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乡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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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乡痞事-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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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涛说,你就不一样了,我跟你情同手足。在他正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于小辉立即把他的话打断了,别,别这么提,我不入你这个套儿,我的难处谁管?我给哥儿们救驾的事多了,等我有了难处,他妈的谁都不管。
毕涛说,你现在有什么难处,跟我说,哥儿们包了,只要不是去抢银行。
于小辉索兴就甩了大话撑他。说,现在要房改,文件部下来了,我拿不起钱,怎么办?你能包吗?毕涛立刻后悔刚才把话说太满放低了声儿问,多少钱?
于小辉见了他这德性心里就笑,嘴上说,二万,不多,你拍一部片子就是百把十万,相比之下,我这投资太小了。
毕涛皱了眉头在屋里转圈儿,口里忍不住骂出来:“他妈的,都是狼,逮了谁咬谁。”
于小辉说:“我没赶着找你啊,我不是狼,你跟你是情同手足的哥儿们,是你火烧火燎地把我招过来的,要是不行咱们一拍两散。”
毕涛一狠心,说:“好,这二万我出了,大不了这剧白干了,我什么都不要。”
于小辉问,真的?
毕涛说,真的。
于小辉就伸了手出来,说:“拿来。”
毕涛问,什么?、于小辉说:“钱。”
毕涛问:“现在就要?”
于小辉说:“现在就要。”
毕涛迟疑了一下,从兜里摸了钥匙出来,打开抽屉拿了两扎百元大钞,嘭的一声就丢在桌上了,这下倒把于小辉给震住了。
毕涛说,拿吧。一副毫不在乎的派头。
  没想到她这么好看
166。没想到她这么好看
于小辉拿起一叠钞票在手上掂了掂,又丢在桌上,说:“你还真给?”
毕涛说,那当然,这是我拍这部戏的全部赚头,全给你了。
于小辉叹了口气,说,收起来吧,我写完了再说。
毕涛见于小辉应了又是一拍巴掌,他有这习惯,一高兴就拍巴掌,他说:“我就知道你老兄不会见死不救的,钱我一定要给你,决不会让你白忙乎,他把钱又谨慎地锁回抽屉,钱放在这儿,你什么时候要,我什么时候给,但有一个条件,你得住在在这儿,吃住跟剧组在一起,一直到拍完。”
于小辉提出来他的工作问题怎么办,毕涛说:“你们那个破单位,整天坐了那儿看报纸,没事干,我还不知道?这么着,你们作协会员每年都有创作假,我到作协去开个证明来,就说剧组借用,拿到你们单位上请两个月假,发不发工资无所谓,你只管本子,分镜头是我的事。”
当初,于小辉想过安稳的日子,就寻思着进个安稳的部门,于是进进了作协。怎么说呢,这娃子有着深厚的社会底层人物打交道的基础,文化也不差,好歹高中毕业,倒也是能从肚子里面挤出来几个字。
现在,在作协锻炼了这么多年,更是比以前强的多。
于小辉想了想觉得行,整日跟剧组的人打交道,说不准心情会好些,便答应下来。
毕涛立刻就派人去作协开证明。这边又给于小辉开了一个房间安顿下来,两个人开始谈剧本后半部分的修改问题。毕涛让于小辉先熟悉一下剧本,然后再商量怎么个改法,总之,时间要快,弄出一集就得拍一集,剧组的全班人马拭目以待,没有回旋余地。
于小辉在琼州宾馆的《踏海人》摄制组住下来,潜心刻意地研究《踏海人》剧本。于小辉觉得自己应该说弄这么个烂电视刚并不是难事,但是,等看完了本子见到毕涛之后,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干了。”
毕涛说,“放屁,你不干谁干?让别人挣这两万块钱是吧?”
于小辉听到两万块钱就软了,说,你这是搞的什么玩意儿?这是剧本吗?《花三弄》臭,你这东西比《花三弄》还臭,《花三弄》可以哄孩子,你这东西他妈的我不知道能哄谁。
尽管如此,于小辉没有再说不干的话,这钱烫手也得接了,他知道钱不好挣。于小辉记得他祖父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钱难挣屎难吃,这句朴实的话在许多年之后,于小辉把挣钱作为生活中最重要的事的时候,才明白了它的真实含义,那就是挣钱像吃屎一样艰难。
在经过几天的权衡和构想之后,于小辉打消了坚持艺术当先的原则和信念,与此同时产生的则是一种被迫出卖的耻辱感,他认为这和街头妓女没有什么区别,妓女卖肉体作家出卖灵魂,反正都是出卖,能说哪个高尚?他妈的。高尚是卑鄙者创作出来的东西,从来就没有过,王八蛋!于小辉关着门毫无目的而又结结实实地骂了一顿,这才坐下来用心续写这篇文章。
怎么样?还行吧,毕涛推门进来,站在于小辉身后,双手掐着腰,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
于小辉说,行你个屁啊,凭你就接了这么个烂东西拍,不嫌丢人吗?
毕涛理直气壮地说,得得,要是好弄我自己就弄,何苦把两万块给了你?于小辉就无话可说了。
毕涛给于小辉点了一支烟,问,你说说哪儿不好弄?于小辉就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想法讲了。
毕涛说,你的精神和职业道德无可挑剔,但要灵活通变,难怪你在这特区行不开,要随葫芦就弯儿,懂不懂?要随着这本子的原意和风格往下弄,一个优秀作家必须具备这种本领,能够把狗屎说成意大利比萨饼,把马尿写成金奖马爹利。
给我闭上你的臭嘴,于小辉忍无可忍,用力地翻着桌上的电视剧本说,这东西有原意吗?整个儿满口喷粪,从人物到情节无一可取,要不是看了你老兄的钱,一边儿去。
毕涛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我知道,我知道!就别装高雅了,我都呆了几年了,好不容易接这么个东西,就是个烂也得钻,你懂不懂?
于小辉说,既然你铁了心要钻,我只好推你一把了,你给我说,说怎么个钻法?
毕涛说:“那秦湘不是跟女强人王玲玲情投意合,最终花好月圆到一起了吗?哎,你看完本子了没有?”
于小辉说:“看了三遍,你说吧。”
毕涛说,我们得搞出点事非来,叫那个古娜,就是赞助公司那个老板的小情妇,我们先给她取名叫皮娜,或者叫古什么,算了,就叫皮娜吧。你觉得这名字怎么样?
于小辉不耐烦,就说,你往下说,往下说。
毕涛说,就叫那个皮娜当个搅屎棍子,半路上杀出来,跟那个秦湘勾搭成奸,这就有戏唱了,两人在床上办那事的时候给王玲玲抓住,或者那个皮娜给秦湘传染了性 ?病,总之,后头的事你自己看着办,想怎么整就怎么整吧,这只是我的想法,抛砖引玉,两万块钱那么好拿呀,都靠我要你做什么?
于小辉到这份上也只好顺了毕涛的套儿钻了,说,行,就按你的道儿来,惹了观众臭骂是你们的事,我反正是不挂名字的。
行行,就这么的吧,毕涛说,谁顾得了那么多,我不想弄好吗?他给于小辉丢了两包宝岛烟在桌上,这烟不伤肺,我都抽这个。然后摔门走了。
于小辉和齐婉珠发生关系是早晚的事,这种必然性使他们对猛然之间发生的事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倒是因为彼此之间产生的欢快和刺激而兴奋了好一阵子,在这个枯燥抑郁的夏天,这成了他们最值得回味的事情。
于小辉后来在狱中总结自己短暂的一生时,曾经有过一段伟大的独白,他说,人类性?欲完全超过自身繁衍生存的需要而无限止地膨胀,使淫荡和下流变得像拉屎撒尿一样正常,使贞操和爱情变得不可思议,与其看着周围的人随落成疯子,不如让疯子们把自己杀掉。于小辉用自己的行动证实了他的理论的无可辩驳性。
于小辉当时是有一种预感的一他总觉得有人要找他,但绝对不是毕涛,所以他没办法把心思全部用在写电视剧本上,他在惶惑中回头看了好几次,但并没有人敲门,后来是他自己把门开了,门开了之后,果然有一个女人站在门口。这女人当然就是齐婉珠。
你是于老师吧?齐婉珠冲他一笑,本来是想做莞尔之态,但她没控制,自觉有些刻意了。我是齐婉珠,鲁记者的表妹,她说,我们吃饭时见过面的。
于小辉立刻就想起来了。原来是你?他没想到齐婉珠有这么好看,尤其那一笑,好妩媚,他问齐婉珠,在剧组里怎么样?演什么角色?
齐婉珠说,演个配角,不过毕导说我演得不错,以后有本子上的话,还让我来,那时就让我演主角了。
于小辉说,这样好,这样好。其实他自己也并不知道这样有什么好。
齐婉珠说,今天没我的戏,毕导他们到海边去补拍外景,我没去。
于小辉说,天都黑了,拍什么外景?
齐婉珠马上做出一副内行人的表情,说,是夜景,当然得晚上拍了,一次很难拍得好,弄不好还得去。
于小辉这时想起齐婉珠的男朋友来,就问,你不是还有个男朋友吗?他安排工作了没有?
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了,公司还安排了一个标准间给我们住,挺好的,齐婉珠说,这事多亏鲁震帮忙。她没发觉对鲁震直呼其名是极不妥当的。
你表哥是个好人,于小辉问齐婉珠,你今天没回去?不是说没戏吗?
齐婉珠又笑起来,不仅妩媚,而且有放荡的味道,她说,我昨天才回去,不能老住家里,剧组有纪律,毕导宣布过。
于小辉心里发痒,就逗她说,毕导还挺那个的。
齐婉珠问,什么那个的?
于小辉说,认真,严肃认真,你懂吧?
齐婉珠想了想,说,是挺严肃,可他心眼儿挺好的。
于小辉说,当然。
齐婉珠探头朝房间里望一下,问。就你一个人住在这房间?
于小辉说,是,进来吧。
齐婉珠问不打扰你吗?
于小辉说,不。
齐婉珠进了于小辉的房间,于小辉请她在椅子上坐了,说,我这儿什么都没有,只有白开水,你喝不?
齐婉珠笑着说,我不喝。
于小辉问,毕导给你开多少钱?
齐婉珠说,毕导已经给了我二千块。说戏拍完了再算,毕导真是不错,很有才气。
他是这么个人,事业上不含糊,影视圈的人都知道。于小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毕涛这条色狼,给女孩下钩儿挺在行的,肯定把这妞儿给干了。
  迷人的小寡妇
167。迷人的小寡妇
齐婉珠本是个风骚女人。开始与曲凌勾搭上,放着劲的整治,南下海南后遇到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甚至狼狈不堪,才知道男女之间除了随心所欲还得有钱,于是就不仅仅贪恋在情欲上了。过了这几个月,千篇一律对出自同一面孔同一模式的动作有些腻了,加之现在又进了剧组,演员这职业极容易让人产生浪漫的,尽管是临时的差事,但周围都是些喜欢摘花惹草的人,心儿自然更花一些。
现在房间里只有于小辉和齐婉珠,齐婉珠由不得心辕意马起来,眼睛瞅了于小辉。做出风情万种的洋儿,说,我早想和你打招呼,可是又怕打扰你,听鲁震说这次全凭你推荐我,真是好感激你的。
于小辉说,其实这没什么,我和毕涛是哥儿们,反正他这儿正用人。做一次伯乐呗。
齐婉珠就笑,说,那我可就是千里马了。她觉得于小辉的话里有另外一层含义。
于小辉本来无意,却禁不住齐婉珠有意无意地撩拨。竟然也春心荡漾起来。他对自己说,这女人恐怕真有上床的意思要是真和她有这种事,见了鲁震怎么办?但是,这一点轻微的顾虑并没有影响事态的发展,他们在东拉西扯地说一些不关痛痒的闲活时,手就自然而然地握到一起了。
于小辉本来想再玩一次看手相的把戏。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于是就在她如玉般的手背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刚婉珠口中娇嗔了一声,身子就软绵绵贴在于小辉怀里了。这种轻而易举的俘获完全助长了于小辉的嚣张气焰,他尝到了征服者的快慰,索兴将齐婉珠整个儿抱起来摔到沙发床上,然后动手解她的衣服。齐婉珠口嘤嘤地哼,手却指着门口,忙不迭地说,插上门,把门插上。
于小辉的手不停,口里说,插好了,已经插好了,只剩下你身上这道门还没插。
你好坏!齐婉珠口中娇嗔,用手软软地拍了一下于小辉的胸膛,身子却由得于小辉摆弄。
于小辉将齐婉珠的衣服脱光,让她鲜艳的身子躺在床上,我的天哪,真是太美了,于小辉说,我要你。于小辉是在匆匆忙忙之中把自己的衣服脱掉的,然后扑到床上将齐婉珠抱住,一边亲吻一边说,你真要和我做爱吗?真的吗?宝贝!你勾引我,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齐婉珠眯着眼睛,嘴唇微启,呢喃作声,于哥,你要我怎么样?你要我怎么样?我受不了。
于小辉曾对许多人说,钱这东西是个贱玩艺儿,越是需要它的时候,它越躲得没影子,下死力气挣钱的人注定是没有钱,而有钱的阔佬们在床上摸着女人的屁股下流无耻的时候,电话打进来,说个项目;那钱便哗哗地来了,多了几百万,少了几十万,几万块钱的买卖都是懒得做的,钱是龟孙子王八蛋,越多的地方它越是往那儿凑,越缺的地方它越不去,它有群居属性。
许多人都记得,关于钱于小辉有过很多精彩的议论,而议论之后的结果是听天由命,于小辉现在没有挣钱的高招儿。有许多人对于小辉的悲观论调不屑一顾,他们认为若是你根本不想去找钱的话,那钱是绝对不会自己找上门来的。找钱需要方法,这方法往往展示出人的智慧,而出其不意的智慧往往是互相启发商讨的结果,于是就喜欢聚在一起毫无实质意义的胡吹乱侃,其结果仍然是不了了之。
今天凑在一起胡吹乱侃的人当中没有于小辉。于小辉对这种事情一惯用一句亘古不变的真理来形容,那就是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现在,聚在一个烟气腾腾的斗室中胡说八道的人有徐青林啸毕云飞吴亮,还有一个人是鲁震,鲁震极少往这伙人当中凑,因为他一直对徐青没有好看法,有一晚上他们在街上闲逛,一个妓女冲他们浪笑,徐青就问,这女人够不够味?
鲁震说,够不够味也不能动那种念头;徐青就说他假正经,鲁震不理他,徐青突然伸手在鲁震裤档里抓了一把,装蒜,都搭了帐篷了,说了就笑。鲁震对这种下流无耻的行为极其恼火,但又不好发作,之后一直对他耿耿于怀。他认为一个曾经当过大学教师的人做出这种事来是所有读书认的不幸。
电扇在不停地转动,但房间仍然热得要死。空气里充斥着一股澡堂子里才能闻到的气味。尽管如此,由于无聊,凑在一起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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