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爱情无人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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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爱情无人驾驶-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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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给我装蒜,全地球人都知道你发汗,你当我是白痴啊!”

“恩!”他气定神闲了知会了一声,果不其然,这个死家伙当我是弱智,所以骗我和他同床共枕。

“我不管,我要出去,你不发汗就不发了,和我也没关系。”他一只手臂按着我的肩膀,一只大腿扔到我的双腿之上,整个一副压死人不偿命的架势。

“顾青城!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开始在被子里横冲直撞起来,他以各种巧妙的方式躲避了我的进攻,同时压制了我,而且似乎没费任何力气,也没有做出任何不规矩的事情。

我喘着粗气,累的平躺下来。这次换他侧身,对着我的那张冰山脸,在闭着眼睛的时候,让人不忍心去打扰他,他平稳地呼吸,长长地睫毛,勾勒出我喜欢的侧脸。我伸手,轻轻触碰到他的睫毛,他微微抖动了一下,握住我淘气的手指塞进被子里。

“死冰山,既然你不睡,干嘛不让我走。”我侧过身,和他面对面的躺着,他可能是感到了我的呼吸,睁开眼,竟愣了足足半分钟,然后躬了个身子,平躺下来。

“没人告诉你,这么和人对视很不礼貌么?”他言语依然冷漠着,可是脸上的表情竟在光影下显得温和许多。

“哇塞,冰山,你是在和我聊天么。”我起身,他把我按回被子。

“我热!”

“我冷!”他不屈不挠。

“两条路,要么我躺下来,撤走一床被子;要么我走,你盖两床被子。你选!”

“第一个。”他语气淡淡的,可是却又一次侧了个身,细细碎碎的声响掩饰着他的不安。

我拿走了一床被子,侧身躺在他身边,他背对着我,我双手合十,压在脸下,安静的看着他宽厚的肩膀。黑暗中,我辨不清楚自己的心,但是却没办法抑制自己的眼睛,既然它一直想望着那个方向,我没理由让自己拒绝。床很窄,窄的仿若我能听到冰山的心跳,是错觉吧,或许那个逐渐加速的声音是来自我的身体。

“冰山,我睡不着,我想去下面,如果你有事就叫我。”我的心跳随着刚刚的频率蹦的太快,如果不离开,不知道会不会让那颗乱撞的生活物体直接从身体里跳出来。他不语。只是快速的转过身,按住了被角。

“你怎么跟个小孩儿一样。自己生病,还要别人陪你一起发汗。”我笑嘻嘻的平静着自己的惊慌。我侧过身,换我用背对着他,他是不是也能听到我的心,或者也在看着我的肩膀?

夜,在我转身后,变得异常安静。窗外的光投射到地板上,室内的空间看上去竟显得偌大而空落,我不喜欢在陌生的环境下睡觉,因为我时常想睁开眼睛确认下自己是否安全。心里灰暗的人,总是怕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而我彻头彻尾是一个纠结矛盾的辩证个体。一个人太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会开始力不从心,譬如,我太想珍惜时间,所以,即便是夜晚也让我局促。我感觉着背后那与我并不协调的体温,他距离我很近,仿佛将头埋在我的劲窝里一样,那忽而轻柔忽而急促的呼吸,痒痒的,温热的吞吐在我的脖子上。这间接的温度,在这个冬夜里显得突兀却又自然。

“顾青城?”我叫他,他无声,竟仿佛睡得很沉的样子,我不敢动,只是将身体向床沿靠去,他伸手,拦住我的腰,我的心像皮筋一样,倏尔被拉的太紧,所以疼的抽搐了一下。他的手放在我的腰间,只要我向前,他便会跟上我的步伐。没错,他只会想着如何改变自己,却不懂得通过努力把这个人带回怀中。

一整晚,我都觉得很暖,躺在柔软宽阔的海岸上,还能感觉到风轻轻吹过,沙滩上充溢着淡淡的面包香,我感觉着那丝丝缕缕的阳光,满满的幸福的味道。睁开眼,我一个人抱着半张被子睡在顾青城的床上,他却没了人影,枕头边上是那个昨天戴在他手腕上的小十字架,我欣喜的看着,然后套在自己的手腕上,虽然有些大,可是却很可爱。我咬咬嘴唇,鼓鼓腮帮,正想着如何与冰山炫耀他的宝贝落在了我的手上。可是,等等,这么早,冰山去哪儿了。

跳下床,我光着脚漫不经心的在厅里走着。一阵冷意,门突然开了,我只穿了件衬衫,吓了一跳。顾青城穿着黑色的风衣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买来的早餐。我望望他,又看看早餐。百思不得其解,一个病人也可以自助买早餐么?

“接一下。”他面无表情。我赶紧接过他手里的早餐,发现他还愣在原地,沉默间,只是怔怔的盯着我的脚,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用右脚搓了搓左脚的脚背,撇撇嘴。

“穿鞋!”他将鞋架上的鞋子扔给我,我傻笑了下,赶紧照做,然后扑扑楞楞的把东西拿去了厨房。回到厅里的时候,顾青城已经脱去了风衣,他穿了件白色的衬衫,套着红色的毛衣,整个人极其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冰山,那个……”

“不用洗脸?不用刷牙?”他拿着报纸,根本没看我一眼,我不吭声,缓慢的向洗手间爬行。牙刷到一半,我看到手腕上的小十字架,叼着牙刷窜到顾青城面前,然后神奇的在他眼前晃了晃。

“嘿嘿。”我一嘴牙膏沫,他厌恶的白了我一眼。我怀疑了,难道他没看到他的宝贝?我决定速战速决和他仔细的分享下这个问题。

“喂,冰山,你真没看到?”他不说话,翻了一页报纸。

“这个,十字架!”我的头点的像小鸡啄米。

“恩。”

“在我手上!”

“恩。”

“我拿走了?”我半征求,半无赖着。说不好为什么,我觉得这条手链很好看,其实也没什么修饰,或许,这个就是所谓的眼缘吧。

“这个……带着就不会做噩梦了。”他站起身,向厨房走去。

落地窗的光射下来,错过他的肩膀,将他的身影拉长,仿佛可以将那抹光一直投进我心里,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却以为他懂我。事实上,很多事情,只是一个希望,懂或者不懂,从来都是别人的事情,而自己可以做的,只是期待而已。

这周过的很快,顾恺之回来的时候,顾青城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看到我的时候,眼中除了感恩之外,也多了一抹其他的深意。当然,我并不是不明白,只是,很多事情从来都不是单项选择题,而我和顾青城都太过偏执的信任缘分,所以被动。

“苏恩辛苦了,我可得好好弥补下。”夏老师拉着我的手,递给我一个苹果,却被顾青城顺手抢过,然后把大衣扔到我身旁。我没好气儿的正准备数落他,他根本没给我开口的机会。

“该回家了。”我看看墙上的钟,确实,已经九点一刻了,明天还要上班。

“夏老师,那我回去了啊,有空再来看你。”

“那行!天也不早了,回去吧,早点休息,让青城去送你。”夏老师帮我套了风衣,又递给我背包,我整个一千金小姐的待遇。

“不用了,冰山刚好,我自己回去就行了。陆和平应该自动放弃了吧,我都好几天没回去了。”顾青城靠在墙上啃刚才的苹果,丝毫没感到我的体恤关怀。

“老头儿,我走了啊!”我拉开门,余光瞥向顾青城,他果然没跟出来,只是盯着自己手上的苹果发呆,我就怀疑了,他那个脑袋不是在分析万有引力吧,真当自己是牛顿啊。不对,我应该按照自己的思想去分析这个事情。马克吐温说过什么来的,亚当不过是个人罢了——这就说明了一切。我并不是为了苹果而吃苹果,他之所以把苹果吃掉,只是因为它是禁果,错就错在那条蛇不曾被列为禁物,否则他会把蛇吃掉的。顾青城会把蛇吃掉么?我觉得这是个问题,值得思考。




、相逢何必曾相识(二)

我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没有了顾青城的路变得长了很多,外面的世界依然银白一片,充斥着冰冻的味道。路灯一根根的立在路旁,远远看去,像极了古代女人用的发簪,大街上变得清冷异常,而我像一个独行侠,只是今天的独行侠有点不情愿独行。

说也奇怪,那些和顾青城一起分享过的冷笑话总是时不时的来触碰我大条的神经,然后将它变得窄小而敏感。我苦笑,觉得事情开始变得有些繁琐,而我更喜欢简单。手腕上的那个小十字架算是我唯一的收获,而关于他为什么知道我会做噩梦,我百思不得其解。

“苏小姐,回来了?”大叔照常和我打招呼,可是看着我的神色却有些古怪。我点头,上电梯。不安越来越强,是太敏感了么,我并没看到奥迪,总不会还有什么意外发生吧。我刚出电梯口,便被一个人从身后紧紧地拥进怀里,我知道是谁,所以没挣脱。

“这么晚啊?陆经理。”果然,冷言冷语比挣脱的效果更好用。

“苏恩……”他呼吸之间喷薄着酒精的味道,我推开他松了的手臂,回身望。他脸颊通红,双眼布满了血丝。我的心瞬间被拉紧,然后再松弛。

“陆和平,你到底想怎样?”我已经不耐烦了,真的快要被这样的日子折磨疯了,连回家都要疑神疑鬼的。

“苏恩……”他只叫我的名字,却不说其他的。

“陆和平,我就问你,能不能不再来缠着我?非要我打电话给刘晓洁你才能放手,是么?”

“苏恩……你,和他……”

“你到底要说什么?一个大男人,吞吞吐吐,有话快说!”我抱着肩膀站在他面前,估计我这副尊容可以被称为盛气凌人。人就是这样,分手也是这样,谁先后悔,就会成了心理上的矮子,越是想挽回,越是卑微,所以隐忍,却还不愿意放手。

“苏恩,你真的爱他?”

“谁?”我继而一想,原来是这样,那些和顾青城相伴的夜,并不是没见他,而是,他站在了被我视而不见的角落。因为我的眼睛里不需要他,所以不会找他,即便他在,也和夜融为了一体。

“是,是爱他,怎么了?你婚都结婚了,还管我爱谁干嘛!”我活像个被甩了的小女人,其实已经大可不必强调对错是非。

“你不会的,你不会爱他……除了我之外,没人能给你安全感。”

“安全感?你知道什么是安全?”我胸中的怒火果然伴着旧事重提开始熊熊燃烧。

“你睡觉的时候总会做噩梦,没人能……”

“闭嘴!陆和平,我送你一句话,子非鱼……接下来,你懂了吧!我和你分开两年了,你记得的那个苏恩早死了。安全感?你也配说么?你给了?是谁追着刘晓洁的屁股后面大献殷勤了,是谁在我发高烧的时候和刘晓洁出去开房了!就你,还他妈好意思和我说安全!全世界的男人都死了,我宁可一辈子做尼姑,也不会回到你身边。”我越说越激动了,我挥起手中的背包就朝他的头砸去,他像是木头,只是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推到在地上。他无力的靠着墙壁,那银灰色的风衣真像是一层被世俗涂花了的皮囊,穿上的时候兴高采烈,想脱下的时候已经再无机会。

我啐了他一口,便向门口走去。背后的声音,是他在哭么?我也嘲笑自己,何必还要这般对他,人总有什么理由的,而我……用他的理由一而再再而三的做了坏女人,做了凶手。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我有些迟钝,手也恍惚间颤抖,可能是太激动。眼角的余光瞥向陆和平时,他只是把头埋在膝盖里,委屈的像是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我那可悲的怜悯心又开始作怪,我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走回了他身边。我扔了纸巾在他脚下,用高跟鞋踢了踢他的鞋子。

“陆和平,就到这儿吧,对谁都好。真的!”我这一句说的太过平静,他愧疚的抬头看我,又看看自己脚边的纸巾。

“把你的泪擦干净,以后也别哭!”

“苏恩……”

“路都是自己选的,既然决定了,不论对错,都要走下去。”他的目光焦灼而期待。

“你最好别再误会什么,我这么做,只是可怜自己,可怜我竟用了两年和你这个傻子在一起。”泪腺过于迟钝和发达都不是件好事,我只感到眼角微微的刺痛感。

“安全感,是自己给自己的。我已经找到了,而你,最好也一直幸福!”我开门,走进一片黑暗中。

我没开灯,我怕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而鄙视自己。该是多荒唐,对分了手的人也会这么仁慈,居然还告诉人家道理,世界上最蠢顿的傻子就住在这个屋子里,还有谁能比苏恩更白痴。我翻手抹自己的脸,竟然……竟然没有眼泪。

这一夜,我原本以为自己会心绪不宁的睡不安稳,谁知,我竟出乎意料的一夜无梦。那条小小的十字架真的会让人心安么,我开始有些相信……

手机的铃声还是被固定在六点半,而床头也还贴着顾青城留下的便利贴。

“嘿嘿,冰山!早!”我从床上爬起来,撅着屁股对那个便利贴扯了个大笑脸,因为一夜无梦,我心情大好。

推开窗,外面的雪已已经有些黯淡了。始终不是东北,雪不会留的太久,城市太过发达也不是件好事,街道上的雪早被泥巴混合的失去了纯洁的美感。我小沮丧。走到写字楼的时候,见有一家搬家公司在抬东西,这个楼里的写字间向来以高价格,非对外著称,居然有人能搬进来。我受好奇心唆使,走上前,小心的试探了下。

“小姐,没看我们这儿忙着呢啊,你该干嘛干嘛去啊。”搬东西的大哥还真是野蛮,有点东北男人的豪爽劲儿,算了,我还是见好就收吧。我蹭到前台服务处,笑嘻嘻的和那个保安大哥打了个招呼,他连忙起身笑笑,看到我的时候居然还会脸颊绯红,让我崩溃。

“保安大哥,这个……”我指指正在搬东西的人。他点点头,悄悄地和我说了句“秘密”,我当时特别想抡高跟鞋抽他那个木鱼脑袋。看来,只能就此作罢。

“苏编辑……16层!”他在我转身之后,终于挤出了句有用的话。16层?不就是我楼上?不会又是哪个报社吧?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回头说什么也要摸清楚这个事情。

这周上班第一天,我便开始马不停蹄的忙起来,快到年末了,事情多的一发不可收拾,我从早到晚的跟着各个部门整理资料。新人们也渐渐消失了最开始激情迸发的豪迈感,看到我的时候通常都沮丧的低着个头一言不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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