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是我最美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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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你是我最美的意外-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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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天青看她那楚楚可怜的无辜样,又爱又恨哭笑不得,抿嘴笑着哄她:“行了,哥哥跟你商量个正事儿——”他伏在她耳边悄悄耳语。
木槿泪痕未干的脸上飞上一抹红霞,笑着杵他一拳:“臭流氓!”
他从背后搂着她不依不饶,“真的,咱今晚儿是不是该‘干枝梅的帐子,象牙花的床。’了——”孙天青其实并没有把她的学业看得那么重,养也养得起,干嘛让自己老婆受那个苦。上学念书只是怕她自己在家呆的久了寂寞,谁知这孩子对国内的“科考制度”中毒至深,把考试成绩看得比命还重要。
“我没心情!”
他把手指伸进她腋窝,搔她痒,“高兴高兴就有心情了!”这是他们之间的暗语,木槿始终不能正视夫妻之事,天青为照顾她,起了个别称。
木槿埋着头,娇羞的说:“还没换衣服呢,撒手,我去换衣服。”
他松开怀抱,一只手拉着她,一只手去把光线调暗,叹气似的说:“老夫老妻的——”
事后他深有体会的对她说:“木槿,其实我觉着吧,吵吵更健康!”
她像只树熊似的搂着他,“太坏了你。”
他嘿嘿笑着:“真的,冷战过后就是激战。”
她听到恨不得像鸵鸟那样把头埋进沙子里,人要脸树要皮,这人怎么这么皮糙肉厚。
他的手指在她光滑的背上一道一道的划在,“告诉你一首诗吧——春江水沉沉,上有双竹林,竹叶坏水色,郎亦坏人心。”
木槿转过身,脸贴脸的研究他,伸手按他额头:“满脑子的淫词艳曲!”
孙天青咂咂嘴,不屑的说:“哎,你污蔑我成,别诋毁咱老祖宗那点儿家产,那是汉乐府诗!”
木槿抿嘴,眉目里尽是娇羞,斜睨着他想看又不好意思看。夫妻之事,木槿始终有点逆来顺受,半推半就的意思,心中回避不能正视。
他把她脸掰过来,对视她说:“别害羞,别害怕——”
木槿紧紧搂着他,脸埋在他胸前。他拍拍她,拖长声音感慨:“是我不好,我坏——”

修(7。3)

李泽凯过世之后,他的公司“荣凯地产”一直由孙天青打理。为了这公司一年到头两地奔波,木槿眼见着他整个人一圈一圈往下瘦,干着急也帮不上什么忙。木槿劝他:“不行这个楼盘脱手之后,就把我家的公司转让或者关门吧。毕竟你对原来的工作更熟悉,而且也很稳定了。”
“小孩,不懂别瞎操心,作业做完了吗——”他拖长声音,有些不耐烦的说。
“我是不懂,就是不想看你这么累!”
“这是你爸半辈子的心血,哪能说放手就放手!”他揉了揉太阳穴,语重心长的说:“话说回来,这产业也是你的,等你长大了还得还给你。”
木槿听了,心头一震,“我知道这是我爸半辈子心血,可现在的情况是你在透支自己的精力和身体。”她侧过身,和他靠得更紧:“天青,其实你知道,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我真的怕,怕哪天——”可能是最近神经太敏感了,她突然感觉后背窜起一股凉风,打了个寒战。她神色紧张的说:“我成天提心吊胆的想着你,你别飞了陪着我行吗?要不等我毕业了,咱把妞妞接过来,平平静静的像个真正的日子。”
他抚摸着她头顶柔软的头发,认真的问:“木槿,假如有一天我离开你了,那你怎么办?”
木槿身子一抖,“什么意思,你不要我了?”爱的越深,陷得越深。这话没错。在爱情这位巨人面前,它是伟大的,木槿是卑微的。孤傲清高如木槿花一样的她,居然在他面前低下了头。
“想什么呢,人都有生老病死啊!最后陪着你的一定是你自己,你想想看,刚开始你不也是一个人吗——”
“那我就比你先死!”木槿干脆的说。
“行了,别闹了——”他习惯的搂过她,慢慢摩挲她的背,眯着眼说:“我要跟你说的是,这世界没谁都照转,没了谁你也得好好活着,这才是给其他人最大的安慰,明白吗!”孙天青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了,非要和她说这些不相关的话。
深夜的窗外十分安静,只有忽远忽近的枝桠拍打窗棂的声音。敲打得人心像破了几个大窟窿,残缺,空洞,凄冷。
“没了你,我的世界就不转了!”木槿赌气大声说。说完她深吸一口气,心随之狠狠一紧带来一阵闷痛。“爱到忘记自己。”这话,她顷刻明了。爱到心坎儿里,再不是幸福快乐那么直白,是痛搅拌着丝丝甜蜜。
早上木槿睁开眼,见他衣衫规整,正在打领带,行李箱已经立在门边。
“天青——”她对着的背影叫他。
“呦,醒了?早餐给你留着呢,我看看——”他一只手托着她的脸,端详一番,“好好吃饭,脸比纸都白。红糖水别忘了喝!”
“回来检查!”他不忘补充。
“你早点回来,我天天一个人留在这么大间房子里,一个人睡这么大一张床,空落落的。”
“乖,听话,我一周就回!”他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你舅舅一个人在那边我不放心!”说着不禁皱了下眉头,脸上扫过一丝阴郁。
木槿站在花园里和他招手,直到他的车从视线里消失,还迟迟不愿转身。那呼啸而过的声音,让她想起在B大门口等雅礼的时候,与他相遇的情景。她记得那天的好阳光,想起了明媚日光下,他那副吊儿郎当的痞子样。嘴角不禁上翘,浮现出笑容。
完蛋了,木槿在心里说,他才刚走,就开始思念了。
天青不在,又是考完试的空窗期,闲来无事和笑笑MSN打发时间。她们都快毕业了,考研的忙着复习,工作有着落的等着上班,剩下的要么没头苍蝇似的各个招聘会瞎撞,要么战斗机似的削尖了脑袋,往五百强企业的那几个岗位里挤。笑笑算是幸运的,家里给安排好了工作,一毕业就去上海。
她想起孙天青说的那句话,那日他陪她在B市的天桥下瞎逛,看见一位流浪歌手在唱歌,他为木槿唱了支歌,天青掏出两张一百的放在他的琴箱上,那人眼中充满吃惊和感激的看着他。那天,孙天青徒然落寞的说,“B市是个被理想汇聚,再吃现实一闷棍的城市。”
“那你有理想吗?”木槿记得那日问他。
“理想——”他嘴角嘲讽的翘了一下,声音阴郁。他接着说:“我的理想就是养活你,让你继续你的理想——”
木槿睁大眼睛,一知半解的看着他。孙天青坏笑,开口损她,“你不是书读的不多,想法还特别多,天天都得喝养乐多吗——”
……
笑笑羡慕木槿羡慕得要死,扬言要么嫁入豪门,要么遁入空门。总之不能没咸没淡的。嚷嚷着,要有德国帅哥,一定给她保媒拉纤。
木槿和她贫起来没完,被她笑话成,端庄优雅全无。木槿发了个流汗的表情,说,谁摊上孙天青那样的,保准儿都变成碎嘴子。
聊得正酣的时候,对话框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久违的名字,木槿开怀的笑容凝结了。
笑笑说:张一鸣出来了,不能上学,在做生意。
他还好吗?伴着心底轻轻的询问,她敲出这几个字。“张一鸣”这几个字离她那么远又那么近。德国如梦,他们离自己渐行渐远。而曾经的记忆,又那么深重的刻在自己心里对话框浮出一个:还好。顺便配上一个死里逃生的表情。
还好就好。木槿简单回复。心情却五味杂陈,那遥远的在孙天青的帮助下被抛掷脑后的痛苦感觉,似乎又隐隐的开始包围上她。木槿深吸了一口气,心脏上像绑了个沙袋,每一次呼吸都那么沉重。
笑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换了个眼泪汪汪的表情:木槿,我们大伙都挺想你的,什么时候回民间了解点儿人间疾苦啊——
木槿尽力开着玩笑:孙天青他嫌我烦,不带我回来。等国庆节我再强烈要求一下,争取让组织批准。
事实其实不是这样,木槿考前压力过大,先是夜夜失眠,靠喝酒才能入睡。接着又一个月的例假根本没来,后来来了又在她身体里驻留了一个月才走。孙天青见天看着她喝红糖水就是因为这个。她脸白的自己照镜子都害怕,走路跟脚踩棉花似的,一蹲下都站不起来了。把孙天青急的不行,还跟她商量回来看看中医。木槿想也不是什么大事,休息休息就好了,嫌麻烦又怕长途飞行身体受不住,才没跟他回来。
经笑笑这么一撺掇,木槿还真有点动心了。一想到给天青一个惊喜,什么都不顾了。迅速上网定了机票,回国。
她到B市没敢给他打电话,怕手机号码一显示自己就暴露了。她把行李放在酒店,去他的酒吧碰碰运气。木槿想想,俩人也怪好玩的,俩中国人住德国,然后赶着回国送温暖。
木槿四处看了一遍,让她失望了孙天青不在。接着又满屋子找经理,一个男生正在指导那些服务生的工作,那背影有些熟悉。他转脸过来正好与她目光相遇,木槿愣了一下,他也傻了。
犹犹豫豫的开口,“你是木槿吗?”
木槿烫了头,化了妆,变化可能有些大。但还是和从前一样,小朋友很听话那样的点点头,然后安静一笑。
张一鸣也笑了,带着不好意思的羞愧。
“你怎么在这儿?”木槿这才想起来有什么不对,问他。
他习惯的抓抓头,“说来话长,我出来后,孙哥把这家酒吧交给我管。我现在是这的——经理。”他说完,又羞涩的笑了一下。
“孙哥?天青?”木槿不可思议的问,眉头还是紧锁,因为当听见他亲口说出,“出来”这个词时,心还是被狠狠扎了一下。
他忽然颇为职业的一笑,“对!他是老板,那你现在是老板娘,老板娘!”他称呼她。
“一鸣,咱能不这样吗?你可别这么叫,太吓人了——”木槿夸张的拖长声音。“咱们是同学,以前怎么叫,现在还怎么叫!”
“走,想和点什么?我请!”
张一鸣给她讲了好多她出国以后的事,然而让木槿的心深深震动无法平静的,是他告诉她的另外一个故事。

(7。4)

张一鸣和她坐在吧台,不时喝几口杯中辛辣的烈酒,“是孙哥帮我请的律师,处理这方面案子的专家。雅礼的医药费,我爸动手术的钱都是孙哥垫的。后来我出来了,回不去学校也没地儿待,他找到我,把这儿交给我看着。”
木槿听完黯然叹气。那时候木槿家正因为她父亲的病和“逼嫁”孙天青这事儿闹得昏天黑地。木槿也无心多问张一鸣的情况。现在仔细回想,那时候学校为什么没有继续盘查自己,一鸣的父亲为什么没再不依不饶纠缠不休,自己的父母知道以后好像也没有太过担心。所有关于“张一鸣杀害纪雅礼”的风波,似乎就像一场夜雨,一觉醒来都悄然无声的过去了。
“你现在过的怎么样,看得出来你很幸福吧!他是个好男人!”
木槿从沉思中回过神,含蓄的点头一笑。吧台灯光下,她的脸温润柔美,眼睛不会说谎,那里流溢着遮不住柔情蜜意。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还在B市,具体在哪儿我不清楚。要不我给你打个电话?”
“不,不用!他什么时候来这里,你给我发个短信就行。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木槿给他留下电话。
“我送你,这么晚了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去。”
屋外晚风徐徐,空气中若隐若现的白天太阳蒸腾草木雨露的余味。木槿深吸了一口气,有那么一瞬,高中时的亲近感又失而复得,这样的夜晚像极了夏夜里,时而有风吹进的高三“嗡嗡”日光灯下的晚自习。她无声的看了看一旁低头无语的张一鸣,那沉重的噩梦般的记忆,像是抚慰了安定剂的疼痛,渐渐消失掉了。
酒店门口,木槿可爱的高跟鞋在下车的那一霎那,鞋跟踩住裙摆,裙子别进门前的两块地砖缝里。木槿全然无觉,还低头边走边翻兜里的房卡,只听见非常清脆的“咔啪”一声,鞋跟断了,她应声跪在地上。
张一鸣正准备和她道别,还乘这辆出租车直接回去了。只听见木槿“啊”了一声,人影一晃脱离视线,急忙从车里出来看她怎么了。
他扶着颤颤巍巍咬牙忍痛的木槿回到房里,找了件浴衣递给她盖在撕裂的裙子上。张一鸣不放心的说,“要不我还是给孙哥打个电话吧——”
“不用,我没事,万一他——可能他开会呢!”木槿没说的那么直白,她是怕他知道了担心自己。
“你自己没事吗?”他为难的问。
木槿肯定的点点头,随手拽过一床被子垫着生疼的脚腕。
此刻张一鸣的心里,说不上是心底隐隐的不舍,还是更强烈的不放心,他仔细的又看了看她的脸,才开口道别离开。走到门口时木槿突然想起来什么,叫住他:“一鸣,能帮我在楼下的专卖店买双鞋吗,35码的。”这高跟鞋原是木槿给天青惊喜的一部分,因为心急回来根本没带第二双,她总不能明儿穿双酒店的拖鞋上大街吧。
他没有转身,也没有回答。
木槿奇怪的抬起头,顺着张一鸣的肩头望过去,朝思暮想的熟悉容颜就在她眼前。
真不敢相信!“天青——”木槿忘记疼痛从床上踮脚下来,吃惊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孙天青的脸大部分被张一鸣挡住了,她没有发现他的脸上已经结了一层霜。孙天青铁青着脸,沉声对着张一鸣说:“走——”
他随手关上门,从头到脚审视一遍木槿,目光也并没在她单脚站立的脚上多做停留。最后,他的目光与她的眼神交汇,犀利的盯着她的眼睛问:“能帮我捋捋思路吗?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那小子怎么跑你房里来了!”
木槿的心从奔腾的沸点瞬间跌进冰点,可还是佯装笑意的说:“说什么呢,我来了你不高兴啊?”
孙天青的脸上一片死寂,“我高兴的起来吗?你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啊!”他大声质问。“披头散发,歪在床上,被就——”他顿了一下,难于启齿的说:“被就这么乱着——”
“你觉得我会高兴吗?”
木槿匪夷所思的看着怒不可遏的他,“你想哪儿去了!我们门都没关,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孙天青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完全漠视她的反问。
“你不相信我?”木槿完全丧失理智,生来最大的软肋就是明人不做暗事,最怕被人怀疑误会,遭遇这种不公平待遇。“孙天青,我从认识你到现在,我什么事情骗过你!”
“我没说不相信你!”他口气强硬,蛮不讲理。“我就是觉得你在家待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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