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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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说爱你-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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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辰揉了揉眉心:“嗯。”
上一次见到江屿辰这副犹豫不决的模样,沈霏记得是在两年前。
那次,她为了某个男人到邻省某个山上去祈福,听说那庙里的签很灵,她记得很清楚,因为求了一支下下签。那时候沈霏的心情真是差到了极点,所以在山上多住了几日,每天都去重求一支签,那庙里的解签人看见她都想躲着走,因为沈霏一旦发起火来实在是很恐怖。最后一天,沈霏终于求了支上上签,那解签人抹着额头的冷汗长长的舒气。其实沈霏也知道,她这行为不过是自欺欺人,可她没办法,找不到其他的方法来解决,只好求助神灵。
那天,她原本收拾了行李要下山的,却无意中看见了宋流丹。宋流丹剪了短发,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成熟了不少,身材却依旧很消瘦。宋流丹是跟两三个同事一起去的,沈霏没敢上前去,而是悄悄跟了上去。
本以为这世界很大,因为江屿辰翻天覆地找了宋流丹一年,没有找到。可原来这世界这么小,竟然让沈霏意外遇上了她。
到庙里祈福不过那几个步骤,上香求签写祈福牌。
那时沈霏没有即刻将重遇的消息告诉江屿辰,是因为她看到了宋流丹的祈福牌,小小的娟秀字迹:“惟愿今生今世,后会无期。”
宋流丹爱不爱江屿辰,沈霏不知道,可能让一个女人写下这样的语句,沈霏觉得她定是被伤透了心。
沈霏自己也曾深爱过,所以那种伤心至死的感觉,她再了解不过。
她用手机将属于宋流丹的祈福牌拍摄下来,回到B城把照片拿给江屿辰。
江屿辰一眼便认出宋流丹的字迹,大约是因为那一行小字带来的震惊太大了,江屿辰压根没有心思去问沈霏为何不立刻通知他遇见了宋流丹。
爱情这回事,爱或不爱,旁人都插不上手。沈霏告诉他:“如果你想要找她,我可以告诉你,她在的城市,她没有更名换姓,我想要找到她不至于难过登天。”她听到了宋流丹与同事的谈话,不难判断她们所处的城市。
可是,惟愿今生今世,后会无期,这样的决绝……
江屿辰把自己关上书房里,一宿没合眼。沈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第二天江屿辰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沈霏还记得很清楚。“她还活着。”
沈霏后来听阿启说过宋流丹怀孕的消息,也知道她生育后存活几率甚微,所以,既然她还活着,那孩子必然是……打掉了。沈霏告诉他:“我见到她时,她跟朋友有说有笑的,似乎很开心,精神也很好,大约……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所以,江屿辰,你要考虑清楚哦,要不要继续找她。”
江屿辰没有回答她,可是在那之后,也没提及过宋流丹,就连雇佣的侦探社都停止行动了。
而今天,此刻,沈霏望着飘窗外的蓝天白云,幽幽道:“你不是打算放过她了么?”
江屿辰的眉心是从未有过的疲色,他拧着眉头,几乎是下意识的用摸口袋里的烟,可是一拿出来,又想到方才沈霏刚掐断了一支,晃了晃神,不由得哂笑:“她也不喜欢我抽烟,可是从不敢阻止我,总是掩着唇轻轻咳嗽,一抬眸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听他这样说,沈霏觉得宋流丹应该是爱他的,她扭回头看了江屿辰一眼:“人在所爱之人面前,总是容易表现得很卑微。”
江屿辰眯了眯眼睛,大约是抽多了烟,说得声音有点哑:“不是我主动找她,是意外。”
沈霏拨弄了下额前的刘海儿,却是突然嗤笑:“江屿辰,得了吧你,这家工厂收购压根就不用你亲自来!江氏的高层里你随便拉个人出来都能给你搞得万无一失!”
江屿辰看了沈霏两眼,无奈的弯了弯唇角:“你这张嘴怎么就这么利呢?”顿了一顿,又道,“真的是意外,我没想到会在那里遇见她。”
沈霏慢悠悠的翘起腿,很是好奇的问:“那你预备怎么办吧?”
江屿辰双手合掌抵住眉心。她说,今生今世,后会无期,他那时才知道,她真的是伤透了心,否则不会那般决绝。他真的想过,放过她。所以,明明一年前就知道她在这城市,却也未来寻找。可这世界偏偏就那么小,她又闯到他的世界里来。即便是意外,也定是命中注定。
更何况,现在……可能还有个孩子呢……
、Part 27
正是夏初;海边颇有凉意;因为走得急,宋流丹只顾得上给善善收拾衣物,而薛承睿更是简装上阵;所以一到下榻的酒店,先安排了住宿后;又立刻奔到稍近的商场去采购。
宋流丹三下五除二买了两套行头,没想到薛承睿比她墨迹多了;左看右试的臭美极了,宋流丹就笑他:“我觉得你应该再去投个胎;改变下性别。”
薛承睿对着镜子理了理衣物;又随手拨弄了发型,斜斜的勾起一边唇角道:“难道你不知道;有种人天生就应该是赏心悦目的。”
善善正自顾自的玩魔方呢,而宋流丹一听薛承睿的话就更乐了,“不好意思,我只听说过狐狸精,天生就是来吸人骨髓的!队长,请问你是狐狸精托生的么?”
薛承睿满脸黑线,在镜子里那邪魅的小眼神横了她一记:“你就埋汰我吧,哥哥我非得找个时间让你见识见识魅力两个字怎么写的!”
宋流丹笑盈盈的搂着儿子,两片脸颊笑得都有些发僵:“你的魅力我知道啊,以前咱公司不是连扫地的阿姨都拜倒在你的牛仔裤下了么!”
薛承睿被噎得差点喷血,气鼓鼓的刷了卡,又不顾宋流丹的挣扎,强行的一手拖着宋流丹的手臂、一只手攥着善善的小胖手,一步一跺脚的走到了一家童装店。
宋流丹拍着胸脯顺顺气儿,斜了薛承睿一眼:“看你这架势我还以为你要把我从五楼丢出去呢。”
薛承睿别过头去轻轻的哼一声:“我才没那么小气呢!”
宋流丹噗嗤一声乐了,他有时候就跟孩子似的。
宋流丹告诉薛承睿她给善善带了行装,可薛承睿顿时笑得有些贼兮兮的,宋流丹的目光在童装店里扫了一圈,看到了三个模型身上的亲子装,适才反应过来薛承睿的‘阴谋’。宋流丹拨了拨头发,拉着善善的小手就往外走,善善似乎还有些不乐意,定在原地,还伸出手臂将宋流丹往后拽。宋流丹不明所以的回头看儿子:“儿子,你不用买衣服。”
薛承睿暗暗笑着揉了揉鼻子,而善善嘟着小嘴说:“丹姐,我们托儿所的乐乐就跟他爸爸妈妈一起穿亲子装,可漂亮啦。”
宋流丹无奈的捏了捏儿子的脸颊:“可是薛叔叔不是你爸爸呀。”
善善皱了皱小鼻子:“可是我爸爸在哪里呢?”
糯糯的语气听起来很委屈样子,宋流丹的表情一时有些凝滞,浅浅的笑容僵在嘴边。该怎么告诉儿子,妈妈昨天又遇见爸爸了,可是妈妈不想让他知道你的存在,所以带着你偷偷跑掉了?无论如何宋流丹也说不出口,“你爸爸他……他在很远的地方。”
善善两只眼睛红红的,声音可怜兮兮的:“那他为什么不回来看我呢?我好想念他。”
一直以为宋流丹都努力给善善最多的爱,希望填补缺失的父爱,可是善善一天天在长大,他也会羡慕别的孩子有爸爸疼爱,薛承睿对他再好,在善善眼里都是他的睿哥。宋流丹没法子不担心今后随着年龄的增长,善善在这事儿上会不会更加追根究底。善善憋屈的嘟着小嘴,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强忍着没落下来,宋流丹也跟着心酸。
不明所以的专柜售货员难免小声嘀咕交谈着。
懊恼的薛承睿一把扛起善善在肩头,屈指弹了弹善善的额头,道:“你这小家伙,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可是个男子汉,怎么能让女人哭呢?”
善善一看宋流丹眼圈也是红红的,吸了吸鼻子辩解,憋着哭意道:“我没掉豆豆。”
薛承睿揉揉他的短发:“丹姐还要你保护呢,你要坚强,知不知道?”
善善小肩膀一耸一耸的,重重的点头:“嗯!”
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转移,带着他去海边儿沙滩上踏浪捡贝壳,笑嘻嘻的一会儿就忘了烦心事。晚上的时候四处去吃海鲜烧烤,几天下来善善的小脸肉了一圈,宋流丹担心他吃撑了会肚胀,于是限制他的食量,可小家伙不乐意,挥舞着小胖手表示抗议:“丹姐,我饿!”
宋流丹才不相信呢:“瞧瞧你圆滚滚的肚子!”
啊,善善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亮晶晶的两只眼睛可怜兮兮的望向一旁吃着香喷喷烤肉的薛承睿,薛承睿收到小家伙求救的信号后,眼睛一亮,斜勾着唇角笑得坏兮兮的,将一串烤肉在善善的鼻翼下扫过,善善闻见香气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薛承睿笑:“想吃吗?”
善善眨巴眨巴眼睛重重的点头,薛承睿忍不住笑出声,张大嘴又咬了一口,然后很是得意道:“等明天!”
嘴巴没有享受到、还被睿哥给忽悠了的善善很生气、非常生气,这后果便是晚上宋流丹给他洗澡的时候,被他弄了满身的水,整个身子都湿哒哒的。
宋流丹被折腾得也没了脾气,等给他擦干了身子将他抱到床上去,才又去泡了澡。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恰巧听见柜面上的手机在响,因为善善已经睡着了,于是宋流丹到外间去讲电话。许久不曾同季尧旋通过电话,宋流丹挺开心的:“旋姨,最近好么?”
季尧旋日日在山里吃斋念佛,生活倒是平静无澜的,三年间,只除了沈霏和江屿辰时不时去看望她,季尧旋是很少见外人的。因为宋流丹也离开江家了,李妈更加不愿意待在江宅,所以就到山里来陪她,毕竟是多年的姐妹,好歹也能做个伴儿。
季尧旋是偶然听闻江屿辰到G城的消息,一想到宋流丹和善善也在那城市,季尧旋一颗心突突跳得根本静不下来,虽然说江屿辰是去谈生意,可这凡事都有意外,万一再碰上,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事儿呢。她打电话就是想提醒宋流丹,可是宋流丹告诉她:“旋姨,我见过他了。”
电话那端瞬时静默下来,宋流丹怕季尧旋担心自个儿,于是安慰她:“旋姨你放心,我当时就跑了,现在外地躲着呢,等江屿辰走了,我再回去想办法吧。”实在不行,她就只能再搬家了。
季尧旋细细思考须臾,现在确实也没别的法子了。“要不然我给问问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宋流丹答道:“行,那旋姨麻烦你了。”她也没向公司请几天假,在外面待得时间久了也不习惯。原本宋流丹是想把善善摇醒跟季尧旋讲上几句话的,季尧旋三年就偷偷地见过善善两次,十分想念自己孙子,可大约是这几日在海边儿玩得太累了,宋流丹叫不醒他,这小家伙一听见声音就抱着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像只蚕蛹。
季尧旋虽然觉得遗憾,却也道:“罢了罢了,等下次我白日里给他电话。”
于是两人没聊上几句又挂了。
等到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宋流丹收到季尧旋的一条短消息,说是江屿辰后天离开G城。
她这晚上睡得极好,一觉睡到自然醒。中午吃饭的时候她跟薛承睿商量明天回去的事儿,薛承睿拿着刀叉似乎是有些犹犹豫豫的样子,宋流丹于是问他:“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薛承睿一边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一边玩世不恭的笑笑:“没事儿,能有什么事儿啊,不就明天回去么,行!”
宋流丹瞧着薛承睿低眉顺眼的样子,怎么都觉得奇怪。
因为第二天要起早,所以晚上宋流丹早早的就哄了善善睡觉,她刚把行李收拾好,门铃就响了。大晚上的薛承睿抱着瓶红酒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了,宋流丹一看他那表情就忍不住想笑:“你不是想跟我举杯邀明月吧?”
薛承睿笑着往飘窗台上一坐,斟了两杯酒,递给宋流丹一杯,“我这几天特别开心,所以……值得庆祝!”
冷不丁的听薛承睿大发感慨,宋流丹觉得特别不习惯,可还是陪他喝了点儿酒,她酒量不行,就抿了那么几口,薛承睿不知是酒瘾犯了还是怎么回事,抱着酒瓶不撒手,不过他酒量好,几杯下肚一丁点儿异样都没有。
宋流丹怕这红酒后劲儿大,就去跟他抢酒瓶:“明天还要开车呢,你今晚上还睡不睡了?”
薛承睿任由她夺走红酒瓶,把高脚杯里的最后一点儿喝完后,仰头看了低垂夜幕上的璀璨星子,悠悠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呢?”
宋流丹的手指僵了僵,若无其事的笑笑:“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你想多了吧。”
薛承睿懒洋洋的歪着头眯着眼睛瞅了她两眼,宋流丹嗤笑:“队长,你别拿这副怨妇的眼神瞅我行不行?”
谁知薛承睿摇了摇头,别回头去,一手撑在玻璃上,幽幽的开口:“我还记得在孤儿院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着一条白色的碎花裙,我当时就想,怎么有女孩儿长得这么乖巧呢。”宋流丹没想到他会突然间谈及往事,不由得怔了一怔,听到他对自己的形容,又觉得好笑,结果薛承睿就凉凉的拿指尖戳了她脑门一下,不无遗憾的叹了口气,“当初乖巧的小白兔怎么就变成小野猫了呢。”
宋流丹“切”了一声,笑着拍掉他的手指,“我当初被你欺负那么多次,现在不讨回来可真说不过去呢。”
薛承睿就盯着她,一双桃花眼亮亮的,泛着水光似的,宋流丹被他盯得身子都有些发麻,搓着凉凉的手臂不自在的把头扭到一边儿去:“今晚月亮挺圆的啊!”
薛承睿知道她这是故意躲着自己呢,讪讪的笑笑,继续道:“知道我那时候为什么总欺负你么?”
“我还好奇呢,我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招惹过你了!”
薛承睿的表情柔柔的,“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我就想,你这丫头吧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骨子里却很倔,认定了什么就是什么。那时候全孤儿院的女生都爱缠着我,就你不搭理我。我就挺生气的,小爷我又高又帅,凭什么你不拿正眼瞧我呢?我琢磨了好些天,最后发现只有在我揪你马尾辫的时候你才会拿眼睛瞪我,你瞪我我心里也开心,因为我觉得你看见我了。就算是我不在你心里,至少……我在你眼里。”
印象中薛承睿从没这么正正经经的说过这么一大长串话,就算是表白他也总能叫她啼笑皆非,所以他现在这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宋流丹一边儿觉得别扭,同时又觉得自己承受不起。“队长……我……”
“你别觉得为难。”薛承睿趁着宋流丹没注意,又把她左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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