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庶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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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庶妃谋-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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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没忍住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睿琛原本唇边含着笑意,听到杨相说出那几句,虽知道她看不见,还是得意的冲清浅所在的方向挑了挑眉,却听到她轻笑出声,自己也险些没忍住。

三位宰相尴尬的站着不知所措,各自交换了一个眼神,杨相轻咳一声,只得带头退下。

睿琛走进来笑道:“我说的如何?”清浅红着脸道:“皇上圣明。”睿琛见她脸儿红红的,很是局促,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越发大胆了!若是换了旁人,可要挨罚的。”语气温和宠溺,哪有半分想要罚她的意思。清浅正要告罪,他又道:“不过,这样也好,耳根子算是清静了!”

清浅这才抬起头来,对他微微赧笑。睿琛叹了口气,把她拥在怀里,道:“今儿我见了彤哥,总想着他日你若为我生下一个孩子,必然也像极了你我,是世上最俊美、最有福的孩子。”

清浅眼里嘱着泪,胸中悸动,却是笑道:“皇上是在夸我,还是夸自己呢?”睿琛一愣,继而悠悠笑起来,说:“我第一次见你,觉得不过中人之姿;第二次见,嗯……你被雨淋了,那狼狈的样子。你说,我是夸你还是夸自己呢?”知道她经不住打趣,又道:“只是听了你的琴音,才觉这世上竟有人如此超凡脱俗,宠辱不惊。”

懋勤殿内虽做了火墙,到底不比暖阁,清浅一向畏寒,这会儿站了半晌,手已冷了。睿琛便道:“咱们回暖阁去,上次只听了你半阙《蕉窗夜雨》,我让张保去取琴来,你再给我弹下半阙。”

回了暖阁,张保已取来月下水玉琴一把,清浅校了音,屏气凝神,弹奏完一曲《蕉窗夜雨》。睿琛怔怔听着,曲终仍觉回味无穷,便道:“再弹一曲来吧。”

清浅笑问:“那不知皇上想听什么?”

张保极是机灵,取琴的时候把皇帝从前用的玉笛也带来了。睿琛瞧见,只微微一笑,道:“弹一首《月出》就好。”

清浅面色泛红,却也依言弹奏,只弹了两句,便有悠扬的笛声和着她的琴音响起。她抬眸望去,只见帝王乌黑瞳仁深处,深情款款,悱恻缠绵,竟叫她心底乱了几分。连带着琴音也乱了,好在睿琛笛音卓绝,引领着她又转回心神,一琴一笛合奏的天衣无缝。

过了初八,睿琛照常上朝,清浅依旧如往常陪伴在他左右。他本就对后宫不上心,如今更是除了皇后固定的那三日,其余都和清浅一道歇在乾清宫里。

妃嫔们私下议论纷纷,却又不敢把手伸到御前,只盼着有人先沉不住气,除了那妖孽才好!

可惜清浅安安稳稳的在睿琛身边过了一整个冬季,开了春,草长莺飞,褪下厚重的冬装,愈发显得她身姿楚楚,亭亭玉立。

睿琛看着身穿蜜合色罗衫的清浅,笑问:“我瞧你似乎是长高了,这衣裳是新做的吧?”清浅笑道:“是长高了些,这料子是周太后给的,只怕明年又穿不得了。”睿琛便道:“难不成我还会少你衣裳料子么?长高些才好,要是胖些就更好了。”

两人寻常也是这般说话,清浅渐渐不似从前那样总是多两分小心谨慎,有时也与他玩笑几句,左右他从不曾责怪过自己。

倒是美儿待她更比从前亲近,时常拉着她说话,皇上去坤宁宫时,更是跑到清浅房里一块儿睡。御前的人对清浅自是带了三分谄媚,如此对美儿也不敢怠慢,清浅以为她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既无伤大雅,倒也随她去了。

睿琛去上朝,清浅回自己屋里睡觉,美儿来看到了,失笑道:“你这几日是怎么了?这么贪睡,上回看你在万岁爷跟前,竟也能睡着!我不过碰响了茶盅,就被好一顿骂,万岁爷当真疼你。”

清浅迷迷糊糊的说道:“好姐姐,你别吵,我是犯了春困。”

美儿笑道:“好好好,你睡吧,我不吵你,只是待会儿万岁爷回来要见你,可怎么是好?”

清浅闭着眼道:“等我睡醒了再去。”

美儿哭笑不得,却也无法,皇上待清浅,她是看在眼里的,真是捧在手心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估摸着离下朝还有一会儿,她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出去了。

24惊风起

这日天气晴好,微风徐徐,清浅开了门窗通风透气,又预备着把箱子里的衣裳拿出来晾一晾。刚拿了两件,就见一个脸生的宫女前来,对她道:“姑娘,太后请你去一趟。”清浅从前并未见过她,便问:“是哪位太后?”那宫女道:“是仁寿宫孙太后。”

这就奇了,寻常清浅并不去仁寿宫,孙太后也从未传唤过她,怎么这会子却想起她来了?却也不及细想,收了衣裳锁好屋子,便跟着那宫女去了仁寿宫。

孙太后正在东次间里等着她,见她来了,正要跪下行礼,忙让一旁的春雨去扶起她。笑道:“快别多礼,你如今是皇帝身边第一要紧的人,前些时候我就想见见你了,这会儿得空,便叫你来我这儿坐坐。”

春雨也一个劲儿的拉着她的手笑道:“太后时常念叨着你呢!自从有了你在皇上身边,皇上就变得格外开怀了,太后常说要赏你,这会儿总算有这个机会了。”

清浅觉得十分怪异,从前随睿琛来给孙太后请安时,她对自己向来都是冷淡至极的。也曾听老宫人说,孙太后很是看不上庶出,这会子忽然对自己热络起来,叫她怎能不疑心呢?

还有春雨姑姑,竟一直拉着自己的手,显得格外亲近。

按下心中的疑惑,清浅不着痕迹的抽出手,低眉顺目的对太后道:“伺候皇上,原是奴婢的本分,当不得太后娘娘的赏赐。”

春雨对孙太后微微颔首,孙太后嘴角肌肉一抽,眸中已闪过寒光。却仍是笑着对清浅道:“你这样说就生分了,平日常见你去清宁宫,难不成你对周太后也是如此回话的?”

清浅忙道:“奴婢不敢。”

孙太后笑了笑,说:“那就是了,我是皇帝的母亲,你该更亲近才对。”顿了顿,又道:“我听说,你很会弹琴,皇帝时常听你弹奏,有时还与你一同合奏,可有此事啊?”

清浅脸上一白,忙跪下说道:“太后恕罪,是奴婢僭越了。”

孙太后示意春雨扶起她,道:“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好奇罢了。皇帝精通音律,旁人都不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年前陆婕妤在他跟前弹了首曲子,却被称作庸俗!所以我只想听你弹奏一曲,不知你可愿意?”

不愿意又能如何?清浅只好点了点头,孙太后便对春雨说:“去取琴来。”春雨含笑退下,不一会儿,就取来一把龙形水晶轸足琴。清浅深知此琴贵重,不敢怠慢,在孙太后的授意下,小心翼翼的弹奏了一曲《凰归》。

孙太后面上微笑听着,心底却厌恶至极。一曲终,抚掌赞道:“果然让人闻之欲醉,难怪皇帝喜欢。”看了一眼清浅纤细玲珑的身段,愈发恨的厉害,仍旧笑道:“这琴也是与你有缘,我就把它赐给你了吧!你先别急着推辞,放在库房里无异于明珠蒙尘,交给你手里,我才觉得是物尽其用呢!”

春雨姑姑也笑道:“姑娘你就收下吧!前儿陆婕妤求了太后许久,太后可没答应。今儿赏给了你,可见太后当真器重你。”

再不接受便是不敬了,清浅只好跪在地上行过大礼,谢过太后恩典,双手恭恭敬敬的托着这把琴,离开了仁寿宫。

她思虑重重,很想去清宁宫问问周太后,孙太后此举到底何意?可是刚出仁寿宫就去清宁宫,又怕引来孙太后不满,只好先把琴带回去,改日再去清宁宫。

才走了一会儿,迎面就撞见了来给孙太后请安的陆婕妤,清浅本不想与她碰面,无奈陆婕妤已然看到了她,她只好跪下请安。

陆婕妤看着她手中的琴,不由大怒,问道:“这琴是哪儿来的?”

清浅如实答道:“回婕妤娘娘的话,这琴是孙太后赏赐给奴婢的。”

“孙太后赏给你的?”陆婕妤尖着嗓子反问,“这不可能!前儿我求了孙太后许久,她毫无松口的意思,怎么这会儿竟赏给了你?你不过一个庶出的小贱婢!别以为攀上高枝儿了就得意忘形!”

春寒料峭,青石板冷硬,硌的膝盖隐隐作痛。清浅只觉身上软绵绵的,却还得双手抱着琴,咬牙忍着陆婕妤的责骂,只等她发泄够了,自己方能脱身。

陆婕妤看她这幅样子就恨得咬牙切齿,无奈表姐再三叮嘱,自己不能当面发作。只好愤愤道:“既然是太后赏的,那你就好好收着吧!要是碰坏了一点半点,可要了你的命!”心中却生一计,她若真的损坏了这琴,孙太后定不会饶过她!

清浅拜谢起身,告退离去,陆婕妤挥了挥手,只等她迈出一步,便伸脚绊住。清浅手中抱着琴,不妨脚下一滞,直直的向前扑去。她也知这才刚离了仁寿宫没多远,若就这样摔坏了琴,不管什么原因,都是她的过错。当下只管把琴紧紧抱在怀中,硬生生的扑倒在地。

可是琴身还是断裂了,一半掉在地上,另一半硌在清浅身下。

陆婕妤立刻不依不饶了起来,喝道:“你好大胆子,竟敢摔坏太后娘娘所赐的琴,你可知道这琴是孙太后从前入宫时从永昌侯府带来的!”

清浅只觉手肘、膝盖处火辣辣的疼,但这些疼都不算什么,偏小腹处撕扯般钝痛。她强撑着身子,这才发现琴尾上的水晶轸足断了,正好抵在自己的小腹处。她一瞬间面色苍白,汗如雨下。

陆婕妤冷笑道:“还在这儿装什么?你以为这样孙太后就会饶了你?还是想让皇上看见你这狐媚子的可怜模样儿,好叫他心疼?哼!我偏看不上你们这起贱蹄子装模作样的德行!”

她骂的起劲,身后的宫女忽然拉了拉她的衣角,颤声道:“娘娘,奴婢瞧着,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呀!”

因民间正值春耕,农桑为本,下了朝睿琛便和内阁的人在懋勤殿议着,等到内阁的几位宰相都走了,他才得闲。

回来便问清浅,美儿回道:“清浅被孙太后叫去了。”

睿琛微一皱眉,正准备换了衣裳就去仁寿宫,不想清宁宫的忘忧姑姑却来了。睿琛一向对太后身边的人客气,忙请了进来,见忘忧面色端凝,忙问:“姑姑来可是太后有何吩咐?”

忘忧心底叹了叹,道:“太后叫奴婢来回皇上,林姑娘她……小产了。”

睿琛身子一震,仿若没听清似的,问:“你说什么?”忘忧心中苦涩,望着他渐渐苍白了的脸色,不得已又说一遍:“林姑娘小产了。”就听“啪”的一声,一枚扳指掉在金砖上,碎了好几片。

张保忙跪着去拾,心中大骇。这扳指可是血玉扳指,是睿琛祖父当年打蒙古的时候戴着的,上面还沾了睿琛祖父和战士们的鲜血!睿琛一向敬重祖父,得了这扳指后日日戴着。上马驭弓,狩猎练剑从未离身,更是珍之爱之如性命。往日别说摔了它,就是磕磕碰碰也没有过。

这会子,竟惊的摔碎了它。

不等张保捡起碎片,睿琛已冲了出去,他不再理会地上的碎片,惊叫着:“万岁爷!”却不想睿琛跨过门槛时竟被绊了一下,若不是身旁随扈眼明手快,非要摔一跤不可。可他似乎犹未发觉,红着眼睛直往外冲。

张保暗道不好,一面呼喝着御驾,一面也拼了命去追。

狂奔至清宁宫不远处,睿琛才停住脚步,望着前面,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张保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道:“万岁爷,您可得顾及着自个儿的身子!”

睿琛却似闻所未闻,缓缓走进清宁宫,便见陆婕妤跪在门口,满脸委屈的模样。陆婕妤见了他,忙唤道:“皇上……”却触到他冷如刀剑的眸光,不由心底打了个寒颤,不敢出声了。

清宁宫内,周太后、孙太后、皇后俱在。周太后抿唇一言不发,孙太后用帕子擦着眼角,叹道:“谁能想到这孩子竟有了身子,我若知道,就不让她来弹琴了。”春雨在一旁安慰着,皇后坐在下首,心底五味杂陈。

宫人进来禀道:“启禀两位太后、皇后,万岁爷来了。”

话音未落,睿琛已沉着脸大步走进,对两位太后行了礼,望着周太后。周太后嘴唇翕动,却咬牙别过脸。孙太后就说:“真是可怜见的,那孩子也太不当心了,有了身孕也不说。陆婕妤也是跋扈,竟叫哀家白白损了一个孙儿,才两个月……叫我怎么不伤心呢!”说着又拿帕子擦眼角。

皇后却是一直瞧着睿琛,见他还穿着朝服,额上有汗,气息尚未平稳,知道必定是赶了来的,垂下眼睑苦笑。又听孙太后道:“我已罚了陆婕妤在门外跪着了,皇上要怎么处置都是得当的。”

皇后闻言忙抬起头道:“皇上,陆婕妤并非有意……”

睿琛只轻瞥她一眼,眼神凌厉如千里冰封,皇后一个机灵,讪讪不敢再言语。他照旧面无表情,淡淡道:“皇后说的也是,连朕都不知她已有了身孕,何况旁人?叫陆婕妤别再跪着了,送回宫去吧!”三人都是一怔,睿琛却又看向孙太后道:“母后在这里平白伤心,若是因此有损凤体,倒是儿子的不是了。”

孙太后想了想,便道:“也是,御医已给那孩子瞧过了,我们在这儿反倒不便,不如让那孩子好好休养才是。”起身欲走,见皇帝送她到门口,她转身微微笑道:“皇帝也莫要太伤心,等那孩子醒了,给个位分,也算是她的体面了。”

睿琛应道:“是,谢母后恩典。”

25泪满襟

孙太后一走,皇后也带着陆婕妤走了,殿中只剩周太后和睿琛。周太后屏退了一众宫人,只留了夕颜和张保,才缓缓道:“说是你母后叫了清浅去,赏了她一把琴,偏偏那琴是陆婕妤几次三番求了没得的,又偏偏清浅回去的路上撞见了陆婕妤。不知怎么,清浅就摔了一跤,琴摔坏了,人也……”她这时才敢哭出来,又怕儿子伤心,忍住了泪。

睿琛唇边渐渐浮起一丝冷笑,额上却青筋爆出,声音低低冷冷:“母后赏了一把琴给她?却是陆婕妤想要的,路上,又碰到了陆婕妤?”

周太后叹了口气,说:“你母后也为此自责不已呢,知道了连忙请了太医,我是怕回到清浅自个儿的住处无人照应,这才叫挪到我这儿来的。”

睿琛霍然起身,道:“我去见见她。”张保冒死跪下求道:“万岁爷,这不合规矩,忌讳着呢!”睿琛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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