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三流女明星成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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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三流女明星成长记-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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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叻……”车夫一拉把手,三轮车就一溜烟跑开了,一边跑,车夫还一边说,“这位细囡啊,你说你是我们当地人,可我在这里跑了十来年的车了,可从来没有见过你啊。”
细囡在当地土话里是年轻女孩的意思。
林岚笑眯眯地说:“我小时候就到别地去住了,一年难得回来一趟,你面生也是难免的。”
车夫恍然:“怪不得哩,我说你一看就是大城市里出来的,怎么会是我们镇上的。原来这样啊。”
许行舫惊讶又好笑地看着林岚,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林岚,你怎么还会说这里的土话啊?不会也是你那个朋友教的?”
“是啊,就是她教的。你也知道,我是语言天才嘛。”林岚大言不惭。
许行舫却相信了,不再追问这个问题,而是打量起四周的小镇风貌来了。
其实和H市相比,这个南塘镇实在是小得可怜,也乱得没有章法。街道两边,种了一些瘦弱的小树,枝叶上落满尘土,显得无精打采,路上不时横七竖八停了几辆汽车或者三轮车,将本来就不宽的街道挤得更窄了,两边店铺林立,大大小小,“老王肉骨头汤”店旁边是手机卖场,手机卖场旁边是个茶叶店,接下来又是个卖香烛花圈的……林林总总,一条街下来,一个人生老病死需要的东西,几乎通通可以买得到。
林岚对此已经见惯不怪了,而从小在中心城市长大的许行舫却是饶有兴趣,东看西看个不停。
“到咯!”路其实并不远,车夫叫了声,从车上敏捷地跳了下来,“三块!”
林岚递给他一张五元:“谢谢师傅,不用找了。”
车夫嘿嘿地笑了起来。
林岚和许行舫站到了一个简陋破旧的候车亭里,按照以往的经验,一般每过半个小时,就有一辆通往东山村方向的乡间小巴开过。可能上辆车离开有段时间了,没过一会,就看见一辆半旧不新的小巴士开了过来,他们上了车。
现在是下午三四点的样子,车上乘客并不多。林岚刚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一眼就看到了右边靠车窗的一个中年妇女,不就是她村里的香玉婶吗?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黑黑胖胖的。
“香玉婶!”林岚一时忘情,脱口而出,话音刚落,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林岚了,香玉婶怎么可能认识林仙瑞。
果然,香玉婶转头看了林岚半天,才说:“这位姑娘,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林岚笑着说:“哦,您是东山村里的香玉婶,对吧?是这样的,我是你们同村的高老师家的大女儿林岚的好朋友,她以前跟我说过,住在她们家旁边有个叫香玉婶的,跟她们家关系很好,我刚才看见你的样子和她以前跟我说的差不多,所以就一下子叫了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香玉婶很高兴,“林岚那孩子我从小就看着长大,又聪明,又孝顺,还在联合国总部当翻译呢,可了不起了,她有跟你提过我啊?也不枉我小时候疼她一场。”但很快,她的脸色就阴了下来,“唉,可惜啊,好人不长命,这么好的女孩子,居然这么早就走了,死得这么惨,连身体都找不回来了……”
看着她难过的样子,林岚的心不自觉地抽紧了,她的左手紧紧抓住衣角,衣服都要揉皱了。
她自己并没有发觉,但坐在旁边的许行舫看到了,轻轻地拍了下她的手。
林岚对他勉强一笑,转头小心翼翼地问道:“香玉婶,那高老师和林岚爸爸现在情况怎么样啊?”
香玉婶一撇嘴巴:“还能怎么样?就这样呗!刚开始,两口子简直活不下去了,那样子,唉,叫我看了都好几天吃不下饭,我就说林岚那丫头怎么就这么狠心呢,平时就很少在家,现在还就这样扔下他们说走就走,叫白发人送黑发人……”
林岚的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再也遏制不住。
香玉婶慌了,急忙安慰说:“唉,姑娘,你也不用这么伤心啊,我说的是刚开始那会儿,现在,都半年过去了,两个人已经好多了,就是高老师也已经回到小学教书了。不过我说啊,还教什么书啊,都这么大年纪了……”
香玉婶兀自唠唠叨叨,林岚已经接过许行舫递来的面纸,擦干了眼泪。
“对啦,姑娘,看你们样子,像是刚从外面儿过来的啊,你说你是林岚那丫头的朋友,你来这里做什么啊?”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开始兴致勃勃地问了起来。
林岚勉强一笑:“哦,我是受林岚生前所托,特意来这里看望下她父母的。”
“哦,原来这样。”香玉婶点了点头,“我就说呢,林岚那丫头还真是有心呢,就是可惜了,唉……”她长叹一声,不再作声。
林岚也默默不语,只是望着车窗外一望无际的田地开始出神。现在是初冬了,田地里已经看不到庄稼的影子,干涸的地面泛着成片的灰白,偶尔可以看见几只小鸟跳着脚在农民们尚未收拾起来的麦秆堆里不停啄着什么。
这景象是如此的熟悉,让林岚一路忐忑的心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她回头对看着自己的许行舫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无碍。
许行舫也微微一笑,只是,眉宇间却隐隐有一丝担忧和不解。

34。家门

天色将近黄昏的时候,小巴士终于在东山村的路口停了下来。
许行舫望向前方,一座不是很高,但连绵不绝的山横亘在面前,脚下,约莫两尺来宽的山路蜿蜒向前,消失在山脚下。
他们跟着香玉婶,沿着山路开始进村。
天气有些冷了,小路两边的溪流里水几乎干了,只余泛白的圆圆的鹅卵石,路旁除了一些开始枯萎的蕨类和常绿树木,现在几乎看不到别的什么。但是林岚知道,一旦到了春夏,这里就是溪流淙淙,小路两边开满各种野花,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走了一段路,夕阳开始西沉了,林岚也有些气喘吁吁了。
香玉婶回头笑着说:“哎呀,城里来的姑娘就是娇气啊,这么点路都走不动。快了,快了,快到了。”
许行舫低声说道:“要不要休息一下?或者我扶你走?”
看了下许行舫提满东西的两只手,林岚有些不好意思。从前自己还是经常注意锻炼的,走这样的山路基本上是面不改色。现在换了个身体,加上平日疏于锻炼,连这么点路都走不动了。
“不用,我可以。”
林岚加快脚步,赶上了香玉婶。
当天色渐沉,炊烟袅袅的时候,他们终于站在了村口的石板道路上。一股熟悉亲切的气息扑面而来,林岚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带了故乡甜美气息的空气。
其实现在村口的小店里已经有筒装煤气卖了,但不少人,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还是习惯用炉灶,觉得灶里烧出的饭更香,炒出的面也一条条地更筋斗。林岚自己的父母也是这样,她很早就给家里买了煤气灶,后来又添了个电磁炉,但除非很忙,否则她妈妈基本还是用灶烧饭炒菜。
“高老师两口子现在应该都在家的,你们跟我来吧,就在我家隔壁。”热心的香玉婶又开始带路了。
林岚一笑,和许行舫一起跟上了她的脚步。
她们家就住在离村口不远的一口池塘边,很快,林岚远远就看见了自家院墙内的那棵高大的老槐树,冬日了,老槐树落叶殆尽,扭转下垂如龙爪的枝干完全暴露了出来,像个老者垂垂入定,但是林岚知道,等明年春日的风稍一吹拂,老槐树立刻就会苏醒萌动,初夏时紫花送香,盛夏时树冠如伞,金秋时黄叶阵阵飘得满院都是。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天地长久,人生却是那么短暂,林岚心里默念。
“高老师,林大叔,有人来看你们啦……”
心急的香玉婶一边高声叫着,一边推开了半掩的院门。
“谁啊,现在谁会来看我们啊……”
很快,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林岚站在院子的门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屋子的大门。
她家是一幢一楼一底的房子,上面檐角挑起,还有个阁楼,已经有上十年的时间了,本来和父母说好,等今年她有空回家,就帮他们一起重新盖新房子的,现在……
母亲还没有出来,但是,只听见那仿佛在梦里响过的声音,她的心就已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母亲一脸疑惑地从屋子里出来了,还系着做饭用的围灶,比上次见到的时候,瘦了些,仿佛也更矮了些,发角花白了,但还是很整齐地挽成了一个别在脑后的发髻。
还好,真的还好,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
“香玉婶,这两位是哪里来的客人啊?”
母亲打量了下面前的两位陌生人,问道。
“哦,他们啊,他们是你家大妞的朋友,说是特意来看望你们两口子的,林大叔呢?客人大老远的来,怎么还不见他出来啊?”
香玉婶说着,头不停地朝里面张望,很快,林岚看见父亲也走了出来,和母亲站在一起。
父亲,他也老了许多,精神也没以前那么矍铄了。
林岚站在那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眼里闪着泪光,微笑着看着他们。
听说是林岚的朋友,两口子愣了一下,很快,就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去。
香玉婶也跟着进去看热闹了。
到了客厅,其实就是大门进去,楼梯前方的那间堂屋,林岚和许行舫刚坐在椅子上,她就一把拉住了要去张罗吃食的母亲。
“大叔,大婶,我叫林仙瑞,是林岚生前最好的朋友,她以前经常提起你们,说自己太忙,没有时间留在家里陪你们,现在我们特意过来,就是代替她来看望你们……”
林岚尽量想把语气说得轻松些,但是,两口子的眼圈还是红了,林岚自己也是禁不住泪光盈盈,连一旁的香玉婶也面带不忍之色。
等情绪稳定了些,林岚就把许行舫介绍了下,两口子立刻就喜欢上了眼前这个温文有礼的年轻人。
“是这样的,林岚在生前,就给你们买了些礼物,现在我帮她带过来给你们。”
林岚说着,因为自己一只手不方便,就让许行舫打开了自己带过来的袋子。
香玉婶立刻好奇地把头探了过来。
林岚拿出两盒燕窝,递给母亲:“这是上等的官燕,隔水炖了之后加些冰糖,经常吃些对老年人机体延缓衰老,增强抵抗力很有好处。”
高老师两口子还没反应呢,香玉婶就接了过来,仔细端详,口里啧啧称赞:“哎呀,这可是好东西啊,听说很贵啊,这么两大盒,要上万吧?”
林岚又接着拿出两件羊绒衫,灰色的递给父亲,米色的递给母亲。
“这是林岚给你们买的羊绒衫,天气冷了,正好可以穿。”
香玉婶又凑了上来,从包装袋里拿出林岚母亲的那件,放在手上摸个不停,又挨在脸上擦了下,羡慕不已:“哎呀,高老师,瞅瞅,这羊绒衫摸起来可真舒服,比我的脸都要细软啊,又轻又软的,穿起来可保暖了。我可是听我家嫁在城里的晓娟说过,这纯羊绒的毛衫,在商场里卖,价格都是上千啊……你家大妞可真孝顺啊,我家晓娟就从不晓得给我也买件……”
话音刚落,她自己也立刻意识到了不妥,立马闭上嘴巴,把衣服往林岚母亲手里一放,讪讪地埋怨起自己来:“唉,看我这张嘴,真是的……”
林岚母亲摸着手里那触感柔软温暖的毛衫,眼圈又有些红了。
“好了好了,孩子去就去了,你哭能回来啊?省的还让她不安心。”父亲轻声呵斥母亲,可话里都是掩不住的伤感。
林岚叫住了正打算要走的香玉婶:“香玉婶,你别走啊,也有你的礼物,正好现在一并带去,省的等下还要送过去。”
香玉婶惊喜地回过了头:“啊,还有我的啊?这,这怎么好意思啊。”
林岚微笑道:“香玉婶,林岚以前就常跟我说,她妈妈因为在学校很忙,所以小时候她们姐妹两没少去你家吃饭,呶,这是她特意给你买的,知道你喜欢红色的,特意挑了好久呢。”
她从袋子里拿出另一件红色的羊绒衫,递给了她。
香玉婶接了过来,高兴得合不拢嘴,摸了又摸,对高老师两口子说:“看你们,糊涂了吧,客人大老远来的带了这么多东西,现在都快过了饭点了,你们也不招待招待,要不,不嫌弃的话,你们今晚就在我家吃啊?我今天杀了只鸡,我家的鸡可是完全放养,吃虫子和谷子长大的,和你们城里饲料养大的鸡可不一样。”
林岚正想推辞,高老师两口子已经醒悟了过来,急忙招呼林岚和许行舫坐下,自己匆匆再去预备晚饭了。
看着香玉婶离去的身影,许行舫摇了摇头,嘴角带笑。
“怎么了,香玉婶嘴巴是快了点,不过人真的很好。”林岚急忙解释。
许行舫又摇了摇头:“不是,你误会了,我不是说香玉婶怎么样,我只是觉得,林岚,刚才你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觉得你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反倒像是跟她们很熟悉。”
怎么可能不熟呢?林岚心道。
她开了堂屋的电视,让许行舫坐在那里等待吃饭,自己到后面灶间去了。
母亲正站在锅灶前炒菜,父亲坐在炉膛前烧火,不时加进一两块柴火,这景象是如此的温暖而熟悉,林岚的心一下子也变得暖洋洋的。
看见林岚进来,母亲有些窘迫地让她先到外间等待,说饭菜等下就可以好。
林岚摇摇头,笑着对父亲说:“大叔,您去休息下,或者陪许行舫说会话也行,我来烧火。”
两人都惊讶地看着她,估计心里想的是同一件事:这个城里姑娘会烧火?别烧得最后连菜都炒不熟。
看出了两人的想法,林岚说:“大叔,就让我烧下吧。放心,我小时候家在农村,也经常帮我妈烧火的。”
父亲看了母亲一眼,见她没再反对的意思,就抓了抓头,把烧火坐的小矮凳让给她,自己到堂屋去陪许行舫了。
林岚坐在小矮凳上,用没有受伤的左手从后面的麦秸堆旁捡起一块劈得不薄不厚的柴,放进灶里,然后再拿起火钳,伸进去把柴火堆的下面拢出一个洞,空气涌了进来,火苗立刻大了起来,快活地舔着锅底。这劈柴也是门手艺,太薄了经不起烧,太厚了容易压火,父亲劈的柴,总是刚刚好。
红红的火光映着林岚的面颊,烤得她全身发热,却舒服极了。此刻她真想像小时候在冬天里那样将整个人躺在身后发出沙沙响声的干燥的麦秸堆里,一边闻着母亲烧菜的香味,一边烤着火。想起那时,每逢腊月快过年的时候,母亲就在这只灶台前忙着熬制糖油,将掰成短条的粉干炒蓬松了做香香甜甜的糖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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