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血圣皇- 第346部分

无妄天终于从失神中恢复了过来，他看向秦墨，道：“你不打算走吗？”

“我有心结，走不了。”秦墨摇了摇头，反问道，“你呢，想通了？”

“没错。”无妄天看着那台阶，再次踏了上去，“我在八十一重秘境等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何为道？”沧桑的声音再次问道。

“道是天。”无妄天回答道。

“道可有形？”

“吾神族便是形。”

无妄天却不知道，他的回答震动了百族长老，尤其是神族长老，他惊讶的看着画面中的无妄天。

神族侍奉天道，自诩天道的裁决者，而现在无妄天却直接回答，到是天，神族便是天。

这在神族史无前例，甚至可以说，无妄天是一个异类，然而他的回答却是如此坚定，他想到了盘古改天，想到了天道弃了神族，于是他想，为何神族不能是天，为何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自己裁决一切？

人族的至强者皆是皱眉，因为无妄天打破了神族的枷锁，他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敢于冒犯天道的神族。

“他若是得道，必将成我人族大患！”南域中，两位人皇异口同声。

当无妄天回答完第三个问题时，他的气质发生了变化，好像突破了先有的瓶颈，走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当他回过头时，秦墨感觉到一股可怕的压迫感。

“别让我失望！”无妄天头也不回的走了，秦墨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却没有回答。

只剩下他一人时，秦墨有些犹豫，但他还是踏上了台阶，关注着此地的目光都已经消失，他们投入了八十一重秘境，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八十一重秘境是什么样子。

此时唯一关注着秦墨的只有台阶之上的那双眼睛。

“何为道？”这个问题已经出现了无数遍，但踏上台阶亲身经历时，却依旧如此悦耳。

秦墨抬起头，却摇了摇头：“不可言。”

“道可有形？”沧桑的声音再问。

秦墨想了想，说：“有。”

“何为道？”第三个问题紧接着出现。

“众生是道，万物是道，天地是道，百族是道，人族亦是道。”说到这里，秦墨眉宇间豁然开朗，笑着说，“你拉屎吗？屎也是道，道在花草之间，道在河流溪畔，道在芸芸众生……”

秦墨越说越激动，他的神魂好像飞跃了秘境，飞跃了神殿，化作了世间万物。

他是河流溪畔的一颗石头，他是被压在巨石下的小草，他是那灿烂盛开的花朵，他是无数芸芸众生中最平凡的个体，但他却并不平凡。

“道是道，我是我，我便是这众生独一无二。”秦墨神魂回归，好像一瞬间化作了众生，但他终究只是他而已。

恍然间，秦墨的储物囊中，那颗大茧破开，一道曼妙的身影从中走出，那张美妙绝伦的脸上，挂着像蜜糖般的笑容。

她的目光穿透了储物囊，看到了秦墨的脸，她感受到了秦墨的意，张了张口，突然悲伤起来：“原来，这就是众生意。”

与此同时，无尽星空的深处，数双眼睛突然睁开，他们是百族的古祖……

第548章老东西和老混蛋

他们的目光穿透了星空，穿过了玄黄大界，穿过了神殿，落到了八十重秘境中，然而那个人却是模模糊糊，看不到真实的面容。

那座山上，突然出现了一只毛绒绒的爪子，猛的朝虚空拍出一掌，那十几道目光被霸道的截断。

“鸿蒙道人！”无尽星空中，目光收了回去，却发出颤栗声音。

中州皇城外，那座山上，老人慵懒的睁开了眼睛，望向了南域的青州，望向了那座神殿，随即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是时候走一趟了。”

八十重秘境内，秦墨站在台阶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那只毛绒绒的爪子时，他感觉这只爪子有翻天之力。

“上来。”一个威严声音从山顶传来，秦墨不由自主的走了上去。

当他来到山顶，只看到一间草舍，在草舍的不远处，有一道光门，那里通往八十一重秘境，但秦墨却没有走向光门，反而是走向了草舍。

门没有关，秦墨走进去，却没有看到人，草舍内外都很简陋，内部的草席上，坐着一只肥胖的全身都是赘肉的长毛兔。

两只耳朵高高的竖起，它确实是坐着，而且是以标准的养息姿势坐着，给人一种极为奇妙的神韵。

“你是何物？”秦墨开口问道。

“大胆。”长毛兔突然睁开眼睛，面目狰狞的盯着秦墨，喝斥道，“你就是这么跟前辈说话的？”

“你？前辈？”秦墨强忍着一肚子的笑容，“我人族可不奉古兽为前辈。”

“你说什么，你说我是兽？”长毛兔突然站了起来，拖动这那肥的流油的身体，一颤一颤，伸出爪子，指着秦墨威胁道，“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本兔把你屎都打出来？”

秦墨突然发现这只爪子有些熟悉，仔细一看，正是刚才挥动在天空的那只擎天巨爪，不由咽了咽口水，沉默了起来。

“这才像话嘛。”长毛兔绕着秦墨走了一圈，锊着下巴的长毛，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道，“你刚才问我拉不拉屎？”

“刚才那声音是你发出来的？”秦墨一脸惊奇。

“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啊？”兔子暴躁的盯着秦墨，“信不信把你屎都打出来？”

“信。”秦墨还是第一次这么服软，因为这关系到他的小命，“我刚才是问了你，拉不拉屎。”

“拉。”长毛兔顿了顿，很认真地说道，“一千年拉一次。”

“噗”秦墨差点连隔夜饭都喷出来了，一千年拉一次，你这便秘是有多严重啊？

“不行吗？”长毛兔盯着秦墨，眼中放光，“到是你，你到是告诉我，为什么屎也是道？”

秦墨有些无语，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跟一只兔子谈论屎的问题，顿了顿，他还是回道：“如果屎不是道，为何要拉出来？又为何存在？”

长毛兔一听，不由的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既然屎是道，为何天地万物又是道呢？”

“存在便是道。”秦墨回道。

“不错！”兔子再次点头，而后咧开嘴笑道，“看来你这个小家伙，到是有些悟性，前面那些蠢物，简直就是在浪费本兔时间。”

“你到底是什么？”秦墨忍不住问道。

“我是道。”兔子咧着嘴笑道，“但我也不是。”

“你确定你不是古兽？”秦墨又问道，“如果你不是，那镇守这八十重秘境的圣兽哪去了？”

“那里。”兔子突然走到草舍外，指了指远处一堆土黄色泥土，“刚拉了不久，最近迟了不少，都怪之前那个该死的老头，让我留在这里，可谁让我打赌输了呢，输了就该愿赌服输，对吧。”

“对。”秦墨认真的点了点头，他很认同这个观点。

仔细打量了那对黄土一眼，确定镇守这秘境的那头圣兽已经成为屎之后，对这只兔子便越加敬畏起来。

兔子走回草舍，慵懒的躺在席子上问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单独叫你一个人上来，而不叫那些蠢物？”

秦墨摇了摇头，却突然想到了那堆变成黄土的屎，咽了咽口水，道：“你不会想吃了我吧？”

“人肉最臭，有什么好吃的。”兔子一脸恶心的盯着他。

“因为我答对了问题？”秦墨松了一口气。

“没错，你和盘古那个小儿答的一模一样，所以恭喜你，答对了。”兔子咧着嘴说道，“只可惜，鸿蒙那老东西估计已经变成屎了，所以，没有奖励。”

“额……”秦墨咽了咽口水，虽然不知这兔子的境界到底如何，但他知道绝对很可怕，“你这么说鸿蒙道人，真的好吗？”

“怎么，你喜欢他？要不我送你去见他怎么样，顺便让他收你为徒。”兔子一脸坏笑的盯着他，“答对了他的问题，就可以得到奖励，奖励就是拜他为师。”

秦墨下意识就想点头，可突然发现兔子的坏笑有些不对劲，想起了刚才兔子说鸿蒙道人可能变成屎了，他便立即摇起了头。

兔子有些失望，随即又站了起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你既然来了，我也该走了，那个老东西当初交代了我什么？”

兔子摸着头，好像有些想不起来，过了一会，他突然掏了掏耳朵，拿出一个锦囊，道，“对了，就是这东西，我当初和那个老东西打赌输了，他让我留在这里等待有缘人，到时候，就把这东西给你。”

秦墨古怪的盯着它，硬着头皮问道：“你口里的老东西是谁，还有这降龙神殿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快点收好，本兔没时间跟你浪费。”兔子暴躁地骂道。

秦墨没有畏惧，坚定地说道：“你不回答我，我就不要。”

“你信不信本兔打得你出屎！”兔子怒道，一股如山的压迫感传来，而秦墨便是山脚下的一只蚂蚁。

“信，但我就是不要。”秦墨强忍着压迫道。

兔子盯着秦墨，眼睛红了一圈，抬起爪子就是一爪子下来，可眼看着爪子要落下时，一道曼妙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秦墨面前，冷道：“死兔子，滚开！”

见到这道身影，兔子就像是见了鬼一样，收回爪子，闪出了数百丈之外，远远地问道：“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紧跟着，又盯着秦墨，骂道，“你这个蠢物，怎么惹上了这么个小娘们，啊，真是见了鬼，我不玩了，本兔去找鸿蒙那老混蛋了，接着，爱要不要，妈的个蛋的老不死，居然坑本兔入局，晦气，真是晦气！”

兔子把锦囊甩了过来，一爪子划开了虚空，却没有出现黑暗虚空，而是出现了一条走廊，它一溜烟窜了进去，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到那条走廊，秦墨有些失神，因为那就是神魔走廊，他曾经在里面差点身陨，如今再次打开，却把他惊的吓了一跳。

转瞬间，秦墨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打量眼前这个女子，便见到她朝自己扑了过来，纵身一跃，便缠在了他身上：“师父，想不想我啊。”

“你……你……你是谁？”秦墨盯着她，却直咽口水。

女子双腿缠在秦墨的腰间，乌黑的青丝如锦缎般披落在肩头，一对柳眉弯似月牙，却偏在眉尖染上了淡淡的仙气。

一双美眸漆黑得不见底，眼角微微向上挑，笑起来的时候脸颊浮现出两个小酒窝，宛如阳光般明媚，鼻梁挺拔且不失秀气，将姣好的面容分成两边，使脸庞格外富线条感；一张樱桃小嘴颜色红润，仿若无声的诱惑。

白皙的肌肤几近透明，柔软的胸脯，紧紧的贴在秦墨身上，散发着一股幽然的体香。

“我是都灵啊。”女子眨了眨眼睛，两颗亮晶晶的小虎牙一闪一闪，显得极为可爱。

“呔。”秦墨大声一喝，将女子从身上震开，冷道，“何方妖孽，竟敢冒充我家徒儿，迷惑本尊！”

被震开的女子立时气呼呼的转过身去，生气道：“师父偏心，对那个妖艳的小婊子就那么好，对我就这么残忍，哼！”

“额……”秦墨仔细打量了一下，却发觉跟以前的都灵一点也不像，狐疑道，“你真的是都灵？”

“当然是啊。”女子转过身来，曼妙的身姿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诱惑，在那诱惑间，又透着几分仙气。

秦墨摇了摇头，冷道：“你才不是都灵，我家都灵胖乎乎的，明明是娃娃脸，还有一双可爱的大眼睛，你跟她哪点像了？”

“人家长大了啊。”女子走了过来，指了指脸，指了指胸，道，“师父偏心，就不允许人家长大了吗？”

“你这叫长大？”秦墨盯着她，一脸怀疑，“你这分明就是打回娘胎了重造了好不好，跟长大有半毛钱关系？”

“不信，你看看储物囊里的茧，看看我还在不在。”都灵生着闷气。

秦墨立即打量了一下储物囊，发现那茧果然破了，这才相信了一些。

“把小白还我！”都灵指着秦墨手腕的御兽环说道。

秦墨立即把小白唤了出来，这头色狼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真的朝眼前的女子奔了过去，不停在地上撒着欢。

“你真是都灵？”秦墨还是有些怀疑。

“就是，就是，就是……”都灵气呼呼的盯着他。

“好吧。”秦墨只得无奈接受。

谁想到他说完，都灵身形一闪，便扑到了秦墨身上，那双诱惑的长腿缠在秦墨的腰间，深情款款的盯着他，说：“师父，你瘦了。”

第549章龙有逆鳞

无奈接受都灵长大的事实，秦墨却感觉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以前都灵怎么亲昵，秦墨都无所谓，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小丫头。

可现在都灵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要诱惑能诱惑，再这么亲昵，秦墨很难把控这段纯洁的师徒关系。

“那只兔子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它会怕你？”沉默了许久，秦墨突然想到了兔子那表情。

这只兔子来历非浅，甚至有可能与鸿蒙道人是一个时代的强者，只是想到寿元的问题，秦墨不由疑惑，真有强者能够从混沌时代活到现在吗？

“那是鸿蒙兔。”都灵突然收起了笑容，凝重地说道，“世间唯一一个超脱了命运轨迹，不再天道之下的生灵。”

“它是混沌生灵？”秦墨继续问道。

“可能是吧。”都灵也不敢确定，“关于鸿蒙道人的传说很多，但鸿蒙兔的传说却很少，但它是一只非常胆小，且十分狡诈的兔子。”

“如果它真的是混沌生灵，它如何活到现在的？”秦墨很不解，这也让都灵更加疑惑。

“它说曾经跟老家伙打赌，从而留在这里等待有缘人，那个老家伙又是谁？”秦墨自言自语的想了起来。

“老家伙？”都灵眼睛放光，突然有些担忧起来，“不会是那个老家伙，该死的，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怎么不好了？”见都灵紧张，秦墨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反正就是不好了。”都灵左右踱步，脸上全是慌张，过了许久，她突然认真的看着秦墨，问道，“师父，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你会不会想我？”

秦墨愣了一下，重重的给了她一个爆栗，道：“说什么傻话呢？”

都灵也没觉得疼，只是楚楚可怜的看着他，道：“你回答我嘛，到底会不会想我嘛，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让任何人把你带走，我会永远站在你面前，保护你！”秦墨坚定地说道。

都灵脸上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