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凭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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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凭阑意-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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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总是这么艰辛,童话里面什么困难的时候,遇到窘境的时候,会出现的小精灵从来没有出现过,没有魔法棒改变我的现状,看着老木他们又开始紧皱的眉头,让我产生一种无力感,悲伤的,心疼的。。
像是各种颜色的染料被倒进空气里,搅拌着,最终变成了漆黑混沌的一片,在叫不出名字的空间里,煎滚翻煮,蒸腾出强烈的水汽,把青春的每一扇窗,都蒙上磨沙般的朦胧感。
只剩下黑,或者白,或者黑白叠加后的各种灰色,被拓印在纸面上留下怪异的线条。
到了报到的日子,我跟耗子去了学校,虽然是普通高中,可各项设施还挺齐全的,五层的教学楼,红色的塑胶跑道,绿草茵茵的足球场一应俱全,耗子感叹了一番,伸了伸胳膊,说:“小菲菲,英姿还真有英姿啊,你看看多好啊,我有场地踢足球了。”
我点了点头,说:“确实是啊,英姿高中真是霸气侧漏啊。”
在告示板上找到了分配的班级,我跟耗子没有分到一班,我在一班,他在隔壁的二班,耗子说:“小菲菲,我们从小到大上学从来没分开过的,都是在一个班级的,这次太可惜了,怎么分的班级啊。”
我撇了撇嘴,摊了下手,说:“不知道,又不是很远,就在隔壁,难不成没有我你还不会看书写字啊。”
耗子很油腻的凑上来说:“我怕我想你。”
我做了个呕吐的表情,摆了摆手说:“耗子,你能不能别恶心我,这么肉麻呢,你这些天又看不见人影,不会有干什么坏事去了吧?”
耗子笑了一下说:“没有啊,我最近去麦吟那去了,她有点事情让我帮忙。”
“什么事?合法么?”我追问。
“当然合法了,小菲菲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着呢。”耗子说。
“算了吧,你心里有数也是二百五的傻子数,反正你自己吃一堑长一智吧,你要是再敢做出作奸犯科的事情我就直接让警察局把你关起来,给我省心,给社会安心,给人民放心。”我一边往班级走,一边说。
耗子嘻嘻的笑了,眼睛弯弯的看着我说:“小菲菲,你这话让我好高兴啊。”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脑袋没问题吧,我好像没说什么欢乐的内容吧,你正经点,喂,别乐了,你听进去没有啊?”
耗子捂着嘴点了点头,这是我身后传来一声:“同学,麻烦请让一下。”
我转身过去,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差点让下巴脱臼。

96 高中三年多多关照啊
站在我面前抱着高高的一摞新书的人不是安继东还能是谁,这人怎么能考到这里来呢?他的成绩那么好,不会是有考试综合症,没发挥出来吧,我让开了道,尴尬的打着招呼:“这么巧啊,呵呵。”
安继东用鼻子哼出一声,说:“我当谁呢,原来是你啊,怎么还跟以前一样没长进呢,还是那么没有眼力见,好狗还不挡道呢。”
我一听火就来了,这个贱人,我又没找你又没惹你的,你凭什么这么说我,耗子更不淡定,要上前去教训他,我拉住了耗子,冷笑着说:“你有长进怎么会来这里啊,看来你的水平也跟我差不多吧,我一回头都没看见人,我以为是哈利波特里面书自己能飞呢。”
安继东涨红了脸说:“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下文,我撇了下嘴跟耗子说:“耗子,我们走吧,他受的刺激不浅,别在这挡了狗的道。”
耗子忍着笑,跟着我走了,进了班级,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跟旁边的同学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这时看见安继东进了班级的门,我心下一惊:“不会吧,我又跟他是一个班级,这是什么孽缘啊,我上辈子是欠他一碗饭,还是考试没告诉他答案啊,怎么就阴魂不散了呢。”
他把书放在空着的桌子上,扫了一眼班级,看到我的时候脸黑了一下,我撇过头去假装没看见,跟旁边的同学讨论最近流行的港台偶像剧,大谈里面的男主角长得帅,女主角跟面瘫一样,喜怒哀乐都一个表情,明显是整容失败的案例。
不一会老师走了进来,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着规规矩矩的黑色职业套装,带着黑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头发乌黑锃亮,叫上穿着黑色的高跟鞋,更个就是一个黑寡妇,哪天碰到麦吟的时候我得跟她说说,我发现了一个跟你一样穿主题装扮的人。
想到这我忍不住捂嘴嘿嘿的笑了起来,讲台上传来一声:“恩,坐在靠窗第二张桌子那位女同学你很有胆量,说说你的理由。”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发现全班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身上,我左看看,右看看,什么情况?旁边的同学捅了捅我,悄声说:“站起来,老师提问。”
我愣愣的站了起来,看了眼讲台上站着的黑寡妇,她推了推眼镜,说:“说说你的理由,为什么刚才那么积极。”
我满头问号,我什么时候积极了,我就是觉得你的打扮像麦吟这还需要什么理由,只要不失明都能看出来,我疑惑的看着班级同学,略过安继东的时候他的嘴角挂着冷笑,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我皱了下眉,求助的看向旁边的同学,她用口型说:“老师让你说你为什么想当语文课代表。”
恩?我什么时候相当语文课代表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我刚才就是捂嘴笑了一下,不会被误认为我在举手吧,要是这样的话,老师我劝你还是去配一副新的眼镜吧,你现在这幅明显度数不够,差距太大了,现在全班都看着我,我也不好说明真相,不然那个黑寡妇没准会让我三年都不好过,我汗了一下,说:“首先呢,我喜欢语文这个学科,我希望为大家服务,跟同学们一起努力学好语文。”
讲台上的黑寡妇满意的点了下头,推了推眼镜,用手示意我坐下,说:“好,以后语文课代表就是你了,你要配合我的工作,现在我来给你们拍一下座位,大家都出来站成两队,一队男生,一队女生,好,对齐了。”
然后一对一对的跟婚配节目似的两个两个的做到了指定的位置,我的左眼皮一直在跳,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我看见安继东就在我附近站着,我暗暗祈祷,千万不要让我跟他坐在一起,不然我高中生活有多悲惨就有多悲惨,可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老师拉着安继东站在我身边,说:“你们做到倒数第三排靠窗位置”
这一句话,我顿时觉得我的高中生活被审判了,我刚开始的高中生涯就这么被活生生的践踏了,我瞪了眼一脸得意的安继东,极不情愿的到位置上坐下,胳膊支在下巴上,侧头看向窗外,欣赏树上造型别致的鸟窝,可以忽略坐在我身边的安继东。
后来老师又在讲台上面啰啰嗦嗦了一大推,我也没仔细听,放学的时候,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我的东西,要冲出教室,就听安继东在我背后玩味的说:“木科菲,高中三年多多关照啊。”
我装作没听见,快步走出了教室,深呼了一口新鲜空气。
“我们回家啊。”冷不丁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我立刻做出反应,反手打了一下那人:“谁跟你回家?!”
那人闷哼一声,窜到我的身前,委屈的说:“小菲菲,你不愿意跟我回家么?你不要我了么?不要啊·······”
我赶紧伸手捂住了耗子的嘴,从来都是祸从口出,不知道他的嘴里还能说出什么来,不过这几句就够震撼的了,周围都有小姑娘看了我好几眼了,还是那种很是厌恶的眼神,耗子啊耗子,你看看,第一天因为你,我又被很多女生列入黑名单了,原来也就算了,现在你是有主的人,我为什么还要背你的黑锅呢,那天见到麦吟我得跟她好好说说。
路上跟耗子说了一路今天发生的乌龙事件,还有我跟安继东是同桌的这个悲惨事实,耗子皱着眉说:“小菲菲,跟老师说串一下吧,我不放心,他那个人太不靠谱了。”
我叹了口气,说:“刚安排的座位,我没有合适的理由串,看看吧,反正我见招拆招吧。”
路上买了学习的用品,回家收拾了一下,晚上早早就睡了,明天准备正式开学。
深夜,世纪花园,戚家花园里戚季礼听天文预报说,今天会有罕见的流星雨,他架好DV,坐在院子中等待见证一场星星的盛会,他记得,孔安宁最喜欢看流星雨,他们第一次一起看流星雨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那是戚氏的公司年会,他们都有出席,他厌恶这个充满虚伪和伪善的所谓上层酒会,独自一个人来到了花园的偏僻一角,没想到会遇到孔安宁,那天晚上她穿着一身席地的红色性感晚礼服,衬得她娇小可人,白皙的皮肤配上红色的高调,匀称的身材显得性感诱惑,却不拘小节的席地而坐,仰头看着漫天的星星,嘴里轻轻的哼着歌,他悄然走近一听是范晓萱的《星星》:
爱我就像你爱星星,
在黑夜的星星,闪烁着泪滴,
静静等待你的来临,化成流星向你飞去,
你说你会珍惜舍不得让我哭泣,
当黑夜来临,在你的夜里,究竟有几颗星星。
记得你曾说,蓝色是忧郁的星星,
也曾告诉我红色星星最珍惜,
你怎么忘了天空还有无情的云,
遮住了你,几个世纪,要到何处找你······
清丽甜美的歌声让戚季礼瞬间就沉醉,月光柔柔的洒下来,给她镀上一层光晕,美得让人窒息,那时候戚季礼才知道,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游戏了这么多年的他,第一次,产生了想要好好爱一个人的念头。
有秋风吹过,夜里的风带着几分凉薄,将戚季礼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打了一个冷战,表情有掩饰不住的悲伤,他抱了抱肩膀,转身回房间拿一件外套,夜晚DV上发着红色的一点光亮,红的有几分诡异,像是在窥视着什么的发生·······

97 割开了与过去最后的联系
角落里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女生,刻意压低的争吵,在寂静的夜里那么突兀,这一切都被角落的红色的亮点收入眼底。
“你真的不打算拿钱?”一个女生冷冷的说。
另一个女生冷冷的哼着气,不屑的说:“当然,她又不是我的谁。”
“她是你妈!”那个女声有些激动的说。
“我只承认我的妈妈是现在住在这栋宅子里面的女主人,她是谁?有什么权利做我的妈妈,我需要关爱的时候,我当年生病发烧烧得不省人事,烧得周春生抱着我呜呜哭的时候,她在哪里,她在跟男人鬼混,我那时候尽力讨好她,她呢,从来不正眼看我,对我非打即骂,总是抱着你,哄你睡觉,给你讲故事,她把对周春生这个家里给她选的男人的不满全部转移到我的身上,对于我她什么时候尽到了一个母亲的责任,现在生病要死了,想起我了,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拿一分钱给她,我要眼睁睁的看着她病死!我要让她赎罪!”周子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麦吟。
“哼,没有她当年的抛弃,你现在能过的这么滋润?周子期,别忘了当年你是怎么得到现在这一切的,没有你那次的暗中使坏,你临走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骗我说会接我走,我傻傻的坐在家门口等着你,等了你一个月,你没有出现,等了你一年,你还是没有出现,这就是你做姐姐应该做的?”那个女声像连珠炮似的说着。
月光有着从没有过的清冷,投在树上在地上映出张牙舞爪的影子,好像是魔鬼在叫嚣,天上飞过一架夜航的飞机,留下一串迷蒙的光亮。
周子期抱着肩膀,大大的眼睛里面都是鄙夷,她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说:“麦吟,我从来没有承认过你是我的妹妹,你只是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抛弃了窝囊的周春生在外面找的野男人生的野种罢了,不过,老天有眼,麦旭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吃喝嫖赌无一不沾,最后还不是输了个精光,欠了一屁股债,偷东西不成被关了起来,张凤梅受不了每天被逼债的日子,为了还债,联系熟人把我卖给了戚家,麦吟,那时候怪只怪你太天真,我哄你的话你都会相信,我要是不用点招数现在可能我还过着每天躲债的日子呢,我天生就应该是公主的,凭什么要过平民的日子!”
麦吟咬着嘴唇,跟周子期有几分相像的眸子里有愤怒还有几分悲伤,她抬起涂了黑色指甲油的手狠狠的落在周子期的脸上,周子期捂着有些暗影的脸颊,笑了,那笑里面有释然,有嘲笑,还有隐藏的很深的凄然,她说:“好了,麦吟,我现在什么都不欠你了。”
麦吟哈哈到笑起来,笑到眼角已经承不住的难过倾泻而下,她指着周子期说:“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周子期不我会让你好过!”
人的身体感觉总是在精神感觉到来很久之后,才会姗姗来迟。
就像是光线和声音的关系,它们的传播速度不在一条起跑线上,人们一定是早早地看见了天边突然而来的闪光,然后连接了几秒的寂静后,才有轰然巨响的雷声突然在耳孔里爆炸开来。
同样的道理,身体的感觉永远没有精神的感觉来得迅速,而且剧烈。
一定是已经深深地刺痛了心,然后才会有泪水涌出来哽咽了喉。
周子期听了麦吟的话,眼神闪烁了一下,各种情绪在身体里面游走,用力的冲撞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疼得她不禁皱眉,她好像看到了波涛汹涌的未来,她转过身,冷漠的说:“麦吟,说起手段你是赶不及我的,我没有死穴,不像你,一触即发,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你会把消失这么多年的张凤梅还当做妈妈对待,顺便告诉你,张凤梅的病是绝症,治不活,你就别白费力气了。”说完周子期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像一把剑,割开了与过去最后的联系。
麦吟手紧紧地攥成拳,抬起头,尽力空回早已流的一塌糊涂的眼泪,她的身体微微发抖,她觉得现在她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来温暖她被冻结的心,抬手擦干眼泪,疯狂的向大院跑去。
躲在房间窗口的周子期忍了许久的泪也落了下来,她手捂在嘴上,闷声呜呜的哽咽,为什么那个当初抛弃她的女人又回来了,还是在垂死的时候回来的,恨了她这么多年,为什么在麦吟口中知道张凤梅得了绝症的时候心里会那么疼,像事先预备好的匕首深深地刺入心房,疼得快要窒息,当年的一幕幕又在脑中重现,她忘不了张凤梅每次看她时冷漠的眼睛,忘不了每次自己想要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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