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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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黑-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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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他间接插手的,总归全都是他的主意,还有他家那个谈夫人和两个大公子哪个不是如狼似虎?还有,还有啊,陆孝民带着一帮人马出国回来,刚刚结束了招商引资,他藏斋羰的目的都达到了,我看是不是想收手了?”

霍宁达摆手一笑,说:“我看叔叔您这是多虑了,那些招商引资只是空头文书,资金不到位,他能有什么办法。”

银德杰叹了一口气道:“我的侄子哎,你我都不是这个老狐狸的对手,昨天美国威风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布尔特打电话给我说,咱们给他的四千万美金已经汇到他们自己的子公司——香港威乐公司的账户上,你知道那个公司法人是谁,就是藏斋羰的大公子的二奶,你看看,你和索令环干的好事!”

霍宁达惊讶地张大嘴,一时发不出声音,许久喃喃地说:“不会吧,上次我让陈方芳去和杰克逊谈的好好的呀,过几天我还要让她去签字呢!真他娘的混蛋,早知道这样就留一手了。”

银德杰神色黯然地说:“杰克逊算什么,他无非是布尔特的一条狗!他决定顶个屁用!”

霍宁达听了这话呆若木鸡,一时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好。银德杰声音有些发哑,像是要哭的样子用纸巾擦了擦眼睛,又说:“算了,这点算不了什么,后面擦屁股的事你还得接着让陈方芳去做,咱们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霍宁达终于醒悟过来,他气愤地骂道:“狗日的,这年头真是官越大越黑啊,叔哎,看来咱们要走出困境,必须有自己的手段!我就不信就被他这个老狐狸牵着鼻子走!这年头靠谁都靠不住,靠自己才能真正做大、做强、做硬!我想了一招,我就不信拿不下这个老狐狸。”

银德杰摆摆手打断了霍宁达的话,说:“先不说这些,回头再静下心来好好琢磨,眼下你当务之急就是不要让这帮穷鬼闹事,更不能闹到北京去,要是这样非出大乱子不可!”

银德杰这句话让霍宁达不敢往下想了,揉了揉有些麻木的眼睛和太阳穴,明白自己必须尽快拿出一个主意来,已经没时间再容他过多地去考虑了。他看了看表咕噜一句:“实在不行让公安局抓俩,杀杀他们的锐气,看看他们谁敢出这个头!”

银德杰凶狠地瞪了瞪霍宁达说:“别动不动就大开杀戒,你办的事还嫌少,不要尾巴给露了出来!”

霍宁达又叹了一口气,说:“让公安局的人抓?可那帮孙子不是那么好弄的,汤仲安好像干使劲也使不上,现在童利国好像又瞄上咱们了,你为什么还不把他给换了?省厅派人就是来调查我的情况,还好,我用美人计给拿下了。”

银德杰一怔,忙问:“有这种事?派谁来的?”

霍宁达得意地笑了笑:“厅纪委书记樊敏跃和经侦总队的人,姓樊的还是汤仲安的老乡,结果还是被他老乡拖下了水,真是老乡老乡背后开枪啊!”

银德杰冷冷接了一句:“你可别自以为聪明啊,小心别人也会反间计呀!”

暴风骤雨的前兆 锋芒初现(4) 

霍宁达冷笑道:“只怕他没机会反间了,我全给他录了像,这小子不听话咱就跟他来个鱼死网破!不是想调查我嘛,来啊,来一个咱给俘虏一个!”

霍宁达讲到得意之处还把为制造混乱他密谋策划了出租车罢运事件的前后经过讲出来炫耀,谁知刚说一半,银德杰指着他的鼻子臭骂了一通,霍宁达便低下了头。银德杰说得自己觉得累了才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说你多少回了,别自认为自己脑袋好使,你永远都记住这个理:蛤蟆几步,鳖也几步,你现在可能比别人快了几步,没准一会就让人给逮住喽!”

霍宁达看了银德杰一眼,声音小得像蚊子,不满的语气里带着恶俗:“叔啊,你怎么不马上把童利国给换了呐,留着这个狗日的就没咱们好日子过!”

银德杰生气地说:“你以为童利国是咱们家里的保姆呀,说换就给换了?刚刚我还为这事跟路德善红了脸,他还想大吵一架,我就不中他招。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霍宁达目露凶光:“这个老杂种就是茅坑里的石头,不仅臭和硬,而且手腕老辣!我早想干掉他,你总是不肯,看看,现在成了咱们最大的绊脚石!”

银德杰瞪着霍宁达一眼,无奈地说:“再这样下去你真成杀人魔王啦!现在局面是越来越复杂了,姓童的、姓陆的、姓路的全想抱成团跟我斗啊!你难道就全给杀啦?”

霍宁达惊诧地问:“那怎么办?咱们就这么忍气吞声吗?”

银德杰沉思片刻问:“让你贿赂童利国的家人,后来事办得如何啦?”

霍宁达阴森森地一笑:“噢,那事已经办妥啦,这些日子事太多,我忘记向您汇报了。”

银德杰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那好,至少目前那个姓童的日子不好过了,后面文章可以接着做嘛,这样才是致命的一击,姓路的、姓陆就是不同意我换人,怕上面也不答应!”

霍宁达忙说:“那好,前面我已经让人向姓陆和姓路的匿名举报了,目的就是想来个敲山震虎!”

银德杰满意地点点头:“也不知道人家能不能明白咱们这一片苦心啊。这样吧,下面的文章抓紧做,送给他老婆郑艾萍八万欧元的事,马上派人向省纪委和省检察院举报!”

霍宁达眼里闪出幽灿灿的亮光:“好的,我马上去办!”

银德杰伸出一只手:“且慢,材料弄得齐吗?会不会连你也给牵进去啊?”

霍宁达得意地笑了笑说:“如果把我自个儿给搭进去,那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啦,我怎么会呢?是陈方芳让陈方东办的,陈方东呢又跑到澳大利亚找了个公司老总,为了让这家伙背黑锅,我没少搭银子。”

银德杰一听这话,好奇地问:“以什么由头送的呢?”

霍宁达想了想:“那个郑艾萍在市教委当副主任,管着教育资源,哪能不喜欢抓住这个机会把儿子送出国读书呢,我呢听说她想让儿子到澳洲读书,抓住这个好时机钻了空子。谁曾想这个女人也是个爱财的主,她拒绝了一次,第二次还真的给收下了!”

银德杰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来,他沉默着点了一根烟,继而冷笑一声说:“别看你老叔不读书不看报,可官场上的事我还是清楚的!你好好想想看,眼下咱们能做的是什么?”

霍宁达摇摇头,银德杰悠悠地伸出一个手指头,说:“一个字——静!静观其变。”

霍宁达疑惑地看看银德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暴风骤雨的前兆 锋芒初现(5) 

银德杰说:“这个静不是说就要任人宰割,而是想办法不留下任何把柄,如遇不测就启动最后的方案!”说罢,突然问:“那个灵灵的事解决了吗?”

霍宁达嘿嘿笑了一声,说:“安排好了,这事绝对干净,我想就是失手也和咱们扯不上边!”

银德杰骂道:“我这个人最痛恨的就是想跟我留一手的婊子!”银德杰骂着,心里不由想起那件事。那是五个月前,他晚宴之后去凌州国际娱乐中心,正悠闲地坐在包厢里品茶。灵灵便迈着轻盈的脚步,面带微笑,风情万种地进来。银德杰对这位漂亮而又大方的娱乐城新星早就有所耳闻。当身材高挑、面容白皙妩媚的灵灵热情洋溢地出现在他面前时,大人物立即眼睛一亮。两人一见如故,边品茶边交谈,甚是亲热。当舞曲响起来之后,灵灵又主动牵着银德杰滑入了舞池。在两人翩翩起舞的时候,灵灵频频暗送秋波,惹得银德杰浑身燥热……从此以后,灵灵暗地里成了银德杰的“二奶”,他对灵灵的需求也就倾力相助。有一天晚上,银德杰喝醉了酒,灵灵撒娇问他要钱,银德杰说,钱我有的是,你看我这个市长啥时候带钱啦,以后给你还不成?灵灵说,等你酒醒了你会认这个账吗,不如你给我写个条子。银德杰还真给她留下一张五十万的借据。第二天晚上银德杰真兑现了,可灵灵拿了钱却说字据早撕了。银德杰不相信,为这事弄得他几个晚上睡不好。

想想这些,银德杰叹息道:“你老叔我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还没留下白纸黑字的证据,没想却一时糊涂栽在一个小毛丫头肚皮上了!这下可好,这字据倒成她的摇钱树啦!”

霍宁达目露凶光:“这事你就放心吧!叔叔,这女人真是祸水,就是你不让我灭了她,我也不会放过她的,上次她喝多了酒,还向省公安厅的人透露了我们娱乐城的秘密!”

银德杰惊讶地问:“省厅?是谁?”

霍宁达说:“好像是省厅刑事侦查总队队长邹之光,还有上次樊敏跃、景定生他们。”

银德杰冷若冰霜地摆摆手说:“这个臭婊子!这件事可要做干净些,记住:一定要想办法找到那张借据!”

霍宁达点点头,这时手机响了,一看是汤仲安的电话,赶紧接听。

汤仲安说:“霍哥,出租车罢运的事被季宏给找到破绽了,出租车治安管理中心主任路小军也招了,说是王大民安排的!他向我汇报案情问我怎么办?”

霍宁达急切地问:“那你怎么办?”

汤仲安回答:“那我肯定是先说服他,让他权衡利弊,一个原因事情出在公安内部,另一个是这个路小军还是人家老市委书记、现任人大主任路德善的内侄,怎么也不能不给面子吧?再者说喽,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家装糊涂就行啦!”

霍宁达点点头:“很好啊,这事不就结啦,装糊涂就天下太平啦!”

汤仲安骂道:“可是这个季宏真不识时务,我怎么劝他,他都不同意装糊涂,说是一定向童局汇报!”

霍宁达有些火了,愤愤地说:“汤仲安,你让我怎么说你呢,这点事都办不好,就这点魄力以后怎么挑起局长的担子来?”

汤仲安不好意思地说:“霍哥,你还不知道那姓季的脾气吗,一根筋,八头牛都拉不回!”

霍宁达不耐烦地说:“算啦,要汇报就让他汇报好了,反正是老书记家的人,咱们都看看他童利国是怎么护着的!”顿了顿,语气软了下来,“这事咱们回头再议吧。对了,我也正想找你呢,你赶快找几个自己的兄弟到市政府来一趟,抓几个带头闹事的人,悄悄给关起来!”

汤仲安忙问:“这些人为什么闹事?”

霍宁达说:“还不是土地征用的事!”

暴风骤雨的前兆 锋芒初现(6) 

汤仲安犹豫不决地说:“霍哥,我去抓合适吗?”

霍宁达生气地说:“你让我怎么说你呀,你脑袋就这么不开窍?你能出面吗?你让自己的弟兄穿便衣去,对,叫徐宗民去,就说我说的,你让他灵活点,就说市领导说让这两个主要代表到一个地方谈判不就成了。”

汤仲安这才连连说:“明白,明白。”

合上手机,霍宁达摇摇头,一出口就带着骂腔:“老叔哎,你瞧瞧这个汤仲安,就这点能耐,我要是路德善也不会让他当局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到副局长的位置上来的,唉,他奶奶的!”

银德杰手一摆说:“汤仲安能力不行,可胆子蛮大的嘛,人也听话,我看这样的干部有潜力,咱们许多地方还得靠着他操办!”

霍宁达忙说:“那是,那是!”又问:“老叔,那个卓尚平怎么弄,听说他曾经想向别人透露说是想揭开凌州腐败的盖子。”

银德杰沉着脸,缓缓地说:“再等等吧,你们上次那么粗心大意,弄错了人,现在谣言不断,你们想引开人家的视线,结果怎样呢,我怕是适得其反呀!”

霍宁达小声地说:“我怕这夜长梦多啊!”

银德杰沉默片刻,只是挥挥手,说:“你快些回去吧!如果要是让陆孝民那小子撞见你在我这儿不免让他多心,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啊!”

霍宁达这才站起身往外走,银德杰叫住又问道:“商贸城开业典礼的大事可不能出纰漏啊,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霍宁达这才想起这件大事,忙说:“准备得差不多了。”

银德杰指示道:“要周密组织,有关活动议程和会务工作我已经交待给经秘书了,有些事你要多和他通通气。”

霍宁达点点头,又汇报说:“商贸城东区的服装市场的消防设施没有通过验收,凌州消防支队长楼加新不肯在上面签字,我正在做他工作呢。”

银德杰说:“人家是武警部队属于省武警总队直管的,咱们管不着,所以,人家翘尾巴,咱们不能计较嘛!这样吧,我看什么时候由我出个面,安排吃顿饭。这样吧,你把他的电话给我,明天下午我请他,我想这点面子他总得给我的嘛。”想了想,又说:“还有那个老顽固鲁韦昌,听说他现在正着手调查商贸城工程的事,当初真后悔让他担任常务副总指挥,我还想让他给咱们背黑锅呢,没料到这家伙这么滑头,他可不是卓尚平,人家可是军营里历经风雨的人,听说还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立过二等功呢,我看对这种强硬难攻之人只能来软的,先给他弄点甜头,这件事还是由你办!”

说罢,挥挥手让霍宁达马上走人,霍宁达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立刻走了出去。霍宁达走出不久,却又喘着粗气折身回来了,银德杰忙问:“怎么啦,还有什么事?晚上到家里说吧。”

霍宁达差点哭出声来,说:“老叔,不好了,大院里黑压压的全是人,我看我是暂时出不去了,要是有人认出我来,非把撕成碎片不可!”

银德杰想了想:“那你先到我休息间躲一下。”

霍宁达想了想,道:“叔啊,我觉得这个时候你应该出面和上访的人进行谈话,这事是因土地开发惹出的,决策也是你……”

银德杰觉得霍宁达的提醒有道理,于是点点头:“是呀,这个时候如果我躲到一边,怕又要被陆孝民抓住话柄。再者说,不给那些闹事群众一点承诺可能就会把人给逼上‘梁山’,以免造成反正闹也闹了,要闹就大闹的想法。”

银德杰等霍宁达进了里间关好门,自己回到沙发上略一沉思,他先给陆孝民打了电话进行沟通,主动请缨由自己处理这起群体上访事件。和陆孝民意见统一后,他迅速给秘书经胜义打了个电话,让他以市委的名义通知市委值班室马上办好以下几件事:第一,立刻打听清楚这次闹事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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