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乡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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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乡痞事-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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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牛卵子大不了多少的头,又拍着铜开水壶的提手说:“先人的板板哟!古镇还是咱人民的天下,有哪个龟儿子喉咙大喊出这没经消化就跑出了P眼儿的屁话来?夏叶儿妹子,你莫逑信,六娃那个砍脑壳壳的是欠了人的债,不过没哪个说为几千元钱去害一个人拉一条人命债。那不是傻逑才干的事儿吗?”
夏叶儿紧接着说:“六娃欠了谁的钱?”
幺师说:“欠了谁的钱,具体情况我不逑晓得,我一天就楼上走楼下,楼下又走楼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说个不好听的话,我的卵卵都没有接触过外面街上的空气哩!那事儿我听是听说过,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过,等会儿于小辉上楼来时你问他,他这龟儿子根儿底儿都晓得你男人的事。”
正说着话,这时楼梯一阵“笃笃笃”响,于小辉那娃儿像是刚吃了一碗狗宝样的,春风满面走上楼来,一屁股坐在夏叶儿身旁。偷偷嗅了嗅夏叶儿身上女人特有的香气,这才说:“夏叶儿,你娃儿放心,我吩咐人找六娃去了,就是哪巷子里哪角角头都找,找到后告诉他马上到天全茶楼来。”
夏叶儿这才放心,心想,这姓杨的虽说不是个正经娃,但还算是个热心人。
夏叶儿长到这么大夏维明就从来没让她进过茶馆。记得她小时骑着父亲的“马儿”上古镇来看天后宫拉保保,她嘴儿渴了,父亲就走进茶馆要了一茶盖子加班茶,她嘟嘟喝完又喝一茶盖子。喝茶的人说:“你这哥子,这女娃子口干呢,你就坐下来喝碗茶也好让你小娃儿解个馋。”
父亲笑笑说:“你哥子不晓得撒,我们要赶路呢。”
  不能永远浪下去
64。不能永远浪下去
说完也不管夏叶儿小眼睛盯着茶碗里碧绿的茶水那副馋相,将小夏叶儿施在肩头上又骑着“马儿”回了家。小夏叶儿不知道家里穷到了何等程度,只知道当父亲每月拿到七元钱的补助费时那饭里才会幸福的撒几颗毛毛盐。
如今她娃儿却是真资格坐在茶楼里。天泉香茗真是名不虚传,被外国人称为神奇魔树叶儿的茶真是好东西。它香气四溢,吸进鼻儿让你心旷让你清醒。夏叶儿端起茶碗,右手用茶盖子荡荡飘浮在茶水上几片叶儿花儿啜了一口,顿觉舒服多了。她看着于小辉,于小辉那娃的一双贼眼也正看着她。
在于小辉这搔娃儿眼里,从乡下来的夏叶儿比起城里和古镇这些女人要水灵纯洁得多。一个是纯天然绿色的美女,另一个则是人工修饰加工的美女,夏叶儿不施脂粉脸一样白嫩,不描眉儿那眉儿一样柳叶似的弯得自然。于小辉自从有了钱后,他就觉得他成了古镇最幸福最有权势的人物,多少位脸上长得有几颗饭的漂亮女娃子对他总一副迷人心魂的笑,那笑使你感到众香国里尽朝晖,那笑让你领略到有了钱的人那种众星捧月的滋味。
于小辉这搔娃很喜欢女人,尽管他明白有许多女人是喜欢他的钱,甚至在作那个爱时抹着泪儿嗲着声儿说:“羊叔叔羊哥哥最最亲爱的,我不能和乡下的野狗一样不分对像乱起干哟?那啥,你家黄脸婆死了,我们俩个就去古镇办登记结婚吧。”
当两人在床上绞着死去活来,又在气喘声中浪声中沉寂后,双方各自将那身做人的皮儿一穿才恢复了理智。再没有哪个说白头偕老一事。就连刘香丽那个搔蚌壳也一样,浪着声儿抹着泪说:“你个挨千刀的搔娃儿哟!我们不能这样活,我们不能这样过,我们还是明媒正娶做夫妻。”
可有一天他和她做那个爱时刘香丽在他拥抱中用手指蘸着口水抹着眼窝窝,抹完了就转过头来一副如丧妣考的样子说:“羊哥,妹子把身子连毛都全给你了,你不能,黑妹子的良心,又背着妹子又和别的女人缠上啊。”
于小辉这娃末说破,望着她“泪水婆娑”的脸庞他油然产生了一种厌恶。这狗日的搔蚌壳还真她妈是个高级演员,这戏还真演得绝哟。
但他还是经常去刘香丽那里,古镇上的女人在现代文明的冲击下不在是把裤腰用铁丝扎牢而是用松筋扎的一拉就掉。嘻嘻嘻,真想干起那事儿来方便的很哩!
他是个男人,他是个吃得好穿得好耍得好的富翁,他每夜都需要女人。所以,尽管刘香丽虚情假意,他还是不时跑来她这里鬼混。刘香丽完事后从来就不向他“借钱”,从来不说她生意上手紧最近要上成都进货需要一点流动资金之类的暗示话,所以他对她的投入都很自愿。
于小辉并不想和浪女人像川江里的水花花一样永远浪下去,他还是在替自己的后路思考。这古镇的井水扯不干,可人的精神精气肯定会耗完,我于小辉也不是万年不死的王八哟!当灯干油尽时,这灯不灭那是哄娘哄爷老子的事。既然人都逃不脱生死有命的自然法则,那就得有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的思想准备。正正经经找一个良家妇女,正正经经生一个也是姓羊的儿子或女子。这才能前对的起先人,后对的起后人哟!
说也怪,早上,当他不经意抱着夏叶儿时他就感到她腰肢是那样细小那样有力感,臀儿是那样的硬梆那样的凉丝丝。一股热的东西在体内悄没声息地窜来游去,他才恍然有了灵性:日他先人板板,这辈子找这样一个婆娘,老子再不浪荡了。
他眼中里愤着火,盯着夏叶儿炽烈的看,先人哟,可惜一朵鲜花插在牛屎上。夏叶儿红着脸儿低下了头,她不明白她为啥会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在一起闲聊一起呷茶。这时发的哪门子神经呢?这会引起误会,这种事情,就是多舌的娃儿们最喜欢传论的哩。她曾经被人误会过,那是她和柯庆阳去一个庙会闲逛,俩人被同村人看见了,柯明浩就找夏维明要求他的泰山大人管管他的女儿夏叶儿。
夏维明大骂:“你娃的狗杂种,夏叶儿嫁给你一年多了,你狗东西没家教亏你是她男人。”
当然夏维明也叹着气儿数落夏叶儿一顿:做人妻者,行为要检点,莫要让别人背后指脊梁骨。
夏叶儿就担心被村里人看见,说她和古镇上的大搔棒坐在一起喝茶有说有笑的。她不时将那惶惶的眼光去打量斜斜的楼梯。她好想柯六娃这阵就从楼梯上来,她男人来了就不用担惊了。
幺师走过来说:“于小辉,有你的电话。”
于小辉看了夏叶儿一眼,说:“你先坐坐,我去接个电话,我想怕是柯六娃的事。”
夏叶儿就这样坐着,但她坐着时心儿很乱,就如古镇那眼古井一样,天一旱全镇人都集到井台上,那桷儿在井里你起我落,那水珠儿溅在古井中哗哗地响。她心里暗愿不会是柯六娃出了啥事,暗祝他平平安安。不管怎么说,柯六娃这个该挨千刀的娃,还是她在一于榻上困过觉干过那事儿的老公哩!
于小辉回来了,于口就说:“那啥,你男人柯六娃被人打了。”
夏叶儿一惊,她变脸变色地问:“谁打了他?”
“不知道,打人的打完了就跑逑了,连派出所也没法抓住这伙天棒烂眼。”于小辉说。
夏叶儿急急离开茶室,她想赶去看柯六娃。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了能各自飞么?她没听后面于小辉那娃儿像孩子饿了喊娘吃奶一样的连连呼唤,她就满脑壳想着可怜的柯六娃。
打了?打得凶么?打成残疾了么?她走下茶楼才猛然想到这样胡二麻达去找柯明浩,可柯明浩在哪都不知?她又急急上了茶楼,急火火的对于小辉说:“你知道六娃在哪里么?”
于小辉说:“我就知道你要回来的。嗨,柯六娃摊上你这样个婆娘,他龟儿子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你坐下吃你的茶,柯六娃嘛,我让人拿钱把他从派出所保出来了,等会儿他就到茶楼来。我走了,幺师那里我都招呼过了不准安排闲人,你们俩口子就在这里摆摆龙门阵撒。”
夏叶儿心儿慌乱,但她知道心急吞不下热豆腐。这一次,她真的感谢这位大经理。要不是他,她在古镇怕是有三头六臂也蹬打不开的。夏叶儿静静的又是急切地想见到柯六娃,让人牵肠挂肚的男人,让人牵肠挂肚的冤家哟。
柯六娃这娃儿整个人变了,站在夏叶儿面前连夏叶儿都不敢认这位日夜与她同席共枕双息双飞热烈的做那事儿的男人,这位在新婚之夜潇酒地搂着她在众亲友面前嘴对着嘴儿同吮一块硬糖块结发的男人。如今他已经变成了一位和讨口子叫化子差不多的角色。
先人哟!你看他娃儿目光散乱头发蓬乱,就如乡下乱草丛生的荒坟顶被风儿撩过一样杂乱而无序。那曾经让她喜欢的牛叉呼啦的中分头不见了,就是一头乱发。记得柯明浩这娃初到古镇那夜,他和夏叶儿摆了一夜悄悄话,干了一夜夫妻那活。那时的柯六娃宛如一位出征的将军在向妻子话别,除了肉体相亲相互温暖外,也有气吞山河震天撼地的壮志豪情和那铮铮誓语,让夏叶儿好感动好兴奋哟,要不是刚刚男人才在她身上动作过,令她还觉得他是个会和女人做那事的俗人,她就差没把自己的男人当神看了。
柯六娃说:“那啥,夏叶儿,你嫁给我柯六娃,算你长了心儿长了眼儿,我柯六娃是人物,有能力让你嫁给我不后悔。让柯庆阳那龟孙子看着我的夏叶儿吃香的喝辣的。他柯庆阳那个狗东西怎么能和我柯六娃比么?他和我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人哩。”他将夏叶儿抱得逑紧紧的,让她体会男人就是有力量就是靠山。
就在那天,柯明浩这娃走向古镇,去刘香丽时装店打工的早晨,他学着电视里风度翩翩的绅士深情地用刚吃了大蒜的嘴吻别了夏叶儿,呼出一嘴的蒜臭味儿说到:“那啥,夏叶儿,我不用两年时间,就会在古镇盖一座小楼,接你来古镇,让古镇人看看我六娃才是搞经济才是挣钱的天才,我才是有钱的老板,你娃儿才是有钱的老板娘哩。”
夏叶儿心中被点燃着欲望。先人板板哟!她穷怕了,她苦怕了,她想改变穷和苦这种贫寒境地,她需要富起来。她没有富起来就能和县长们像摇晃着嗞尿完毕的男人那话儿一样的握手的欲望,就是有了钱就干点快乐事正经事将人生这短暂的光明舒舒坦坦打发掉。
  老娘是真心和你好
65。老娘是真心和你好
广播头电视里报纸上和领导不是说了么,发展经济,有了钱好办事,发展才是逑硬道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什么几万元不算富几十万元才起步,多有诱惑力和鼓动力。没有钱的夏叶儿知道没有钱的苦衷,那是吃饭撒几颗毛毛盐的境况。如今男人去打工去挣钱,说不定好运就会降临到柯六娃身上。降临到我夏叶儿身上哩。
她看到男人一说起钱就眉飞色舞的神色,她看到了男人说起钱就手之舞之脚之蹈之也的痴情,先人哟,这娃儿趴我身上的时候也没这兴奋哩!一种感染人鼓舞人使她也真的好兴奋好感动。
如今柯六娃这个挨千刀的眼里却没有了这种神情了,他也不再在头顶上又一圈在夏叶儿看来是神才有的光芒了,他娃儿只有失落,沮丧和颓废,甚至有大厦将倾之感。
夏叶儿哭了,那泪水像溪流似的潺潺而下。她倒不是在责怪自己的男人,她是责怪自己当初不该同意他来古镇闯天下的哟。
柯六娃悄悄地侧着身儿像丧家的狗一样坐在椅上,那眼神怯怯地,话音带着愧疚说:“那啥,夏叶儿,你来了?”
夏叶儿用鼻儿轻轻“嗯”了一声。
“你来古镇也不事先捎个信,我好来接你。”
夏叶儿抬起头看着男人说:“你娃儿别说些嘴上抹了蜂蜜的话了,日逑怪的在古镇谁还能看见你六娃的三魄七魄?这半年你真就忘了家里在干啥子?麦收天栽秧天呢。我两次来古镇找你,又捎信给你却不见人,把农活丢给我一个婆姨你个砍脑壳的就落心?”
柯明浩说:“你听我说,那啥子,我是想回家的,我也想把钱拿回来给你买花衣服,可我出了事你知道么?我欠了钱,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有笔钱,日他妈的想不到被人给涮了。”
说着说着这娃儿就浑身颤抖哭兮兮地跪在夏叶儿面前。人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不得老婆,老婆阴气重越跪越倒楣。可是在柯明浩心里,他现今就只有夏叶儿能救他了,要不,那几个流氓娃儿肯定还会在哪里碰到就要在哪里恭喜他“发财”哪里要他肉臭。
他非常害怕,往日有种的男子汉说一不二咬金吃铁屙铜尿银的豪气,如今被几个二杆子娃在古镇的一个脏得不堪入目的厕所里给修理了哩。
那天他躲开,人如丧家之犬样溜进厕所,刚掏出那玩意儿畅快淋漓的屙尿就冲进几个恶汉,伸手说拿钱来,接着就一顿打。第二天天光微明时他才从厕所里的屎尿堆里爬起,呻唤着被那个古镇打更的柯老爷子看见通知了派出所。
派出问他:“你娃儿不要怕,老实说是是谁打了你?这年月正提倡社会治安综合治理,打击那些提劲打靶掀飞机的土霸王是我们的责任。看哪个卵卵痒的逑货刚明目于胆的闹事?你尽管说,我们为你娃儿做主!”
可他闭口就是不说,先人哟,说不得哩!我不欠人钱,人能来打我吗?把个派出所的人民警察同志气得将他狗日的定为打架斗殴份子。
后来他获保,当得知保他的人是于小辉,这个在古镇“海”得开的财神爷,有几十百万元钱的老板。他娃儿惶惑而不安,又莫名其妙又忧喜参半。
于小辉会保他?这个经常看见他用鼻子招呼人的有钱人会保他?当他坐上三轮人力车时保他的人说“天全茶楼”时,他才猛然肯定是于小辉在这种危难中打了他的援手,但他始终弄不醒逑为啥会保他的原因。
柯明浩欠了债也曾找过于小辉,听说于小辉花钱大方,只要他心情好时就会大发慈悲。他经常去棉花巷二十七号,找刘香丽时就见他和刘香丽在屋里厮混,就见他将钱一叠一叠往香丽米米罩里搁。
香丽那个搔蚌壳扭扭捏捏还说:“那啥子,你娃儿收起你的臭钱,老娘真心和你好不是卖身的。”
当然于小辉将钱放在她米米罩里或裤腰里就哈哈笑着扬长而去,这时刘香丽才将钱捞出来,收起来对钱热热络络一个吻,微笑着将钱放进女士坤包里。
柯明浩欠了款好焦急好恐慌哟,趁有一次于小辉又来找刘香丽搞事时他对他说:“羊老板你哥子好哟?”
于小辉看着他娃儿谄媚的脸,不屑的说:“老子又没吃药又没打针有啥子不好?问得怪头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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