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的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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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的报恩-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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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常笙冲男子点了点头,眸间带上笑意,“莫不是阿月以为,是何种惊心动魄,缠绵悱恻?”
看他不好意思埋下头,一个劲喝水,常笙将他一把拦下,“别喝这么多水,面上了,就该吃不了了。”
手上一暖,却是女子的手直接叠在他其上。
纪月生眸光暗了暗,“阿笙,你看,官北之地,是我一直守护的地方。不管这片土地如何荒凉贫瘠,却是徽琼不能失守的重要关卡。”
嗓音低沉了下去,女子掌心下的手微微一僵,听他道,“今日能同你出来,即便是这没什么可看的荒芜之地,我也是同样欢喜的。可一旦战争爆发,方圆多少里都会生灵涂炭,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自己不是,不是……”
“我明白。”握着他的手用力紧了紧,递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笑容,“你不用说的,我都懂。今次之战,深入虏庭,威拭木蛮,以振徽琼雄风。此事一完,若你愿意,我们就此离开,天涯海角,哪里都行。”
双瞳猛的一缩,“阿笙,可我、我……”
“只要你信我,我便能做到。带你走,绝非虚言。”
男子眸中闪现耀眼光芒,已经不是单单惊喜二字能够形容,常笙笑眯眯的看他,紧握的手不曾收回。
“那日你约我同来官北,我是不是可以认为,阿月已经认定了我?不管你是否还记得以前,不管我过往几何,也同样认定了我?”
不等纪月生费力做答,一阵铁蹄声紧接着浩荡传来,下意识转头看去,竟是三匹骏马纷沓而至。
跑到茶摊前才将将勒了马,马匹扬蹄嘶声间,三人已齐齐从上跳下。
冲着桌边的纪月生就是屈膝一拜,“将军!叫阵时候副将受了重伤,恳请将军回去定夺!”
好巧不巧,店小二将两碗迟迟才上桌的热腾汤面端到了桌上。
纪月生缓缓起身,从腰间掏了一些碎银轻轻放下,面上已经恢复了冷峻模样,“本将军已经知道了,你们先行回府罢。”
那三人得了令,又马不停蹄地走了。
男子拧着眉头,看向破旧倾斜饭桌上不住腾起热气的瓷碗,和着浓浓面香,对着常笙露出了抱歉的笑,“就是想同阿笙在外面吃上一顿饭,都是不行。”
顿了一顿,深吸口气,平淡道,“我们回去罢——”
126
126、122 风云起 。。。
122 风云起
幽会被生硬打断,算不上很愉快的经验。
常笙虽然不悦,但斜眼瞄看到默默步行在侧的纪月生,见他面上固然平常,但牵着缰绳的手却握得异常紧,紧到手背上关节苍白,毫无血色,便也硬哽下心间一口郁闷,没了脾气。
前一刻还与自己交心长叹,这一刻就因前线战绩,缩回到纪大将军的保护壳之后。
看他阴郁不定的脸色,常笙甚至敢确定,若不是顾及自己,他极可能第一时间便只身策马回府,而不是这样以脚代步,双双走回去。
确实如常笙所料,此刻缄默不语的纪月生,正一心思索候信会败北的理由。
这个结果无疑出乎众人意料,如若不然,方才前来通报的那三人,候信手下一个顶十个的三名直属大将,也绝不会脸青成那副模样。
将将这么想着,迟钝地发觉身旁人影一晃。
马匹骤然嘶响,原来是常笙拽紧了缰绳,枣红大马在原地兴奋地疾步踏了两圈后,毫不犹豫地离弦启程离去。
“这般漫步,何时才能回去?今日且与我跑过最后一局吧!”
女子清亮的嗓音随风而至,蓦然劈开纪月生眼前无边混沌,仿佛是日出前染亮大地的第一缕金光。
和着沙砾的风送来她更多得意的笑叹,风再涌起一阵,吹乱了年轻将军耳边的发丝,抬手遮挡,迷了人眼。
纪月生唇角荡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眼中蓦然燃起两盏光亮。
当即拔地而起,飞身上马,双腿猛夹马腹,寻着常笙离去的方向奔跑而去。
两匹骏马,一红一黑,在如血残阳余晖背景下,一路狂奔。
以二人全力策马速度,自然不消片刻便回了府。
刚一到府,还不待做别的,纪月生便由家臣引着去候信院落,常笙原本顺道一同前往,可在走进将军府中副将的院子后,生出了几分怪异扭捏。
她本就跟候信不熟,唯一打过的照面还是二人动手时候,现在若端得十分关心,似乎有点太过牵强。
看纪月生的背影消失在正屋门前,常笙背着手,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踢石头,琢磨着些无伤大雅的问题。
叫候信的女人,似乎是纪月生麾下一名大将。
正是因为自己与她交过手,她才知道,那人本事比常人怕是要强上千百,能坐在副将第一人,当之无愧。
可为何只是一场小小的、形式上的叫阵,就会累徽琼大军的副将受了如此重伤?
看下人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来回忙活,还有一些被血浸透了的碎布头,刺眼之极,而房里凄惨是何等状况,已可想而知。
感同身受地揉了揉肩膀,常笙在屋门前徘徊一阵,还是没能推门而入。
军机之事,旁人自是听不得的,更不用提那两个戒备十分、恪守在门两侧,眼睛瞪得如铜铃大小的守将女子了。
为何无缘无故便对她敌意深刻?难不成还真认为是因为她的出现,在关键时候蛊惑干扰了将军的判断,才致使候信在这场“杀鸡焉用牛刀”的叫阵中,着了对方的道儿?
常笙识相地往回廊那边挪了挪,看到门人守将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些,她干脆顺势靠在廊柱上,假装闭目养神。
凝气,提神,探知神经瞬间被激活。
房中交谈话语,一字不漏地传进她的耳朵。
“是候信疏忽了,肯请……肯请将军责罚。”说话的,就是那日夜里碰见的魁梧女人,丢了原本中气十足,嗓音虚得厉害,看来是真的伤得不轻。
纪月生并未回答,只听候信继续道,“今日敌营派出来叫阵的人,只是木蛮一名普通将领,同样使一双破天巨锤。正因为此人曾是候信的手下败将,所以候信才一时轻敌,落了下乘。”
若仅是如此,候信却万万不能十万火急地请纪月生回来商讨的。
果然停顿不到片刻时间,候信强撑着神智,将自己今日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只是此人实在怪得很,仿佛变了一人般,忽然变得力大无穷,初初几招候信已觉不对,一时分心,才被她击伤。若不是亲身体验,说什么也不相信的,短短时间内,没理由,也不可能将力量提升至此。根本就好像,像疯魔了一般……”
“那人是何象征。”纪月生思忖半晌,终于发问道。
“面相倒无不同,只是双眼暴凸,神情呆滞,甚是怪异。信听闻木蛮一向信奉黑熊兽人,平日祭神手段也十分凶残,莫不是木蛮忽得妖物相助……”
“你先踏实养伤。余下的,我自有打算。”纪月生截断候信余下的话,简单宽慰了几句,又亲自嘱咐了医正,才若有所思地离开。
在纪月生出得房门前,常笙先行一程,快步回自己屋子,待晚饭由下人端到房中供她食用,她这才反应过来。
小兵模样女子说将军并未安排晚食,一直和其他几名将领锁在后厅议事,十分贴心地劝解让常笙先行用饭。
“都是将军她们大女子们需要担忧的事儿,小姐就放宽心吧。”
听听,这话说的,好像她就不是大女子一样。
挑着眉毛朝小兵看去,对方报以一张“小姐……自然不同”的脸,说的十分含蓄,让常笙很是不爽快。
她清了清嗓子,拍了身边的软垫,“吃了么,要不一道吧?”
“啊?”小兵一愣,“这哪使得。”
“使得使得,我且问你几个问题,咱们一边说一边吃。”
听小兵还“这……”来“这……”去的犹豫,常笙干脆一把将那人揪了过来,给她倒了杯酒。
“先将这杯干了。小姐我也不能为难你,就几个简单问题,问完就放你走。”
不想这小兵是个爱酒的,一看那杯琥珀色醇香液体,眼睛都直了。
身在将军府,一言一行都在将军眼皮子底下,自然十分拘谨,如今得了赦令,不由喜上眉梢,与常笙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常笙也眉开眼笑地听小兵说了一遍又一遍敌军现状。
比如,木亚夷自古拜黑熊兽人。
再比如,这所谓拜,每年还有几场大祭祀,需要献上活人祭品。
“虽不曾眼见,但此事绝对属实。木蛮与我国人确实不同,无论身形还是力气都占了上风,若不是兵甲上得益,与她们强斗很是吃亏。曾听官北老辈人家说,木蛮之所以嗜血成性,只因常遭黑熊精作祟附身,何其悬乎。”
常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猛的抖着肩膀,前仰后合,“光天化日的,哪有什么妖怪不妖怪的!”
义正言辞的,好像她就不是妖怪一般。
“那候副将伤得如此惨,该作何解释?”小兵想起候信今日左臂肩头被砸得血肉模糊的模样,不由满背冷汗,军医也撂了话,说这伤势若是再多狠一分,左臂就留不得了。
常笙不再与小兵多说,胡乱梳洗后便吵着要熄灯休息,命小兵收了残饭剩羹,一人留在虚掩的窗前冥思。
今夜月色虽然尚好,但被浓浓乌云掩盖,吃力落下已是稀薄至极。
若是普通木蛮,由着纪月生喊打喊杀,她都放得下心,只消躲在这将军府悠闲一段日子,战事总有告一段落的时候。
只不过……
常笙抬头看了眼斜挂在空中,那轮几乎圆满的月盘,刘海投下细碎剪影中,一双眸刹那被绯红光芒镀上一层血色,胸中似有止不住的热气无端上涌。
※※
又过数日,将军府内压抑气氛未得缓解。
十月一十五日这晚,众人例行聚首商讨,其间候信伤势虽未恶化,却一时半会弄得人动弹不得。
谁也没注意将军的话音是什么时候轻下去的,只随着纪月生戒备的眼神,后知后觉嗅到一股极其浓郁,几乎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从众人面前的木门外传来。
候信抓了身边的大刀欲要起身,被纪月生一句话喊住了。
“静观其变。”
少顷,议事厅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先是两个面色苍白的门人出现,拂在木门上的双手一直抖个不停,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极恐怖的事物。
紧接下去,是个再普通不过,一身黑衣的女子。
穿着徽琼普通士兵的黑衣和粗甲,一头长发牢牢束在发顶扎紧,拿绯红帛带绕系,是个小兵打扮。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有何种反应。
官北守城将领,此刻几乎全聚在这儿了,却没人识得面前这面容清冷,仔细看又似乎带了一丝邪恶笑意的女子。
若说真没人识得她,似乎又有些不准确。
候信不敢置信地眯了眼睛,盯着来人观看半晌,这才瞄出来些端倪。
瞳仁骤然缩成针尖大小,候信迟疑道,“……是你……”
“候副将,你认识这个小兵?”身旁有人发问。
候信摇头,“倒不是我认识……”言罢,看向一直沉默的纪月生。
年轻将军的白玉面庞在火光映照下忽明忽暗,只那一双狭长的眼,死死盯着做士兵打扮的常笙,似乎心中有千万问题,却不知从哪里问起。
不过毋庸置疑的是,那股膻臭血腥味道,正是从常笙身上传来的。
只因她一身黑衣,才使人根本看不出,看不出来她身上衣料其实此刻早就湿透了,而浸湿衣服的,不是别的,正是血。
大量的血,人……的血。
尽管如此,纪月生却根本不担心是常笙受了重伤。
此刻女子面上骄傲万分,虽然冷酷得有些陌生,令人心颤,却也有只有他读得动的讨好。
“日前与候副将有些误会,常某今日是来赔礼的。”
不待纪月生发问,常笙早先一步发了言,向房里迈了一大步。
“你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又如何容得你不守规矩,在众将议事时闯来?”候信听常笙点自己名,首先沉不住气,出口训斥,“阁下的赔礼,候信要不起!”
突然出现在徽营的人,被莫名留在将军房内的人,是个模样娇媚却本事高深莫测的女子。
既然说是将军旧识,自然没有她置喙的余地,但是女子生成这般纤细,候信却无端看不惯,更不提她本以为这人是将军秘密寻来的,为助徽琼前线一臂之力的武林高手,却不想见她整日躲在房中,根本没有任何行动。
说什么是来助一臂之力,不如更像是将军养的……养的房里人!
一想到这里,血气一阵翻涌,作势要吐,左肩的伤口因为方才过激举动又撕裂开来。
“这礼物是什么,都还没看着,候副将何苦这么快拒绝。”常笙嗤笑一声,走进几步,所过之处,房内浅色绒毯上留下的,是一串乌红粘稠的脚印。
女子伸手在胸前一阵鼓捣,将斜背在身后的包袱解了下来。
眯着眼轻哼了一声,将那包袱隔空抛向候信。
身旁有手快之人,眼尖着一把截了下来,本欲开口训斥来人何等无礼,却被手上这一包血腥弄得胸闷气短。
下意识猛的抽回手,连连倒退几步,被染得黑红的包袱狠狠地砸到了地上,咕噜咕噜咕噜,滚了好几圈。
包布展开一角,众人眼光所汇之处,是一颗面目狰狞,血糊糊的人头。
房里响起整齐划一的抽气声。
“是——她——”候信心惊肉跳,咬牙切齿。
此人,正是日前忽而异能超常,挥舞大锤将她砸伤的木蛮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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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123 起狼烟 。。。
123 起狼烟
在沙场将士眼中,区区一个人头,与孩童在杏花树下拍玩的皮球并无区别,自然不该引起这般反应。
就莫说人头了,即便现在有个大活人,生生在面前被剜了眼、削去鼻、割断舌,哪怕再活着打开膛,让人肠肚流满地,甚至丧心病狂地将其剁成肉酱,也不在少数。
此屋里的人都久经战事,见过的花样应有尽有,怎么可能独独因为一颗木蛮首将的脑袋便如此惊讶。
垫在包布上的人头,颈上海碗大小的刀口边缘整齐十分,连多一层带着肉的皮都没有,可见来人下手枭首时的功夫,比专业侩子手,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往细了看,人头表情只略显惊讶,谈不上有多痛苦,诡异而极不协调的是,那首级分明面色依旧红润,像是热腾腾刚出笼的包子般带着温热温度……
这么想着,众人不约而同互看了一眼,面色都白下去了一圈。
当然,这种令人作呕之感,并不妨碍明白人联想到事件关键处。
一位年纪稍长的副将斟酌半刻,问,“老妇若记得不错,这位小姐,今日酉时三刻时,曾到此正厅门前逗留,却未入门,是也不是?”
常笙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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