他从头到尾都咬紧牙关半声未吭,不由挑眉而笑:“这傲骨还是收着吧,后面还有苦头吃呢。哈哈哈!”

    游青颤着唇睁开眼,冷冷地看着他:“举头三尺是神明。”

    县令仿佛听到一个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半晌才止住,走下来眯着眼看他,见他脸上的血痕一路往下淌,不由摇头叹息:“真是可惜,生得一副好相貌就这么毁了,不然倒是可以将你送给知府大人玩玩,他府上养着的那些男宠都及不上你的一半。”

    游青神色未变。

    县令又笑道:“不过不要紧,我另外给知府大人备了一份厚礼,你知道是什么吗?”

    游青继续冷眼看他,在对视片刻后发现他笑容越发具有深意,顿时心头涌起一股寒意,脸色瞬间变了。

    县令满意而笑:“真是聪明人!听说你那书童美得不可方物,想来知府大人一定会相当满意这份大礼!”

    游青原本只是揣测,此时听他字字如铅、言之凿凿,心头好似受了重击,顿时面如死灰:“畜生!”

    “此时恐怕,本官的人已经站在你那美貌书童的面前了,本官虽不好男色,倒也十分好奇这尤物究竟生得何种模样,再过些时候等将人绑来了,可要好好欣赏一番。”

    游青大怒,先前的镇定再难维持,只觉得胸口涨得厉害,脸上的疼痛反倒没了感觉,县官又说了些什么再难听清,只觉得耳中隆隆作响,一时间恨意如毒药一般在血液经脉中四处窜开,心头因担心白黎而疼痛难忍,唯一的念头便是挣脱这些人赶回去搭救白黎。

    县官看到他眼中的恨意大为开怀,正准备坐回椅中下令施下一道刑,眼前猛地一花,游青突然挣脱钳制站起来,将周围压住他的人齐齐带翻,速度快得令人咋舌,一时间愣在当场,看他眼中强烈到仿佛要吃人的恨意,以为他要朝自己扑过来,没想到尚未来得及躲开,便见他转身急匆匆朝门口奔去。

    县令愣了一瞬迅速回神,连忙高喊:“快!快拦住他!”一边下令一边往后躲去。此时他被游青的模样吓到,竟完全没有考虑一介书生是否能让他这县令如此惧怕的问题。

    游青冲到门口,却发现大门早已紧闭,连忙抬手去开门,转眼间手臂被左右冲上来的人抓住,也不知哪来的力道,微一挣扎就将两人甩开,待要再去开门时,后面的人一涌而上。

    县令将肥硕的身躯藏到案桌之后,原本以为后面的人又会被震开,没想到游青却突然不动了,随即身子一软,竟莫名其妙晕倒下去。

    在场众人齐齐愕然,想来这书生是拼了老命将力气给耗尽了。县令回神,连忙下令将他捆住送入大牢。

 14诡异

    县衙大牢内,幽暗潮湿、寒气蚀骨,游青被五花大绑着捆在了刑架上,苍白的脸颊被哔啵作响的火光映照出幽幽红色,火苗的影子在脸侧的血痕处忽悠轻晃。

    县令满意地看着他脸上那道恐怖狰狞的血疤,见他迟迟未曾转醒,回头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立马就有牢役拎来了两大桶水,抬起其中一桶对着游青的脸就狠狠泼了过去。

    游青全身上下瞬间被浇得湿透,伤口处的血迹被冲淡了一些,几缕乌黑的发丝黏在失血的脸侧,黑白分明。

    被从头到脚的冷意激得打了个寒颤,游青痛苦地蹙了蹙眉,沾着水珠的睫毛轻动,缓缓睁开双眼,昏沉的视线转了转,逐渐恢复清明,待目光投到县令脸上时,顿时沉冷。

    县令笑眯眯地踱过去:“游公子啊游公子,见你方才那么一副铮铮铁骨的模样,本官还当你有何过人之处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晕了,原来不过是一些虚妄无用的傲气罢了,啧啧!”

    游青眼中迸发出恨意,又因为担心白黎而焦急不已,知道这狗官惟利是图,必定不会轻易放过白黎,因此便更不愿意对他服软,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县令颇为得意地笑了一会儿,故作惋惜地抬手在他脸上的伤口处蹭了点血迹送到他眼前,叹息道,“我那死心眼的女儿也不是肤浅之人,毁一张脸可远远不够啊!”

    说着又在他脸上擦了擦:“不过这脸嘛,一道疤也远远不够,还需再……”话未刚落,人突然顿住。

    游青冷眼看着他,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左脸看了半天后突然倒吸一口冷气、神色大变,有些莫名其妙地皱起眉头。

    县令眯细的小眼猛然睁大,面色肃然地朝身后挥了挥手,立刻便有一人走上前来。

    “去!将他的脸弄干净!”

    那人应了声“是”,弯腰从桶里舀了一瓢水便朝游青脸上泼过来。

    游青被突然而来的冷水刺激得迅速闭上双眼,等到再睁开时又有一瓢水迎面浇下,还没来得及反应,脸上又传来质地上乘却动作急躁的衣料触感。

    原来是县令迫不及待地抬手用自己的袖子在他脸上擦起来,等到匆匆忙忙将血迹擦掉之后,在场众人齐齐倒抽一口冷气。

    “这这这……”县令颠着一脸横肉后跌半步,颤着手指着他光滑干净的面孔,嗓音里带上了几分明显的恐惧,“这是怎么回事?!”

    游青不知他们为何都一副见鬼的模样瞪着自己,心里十分诧异,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继续冷眼看着他们。

    县令见他一副淡然模样,更是惊恐:“这这这……这是中了什么邪了?师爷!师爷!”

    师爷也正错愕地站在一旁,闻声连忙上前两步:“大人,小的也……不知……”

    县令深吸口气强作镇定地看着游青,厉声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游青冷笑:“拜你这狗官所赐,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县令定了定心神,甩袖走出牢门,又将先前拿匕首行刑的衙役喊出去,黑着脸压低声音怒斥:“你说!怎么回事!”

    那衙役先前行刑的时候气焰十足,此时被县令一通低吼倒是瑟缩起来,战战兢兢道:“小的不知!小的可是使了十足的力道啊!”

    县令狐疑地看着他:“当真?”

    “千真万确!确实下了狠劲儿,就差割到骨头了,大人的命令小的从没违背过,天地可鉴呐!”

    县令对他表忠心的言辞很是不耐烦,挥了挥手:“那你说眼下又是怎么回事?中了邪了不成?”

    “这……”那人一下子苦了脸,“要不,小的再试试?”

    县令眯着眼抹了抹一撇胡须沉吟半晌,点点头道:“好,那便再试一试,本官亲自盯着,若让我发现你藏着猫腻,必不轻饶!”

    “是是是,小的一定竭尽全力!”

    游青在一群人诡异的目光中略感怪异,见到县令复又走进来,便漠然地朝他扫过去一眼,没想到县令在接触到他的目光时竟微微抖了一下,不由心里更觉古怪。

    那行刑的人这次不等县令开口,便凶神恶煞般举着匕首站到他面前,等县令走到近前时,手中紧了紧,扳过他的脸,猛地将匕首的尖部刺入他右脸的肌肤。

    游青挣脱不得,一下子痛得上下两排牙齿剧烈地打颤,喘着粗气却硬是一声不吭地受着,心想着若是到了阴曹地府,必定不急着投胎,定要将这狗官的命先给取了。

    似乎是刻意为了增加他的痛感,那匕首下滑的速度十分缓慢,半寸半寸地将皮肉割开,鲜血淋漓的模样连县令都看得心头直跳。

    游青痛得大颗大颗的汗珠直往下滚,口中咬出了浓浓的血腥味,仍旧是没吭声,直到匕首离开,那疼痛仍旧在继续,差点将牙齿咬断。

    县令眯着眼瞧了一会儿,抬手在他伤口处按了按,见他痛得直呵冷气,满意地点了点头,懒洋洋道:“另一边。”

    “是!”

    匕首冰凉的触感贴上左侧的脸颊,又一波剧痛翻卷皮肉袭来,游青身子痛得颤抖,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在场诸人从未想过一个文弱书生竟能撑到此种程度,纷纷瞠目结舌。

    县令虽出言讥讽,实际上内心早已震惊不已,再加上先前见到的诡异现象,心内忍不住恐惧加深,凑过去眯着眼细细查看一番,见那伤口仍在,稍稍松了口气。

    游青忍着痛看向他,面露不屑、冷笑一声道:“有胆量滥用私行,却没胆量草菅人命,你这狗官昏得可不够彻底!”

    这县令的确胆小如鼠,一下子便被他戳到了痛处,顿时恼羞成怒,阴沉着脸道:“哼!本官不屑取你贱命!你以为这就算完了吗?来人!”

    “在!”

    “将他的右手废掉,让他此生都提不起笔、写不得字!”

    游青心头一颤,看着牢役走过去抽出火盆中烧得通红的铁钳,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脑海中一双清澈的眼眸一晃而过,咬咬牙,深吸口气绝望地闭上双眼。

    沉睡中的白黎如遇梦魇,紧阖的双眼混乱颤动数次,突然挺身而起,满头大汗地坐在床上大口喘气,胸口窒闷的感觉挥之不去,正在回忆究竟梦到什么的时候,忽然觉察出一丝异样,连忙睁开眼朝旁边看过去。

    时近黄昏,屋子里的光线比较昏暗,床前不知何时多出来两个从未见过的中年男子,手中的麻绳一半垂在地上,正目光直直地望着自己。

    白黎心头一跳,不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梦竟然连有人接近都不曾察觉,不由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这里?”

    那两人便是县令遣来抓人的差役,原本是想趁着他熟睡时将人绑起来的,结果走近一看,顿时就呆住了,此时听到问话才回过神来,再看他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也就不怎么放在眼里。

    其中一人呵呵笑了两声:“这么美的姿色竟然给那穷书生做书童,老天可真是瞎了眼了。”

    白黎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游青竟然到现在还没回来,顿时担忧起来,垂眼看了看他们手中的绳子,权当没看见他们,自顾自掀开被子便要下床。

    那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彼此示意一番,突然手脚开动,甩开绳子将他绕住,又动作迅速地连绕数圈,最后力道一收,将他牢牢捆住。

    这番动作不过瞬息之间,白黎看的清清楚楚却一动未动,任由他们将自己绑住。

    那两人没想到如此轻易便得了手,心下大喜,其中一人迅速取下腰后的麻袋将他罩住。

    白黎并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只是因为担心游青,不愿意浪费时间与他们多费口舌,见头顶罩下麻袋也未挣扎,很快便感觉自己被人扛了起来,施了术法透过麻袋看去,见到他们将自己扛出了屋子便扔到一辆马车上。

    马车缓缓前行,白黎闭上眼敛气屏息,不过片刻,脑海中迷雾散开,游青的身影渐渐显现出来,等看清时,白黎顿时面如土色,颤着唇飞速解开身上的束缚,定了定心神,掀开帘子对前面驾车的二人喊道:“两位大哥。”

    那两人正在疑惑这书童是不是傻子,为何这么轻易就给绑来了,听到身后的声音还以为他在麻袋中挣扎,便随意回头瞟了一眼,这一瞟,顿时被一张近在咫尺的脸给惊得魂飞魄散。

    虽然这脸上的五官都精致得无可挑剔,可毕竟靠的太近,又完全出乎意料,任谁都会被吓一大跳。

    白黎对他们微微一笑,漆黑的双眸逐渐化作浅色。那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随着他瞳孔色泽越来越浅,神智渐渐昏沉,眼神也失了焦距。直到最后,白黎双瞳化作银白色,那两人便彻底不知自己是谁、所处何处了。

    白黎面无表情地看着其中一人:“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那人眼中完全没有神采,木然道:“县衙。”

    白黎皱了皱眉:“带我去县衙做什么?”

    “送给知府大人做男宠。”

    白黎并不清楚何为男宠,听起来也知道不是好事,不过这不是他眼下最想知道的,便没有再问,想到游青血迹斑斑的模样,强压住心里的剧痛和恨不得飞速赶过去的念头,转头对着另一人问道:“游公子怎会在大牢里?”

    “大人下令的。”

    “为什么?”

    “小姐看中了他,大人不允许。”

 15救人

    那人说得简单,白黎也听得简单,只当是县令残暴,仅仅因为自家女儿相中了游青便狠下毒手,却不知这其中还牵涉到仕途利益等更深一层的原因,即便知道了,他也不一定能想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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