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是我最美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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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你是我最美的意外-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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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见他回来得这么早,高兴得忘了洗澡时身体眩晕不舒服,拽住他衣领把他撂倒在床上。“你怎么回来了!”
“哎呦,光天化日的勾引我就范——”孙天青双手捧着她的脸,笑说。
木槿笑嘻嘻的拍打他结实的背:“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他下力捏了捏她的脸,声线低沉的说:“下午开会,我满脑子都是你,他们叽里呱啦说什么我一句没听进去。我想你了——回来看看你——”
他凝视她一会儿,伸手撩起木槿的头发瞧了瞧,又掀起她浴衣的一角儿瞥一眼看看,扎吧扎嘴说:“你说你好哪儿呢,把我迷得神魂颠倒的!”说着把手伸进她腰里去,摩挲她的背,坏笑着问,“哪呢,是这儿吗?”
木槿瞥她一眼,打掉他的手,“坏样儿!” 坐起来捋好散开的头发,问他:“还走吗?”
孙天青摇头,拍拍她说:“起来换衣服,咱们出去吃饭!”
“恩——我去洗把脸——”木槿拖长声音说,身体有些疲倦还不忍心打消他的兴致。
起身洗脸时那种恶心眩晕,浑身发冷的感觉又出现了,比下午的时候更难受。木槿感到脸上一阵燥热,低下头鼻子居然“滴答滴答”流出血来。
她惊慌失措大声叫他,“天青!”
孙天青听见响动,边系着换了一半的休闲裤,赶忙过去看她怎么了。他看见木槿拿纸巾捂着鼻子,鼻血把面纸渗透,满目殷红。吓一跳:“这怎么了你?”
“棉花呢,有棉花吗?”这房里的东西她什么都找不着,只能拿纸堵着鼻子,还不得不往肚子里咽几口。
“傻啊你,拿手巾啊——”他随手抓起擦脸的毛巾,捂住她的鼻子,领到盥洗池往额头上拍冷水,“你怎么净犯小孩儿毛病啊,是不是屋里太干燥了,快快快,拿凉水拍拍头!”
他捏着木槿的鼻子,也摸不清深浅,一急下手重了,疼得她直想抗议。可鼻子被捏着,连呼吸都成问题。一口气没喘好,冷水血水全吸进喉咙,呛得她直咳嗽。
他又手忙脚乱的给她拍背。木槿的浴衣带就这么浑然不觉的松开了。镜中,她的身体一览无余,无知无觉的她正低头忙着漱口。
孙天青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一动不动也不说话。木槿纳闷,抬头奇怪的看他。顺着他的目光……她霍地一下抓来浴袍紧紧裹住自己。
孙天青才轻微咳嗽一声,扬扬眉毛,“放心,我不干趁人之危那事儿!”
木槿也不知自己哪根筋搭错了,趁他不备突然蹲下,一把扯下他的休闲裤说:“不能便宜了你——”后半句还没出口,身子一晃,“哐当”一声整个人倒在马赛克地上。
“木槿——”
这一摔,她足足在床上躺了近半月。发烧、咳血,吃不下什么还一直不停的吐。面目不清的医生每日报到,天青不停的叫她的名字。她有意识也有记忆,就是没力气,如何使劲也张不开嘴。昏昏沉沉,睡睡醒醒,做了一个个长长短短的梦。梦里有故乡,有家中阁楼上那自己的小房间,有学校,有爸妈,有天青,故事接连不断,醒来又记不太清。她在梦中喊,爸爸。爸爸脸上有暖融融的光,坐在她对面,带着家乡口音与她讲近况。
她醒过来看见天青坐在床边,静静的在看她,满眼疼惜。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灯,光亮与昏暗交错的空间里,天青英俊的脸庞镶上了一圈金黄,神秘的温柔。木槿伸出手去摸他的脸。他瘦了,腮帮和下巴长满胡茬,眼窝深陷,明显的睡眠不足。
“醒了?”孙天青的声音极轻,像是怕惊吓到她弱不禁风的身体。
木槿点点头,勉强张开嘴,声音沙哑的问:“几点了?”
“夜里呢,你都睡了十多天了。这回睡够了?”他笑着轻轻逗她。
她用手背捂着还有些隐隐作痛的额头,十几天“没见”孙天青瘦掉一圈:“你瘦了。”
“没事。”他低头吻她的额头。
“你一直陪着我?我没事了,你休息一会吧。”
他给她掖了掖被子,“烧出来就好了,你就是这段时间心里负担太大了。急火攻心。”
“我梦见我爸了——”父亲过世以后,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爸爸。因为她心里觉得爸爸原谅她了,或者是觉得他现在很好,脸上有笑意,有融融的光。
“我知道,你梦里叫他来着。你病着呢,别太伤心了。”
木槿握住他的手,释怀的说:“我不伤心,他说他挺好的,都挺好的。我不伤心了——”

修(7。1)

多年后,木槿回头望,殊不知那段初到慕尼黑的日子竟是他们最好的时光。八月的慕尼黑有些像国内北方的夏季,阳光充足却没有炽热的太阳,要把人蒸腾那样的难耐。慕尼黑的夏日街头,总能看见他牵着她的手,步入匆匆人流。世间虽然嘈杂慌乱,却因他,可独享那份安逸宁静。
早上起来窗外阳光普照,木槿随意拢上头发急忙去晒被。这是在学校训练有素,养成的习惯。以前住校的时候一开春,天天早起抢地方,有回起晚了把被晒在网球架上,被体育老师没收掉,木槿灰溜溜的跟着寝室长去体育组求爷爷告奶奶。
她抱着卷起来已经没过她半张脸的被子,嘴里的哼着《卖水》中的那段表花名,一步一摇从楼上下来。“依依呀呀”的唱着,在卧房来回穿梭,把能晒的东西都拿出去晾。
孙天青早上有个会,一早走了,这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又开车回来。他从车上下来,跑到木槿身边,“丫头,嘛呢?”他一副奇怪表情,忖度着木槿兢兢业业的工作。
“你不开会吗?怎么回来了?”今天的阳光真好,亮的睁不开眼,她眯缝着的眼睛,弯弯月牙儿看着他。
他身上罩着一层暖融融的光,宠爱的笑:“开完了。看时间还早,想你了回来看看。”
“哦,那你等我一下!一起吃早饭!”木槿回身,踮起脚把怀中的被褥搭在花架上。用力拍打着被子。孙天青出神的望着她,脸上写满沉寂。
“天青,怎么了你?”木槿看他一棵树似的,一动不动的站着。他为了多陪陪她,工作不是起早就是贪黑,最近累得脸颊都瘪了进去。
“没事,早晨开会有点儿累了。”他搓了把脸。
她伸手抚摸着他的脸,“你瘦了——”消瘦的面庞却更显冷峻。
他的嘴像鸟喙一样啄她的脸,一路向下到脖颈,喃喃的说:“没事,我看着你,觉着这世界什么忧愁都没有了,这世界变得很美,美到心坎儿里!”
孙天青说完,深潭一样的眼底,好像有钻石熠熠生辉。
木槿有些不知所措,平日他也是这般宠溺,但今日这宠爱里似乎有种说不出得寂寥和感伤。她怯生生的小声问:“天青,你怎么了——”
他抽了下鼻子,声音清亮了些:“为什么要晒被?”
木槿习以为常的说:“谁家不晾被啊——”这多正常的一件事,不明白如此平常之举,为何让他脸上笼罩住悲情萧索。
他跟她念了一声:“家——”声音广袤遥远,接着又皱起眉头,迷茫的问她:“家里都得晒被吗?”
“当然啊!”木槿笑了,像对一个孩子解释棉花糖有多么好吃,那样温柔喜悦:“晚上你盖上吸满阳光的被子,就知道有多舒服了!太幸福了——”她说着展开双臂扑了过去,把脸贴在被子上,深吸了一口气。
孙天青的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问她,“你刚才唱的那是什么?”
“《卖水》里的表花名。”木槿转过身回答。
“哦,真好听——”
“小时候我妈的一个同事教我的,唱着玩的。”
“再唱给我听听——”
“好!”
孙天青坐在草地上,伸手遮挡直射他的阳光,扬头看着面前神色活现的木槿。
木槿眉飞色舞,捏着嗓子唱:“清早起来菱花镜子照,梳一个油头桂花香,脸上擦地桃花粉,口点的胭脂杏花红……红花姐,绿花郎。干枝梅的帐子,象牙花的床,鸳鸯花的枕头床上放,木樨花的褥子铺满床……”一缕软软的马尾辫,跟着她的节奏一摇一晃。阳光下干净的脸蛋,细瓷样闪闪发光。
他微笑着静静的看她,静静的欣赏,深深的爱。
阳光下绿油油的草坪里,他把她拥入怀中。闭着眼睛,傻笑着不说话。
木槿急了,伸手按他的嘴唇问他:“你笑什么呢,我唱得不好?”
天青笑而不答,拿胳膊挡住自己的脸。他在心里说,木槿,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比我更爱你。我需要你,是因为我爱你——

修(7。2)

大病一场之后,人会放下了许多事,木槿感觉神自己清气爽许多。离开学的日子也不剩几天,趁着这几天收收心每天准点坐在书房看书,准备进入继续做苦学生的状态。天青也认真的和她谈过一次。他大概意思是,她要不上这个学其实对家里和他都没什么关系。可当初既然答应了爸妈,自己也想继续学业,那就好好学。认真学点儿本事,不为别的,就为自己!
上语言学院之后又累又忙,家教教她的大多是日常对话,培养兴趣和听力还成,真正能用到考试上的没多少。德国的大学申请条件又相当苛刻,高中起点必须参加高考的全国统一考试,211院校也至少要修满一个学期。木槿要申请的慕尼黑大学,对语言水平的要求几近挑战她的极限,德福总分必须十六分以上,单项分数不得低于四分。也就是说,就算考了三个满分,一旦有一个低于四分的,那也是不合格。
木槿天生性格倔强,优秀的成绩一直是她的骄傲。所以考试成绩这种事,在她眼里真可谓,比命还重要!
那天晚上木槿作业写得正投入,就差一点儿就完。十二点孙天青准时进书房,提醒她去睡觉。木槿眼睛还盯着书,忙说,“完了完了,就差俩字儿。”
孙天青是那种不轻易发脾气的人,但原则性又非常强。他给木槿立了条规矩,不管有多少事没做,多少书没看,晚上十二点必须关灯睡觉,没商量。原来他定下的是十一点,木槿和他谈判无果,最后靠冷战和分居才争取到这一小时。孙天青一旦上班工作,作息非常规律,最见不得别人打乱他这严丝合缝的时间表。“什么时间就该干什么!”这话他成天挂嘴边,想起来就跟她嘚吧。
“十、九、八、七——”他盯着表,嘴里倒数。
“烦不烦啊你!你先去睡!”木槿不耐烦的催他离开。
孙天青完全无视木槿的请求,“六、五、四、三、二、一!啪嗒!”一声关灯,牵她回去睡觉。
战斗经验都是在无数次失败中取得的,今天他没忘记顺便落锁。平时这书房都是钟点工打扫,没人锁门,木槿就没管他要过钥匙。功课复习到一半,木槿不可能放下去休息。
“给我钥匙——”
孙天青没听见似的捏着她的手腕朝卧室走。
“你赶紧着,把钥匙给我!”木槿倔脾气上来跟他叫上劲,使劲儿甩开他的就地手蹲在书房每口,不给开门就不睡觉。
他今天反常,没惯着她,由着木槿在书房门口蹲着,自己径自回房睡觉。
孙天青自己待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困意全无。在房里困兽似的转了几圈,叹了口气推门出去,站在蹲在书房门口的木槿身边低头看她。明明想哄她回去,又撂不下颜面,数落起来:“又倔又强说的就是你,太倔了你,属驴啊!人家倔,倔得跟驴有一拼,你呢,你倔得驴跟你有一拼!”
木槿瞥他一眼,不搭理他。
“起来,回房睡觉!”
木槿没听见一样,看也不看他。伸出手指在地上来回瞎划拉。
孙天青最近工作繁重,时不时的德中两边跑。一直休息的不好,烦躁海浪般向他袭来的时候,也真恨不能直接把她拎起来丢回屋去。他深吸一口气,愣是把急脾气憋了回去,蹲下身子说:“我错了,真的,姑奶奶我错了。下回你再写不完,我陪着,候着你还不成么。听话木槿,又光脚,跟这儿蹲着多拔脚啊,身体弄坏了。”
木槿不听,自己还跟地上画圈儿。
他把趿着的拖鞋脱下来递给她,“穿鞋!”
接着说:“我还不是怕你把身体累坏了。我不在家你就经常不吃饭,这又点灯熬油的,你身体不要了?”
“你不也不吃饭吗?你还不睡觉呢!”木槿低着头,小说嘀咕。
孙天青气得拿拿眼睛瞪他,“我是大人,你是长身体的时候!你能跟我比吗——”说着毫不客气的,一把把她从地上拎起来,胳膊一夹,横抱着回房。牙缝里狠狠的挤出句:“欠揍了你是!”
木槿被他丢枕头一样丢在床上,他回身把门一锁,“看你还听不听话!”
木槿发丝凌乱的坐在床上,涨红着气鼓鼓的小脸,“这儿山高皇帝远,你就可劲儿的欺负我是吧。我明天要考试,书没看完呢还,你凭什么干涉我学习啊!”她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什么狠话。想骂人的时候不会骂人是何等愤懑,看看木槿就知道了。“有你这样的吗?太欺负人了你!” 她嘴上不出气,“啪啪”伸手照着后背打他几下。孙天青纹丝不动,由着她闹。
他双手抱臂,闭着眼,身体随着她的推搡,前摇后晃起来,享受着这“专人按摩”,“你就一个任务,就是好好学习,了了你爸妈的心愿。我能干涉你吗,可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学习也不是一口吃个胖子,你明天上课犯困,你说你熬这夜有意义吗?”他的声音随着身体的摇晃,忽大忽小。
木槿狠劲拍他一下,“我熬夜学习为了谁啊,我还不是为了考好点儿,让你高兴吗?”说着,生生憋出眼泪来,“我才来几天啊,就得考试,考试的。那德语什么啊,念得我都想骂人了。你当它好学啊!我明天还要考试呢——”
“行了,别哭了。”孙天青在外奔波一天,身体疲惫,口气有些不耐烦。
“我打打不过你,骂骂不过你,还不许我哭会儿啊!”木槿也不是蛮不讲理跟他耍赖,她心里真有点儿急,眼瞅着快考试。德福只有两次机会,考不过这学就没法上,能不急吗。天天是睁眼闭眼都在背,做梦都念叨。德语不仅发音英语相似,好多单词就差几个字母,特别容易记混。她从来不觉得大脑有这么多个盲区,费尽力气扫除一个盲点,马上就会跳出另外一个,好像无穷无尽,让人心灰意冷。
木槿越想越凄楚,国内的尖子生如今落得这副境地,凄凄切切抹着眼泪说:“你也太狠了,哭会儿都不行——”
孙天青看她那楚楚可怜的无辜样,又爱又恨哭笑不得,抿嘴笑着哄她:“行了,哥哥跟你商量个正事儿——”他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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