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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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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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竟是巽芳趁着王后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混到每年都要前往中原的船上,跟着船前往了中原。待王后他们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立刻派人去追也不知是否能追上,所以王后现在很是担心。
离渊想了想还是上前向王后辞行,顺便答应了王后若是在中原碰到巽芳定会将她安全的送回来。
第二天离渊简单收拾了些行装便御剑离开了蓬莱,御剑来到青龙镇在那里找到了蓬莱的商队,了解之下才知道他们并没有在船上发现其他人。离渊想巽芳大概是在船靠岸的时候就偷偷下了船吧,只是如此一来想要找到她也就不太容易了。
离渊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一趟衡山,毕竟比起只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巽芳而言白锦对离渊更加重要。
离渊来到自己的居所见地面上虽然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但可以看出来这里一直有人在维护着。离渊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又从戒指中拿出干净的被褥换上今晚休息的地方就有了着落。
待一切整理完毕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离渊想了想还是御剑去了曾经去过的那个山洞,抵达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离渊走进山洞手中燃起一团火焰,随即墙上的刻字便浮现在了离渊的眼前。
……
沧梧,琼华正法长老
……
琼华?离渊一怔,显然是没想到当年她苦寻白锦不得,原来白锦那时却正在琼华,如今想来若是当年她没有被风魔杀死他们大概早就已经重逢了,倒真是天意弄人。
离渊接着看了下去,发现那些刻字越发的凌乱,字迹更是锋芒毕露,透出疯狂的怨毒和不甘,很显然这么多年来白锦过得并不好。
离渊抬手抚摸着凹凸不平的字迹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么多年都只是离渊一厢情愿地在寻找白锦,离渊也曾迟疑过自己这样执着地寻找白锦究竟对不对?她执着的一切是不是白锦所希望的,曾经的太子长琴又是否愿意有人看到他如今这么狼狈的样子?只是虽然偶尔会觉得迷茫离渊却始终无法将白锦割舍,无论如何离渊都希望能再见一见白锦,至少能够帮一帮他,若是他不需要,那么离渊会远远地离开再不打扰他。
这时山洞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是察觉到了山洞里的动静,迟疑了一下放慢了脚步,然而即使这样却还是有走进山洞的时候。
在脚步声停下来的时候离渊转头看向洞口,遽然对上了一双眼睛,那是一双如同最深沉的夜色一般漆黑而幽深的眼睛,看似平静却透出彻骨地寒意,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孤寂……
离渊忽然觉得有些难过,仅仅是为了这双眼睛。定了下神离渊才发现这双眼睛的主人只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男孩子,离渊不知道这个孩子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在这么小的年纪便拥有这样一双眼睛,只是看着那双眼睛离渊却觉得有些心疼,想要做些什么将这孩子眼中的孤寂抹去。
那男孩子见到离渊神情一怔,随即注意到离渊似乎在看山壁上的文字,面上露出一个冷冷地笑,眼中也露出几分冰冷讥嘲的神色,随即垂下了眼睛语气淡淡地喃喃自语,“是看了山壁上的文字了吗……”

重逢

是看了山壁上的文字了吗……
离渊闻言一怔,随即十分惊讶地看向那个男孩子,见到那孩子脸上越发冰冷的笑意,有什么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并且知道山壁上的刻字,以及那完全不属于孩子该有的眼神,莫非这个孩子是……
想到这里离渊试探性地开口,喊了一声白锦。
那孩子听到白锦二字脸上冰冷的笑意有一瞬间地崩塌,随即眼中闪过防备与惊疑,甚至还有一丝隐隐地杀意,只是还未等离渊看清那孩子就将眼底的情绪飞快地隐去了。
然而仅是那一瞬间脸色的变化却足以让离渊确认眼前的这个孩子就是渡魂而来的太子长琴,离渊的眼中顿时透出一丝喜悦,不禁上前几步走到那孩子的身前,蹲下身子看向那孩子的眼睛,“你……”
然而不待离渊把话说完洞口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离渊和那孩子听到动静同时将视线转向洞口。只见山洞口站了一个形容狼狈的小姑娘,衣服上蹭满了泥土,衣服的边角处也多有破损,小姑娘的面上带着一丝犹豫与胆怯,在看清山洞内的情形的时候眼中徒然一亮,随即加快了脚步向着离渊所在的方向扑了过来,“离姐姐!”
离渊见状连忙站起身接过向她飞扑过来的巽芳,带着巽芳身形一闪,堪堪将因飞奔而带起的冲力抵消,并没有碰到离渊身旁的那个男孩子。与此同时迅速地将手中的火熄灭,山洞之内也一下自暗了下来,只能借着一丝月光勉强看清一些轮廓。那个男孩子见巽芳扑到离渊的怀里略微皱了皱眉,眼睛里闪过一丝厌烦的情绪,似乎对于巽芳的动作很是不满。
离渊轻柔地拍着巽芳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渐渐地似乎是想要将心中的惊恐和不安发泄出来般巽芳小声地饮泣了起来。
离渊见巽芳哭得如此伤心暗道莫不是受伤了,低头看向巽芳,“巽芳,可是受伤了?”
巽芳摇了摇头,似乎是哭得狠了,有些喘不上气,语声时断时续,“没……没有……前面有妖怪追我……不过……被这个人救了……”说着抬头看向那个男孩子,说明是这个男孩子救了她,随即又再次将脑袋埋在离渊的怀里,抓着离渊衣服的手也抓得越发地紧了,“不过……巽芳好怕……外面好可怕……差一点……巽芳就再也见不到离姐姐……再……再也见不到母后……和……和父皇了……呜呜呜……”
“离姐姐知道,巽芳莫怕,有离姐姐在巽芳不会有事的。”离渊小声安抚。
也许是离渊的安抚起了作用,巽芳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直到被平稳的呼吸声所取代,想来定是被方才的一番奔逃以及担惊受怕耗去了太多的精力,精神松懈下来之后便睡着了。
离渊有些头疼地抱着巽芳,将巽芳抱起然后转头看向那个孩子,不期然对上那个孩子幽深的目光,“你……和我一起走,好吗?这里太湿冷了些,你一个人呆在这里会生病的。”
那孩子用一种难以言喻地目光看了离渊片刻,仿佛是在算计着什么又或是在确认着什么,最终点了点头,慢慢走到了离渊的身边。
离渊见状松了口气,让那男孩子跟着他,来到洞口之后唤出佩剑运起御剑之术带着巽芳以及那个男孩子来到了在衡山的居所。
回到居所后离渊径直推开卧室的大门,将巽芳轻柔地放在了先前整理好的床铺上,随即转身看向自来到居所起就一直沉默不语的男孩子,试探性地碰了碰那孩子,见他没有排斥以及厌恶大着胆子上前拉住那孩子的左手。
离渊这才发现这孩子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浑身冰凉,入手的肌肤几乎感觉不到一丝暖意。而且那孩子的脸色虽然是一片平静,然而离渊却感到自相接触的地方传来地轻微的颤动,仿佛是在极力地抑制住某种痛苦,离渊不禁联想起山壁上的文字,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神色当即变得难看起来,“你……是不是不舒服?”
那孩子沉默不语,就在离渊以为这孩子不会回答想要放弃的时候却突然听到那个孩子稚嫩地嗓音在耳边响起,“你叫什么名字……”明明是疑问的语气由那孩子说来却莫名地平静,然而离渊却从那孩子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丝颤抖,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或者说是在害怕着什么。
离渊闻言神色十分认真地看向那孩子地眼睛,一字一句地回答,“我叫离渊,你可以叫我小渊。”
那孩子听到离渊的回答神色微微一松,似乎是听到了自己所希望的回答嘴角微不可查地浮起了一丝笑意,而不是那种模式化的微笑,有礼却疏离,神色有些恍惚地喃喃自语,“小渊?”
“嗯。”离渊轻声应道。
“是小渊啊……”那孩子说着神色彻底地松懈了下来,随即眼神便有些涣散,幸好离渊及时反应过来,将已经昏迷的男孩接住。
离渊将那男孩子小心地打横抱起转身出了卧室来到工具房,还好当年离渊窝在工具房的那段日子里离渊为了方便便也在工具房里放置了一张床榻,如今刚好一人一个,不至于有一个人没有地方休息,至于离渊自己一夜不睡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离渊将那男孩子小心地放到床榻上,随即开始为他检查身体,和当年白锦一样的情况,魂魄动荡,极不稳定。只是因为那孩子右手中握着正散发着青色光芒的定魂珠,这才使得他的情况比白锦当初要好的多。
看着那孩子手指关节处因紧握珠子而泛起的青白,离渊这才知道原来这孩子方才分明就是在硬撑,明明忍受着难以言说的痛苦脸上却看不出丝毫地异样。
离渊试图将定魂珠从那孩子的手中取出,却发现握着珠子的手握得太紧了,若是强行掰开定会伤了他,离渊也就放弃了。见到那孩子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离渊运起雨润之术,那孩子的周身渐渐飘起蓝色的水气,伤口慢慢的好了起来,处理完伤口离渊这才歇了口气,为那孩子盖上被褥,便坐在一边看着那孩子默默地出神。
看着床榻上那张完全陌生的脸,离渊忽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孩子,或者说这个孩子身体里的灵魂。
离渊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若她真的善良,那么当初在龙渊的时候就不会在明知襄垣的所作所为之后仍然跟在襄垣身边助他铸剑了,为的只是向襄垣换取能够回到浮水的机会。
离渊的善良只是针对她认同的人,那些无关之人的生死对离渊而言没有任何意义,离渊在乎地也仅仅是那几个人而已。
所以对于太子长琴渡魂一事离渊也并无厌恶,觉得他这么做有什么错,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无关对错只是立场问题,立场不同便有了不同的认知。再者弱肉强食,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本就是这世间的真理,所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想要活下去,这只是一种本能。
只是离渊却不知道待这个孩子醒来该如何面对他,彼时已经经历了那么漫长的时光,经历了不计其数的人情冷暖的太子长琴是否会需要自己的照顾,又是否愿意接受自己的照顾,离渊的心中并没有底。
只希望太子长琴不要将离渊的行为看成是一种同情,一种施舍。对离渊而言她如今的行为并不是因为同情或怜悯,她做这些只是因为舍弃不下当初那个和她相处了几十年的白锦,只是想静静地陪着他。至少让他觉得这世间还有那么一个人会陪着他,不会因为容貌一夕变换便翻脸无情将他当成怪物般惧怕鄙弃。若是他不需要那么她会静静地离开,再也不会来打扰他,这也是对他的尊重。
那些没有经历过生死挣扎地人永远无法理解如离渊这般的人对于活着究竟有着怎样的执念,离渊至今都不清楚自己这样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相比太子长琴离渊可以说是幸运的但同时也是不幸的,说离渊幸运是因为她不用像太子长琴那般经历渡魂换身的苦痛;说她不幸则是因为至少太子长琴可以选择生死,而离渊无论生死都由不得她自己选择。
每一次死去离渊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醒来地一天,虽然她心中总是会安慰自己说是自己的运气不会这么差,事实也确实如此,虽然总是被连累然而每一次却都醒了过来,只是谁又能保证这样的好运会持续多久,所以每一次离渊都努力活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对生死毫无执念的人,只因为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绝望的离别,所以可以轻描淡写地看淡生死,然而如离渊太子长琴这般的人却不能,因为他们永远不知道这一次死去之后还有没有再睁开眼睛的一天,其中的凶险旁人又怎能想像。即便能够侥幸醒来却已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曾今的故人无论是活着的还是已经死去的都永远不能相见,这种事情实在不是一段好的经历……
第二天当离渊见到那个孩子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所见的是一双极为平静地眼眸,那双眼眸在看到离渊的一瞬微微一怔,随即眼中浮起一丝淡淡地欣喜,用一种不属于孩子的语气淡淡地道,“小渊,好久不见……”
离渊闻言也仰起一个微笑,走到床榻边将他扶起,细心地在他身后放了一个靠垫,“是啊,好久不见,现在我该怎么称呼你?”
“在下端木清,若是小渊想叫我太子长琴,也是无妨的。”离渊听到那个孩子如此说。

十年

回到蓬莱已有一月。
一月前离渊本想先将巽芳送回蓬莱,然而却不放心将端木清独自一人留在衡山,正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安排巽芳。后来巽芳听到离渊将她送回蓬莱后便会离开十分地舍不得离渊,最终便说服了离渊带着端木清随她一起回了蓬莱,理由是端木清身体如此之差需要好好的调理静养,但是衡山上却没什么好的药材而蓬莱却有,将端木清带回蓬莱对他的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最后离渊还是带着端木清同巽芳一起回了蓬莱。
回到蓬莱见过王后,王后听离渊说了情况也很是赞同巽芳的做法,于是离渊便安心在蓬莱住了下来。还是住在先前住的屋子,端木清自然也是和她一起。
因为端木清身体不好王后便派了蓬莱的大夫为端木清诊病,大夫来过之后也只说端木清是身体有些虚弱,仔细调理便可,没什么大碍,只开了些滋补的药方便离开了。
离渊听闻端木清的情况并不严重便也就放心了,只是每日都会准时将药煎好送到端木清的面前,督促他喝药。
这日清早离渊如往常一般端着一碗新煮的药走进了卧房,坐到床榻旁轻轻地拍了拍躺在床榻上的人,“醒醒,该吃药了。”
感觉到动静端木清从沉睡中清醒,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对上离渊关切地眼神,端木清撑起身子,接过离渊手中的药碗,仰头一饮而尽,将药碗还给离渊,“多谢。”
离渊将药碗收起放在一边,“今日可好些了?”
“已经好多了。”端木清脸上仰起一个温文的笑容。
“那就好。”离渊闻言松了口气,看着端木清稚嫩的脸上一脸温和沉静的表情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
“什么?”
“没什么。”离渊欲言又止地摇了摇头,随即站起身将药碗拿起,“你的身体还没好,先好好休息吧,我就先出去了。”说着便向着门外走去,走到屋外十分顺手地将房门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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