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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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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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学校的当天晚上,本应该在家的她却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她低着头,呆呆愣愣地从电梯中出来,他眼见她不过半个月没见,她原本肉团团的小圆脸已经塌了下去,甚至能隐隐看到颧骨。

她抬起头来,看看他,再看看周玲玲,那双水眸傻傻地凝视着他,欲语还休的小模样,让他的骨头都痛了起来。

赵明涛及时出现,解救了她,也解救了他。如果不是赵明涛的出现,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第一天就坚持不下去。

那时,他才知道,她是跟赵明涛约好来跟师母过生日的。原来她并不是来找他,这一点认知,加上赵明涛对她那亲昵的语气和动作,他竟然恼怒起来。

然而周玲玲的冷言冷语却让他理智地在心里自嘲着,他的目的不就是要她离他远远的的吗?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借口要回江汉酒店,迫不及待地打发走了周玲玲。回到酒店后,他避开司机,悄悄从酒店后门去了她家楼下,他想再偷偷看看她,一眼就好。

回到学校后,他从安峰口中得知原来那晚她是去找他的,他恼怒自己竟是如此的矛盾着,明明是要让她远远地离开,离开他,就等于离开了危险,而当他知道,她原来她从不肯承认他是真的离开了她的时候,心里竟然是有一丝悲苦的窃喜。

他甚至无数次地在心里想着,或许他可以告诉她他的苦衷,她或许就不会那么痛苦,她也一定会等他。

可是,这场争斗,连林家人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中间有多少变数,他也不知道。结果如何,更是祸福难测,如果,万一败了呢?作为林家人的他,会怎么样?他也不知。

那么,他凭什么要让她等他?等多久?如果等来的结果更让她痛苦呢?

而且,即使她面上能不露破绽,可想思的苦楚,他能熬得过吗?她又能熬得过吗?一旦被对方发现,这后果,他不敢想。

挣扎中,他知道,唯今之计,只有让她远离,才是真正对她好。

他还是立即从公寓搬回了宿舍。

他不敢跟她见面,他怕听到她那软软的呼唤,怕看到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其实,他更怕的是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他不敢保证自己在跟她见面后,是不是还能如此冷漠地坚持下去。

他只敢远远地、悄悄地看着她,不敢跟她碰面。

他清楚知道她的作息时间。每天傍晚,他都去南三女舍楼下等周玲玲,但他每次都将自己隐在他们曾经常站立的桂花树后面,看着她下楼去食堂,一直等她走远,他才打给周玲玲。

然而,他知道,他的团子从没有对他死心,仍然想法设法要单独与他见面。

周玲玲生日,他大肆为周玲玲操办,一方面做给别人看,另一方面却是为了让欧阳曼死心,不要再靠近他。

她却勇敢地来了,那一刻,他是恼怒的,他只想让她知道有这么件事,却并没想过要让她来当面面对,自取其辱。

当她一边悲悲切切地问他:“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一边却对他调皮地眨眼时,他那冰冷了许久的心竟有了一丝暖意。

转念间,他却不得不将那张纸条公诸于众,因为,他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看见她这个小动作,更因为,他必须要让她不再心存幻想,远远地走开。

他眼睁睁看着她被人唾骂、羞辱而狼狈不堪,心已痛到麻木。

当欧阳曼终于在赵明涛的安排下与他单独见面时,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让自己对她冷漠以对。

然而,然而她竟然抱住了他,让他那点仅剩的可怜的坚强轰然倒塌!

他僵直了身体,强迫自己重新筑起那道心墙,他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就象是在扒着自己的皮,连骨带血地扒离自己的身体。

从心到身的痛,让他难以呼吸,他终于恨恨地吼出声,要她远远地离开他!她难道不知道,要维持这道心防,他已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吗?她为什么还要来破坏?

当他听到她轻柔而坚定的声音说,她会离他远远的,但会一直等他时,他知道无法再逗留下去,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林援朝的回忆再次被打断,只听郝建军愤愤地问道:“哥,你这么对团子姐,是为了她好,可你为什么还为了周玲玲把我赶下车?”

林援朝将手里刚刚给欧阳曼擦过泪的纸团向郝建军脸上一扔,笑骂道:“你个小气鬼,那个司机就是顾正刚派来的,搞不好就是对方的人,我在别人面前总是要做出不顾一切对周玲玲的好来。”

安峰急忙问道:“既然为了曼团跟周玲玲订了婚,后来为什么又突然回了北京,又突然变成了苦肉计?”

正文 下下策

林援朝冷冷一笑,道:“多亏了周玲玲,她那天只想着要打击团子,说出了酒店照片的事,让我马上心生怀疑。一般人绝想不到那张照片是酒店摄像头上截下来的图。我都只是怀疑顾正刚,却也没有实据。除非,她是听人说的。那么,他们家跟顾正刚有什么关系?”

“我再联想到,当初我让顾正刚查团子爸爸时,顾正刚并未说明团子爸爸跟周云的关系。”

“而且,她那天说的那一番报复的话,前后逻辑相当缜密,且有理有据,明显是有人教她而为,只为打击曼团!”

“我觉得事关重大,也不敢在电话里说,马上回了北京,果然,我三舅顺着顾正刚这条线一查,就查出了,原来周家竟然是对方的人!”

“我外公马上联想到,对方应该知道三舅处分的事难不倒林家,那么周家要跟林家联姻,恐怕只是以此做个顺水人情,目的却是为了麻痹林家,我想,这事恐怕周玲玲也被蒙在鼓里。”

“后来又查出,颖兴在事隔几个月后,又突然发难,也是周家所为,目的恐怕真的是一为报复团子爸爸,二为试探我和林家。”

“家里人给了我三条路选择,一是继续牺牲团子,与周家虚与委蛇,但这种做法,我必然得成全周家的报复,不可以拿出U盘来为团子打这场官司;二是送我跟团子出国,这种做法只会拖累林家;三是釜底抽薪,将我一起逐出林家,那么,所有用我来打击林家的手段便失去了意义,周家本来也是意在与林家联姻,而非我这个人,这么一来,团子便会彻底安全。”

安峰点点头,感叹道:“所以你选择了第三条路,既能保证团子的安全,你们两个人又可以在一起。可为了不让对方起疑,这苦肉计就必须做得象,所以才会有你被鞭打,被收回所有财产,也不能再见家人吧?”

“以后,别说以前那种优越的生活,恐怕生活费都得自己挣了吧?”

郝建军这时却担心地问道:“那现在你为了团子姐被逐出林家,又扫了周家的面子,周家岂不是更恨死团子姐了,会不会……?”

林援朝挑眉笑道:“这一层,我们事前也已考虑到了。老爷子说,以他对周家人的了解,如果我被鞭打以及被逐出家门,周家一定会做出和事佬的姿态。”

“果然,我一被鞭打的消息传出,周玲玲的老爸便亲自上门,要解除婚约,说绝不强人所难,还亲自将我送到医院。”

“以前他们明目张胆地针对团子,是笃定林家认准的是周玲玲这个孙媳,自不会管。而现在,他们既然已经以和事佬的姿态出现,加上我都已为这事被逐林家,已给足他周家面子,那么如果他们再做出报复之举,便显得太小家子气。”

李晓月冷冷地说:“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应该把你逐出家门,也省得团子吃这么多苦!”

林援朝苦笑道:“林家人将这条路当做下下策的。当初订婚,很大程度是为了拉拢周家,何况,林家人哪里舍得我吃这些苦头?这次,也是因为看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加上周家本是对方的人,也没有了坚持的理由,所以,才肯说出这条路来。”

说到这里,他的神色凝重起来:“而且,我担心,他们之所以现在提出这一条路,恐怕是现在的形势不妙啊!虽然他们没说,但我担心他们只怕是为了保我,才迫不得已这么做的!”

林援朝微眯了眼,想起他被鞭打之前,大舅林墨染特意赶到北京,对他说起了与刘雨儒曾经就周云与他的的婚事的那番对话。

最后,林墨染不无愧疚地说道:“援朝,对不起,当初你订婚之前,大舅隐瞒了你这件事,我是怕你知道刘雨儒其实有能力保欧阳曼平安后,便不肯再与周玲玲订婚,或者,即使订了婚也未必能坚持得下去。”

“你外公和三舅已经够艰难,我作为长子,帮不到忙,已是心有内疚,因此,我才隐瞒了你,也隐瞒了林家其他人这件事。”

林援朝现在想起来,林家人之所以现在才提出将他逐出家门,与欧阳曼在一起,恐怕也有万一事有不歹,可以借刘雨儒的力量庇护于他的原因吧?

想到这里,他对欧阳曼说道:“团子,我爸的意思是,让你爸帮你申请加入美国国籍,这样,你可能更安全些。”

欧阳曼担心地问道:“那你呢?你家里人会不会有危险?晓月的爸爸会不会有危险?”

林援朝摇摇头,叹口气:“我不可以加入美国国籍!至于家里的形势,现在还说不好,不过,前面说那些,我也是猜的,也许未必就会这么不好。”

他又看向安峰和郝建军,说道:“峰子、耗子,还有晓月,这段时间你们也要注意一下安全,虽说你们也有人暗中保护,但还是小心些为妙。倒是晓月的父母,在我三舅那儿,反而安全,没有后顾之忧。”

“我想把书房改成卧室,让耗子搬过来,正好我那个CRM也快收尾了,产品化过程中,耗子可以帮得上忙。”

他瞟了一眼安峰,又说:“安全起见,我看晓月和团子也不如搬过来住。”

欧阳曼现在是一刻也不愿意跟林援朝分开,听他这么一说,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李晓月却不干了,她低叫道:“搬过来,这里怎么住?”

安峰急道:“我的姑奶奶,这不是为了安全起见嘛,你看人团子都点头了,你就别让我整天担着心,行不?”

李晓月似笑非笑地说:“搬过来也行,你睡沙发,我跟团子住。”

欧阳曼立即反驳道:“不行,我要跟我家阿援住!”话一说完,便意识到不妥,一下子红了脸,讷讷地不敢吭声。

林援朝的眼里立即充满了笑,生怕欧阳曼反悔似的,他拉着她站起来:“管他们怎么住!走,咱们进去!”

说完,便拥着欧阳曼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正文 你想养我?

一进门,欧阳曼的双手就环上了林援朝的脖了,她踮起脚尖,半闭着眼,近乎虔诚地吻上了林援朝的唇。

两人唇瓣刚一碰触,她明显感觉到林援朝轻轻一震,她抬眸看向他的眼,却见他的眼中,欣喜中含了一丝隐隐的柔情。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那柔柔的触动,令他感受到了她内心的那份悲喜交加,也令他心里软软的,生怕惊了她似的,他轻轻柔柔地回应她,不带一丝情/欲,只为了向她表达他的满足和怜惜。

逐渐的,两个人都有些气息不稳起来,他略为挣扎着离开她的唇,一把将她抱起,坐到床边的藤椅上,将她放在自己腿上,两只手圈住她,让她面对着自己坐好,这才轻轻笑道:“团子,先别招我!让我好好看看你,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欧阳曼的手轻轻地抚过他的脸,轻声说道:“阿援,要不是我,你就不会被鞭打,要不是我,你也不会现在一无所有,要不是我,你也不会离开家里人。”

说到这里,她稍稍一顿,轻叹一声:“阿援,当所有人都无法理解你的时候,我从没绝望过,当你回来时,我还沾沾自喜。可现在,我才发现,原来却是我拖累了你,我现在都不知道,当初我的坚持是对还是错?”

欧阳曼的眼一直迷迷蒙蒙的,游离间,她终是将一双水眸锁住他的眼,她眼神中的迷茫让林援朝心里一惊。

他瞬间便后了悔:不应该将当初订婚的真相告诉她。

林援朝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沉了声音道:“团子,我不许你胡思乱想!”

“本来,我不想告诉你当初跟周玲玲订婚的真相,可是,我不想让你认为我是为了家族利益而离开你,更不想让你整天担惊受怕,唯恐哪一天我又会为了别的什么事而抛弃你!我要让你知道,你在我的心目中,始终是第一位的。”

欧阳曼微哽了声音:“阿援,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知道你不在乎地位、财产,可是,亲情呢?阿援,为了我,将从小养尊处优的你逐出家门,为了我,从来没被动过一根手指头的你,却要被最亲的人施以鞭刑,你的父母、外公得多痛?你妈妈,你妈妈她对我那么好,现在却因为我害得你们母子不能相见,他们一定都恨死我了吧?”

“还有你,阿援,当你跟我说起你家里人时,你的语气中是充满了自豪和满足,尤其说起你妈妈时,虽然你口中说她无厘头和行事乖张,但眼里的宠溺和笑意却是遮都遮不住的。要你离开他们,你心里又得有多痛?”

林援朝眼里闪过一丝内疚和痛意,但迅即不见。他努力挂起一个笑容,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听起来轻松地说道:“你这个傻瓜!他们怎么会恨你?当他们听了安峰发来的录音,知道你在那样的情况下,都从未放弃过相信我,我妈都感动得流泪了,我外公说,这个丫头不简单!还要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待你!”

欧阳曼的神情稍稍地放松,却又怀疑地问道:“真的?”

林援朝毫不迟疑地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他直视着她的眼,诚恳地说道:“团子,我这么说并不是要宽你的心,可是,人生中总是会有很多无奈的选择。当我跟我的妈妈说对不起的时候,我妈却说,那个要陪我一生的人不是她,她知道怎么样做才能让我真正开心,所以,她愿意。而且,也只是暂时的,是不是?”

“所以,团子,我妈妈都知道,怎么样做才能让我真正开心,她这么说,绝不是站在你的角度考虑,因为,她也清楚,我做这些,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因为我离不开你,舍不得让你痛苦!如果你为这事心理有了负担,你觉得我会真正开心吗?”

听了这话,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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