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臂！”牛魔族的至尊盯着崖余一脸惊骇。
“他斩的！”崖余毫不犹豫的承认道。
除了傲秋和李庆宏，一众至尊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萧秋长都有些讶然，无妄天更不用说了。
他冷冷的盯着秦墨，却不愿意相信：“你真的是至尊了？”
“恐怕是的。”秦墨没有十分肯定。
无妄天的脸阴沉了下来，他拼死拼活的冲到八十重秘境，却被那头该死的圣兽挡在了这里。
五百金翼战神全部战死，连古道安都被那圣兽一巴掌拍死，损伤惨重，却什么好处都没捞到。
反观眼前这位，闲庭信步的冲到了八十重秘境，且还成为了至尊，这样的反差他自然难以接受。
这感觉就像这神殿不是他先祖修建的，而是秦墨修建的。
“好，好的很！”无妄天盯着秦墨，终于认可了他的身份，“既然如此，就让本尊来试试你的实力，看看你到底有何资格成为至尊。”
他握着潋滟战枪，朝秦墨刺了过去，秦墨却面不改色，道：“你难道不想要命牌了？”
刚出手的无妄天，强行把潋滟战枪收了回去，命牌是他的痛，如果有命牌在，他何至于停留在这里，怕是早就通过了八十一重秘境，得到了传承。
见到如此情形，其余至尊都古怪的看着无妄天，而后突然想到了此次神殿开启的秘闻，传说中神族的英灵殿内，属于降龙神帝的命牌复苏了，这才能够寻到神殿的所在，并开启这神殿。
“降龙神帝的命牌落到他手里了？”崖余立时上前质问道。
其余几位异族至尊也盯着无妄天，若是命牌落入人族手中，对于传承的争夺实在不利，尤其是在此时，人族至尊占据上风的情况下。
一旦传承落入人族手中，神殿被人族掌控，他们所有至尊都别想逃离这里，他们之所以冒着风险来到这里，便是因为这是神族的神殿，只要不是人族得到传承，便不会有性命之忧。
“没错，这个无耻的家伙夺走命牌！”无妄天没有隐瞒。
“我无耻吗？”秦墨摇了摇头，否定道，“不，我一点也不无耻，我只是想要一些保证而已，毕竟你们可是答应过我，你们只要降龙神帝的秘密，而把里面所有的宝物全部给我。”
无妄天一听，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在秦墨的煽风点火下，其余异族至尊果然都对无妄天产生了怀疑，心想这家伙是不是故意把命牌给这名人族至尊的，而不是他所说的被夺走的。
人族这边有些恍然，秦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至尊实在让他们意外，至于他跟神族的交易，却也不算什么，人族也有不少大部落与异族交易，只要不是叛族的大事，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到底想干什么？”无妄天硬着头皮，却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高傲的神族，怎么会向其它族群屈服？
“做个交易。”秦墨平静道。
此时，就连傲秋都古怪的看着秦墨，更别说其他的至尊了，当着这么多至尊的面，且还是对立的阵营做交易，这家伙的胆子也太大了。
“什么交易？”无妄天有些意外，却强压着怒火。
“把你身上的古神甲给我，我把命牌还给你！”秦墨也不拖泥带水，“这个交易很划算，你说对吧。”
“什么？”人族一众至尊都望了过来，就连李庆宏都忍不住了，说道，“把命牌给他，你疯了啊？让他拿到传承，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难不成你认为他会遵守他那所谓承诺，真的会把神殿里的宝物都给你？”另外一名人族至尊道，显然他被气的不轻。
异族的至尊却是激动，只有无妄天依旧阴沉着脸，他想到了之前秦墨无声无息把命牌拿走的那一幕。
但是，没有命牌要得到传承，却很困难，见几位人族至尊不同意，无妄天却决定一试：“你如何保证我把古神甲给你，你不会利用那办法，把命牌再次拿走？”
“命牌到了你的手中，难道还能飞了不成？”秦墨不理会其余至尊的劝说，坚持交易。
得到古神甲，他就可以恢复蓑衣，蓑衣一旦恢复，便能够展现出他神魔三转的实力，到那时传承还不一样是他的。
况且，秦墨并不认为拿着命牌，就一定能够得到传承，如果这命牌真的可以直接得到传承，降龙神帝又何必整出八十一重秘境让他们闯？
无妄天再次沉默了起来，但几位人族至尊却恼怒了，另外一位站出来，道：“你若是将命牌给他，便是叛族！”
秦墨不爽了，扭过头道：“我只是拿一样无用的东西，换我有用的东西，如何算得上是叛族？”
“命牌关系到传承，关系到我们的性命，你擅自拿去换取，便是叛族！”这名人族至尊争锋相对道。
“那你就当我叛族好了。”秦墨说完，扭过头又看向了无妄天，道，“换还是不换？”
“你……”那名人族至尊气的咬牙切齿，与他同行的那名人族至尊面色大变，拔出长剑便准备强抢。
傲秋毫无生息的站到了秦墨身边，握住了断剑，冷道：“敢前进一步，莫怪我手中断剑无情！”
李庆宏叹了口气，也走到了秦墨身边，道：“不好意思，欠他一条命。”
萧秋长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动弹，只是道：“算我一个。”
一瞬间，便有三位至尊站在了秦墨这边，反驳的两位至尊愣在了当场。
那名至尊不甘心道：“你会后悔的，你会成为人族的罪人。”
听到此话，秦墨头也不回地说道：“那就等那一天到来再说。”
紧跟着，他盯着无妄天，道，“给你十息，换，我就给你，不换，你永远也别想看到这命牌。”
无妄天却犹豫了起来，古神甲可是乾坤宝器榜第三十位的宝物，怎么能说换就换了？而且，这古神甲并不属于他，只是因为此次任务重大，紫荆华庭这才取出交给他，若是任务顺利完成，或许紫荆华庭还真会赐给他。
可若是任务失败，别说是赏赐，不罚他已经是万幸。
然而，秦墨手中的令牌却关系到传承，也牵涉到紫荆华庭的后手，若是不能拿到命牌，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后手了。
其余异族至尊也是焦急，虽然古神甲是乾坤宝器榜三十位的宝物，但比起降龙神帝的传承来说，又算得了什么，比起他们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而且，一旦得到传承，控制了整个神殿，秦墨又往哪里跑？最后古神甲还不一样会物归原主？
眼看着十息的工夫眨眼即至，无妄天一咬牙，将古神甲取了下来：“我数三声，你我一起出手！”
秦墨点了点头，拿出了命牌，随着无妄天三声数完，秦墨毫不犹豫的把命牌甩了出去，同样无妄天也把古神甲甩了过来。
几乎是在命牌与古神甲交叉的瞬间，无妄天动了，手持潋滟战枪纵身跃起，就想把两样东西都抢到手。
秦墨早有准备，巨龙在手，一刀便朝无妄天劈了过去。
“锵”的一声，长枪与刀撞在一起，无妄天与秦墨同时倒飞而回，同时那命牌落到了无妄天手中，古神甲则是落在了秦墨手里。
“你的实力！”无妄天握着命牌，一脸的惊讶，刚才那一刀竟然与他平分秋色，而之前他根本不就相信秦墨有至尊的实力。
秦墨看都没看，便把古神甲收进储物囊，实际上却是给了葫中仙，让他修复蓑衣。
“动手！”在无妄天得到命牌的瞬间，不甘心的两位人族至尊立时出手。
也就在此时，那座山上突然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尔等回答我三个问题，答对者可入八十一重秘境，得降龙传承。”
第547章道是道，我是我
见到无妄天拿回命牌，百族长老终于松了一口气，神族长老再次挺起了腰板，道：“神殿必将回归神族，传承必将落入无妄天之手，这些亵渎神殿的人族，都将血祭神殿。”
众长老纷纷点头，现在哪一族拿到传承已经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们的至尊能够走出神殿，并且把人族的至尊留在里面。
但是，谁也没想到，在大战开始时，会出现这样一个声音，却不知为何，外界的百族的长老听到了，人族的至强者也听到了。
这个声音一出现，便让生起争斗之心的数位至尊停下了手，同时望向了那条通往山顶的阶梯。
“三个问题，真这么简单？”无妄天有些不信。
但他却生起了尝试之心，不等人族至尊反应过来，无妄天闪身来到了阶梯上，可他刚要踏出第一步，却发现自己的脚重若千钧，根本无法动弹。
人族至尊本想要跟上去，却发现了异样，都停留在了台阶下，观看了起来。
“何为道？”那沧桑的声音如雷霆一般，灌入一众至尊的耳中，震的他们耳膜发痛，心神颤栗。
透过破虚镜，这声音传递到了百族长老的耳中，他们到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只是这个问题却让他们陷入了沉思。
人族的至强者更是如此。
何为道？
这个问题曾经出现过，传说乃是混沌时代鸿蒙道人留下的问题，第一问便是何为道？
曾经有无数强者回答过这个问题，却不得其道，而史上第一个答出这个问题的，便是人族，这个人叫做盘古。
他成为了鸿蒙道人的徒弟，改了天道，兴盛了人族，成为了第一位圣皇。
问出这个问题的古兽，显然跟鸿蒙道人没有任何关系，但他问出这个问题时，又让所有人想知道盘古用了怎样的回答，居然会让鸿蒙道人满意？
站在台阶上，无妄天身上全是冷汗，何为道？
他没有答案，他甚至不知道该从何答起，这时候那声音又问道：“道可有形？”
无妄天还是不知如何作答，冷汗却打湿了他的羽翼，那股压迫越来越强，他有些害怕了，而身为至尊，本不应该如此不济。
“何为道？”第三问出现，无妄天依旧没有作答。
众人见到他身体一颤，狼狈的从台阶上滚了下来。
没有人嘲笑他，因为这三个问题是鸿蒙道人出的，自古只有一个人答对过，也许问这问题的圣兽，都不知道答案，但他只是问了，问了便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出现，制定了一种规则。
这便是鸿蒙道人的厉害，这位混沌强者，无惧神魔的存在，就只出现过一次，他给这世间所有的生灵留下了这个三个问题。
世人皆知这三个问题，却很少有人敢问出来，也很少有人敢答出来，所以无妄天答不出来，并不可耻。
在那圣兽问出这三个问题时，其实问的人便是留下规则的鸿蒙道人，在鸿蒙道人面前，所谓至尊不过是个笑话。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谁也没想到这个规则居然还存在，而此时面对这问题的却是百族与异族的至尊，他们或许并不是族群的最强者，然而他们却是族群的希望。
无妄天栽落下来，便一脸失神，但他并没有失去心智，只是沉浸在刚才那压迫下无法自拔。
何为道，问的不是道，而是心，那声音穿透了心灵，没有人能够用谎言欺骗鸿蒙道人，哪怕是皇者前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一众至尊站在台阶前沉默了，他们不知道是该往前还是继续等下去。
这时候傲秋突然站了出来，秦墨本想阻止，但最终还是没有阻止，任由她踏上了台阶。
“何为道。”依旧是这个问题，所有目光都在她身上，一位代表死亡的幽冥至尊又会如何回答？
傲秋握着断剑，回了一个字，她昂着头颅，望着天空，说：“杀。”
不论是百族长老，还是南域的人族至强者，都被傲秋这个回答震动，道就是杀吗？
“道可有形？”沧桑的声音继续问道，傲秋没有被驱逐出阶梯，但并不代表她回答对了，因为她有回答这三个问题的权利。
“吾手中之剑，便是形！”傲秋拔出了那把断剑，头顶的幽冥花盛开，这便是她的道，以杀为道。
“何为道？”第三个问题再次问出，与第一个问题几乎一模一样，但回答却应该不同。
傲秋突然回过头，看了秦墨一眼，然后坚定不疑地说：“杀！”
“轰隆！”一声巨响，八十重秘境震颤了起来，紧跟着天地变色，大地被染成了红色，那是血，众生都在流血。
傲秋没有滚落台阶，她头也不回的走上台阶说：“我等你。”
前路变成了血色，她一步步的踏入高处，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消失后，天地再次恢复了常色，一切都没有变化，却也没有人知道傲秋回答正确了，还是错了。
但是她走上了台阶，去了八十一重秘境，便代表她过关了。
台阶下的至尊们皆是无言，百族的长老也同样无言，人族至强者都是沉默。
仔细的揣摩一番，发觉傲秋的回答，虽然并不正确，可似乎也并不错误，因为那就是她的道，这个问题问的是何为道，她答的是“杀”，便没有人能说她不对。
无妄天滚下台阶，是因为他没有勇气把自己的道说出来，又或者说他心中根本无道，自然也就无法回答。
猜透了这一切的至尊们都跃跃欲试，至于争斗则是放到了一边，如今已有一位人族至尊进入了八十一重秘境，他们若是不赶紧，便很有可能让传承落入人族手中。
“何为道！”牛魔族至尊走上台阶，这个问题再次出现。
“吾大力牛魔便是道。”牛魔族至尊回答道。
“道可有形？”
“大力牛魔降世，便是形。”牛魔族至尊回道。
“何为道？”
“大力牛魔便是形。”牛魔族至尊重复。
同样，他没有滚落台阶，天地间出现了一头伟岸的大力牛魔虚影，像是可踏破苍穹一般，充满了力感。
踏着台阶，牛魔族至尊上了山，去了八十一重秘境，那大力牛魔虚影也紧跟着消失的无影无踪。
萧秋长抓准了时机，成为了第三个踏上台阶人，他的回答很简单，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当他回答完之后，整个秘境飘起了漫天大雪，当他消失时，漫天大雪消失，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一个个至尊纷纷踏上台阶，唯有秦墨站在原地，他的表情跟无妄天一般，有些失神，因为他在想，到底何为道？
转眼间，在场的至尊都进入了八十一重秘境，最后只剩下无妄天与秦墨，秦墨依旧没有动。
无妄天终于从失神中恢复了过来，他看向秦墨，道：“你不打算走吗？”
“我有心结，走不了。”秦墨摇了摇头，反问道，“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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