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嫰老公,别太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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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嫰老公,别太涩-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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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正太试着讲和。
“好,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廖小萌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心底的惭愧,只是她一贯在他跟前强势,这声对不起,她到底也没有说,反而被小正太抢着说了。
廖小萌想,都说爱人之间发生龃龉,最先低头的那个就是天使,小正太在他们俩的关系中,一直都是那个默默地爱着的天使;她不是不懂,而是,吝啬!
她知道自己在金钱和感情上,对小正太都是无法大方起来的,而他时常表现出来的大度和毫不计较,很多时候都让她很惭愧,可是惭愧归惭愧,这些她学不来。
这一晚,他们俩第一次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默默地相拥而眠。
小正太甚至恢复了往日的小心和谨慎,观察着廖小萌的神色,揣测着她的心思。
他怎么能放心地张牙舞爪呢?
不过是一句无心的调笑,都能够让她说出那么凉薄的话来,他知道,不是那句话刺激了她,而是今晚那个帮了她的人,让她的心绪失衡了。
他回想起,当他站在二楼的拐角,默默地看着吴毅走过廖小萌的时候,她的一举一动,那神色间的关切和激动,那痴痴地缭绕在他背上的视线,都让他嫉恨得想哭,他第一次有了无能为力的感觉,他没有能力去追回那段他失去了她的悠长的岁月。
他第一次惊恐地想,即便是他不着寸缕地贴着她的身体睡着,即便是他攻城略地带着她极尽欢娱,那个时候,那个人可能就睡在她那紧紧封闭的心扉里;还可能,她根本就是闭着眼睛,把他当做了那个人。
他的心忽然就凉凉的。
第二天到了单位,春子沉着脸告诉廖小萌,吴毅受了伤住在医院,问她去不去看他。
她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还未张口,春子已经说:“你就不去了吧,我回来把情况告诉给你。”
廖小萌急忙一迭声地说:“去去去,我去,我怎么能不去呢?”
春子的脸马上就黑了:“廖小萌,你争点气好不好,我看了情况,回来给你说,你的身份尴尬,白兰如果在那里,你去什么意思,添乱就不好了。”
廖小萌犹豫半晌说:“你怎么知道的?”
“他昨晚一起玩的朋友,有个和我相熟的,就告诉我了。”
春子大大咧咧地说着。
“他是怎么受了伤?是不是和昨晚的事情有关?”廖小萌本能地问。
“唉,这都是哪辈子的冤孽哪,纠纠缠缠的让人心烦,是,昨晚那个该死的大胖子有黑社会背景,他们一起走的时候,都没有想那么多,吴毅开车走,落了单,就被拦住揍了一顿。”
廖小萌呀地一声,她的心里充满了无法言说的痛苦。
她忽然有些明白小正太的那番话了。
吴毅身上的疼痛只是听在她的耳中,比她自己受伤还要难以忍受。
她安慰自己道——这应该是自责吧,毕竟,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受伤,她难受很正常。
春子白了她一眼:“廖小萌,你的心呢?你非要去,好好好,你做你的圣母好了,再难受了,就不要找我哭。”
“春子,你想多了,即便是老乡,或者同事,听到受伤了,也该去看看的不是?”
廖小萌和春子打趣,全然不知道自己那一脸的忧惧尽数落在春子的眼里。
“好,等下午下班了,我带你去。”春子不胜其烦。
廖小萌看见吴毅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身上的血污已经清理干净,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地睡着,只是他那时不时紧紧地拧着的眉心,显示出他睡得不好。
身边是他的几个相熟的朋友,廖小萌自然也很熟悉。
和春子比较熟的那个刘程远看到她们过来,迎过来说了吴毅的伤势:“头上缝了二十多针,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好在都是外伤,院长是我们的校友,检查得很仔细,没有大碍。”
几个人坐了一会儿。
都听了刘程远对昨晚事情的描述,所以一致认为是廖小萌造成的。
廖小萌心痛得说不出话来,能开口的时候,却说错了一句话:“既然已经成这样了,怎么不通知白兰过来?”
刘程远回头怒视她:“他是因为你打架,你让我们叫白兰?
廖小萌,有你这样狠心的?
你们多少年的事儿了,和白兰那档子事我们还不清楚?
他这是后悔了,这些大家也都是看着的,当初你们有多好,昨晚,舞厅的经理已经告诉了他,那人有背景,很可能会报复,可他倒好,连给我们说一声都不曾,生怕连累了我们。”
廖小萌无语。
一个熟知他们往事的老乡忽然问:“小萌,你多大了?”
廖小萌不知道他何出此问,当下老老实实地说:“快二十七了。”
那人仰头靠在椅背上,看似闲闲地说:“你的一辈子有几个八年?当初咱们走出来的那个镇子,你们俩的往事,早就成了一段佳话了;
男人嘛,谁没有糊涂的时候,他错得又不远,就这样丢了,填的满满当当的心窝子哪里还有地方去放别人?”
廖小萌气苦:“这不是我的问题,是他放弃了我;
凭什么他要走,我就要泪水往肚里咽着不吵不闹地成全他;他一句后悔了,我就要丢下一切来迎接他?
他是你们的朋友,难道我就不是人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他要是不后悔呢?
我在你们的眼里算是什么?”
“刘程远,敢情你们这是下了套子来诓我这个傻帽吗?不直接给小萌电话,就是让我来做这帮小萌避嫌的人了?”
刘程远赔了笑:“春子,你也是爽快人,和小萌这么要好,成人之美也是一桩功德的,算我欠你一份人情,改天我专程设宴向你道歉。”
“我们女人的友情在你们的眼里,就值这一顿饭钱?”
春子冷笑。
“呦呦哟,你言重了,现在你们已经来了,你说让我怎么道歉,我就怎么道歉好了,我一贯很尊重女人之间的友情的。”
刘程远连连告饶。
“好了,小萌,看也看过了,他这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醒,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那个老乡长长地叹口气说:“你们都走回吧,我今晚留下来照顾他,至于白兰那边,听吴毅醒来怎么交代再说好了。”
刘程远说:“你今天都跟着忙碌了一天了,嫂子一个在家带孩子肯定忙不过来,你还是先回去吧,让小萌留下来照顾好了。”
廖小萌闻言一怔。
春子随即道:“那怎么行,我们小萌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他们俩这么尴尬的身份,明天白兰来了,知道的话,不知道又要吵成什么模样了。”
那老乡在这种时候也不失幽默和圆滑:
“小萌既然也有男朋友了,那两人都有了另一半,既然都笃定了现在的这份感情,那留下来陪护一晚,能有什么事儿。”
春子开口要说什么,廖小萌却是对大家摆摆手说:“怎么说这事儿也是因我而起的,我留下看护他一夜,也是应该,你们都走吧。”
都离去了。
只剩下廖小萌一个人在病房里静静地陪着吴毅。
月华如银,流泻一地的忧伤,透窗而过的银色覆盖着他的面孔。
还是那样的棱角分明,还是那样的优雅漠然,他的心里曾经因她而起的柔情和狂热,都好似从不曾存在过一般。
廖小萌伸手帮他理理鬓边的头发,手指却又忍不住,滑到了他的面孔,留恋地描画着她熟悉的五官。
他沉沉地睡着,似乎毫无知觉。
猛然地想起高中的时候,有一次他们约好放学在学校的后山处碰面。
廖小萌放学打扫卫生,耽误了一些功夫,赶到那里的时候,却看到他斜倚着石块小鸡啄米一般地在打瞌睡。
傍晚暖暖的斜阳洒落在他的身上脸上,那优雅的唇角含着浅浅的笑意,美好恬然的如同童话里的王子。
廖小萌看得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结果,抚到他的唇边的时候,被他一口咬住。
她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好像小贼被捉了手,谁知道他的脸比她红得还快;
那一次,应该是他们的初吻吧。
忽然又想起来,某一次宋明哲问她的初吻是几岁?
那时候,她多大了来着?
廖小萌收了手,默默地伸着指头推算着逝去的流光。
恍然十几年已经过去,因为有了他,竟然没有再感觉到孤独和忧伤。
廖小萌叹了口气,看他一时也醒不了,就习惯性地拿起他换下来的衣服去旁边的洗手间洗涮。
洗着洗着,她不知怎么的,就开始哭了。
就像是她习惯了他的存在一样,她是从什么时候忽略了他眼中的忧伤?
是不是所有的爱情,都经不起世俗烟尘零零碎碎地打磨和熏染,他的心是在什么时候开始走失的,她都没有注意到。
那铺天盖地的伤心,忽然就像开了闸门一样无法控制,廖小萌就那么扶着洗手池子的边缘,哀哀地痛哭着,似乎要把这么久挤压的对生活的无奈、厌倦和绝望,一股脑都要哭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身后门响,廖小萌忽然回过神,知道这是公共场所,立时就收敛了身上的那股幽怨。
洗了把脸,拍拍水,冷静着情绪,却没有看到人进来。
她不由得有些奇怪,有关医院的一些恐怖的故事情节立刻就从她的脑子里蔓延开来。
这大半夜的,门响了,却没有人,她吓得白了脸。
抓起水池旁边的拖把,她一步一步走过去,拉开虚掩的门去张望。
随即听得门外一声凄然的尖叫,吓得廖小萌挥舞着拖把也立刻尖叫起来。
拖把碰到了扫帚之类的阻挡,廖小萌定睛一看。
对方是两个小护士,手里拿着扫帚拖把,捂住头尖叫。
她奇怪地问:“你们怎么了?鬼叫什么?”
小护士的话让她哭笑不得,她们问她:“你是人还是鬼?”
廖小萌白了她们一眼,丢了拖把,很自然地走回卫生间继续洗衣服,看看那两个护士远远地站在门口瞪着她,还不走。
“我是鬼还用得着拖把来打你们?”
“可是,人怎么能哭出那么恐怖幽怨的声音,害得我们以为是医院里传说的幽灵。”又是两个被恐怖鬼故事毒害的女孩子。
廖小萌洗了衣服回到病房,晾在暖气片上,回头看看吴毅,他兀自睡着,眉心拧得紧紧的。
她不由得笑了,把水湿冰冷的手捂在身上暖热了,这才缓缓地伸过去,要抚平他的眉头。
她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响了。
她吓了一跳,生怕那生猛的铃声惊醒了吴毅,立刻接了掩在耳边:“喂,谁啊?”
“小萌萌,这么晚了,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吧?”耳边小正太的声音充满着焦虑还有小心翼翼。
廖小萌叹息一声:“你睡吧,我今晚不回去了,这几天我可能会忙一些,晚上也说不准几点回家。”
她说着瞅了吴毅,压低了声线。
小正太立即说:“不管几点,我都等你。”
“你别给我添乱了,等我忙完了,会给你说的。”
“可是,我现在就很想你,都一天没有看到你了,我过去只看看你,可不可以?”
“我累了,你别这样腻味好不好。”
廖小萌忽然有些呼吸不畅,很不喜欢这种被黏住的感觉。
于是小正太不再说话。
“我挂了。”
那边似乎没有声音。
廖小萌合上手机的那一瞬间,似乎听到他的声音,闷闷地带着涩意:“你要记得,我一直都在家里等着你的。”
廖小萌颓然无语,她知道,她之于吴毅,像极了小正太之于她,一瞬间,近乎同病相怜的感觉,让她的心清醒了许多。
后半夜,她爬在吴毅床边的一侧,就那么睡了。
她所不知道的是,吴毅在她睡了之后,就睁开了黯然的眼睛,也是那么默默地看着她,淡漠儒雅的脸上竟然满是纵横的泪水,他把怎么样的一块美玉给弄丢了?
曾经深爱的过往,因了物质的困窘,更显得难得,他知道一句对不起,太轻了,连他自己都无法饶恕自己。
“凭什么他要走,我就要泪水往肚里咽着不吵不闹地成全他;他一句后悔了,我就要丢下一切来迎接他?”
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不能原谅他了;无论他给她的妈妈施加压力,还是对她无理缠闹,都再也无法把她拉回他的身边了。
有些事,一步就是一生,错过了,回头太难;破镜重圆的事情,那是要受委屈的那个人,一个人吞下和承受多少的不甘心。
他已经毁了她最美好的青春华年,她都要二十七岁了,放了她也好。
她曾经是那样开心果一般的女孩子,他阴冷孤单的童年,因了她的欢笑,多出来很多的色彩和希望。
他是个不喜多言的人,尤其是父亲的死,带给他太多的世事冷暖的鲜明体验,他是铁了心要冷然地面对这个世界的,可是,她教会了他如何去笑,如何去爱。
她用所有的热情来点燃他,他也习惯着她的付出,他总是很笃定地觉得,她永远都是他的,无论他做什么!
现在想来,他这么冷清的性子,鲜少讨她欢喜的话语和举动,不会宠她、爱她,他自己都觉得很乏闷,她居然能爱他那么多年,如果,他不背叛,她可能会这样爱他一辈子。
他居然把她丢了。
自始至终,他们都不曾交谈过只言片语。
第二天早晨,廖小萌出去买了吴毅爱吃的粥回来。
那个老乡已经来了。
他饱经世故的眼睛看看神色黯然的两个人,一个还在闭眼睡着,一个捧着粥,颜色憔悴到不成人形。
马上就明了他们的选择了。
廖小萌转身离开:“我交了医药费,不够的话,麻烦你通知我,没事的话,我不会再来了,拜托您关照他。”
那老乡追出去,惭愧地说:“小萌,对不起,给你添困扰了。”
“没有,是我不好,有些事忍忍就过了,我自己没有处理好,给身边的人带灾,他离开我挺好的,我就是个扫把星,他一遇到我,就没有好事。”
廖小萌说得很平淡,倒是把那老乡听得心惊肉跳的。
“小萌,你热情而念旧,善良可爱,再不要胡说什么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知道了,再见。”廖小萌点点头转身离开。
那老乡回到病房,吴毅怔怔地睁着眼,听得脚步声,转头看过来:“她,走了?”
“你呀,让我怎么说你,你不会就这样装睡误了一个大晚上的再续前缘的好时机吧?”
吴毅苦笑了一下。
“我真的说不出口,有些事,伤害了就无法挽回了,我何德何能,非要那么地羞辱她,对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那样,太卑鄙了。”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不甚相爱的人,都能离离合合地过下去;而那些爱得死去活来的恋人,反而无法修得正果,因为太在意,所以,一丝一毫的瑕疵都无法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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