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的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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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的报恩-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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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到承恩眼前,精灵古怪的眨了眨眼,“摸摸看么?一点也不烫。”
承恩一动不动,双眼盯着兀自跳动的青莲发呆,眼中初始的惊艳渐渐转为迷惑,甚至连眉头紧蹙都不自知。
“怎么,这也不行啊?”常笙大叫一声,遭受打击,不禁呼天抢地道,“我已经把狐火都放出来了,承恩若还不觉得稀奇,那我真没办法了。”真身非月圆十五日不得而出,也不是她想变就变的。
以为承恩这是不够满意的反应,常笙沮丧地收了手,果断打了一个响指。
清脆一响,两盏灯笼重新应声燃起,在朱红的纱罩中烧得正旺,屋中即刻充盈橘色光亮,与方才那种如梦似幻的青白是截然不同的。
男子眼前一花,险些站不稳脚,常笙伸出胳膊将他倾斜的身子揽住,不敢再玩,关心问及,“怎么了?”
“我……”
他如何说得?又怎么说得?说自己脑子里不知为何,凭空出现了些让他头疼至极的繁杂画面么?
是谁人陪着寡言少语的清高公子,在芦苇杆遍布的深潭旁,一坐便是一日?
由天光直到夜幕,仅是为了得他眸间片刻的波澜,不惜一夜夜点燃狐火,再割成星星点点碎光,由她控制着,在随风飘摇的芦苇群中忽高忽低的飞扬,只因那公子无意间说过一句话。
“听说世间有虫名萤,会成群在夏季夜里,舞出堪比星光绚烂的绮丽光景。臣恩未有幸得以一过,想见多识广的青狐少主,可有本事为在下捕来?”
113
113、109 深万丈 。。。
109 深万丈
事情的开端,源于午饭时史朗当着众人面问出的一句话。
“白……龙祭?”常笙吃饭完正忙着剔牙,听史朗如此说,摇了摇头,“不知道,没听过呀。”
“但凡大都人,都是知道的。我寻思着既然是都城游园庆典,定是热闹非凡,莫不失为见识大都风光的好机会。”少年面色平静地说着,眼中却满是兴奋,想他来北都已有不少时日,却因各种各样的事还未来得及出门,这可不就借着白龙祭的机会来央求常笙。
自古来徽琼拜白龙,即便凤凰才是皇室无上象征,龙神也与其有同样崇高地位,且更受百姓推崇,而民间关于白龙神显像的传说,更是一个比一个悬乎。
当然了,凡事没有比较便出不了高下,官山以北,木亚夷拜的是嗜血成性的黑熊兽人,相较木亚夷的蛮子,徽琼人明显更为教化。
不管徽琼也好,木亚夷也罢,各国纷繁多彩的神话传说是史朗不曾耳闻过的。
少年以前久居南方小地,也从未有过机会涉足多彩的民间活动,是以一听便生出极大兴趣,说什么也想亲眼看上一看。
“谁同你讲的?”视线扫到安静立在史朗后面的暖玉,常笙用粗茶漱了口,吐了回去。
“回主子,是暖玉同正君说的。”
常笙擦了擦嘴角,眼珠子一转,从暖玉身上挪开视线,侧头不紧不慢地瞄向灵犀,果然看那小子一副颇为拘促的模样,双手掩在长袖中绞来绞去。
暖玉不答便也就算了,他越是往自己身上揽,这便越不像是他做事的风格。
常笙拄着脑袋,满目怀疑的打量着灵犀,拖长了调子问,“是——吗——?”
灵犀被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也不管尊卑了,跺脚说,“主子你老看我是做甚么?暖玉说是他提的,您定是不信吧?可惜我与暖玉是表兄弟,又不是双生子,真真做不到心意相通的地步!”
常笙本还想再打趣与他,却看到承恩缓步进了偏厅,身后跟着个端着托盘的下人。
她方才笑容还明亮的面上,突然阴沉了下来。
承恩只当没看见,吩咐灵犀将托盘上两碗黑漆漆的玩意儿依次放在他和常笙面前。
常笙眉毛一下耷拉成八字,凑近过去心虚地问,“又喝啊……?”
“嗯。凡事贵在坚持。”
“坚持不坚持的先不说了……承恩,你同我说实话,你自己鼓捣的这方子,究竟行不行啊?”
灵犀一听,不乐意了。
“家主这是说的什么话?侧君每日摘药、晒药、抓药,样样工序都亲自过手,连煎药都恨不能自己督着,主子不愿喝药还偏生拿这种理由搪塞,好不让人伤心!”
灵犀脾气虽是过于耿直,但口中这理倒半分不假。
常笙想到自己是喝药喝烦了,这才一时说错了话,难免让承恩难堪。
不知该拿什么去圆场,那厢承恩淡淡扫了灵犀一眼,未曾责备,也让灵犀立即嘘了声。
“没能怀上孩子,全是承恩一人之过,实也倍感难堪。只不过这药,非得夫妇二人同期服用才有效果,承恩在这里给妻主赔不是,是承恩累着妻主了……”
“诶!别!别别!”一听承恩又是这种阴阳怪气,常笙哪敢推辞,端起海碗抬头仰脖,一口气灌进了肚子。
一抹嘴,定了定,打出个满是苦味的药嗝,脸立马皱成了一团。
看她那滑稽样就让人生乐,可不少年偷偷在旁拿眼角瞄她,时不时又弯起粉嫩唇角。
承恩哪会真同常笙制气,方才也是故意激她,这会看她爽快地一饮而尽,不做声色同饮下。
男子接过灵犀递上的素巾擦了嘴,侧首对光顾着看常笙笑话的史朗轻声道,“这些日子霸着笙笙,让小朗见笑了。哥哥年纪不小,若不抓紧时间,都不知何时能像小朗般有个孩子。”
将承恩一人放在大都这么久,常笙会回东江也全是因为自己,如今听了承恩这般致歉的话,小朗哪敢承,只不过是多得些妻主的宠爱,身为正君他本也不该抢,连忙红着面摆手。
“小朗能如此明理,是笙笙的福气,也是承恩的。理应说更该替未来的孩子谢谢你这个正君爹爹。”承恩顿了顿,看了看身边憋了满肚子话的灵犀,又看了看不动声色的暖玉,道,“小朗说得不错,白龙祭确实热闹非凡。一家人初来乍到,能正好赶上这日子,出去玩玩无可厚非。哥哥便替笙笙,应了你这央求。”
“真的吗?”
“太好了!”
一前一后,正是少年正君和侧君身旁那机灵鬼说的。
灵犀刚一说完,赶紧捂住了自己不听话的嘴,知道这事算是彻底给捅漏了。
不过常笙此时是没有时间顾得上责问灵犀的,她颇为疑惑地看向俊秀男子,“承恩怎么知道的?”
就算是灵犀有心吹风,也是估计吹不进承恩耳朵里,才想到同暖玉商量着,从史朗这个耳根子软的下手。
承恩抬眸,将她微微蹙起的眉心看在眼中,不在意道,“以前未曾提过罢了。承恩原是大都人士,虽年幼时候便离了北都,但儿时记忆里,多少对白龙祭存着点印象。”
常笙一下就蔫了。
能不蔫么?都是自己的侧君了,今个儿却是第一次听说人家究竟是哪里人士。
复又想起无故过世的岳母岳父,承恩自小流放至东江的身世,还有在江上小庙出家的他的二爹。
莫非……莫非承恩其实是大家之后,在都城惹上开罪不起的人,全家才会惨遭牵连?
面色不自觉凝重起来,逗得承恩一笑,“想知道些什么,也不用在心里猜来猜去,私下单独问我便好。这会儿,咱们先说说白龙祭的事儿吧。”
听侧君将话题又引了回来,灵犀跃跃欲试,主动担任讲解角色,欲将白龙祭由来好好说与常笙和史朗听,却不想被常笙一个坏笑打断,非指名让暖玉说。
一肚子的话被生生憋了回去,灵犀的小脸像是调了色的染缸,一会紫一会绿。
撇除都城耳熟能详的远古传说,白龙祭典的关键,还是在于皇帝亲自出行,到别宫寺庙祭祀这事上。
“为此,驻守边关的纪大将军不久前也回了呢!若我们去看,就算见不到凤颜,至少也能看到随行护卫的将军大人!”
常笙翻着白眼,低低呿了一声,“不去了。”
“为何啊!”灵犀一听就急了,方才常笙指名让暖玉讲解半天,他多少以为常笙是允了。
“为何?”常笙鼻子一哼哼,“我是女人,将军也是女人,女人看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左右两边一扫,“让我的夫君去看别的女人出风头,我脑子有病啊?”
再加上灵犀恨不能将那个纪将军形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又是皇亲国戚,又是骁勇善战,同为女性,常笙自然有点“仇富”。
好好地镇守边关,没事非要回大都抢人气做什么!
听有人“噗嗤”一声,微微红着粉嫩双颊,敢笑不敢言。
史朗不语,承恩干脆接过话茬,“笙笙这莫不是,吃飞醋了?”
常笙双眼瞪得老圆,“我——我用的着吃醋么!夫君是我的夫君,将军再好,你们也不是将军夫君!我吃哪门子醋!”
“既然如何,为何不能去看?”少年双目晶亮,跟承恩站在了同一战线。
“我也没说,没说不去啊。”尴尬地咳了几声,常笙心理寻思着,有一点十分有必要现在就申明清楚。
“我跟你们说——”常笙叉腰站起,抬头挺胸道,“不要光看表面现象,表相是会撒谎,是会骗人的!无故崇拜,更是要不得的!与其崇拜那个什么纪将军,不如崇拜一下你们的家主我。将军怎么了?将军就很了不起么?不就是带带兵,打打仗,跟蛮子相互招呼招呼?哼,别说是蛮子了,就是赤手空拳打死老虎,与你们家主我而言,也不在话下!”
说罢一拍桌子,亮了个威武姿势。
自我感觉良好,演说配合身段手势,可以说是霸气外露啊!
这厢只待常笙回神过来后,身边该走的走,该散的散,早为游园做准备去了,顷刻间只剩她一人僵在原地。
管家婆见常笙恢复了正常,小步上前言道,“家主,正君与侧君都去换装了,作为北都习俗,去参与庆典的人,无论男女都有统一着装要求的。我正是领了侧君的指示,来为家主打扮打扮。”
本来颓丧的心情,因为管家婆这句话一哄而散。
打扮?她喜欢这个词!
就算如花似玉、堪比谪仙的夫君双双出门抛头露面也无碍,但只要她这个容颜不输任何人的妻主时时守在身边,谅别人也没有本事上来抢得!搞不好再有几个眼拙的对她暗送秋波,不怕夫君们不对她更加热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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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110 丈红尘 。。。
110 丈红尘
常笙哼哼唧唧的窃喜,还有满脑子自诩高超,又不失甜蜜的鬼点子,很快在众人与府门前集合的时候,瞬间化为乌有。
施施而来的史朗与承恩宛若夏日里一席凉风,拂得人神清气爽,失神时不忘低头瞄了眼自己,常笙这才猛地反应过来!
凶猛瞪向管家婆,无言质问,后者因受不住常笙恶意满满的眼神,十分识时务地拔腿遁了!
苍天啊——常笙捶胸顿足。
之前眼见管家婆拿出那套灰不溜啾、简直跟死耗子一个色的粗布衣服给她换装时,她的怀疑,她的预感,就统统是正确的啊!
本皱眉不悦的,却因管家一句字正腔圆的“大——都——风——俗——”,还是不情愿地套了上去,咬牙心想着,若体会旧时风貌便是祭典的着装要求,那她为了与美人一道游园,勉为其难地配合这规矩,也并非是不行。
只是谁来告诉她,面前这两位翩翩白衣,濯濯风姿,分明在素纱遮挡下偷偷笑话她的贵公子,是个怎么回事?
是男人就不用体会旧时风貌了嘛?
“感情就我一个人傻乎乎的,配合你们大玩公子和下人的戏码……”
史朗和承恩均是白衣裹身,端得素丽清雅,同样式的金铃串子别在腰间,挪步时清声悦耳,绮影悦目。
二人面覆白纱,露出顾盼生辉的温润眼眸中饱含情意,还未曾言道,便像是已有说不完的悄悄话,只祈望独处时能贴着小娘子耳根,低低婉转,道与她一人听。
史朗极少着白,当下的装扮自然让常笙徒生出许些新鲜感,少年仿若一湾清澈见底的涓涓细溪,带着清新气息,缓缓淌过女子心头,而同样装束放在身材高挑的承恩身上,又有别种风情。
虽一早便看惯了他穿素,却因轻纱覆面的装束,让旧日极凤重逢,她轻狂扬言说要包下他时的情景,一一在脑中浮现,不禁怦然心动。
视线一路向下,顺着衣袍妥帖的裁剪,定定看向二人同样白皙无暇、隐在长衫衣缘后的纤细脚踝,盯着看了半晌,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炽热的打量,早就灼痛了他们。
史朗别扭地挪了挪步子,向承恩身后藏去,套在脚踝上的金铃环便跟着他的动作,焦急作响起来。
承恩总归比史朗年长,挡在他身前,冲着常笙一笑,“笙笙若准备好了,那我们便走吧。”
面前一双男子,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天仙下凡,等常笙回过神来再看自己,那根本……根本就是见不得人的臭虫!
“走?”承恩不提也就罢了,一说她就满肚子火,冲着侍儿兄弟愤恨道,“到底是你们谁出的主意!将好好的家主我,打扮得跟下里巴人一般,也就是个配给夫君提草鞋的料!”
“家主倒是真真聪慧!”
“这还要你说!诶?”常笙答得忙不迭,说完后又突然一顿,总觉得灵犀话中有话,瞪了眼反问,“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
史朗与承恩足上,其实穿着与雪衣明显不般配的草鞋,一见之下便知格格不入,唯独常笙因美色当前,又因气急攻心,才未想进一步询问究竟。
倒是她刚才那句“就配当个提草鞋的料”,歪打正着地,道出了白龙祭的起源。
灵犀胆子大,等躲在正君侧君身后笑了够本,走出解释道,“白龙祭上,男儿打扮得仿着白龙神,穿得通身雪白,腰上的金铃,则是用来描绘龙公子显像时覆身的金光。与男儿讲究不同,女子却全作乡妇打扮,家主可知为何?”
常笙当然答不出,只干瞪着眼睛不语。
灵犀弯着大眼睛笑了起来,正准备开口继续解释,却被承恩一手拦下。
承恩接过话茬,安抚般的牵起常笙的手握在掌心,轻声道,“传说开国皇帝庆高宗,在遇到白龙神以前,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卖草鞋的女子。一日见一高贵公子赤足与溪边,连忙奉上草鞋一双,不想那白衣公子其实是龙神本尊,觉得她有趣,便挥手助庆高宗成了帝王,也便是……徽琼的起源。”
“什么?”这时才终于注意到男子脚上的劣质草鞋。
不是她不够虔诚,只是这龙神也太过风趣了罢。
是在海里呆得太久太无聊,所以即便是一双草鞋之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助人开了国家么……
“白龙祭不光是着装讲规矩,暖玉听祖奶奶说过,旧时候,只要是按习俗装扮的男子,游园时去小摊吃个什么,喝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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