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_蓝家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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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_蓝家三少- 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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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兮一拍手,陆国安当即从门外进来,身后的奴才手中端着一些东西,“知府大人可以看看,这都是好东西!”

一块红布盖着,里头也不知是什么。

薛远见瞧了一眼被摆在自己跟前的东西,慌乱中看了师爷一眼。师爷白着脸,战战兢兢的打开红布,而后一声惊叫便瘫软在地,再也没能起来。

红布下面,是一双玉手,还有一份口供。只不过这份口供的材质很特别,莹润而白,看上去如女子的肌肤一般光滑细腻。

薛远见只觉得一口气卡在胸腔里,瞪大了眼睛愣是喊不出声来。

陆国安不紧不慢的蹲下身子,拿起那份供状塞进了薛远见的手里,“知府大人是不是觉得很奇怪,这张供状不像寻常白纸,摸上去是不是有特别的熟悉之感?”语罢,陆国安笑得冷冽,“解语姑娘说,这双玉手就留给知府大人,权当是报答知府大人这些年的照拂。”

“而这张人皮纸嘛——”

一听是人皮纸,薛远见当下眼翻白,晕死过去。

陆国安凝眉,无奈的回望着堂上的赵无忧,“大人,他晕了。”

赵无忧揉着眉心,“你不该吓唬他,如今还怎么问供?”

“无妨。”陆国安笑了笑,“卑职想着薛知府想来会有所惧怕,是故早早的带来温大夫在后,有温大夫在,这起死回生约莫也不成问题。”

果然,温故从外头走来。

一针在手,万事无忧。

薛远见是在疼痛中惊醒的,睁开眼睛便看到温故在自己的虎口处扎针,疼得他嗷嗷直教,还以为是上了断头台,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自己的脖子。

“还好,脖子还在!”温故拔了银针,“真是不中用,一张人皮纸就吓晕过去。”

一听人皮纸,薛远见当即腹内翻涌,连滚带爬的躲开那张人皮纸供状,“那、那是、是——”

“幻音姑娘把什么都说了。”陆国安不紧不慢的开口,东厂的人对于这些东西是最熟悉不过的,就跟家常便饭一样,也都见惯不怪,“可幻音姑娘也有个要求,那就是扒了解语姑娘的皮,在上头写认罪书。”

陆国安小心的摊开认罪书,“这东西呢是卑职亲自下刀子取下来的,所以无论从皮质均匀上还是损伤处来说,也算是一等一的手法。”当然。更好的是他家的千岁爷,那剥皮抽骨的功夫几乎是一气呵成的完美。

“只要把这东西往皇上跟前一送。”素兮笑得凉凉的,“知府大人的脑袋,可真的要搬家了。”

“你们自以为能把东西送出去吗?”薛远见抖如筛糠。

“倒是忘了,知府大人截下了咱们的信件,也不知如今藏在哪儿呢?若是还留着信件,那可又是大罪一桩呢!”陆国安与素兮一唱一和。

素兮点点头,“这个倒也好办,想来事出突然,这薛知府还来不及撤离那些截信的奴才,只要现在继续放出信鸽,约莫就能抓到那个人。到时候带到知府大人跟前认一认,大概就真相大白了。”

语罢,素兮抬步就走。

“不!等等。等等!”薛远见差点哭出来,一双眼睛通红如血。

一个大男人,被逼到这般绝望的境地,当真也算是窝囊了。

“等什么?”赵无忧优雅安坐,抿一口杯中水,微微凝眉望着他,“等薛知府安排好了,本官再行动?或者薛知府亲自去把王爷请出来,那之前的一切本官都可以既往不咎。”

“王、王爷?”薛远见已经乱了方寸。

赵无忧挑眉,“不愿意吗?”

“不必请了!”有声音从后堂出来,浑厚而磁重。

赵无忧不紧不慢的起身,笑靥无温的瞧了一眼薛远见,转身便朝着那人躬身行礼,“下官赵无忧奉皇命,恭迎王爷回朝。”

一道墨色的身影停驻在赵无忧身前,四下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不作声的行礼,只听得各自胸腔里的心跳,在不断的加快。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一声落,便有粗粝的掌心覆在了赵无忧的手背上,“赵大人,好本事!”

赵无忧微微直起身子,收了手报之一笑,丝毫没有半点卑躬屈膝之颜,“王爷安然无恙,乃是朝廷之福,跟下官的本事没有半点关系。此乃天佑我皇,也是上天眷顾下官躲开一劫。”

这话里有话,话外有意,齐攸王也不是听不懂。

萧容站在她面前,一袭玄袍透着幽暗之色,那双锐利的眸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赵无忧。他似乎有些看不穿赵无忧的心思,这少年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的盘算稳稳当当,滴水不漏,纵然是被人设计,也是不慌不忙。

这般气度,哪像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沉稳。

少年老成,有时候未必是件好事。

“王爷的身子可有好些?”赵无忧笑问。

萧容坐定,那一身威严之气透着凛冽,“多谢赵大人关慰,本王觉得好多了。赵大人的三日之期,可以实现了。”

赵无忧望着他,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对于这场是试探。她赢了!

可是——赵无忧有时候觉得,太聪明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太聪明就意味着你看什么都看的很清楚。太过清楚,心里就会有了隔阂。

心中有刺,便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回眸望着跪在大堂里的薛远见,赵无忧眼底的光渐渐暗淡下去,唇角的笑意犹在,可惜心里却没有半点胜利者的喜悦。

她成功的化解了自己的一场危机,将齐攸王逼了出来,名字他就在府衙内,却不动声色的从薛远见下手,将事情闹得无可收拾,逼着齐攸王自己出来摆平。

如此一来,赵无忧便可以把自己置身事外。摘得干干净净。

事情很完美,不论是过程还是结果,都达到了赵无忧的预期。

素兮也发现了,赵无忧并不那么高兴。素兮回头想了想,似乎已经猜到了具体原因,有些东西你不愿看见,却偏偏发生了。

你所有的坚强,都被击溃,而后内心深处无所适从。

齐攸王的淡然自若,让赵无忧只觉得心寒。

萧容走在前头,赵无忧跟在身边,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蓦地,萧容突然顿住脚步,转身若有所思的望着赵无忧。

“王爷有何吩咐?”赵无忧俯身作揖。

“你是何时发现端倪的?”萧容终究开了口。他自问做事极为小心,也没觉得哪儿出现了纰漏。

赵无忧瞧了素兮一眼,素兮会意的领着人退避三舍,便是陆国安也心领神会的退开。见状,胡青也领着人退开一段距离。

深吸一口气,赵无忧缓步上前走在了萧容身边,“最初的时候,下官并没有怀疑过王爷,只是将视线落在薛知府身上。薛知府利用美人计,想要对下官下手这便是最大的可疑之处。试问这?阳城内,还有谁能使唤得了薛远见呢?想来想去,这?阳城内似乎只有王爷能干的了这事。”

“而后下官便让人小心保护王爷的周全,毕竟下官与王爷有个三日之期,所以下官得格外的注意。下官一不小心就审问了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得到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萧容顿住脚步,“这两个废物!不过本王很奇怪,你是如何能从花解语和幻音的口中,掏出口供的?”

“王爷怎么忘了,下官的身边有东厂的人。”赵无忧笑得凉凉的,“进了东厂的诏狱,还没几个人能扛得住的。”

闻言,萧容不禁冷笑两声,“赵大人身边还真是能人辈出啊,连东厂的番子都愿意帮着赵大人套口供,还真是了不得。”

“掏出来的是什么,下官没有过问,也不想知道。”赵无忧意味深长的说着,“下官只知道。口供在人皮纸上,剩下的都跟下官没有任何关系。”

萧容陡然凝眉,“你说什么?”

“王爷难道没听清楚?那下官再说一次,这口供是东厂问的,消息也只传回东厂。昨儿夜里,下官一直在薛府下榻,是故驿馆里发生的事情,下官一概不知。”赵无忧毕恭毕敬的作揖。

“你!”萧容冷然。

赵无忧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她才会跟素兮说那一番话,不去问驿馆里发生的事情,这便是赵无忧的反将一军。她又不是软柿子,被你搓来捏去的,最后还得忍气吞声的说容人之量。

她本来就小气,还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小气。你敢绕着圈的试探她,还设计她让幻音来迷惑,那赵无忧岂能跟你作罢!

“王爷,岂不闻来而不往非礼也。”赵无忧笑得温和,仿佛没事人一样,一脸的淡然无辜。

萧容蹙眉盯着她,这般淡然自若还真是少见。谁见了他不得礼让三分,唯独这赵无忧看上去是病秧子,礼让至极,可实际上却是专门捅软刀子的!

你挨了她一刀,却是有口难言。

“赵无忧,你真是好本事。”萧容还真不知该如何说。

赵无忧淡淡一笑,“多谢王爷抬爱。”

“然后呢?”萧容只好继续往下问。

赵无忧直起身来,继续娓娓道来,“然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下官知道了王爷的落脚处,便也放下了心思。既然是王爷想跟下官开个玩笑,那下官自然也得奉陪。三日之期未到,若是下官直接去接了王爷,想来还不定会有怎样的变数,是故下官便足足等到了今日。”

“赵无忧,你还真是好样的。”萧容这一次算是哭笑不得,自己给自己弄了个套子。

“这驿馆那头的活口,都已经变成了死人。而花解语与幻音两位美人,也双双为了王爷而奉献忠诚。王爷虽然是个玩笑,只可惜——”赵无忧轻叹一声,“下官该死,让王爷痛失两位美人,来日回到京城必定会好好挑选教坊司里的女子。专程送到王爷府上。”

萧容轻叹一声,“你让本王说你什么好?说你太聪明,还是说你手段太高,连本王都输了?”

“王爷何曾输过?”赵无忧意味深长的说着,“王爷只是大意失荆州罢了!终究是我这后生晚辈钻了空子,所以王爷不算输。”

闻言,萧容突然干笑两声,“皇兄跟前的人果然是不一样的,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让人怎么听怎么舒服。”

他想着,自己好像真的没有输给赵无忧。那些知道这些事的关键人物,包括花解语和幻音,以及那晚冲入驿馆的人都已经被灭口。赵无忧做得不留痕迹,是给他下了个台阶。

这样说来,他还真得感谢赵无忧,开玩笑也能开得这样圆润光滑,不留一丝痕迹。

“能得王爷如此赞赏,实乃下官的福分。”赵无忧谢礼。

萧容长长吐出一口气,“年纪轻轻便有这般能耐,倒是本王小看么你了。赵无忧,你可想过若是其中有一步错了,你就会满盘皆落索?”

“下官不会错。”她俯首。

这回答倒是让萧容愣住了,这年少轻狂,还真不一般。

“果真是丞相府出来的,跟你爹是一个脾气。”萧容无奈的摇头,“这般自信满满,就不怕有朝一日栽跟头吗?”

“下官伺候君前,不敢有失。何况若是有朝一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赵无忧义正词严,“下官绝无怨言。”

萧容突然拂袖而去,似乎有些动了气。

赵无忧微微挑眉,她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是在探她的口风,可她偏偏什么都不愿答应。

眼见着萧容疾步而去,素兮上前,“公子?”

“世上有一种尴尬,叫话不投机半句多。”赵无忧如释重负的笑了笑。

素兮抿唇,“那王爷不会再对付公子了吧?”

“谁知道呢!”赵无忧瞧了一眼极好的天色,“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是要回京城了,管他那么多作甚?他的把柄又不是落在我的手上,有本事去找东厂算账。少来祸害我!”他不高兴,她还不乐意接招呢!

她累了,不想折腾。这一个两个的都拿她下手,真当她好欺负?

“走吧!”赵无忧轻叹一声跟上,好歹是可以回京了。

可这萧容却有些奇怪,竟然相邀赵无忧同车而归。

“这怕是不妥吧!”赵无忧推却,她还真的不想跟一个男人独处太久。毕竟自己是个女儿身,有些男人御女无数,难免会瞧出端倪来。

然——穆百里是太监,自然另当别论。

“赵大人的却辇之德还真是——”音落,萧容突然拽住赵无忧作揖的手,直接将她往车上拽。

事已至此,谁也没了法子。

素兮担虑的凝眉,扭头望着同样没有法子的陆国安,这事儿到了这地步,就算是板上钉钉了。这车,公子不坐也得坐,他们只能在旁盯着,免得出了什么岔子。

温故在后头随大部队一起跟着,也是担心得很,他远远的看到萧容一眼,总觉得这人身上有股难以言明的危险。这人的眼睛一直都盯着赵无忧,而且眼神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也不知为什么,见到萧容的那一瞬,温故有种莫名的不安。这种不安不是一瞬即逝的感觉,而是开始生根发芽。

大部队开拔,薛远见面白如纸的送了御林军出城。

陆国安不紧不慢的将一个木盒子送上,“里头的东西权当是送给知府大人的赠别礼。还望知府大人能长个教训。有些东西错了可以补,但站错了位置,可就要命了!”

音落,陆国安扬长而去。

薛远见捧着那盒子,身子抖如筛糠,目送大部队渐行渐远。

师爷忙不迭上前,“大人。”

下一刻,薛远见眼前一?,当下栽倒在地晕死过去。

盒子里,是那双玉手,那张人皮。

这几日的遭遇,已经超出了薛远见的承受范围,估计没有一年半载的是缓不了神的。然则上头没有治罪,已经是他的三生有幸,算是死里逃生了一回。

马车里的氛围有些说不出的诡异,赵无忧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半低着眉眼没有去看端坐在前的萧容。心头却顾自盘算起来,想这齐攸王战功赫赫,为何独独揪着她不放,非得闹这么大一圈试探她?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其次,齐攸王对于她的破局而出并没有表现出愤怒或者是气急败坏,可想而知他早有准备,对于她的破局也有了几分的期待。如此说来,必定是父亲早前有过交代,或者是这二人……

赵无忧没敢想下去,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虎毒不食子,何况这虎——唯有她这么一个孩子。难道父亲真想让赵家绝嗣吗?

如果齐攸王这次只是不想回京。那理由又是什么?

“你在想什么?”一声浑厚之音传来。

赵无忧心下一窒,继而慢慢抬头报之一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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