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少年宠妃紫陌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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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少年宠妃紫陌倾城-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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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性格虽爽朗,但人却机敏,话犹未完,已经自知失言,悄悄往子默脸上瞧了一眼,见她并无异色,这才便笑逐颜开道:“娘娘,杨公公昨儿过来,教奴婢们开始准备椒房之喜,奴婢正要讨您一句示下,是否要添了我们苏州的杏仁果来铺床?”
    苏州婚嫁民俗,大户人家是要晒了杏仁干来铺床,混着红枣、桂圆、莲子等物,取夫妻和睦幸福,百年到老、连生贵子等吉祥意头。但通常苏州以外的地区,却并无杏仁这一项物件。
    碧氤这样问,却分明是知道皇帝极为尊宠这位贵妃娘娘,大抵事务,她都能做得了主。
    “不必了,这又不是在苏州,你只管按了宫里的规矩去办,不比专门来回我。”子默倚在美人靠上,闭目凝神呼吸着荷塘的习习清风,不一会,竟然又昏昏欲睡了。
    曲院风荷旁,皇帝正在设宴款待进京的宁王。先帝生有七位皇子,应天成排行老三,宁王排行老六,废太子早在皇帝登基那日就被毒杀,太子党羽的老二和老四,皆被放逐封地,无诏永不得入宫面圣。
    老七早年病逝,是以天家皇族血脉中,只余了这位六王爷应天宇,与皇帝还算有些来往。当年铲除权臣钱学礼,亦是宁王就近派出自己的亲兵协助,应天成这才终于剿灭了自己的这一心腹大患。
    因此,这两兄弟之间,虽然并非亲密无间,但也算彼此礼遇客气。应天成眼下是用人之机,不得不将他诏进宫中,共商对策。
    酒宴对着一池新荷,凉风徐徐,醺然欲醉。宁王漫口与天子谈些风月之事,他回京已有数月,生性又是风流不羁,这时便议论谁家王公调教的歌伎,谁家的丝弦班子,皇帝素来在这上头是不留心的,听他漫无边际的讲着,不过偶然搭话。
暗夜泣血花渐消(4)
应天成将手中酒杯轻轻放下,打量了宁王两眼,忽然道:“老六,不如朕来替你做个媒吧。”宁王此时已经年近三十,却并未娶妻生子,王府中虽然蓄养着众多姬妾,但并无正妃理事。
    宁王正巧一杯酒入喉,闻言差些被呛住,连声大咳,半晌才缓过气来。应天成心生揶揄,挑了眉头大笑道:“你倒是个正经人,一听到这个就立时乱了方寸。”
    “皇兄说笑了。”宁王望着一湖嫩叶如卷的新荷,时值黄昏,半天绮霞如泼,映在碧水绿荷之上,便如飞金点翠的一轴工笔山水,动人心神。
    他淡然道:“我实在没有那种心境,也未曾遇到过那个让自己动心相守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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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天成想不到他会有此一说,思量片刻,竟然有些模糊的知遇之感。只是他如今心里已经有了那个人,不由的便有几分欢愉涌上心间。想到子默,他便衔了一缕薄薄的笑意,手中酒杯摩挲着,兀自对景遐想。
    少顷,才点头道:“你也是忙——不过王府里没个人,总不成个家的样子。”
    忽然,又兴致勃勃起来:“京里王公大臣,合适的女儿家并不少,只要你相中了谁,朕保管去替你说和,风光给你娶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进门。”
    “皇兄。”宁王启齿,语气间已经有了萧冷的意味:“我来是有事想说与皇兄听闻。”
    应天成一挥手,四下的歌伎诸人瞬时退得干干净净,宁端起杯来,忽然喟叹:“皇兄,咱们两个人,总有四五年未在一块喝酒了吧。”
    皇帝冷峻的眉微向上挑起,一双深遂的眸中几乎看不清稍纵即逝的是何种神情,旋即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四年。”
    上次聚饮,还是皇帝三十寿诞,普天同庆时,邀了他进京欢庆。时光飞逝,一晃,如今宁王也三十了。
    “臣弟听说皇兄新封了一位贵妃,年方十六有余,人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宁王意态闲定的说了这句话,却转而扭了头望向新月初升的湖面,似乎并不急于听到皇帝的回答。
   *******今天补齐昨天的三章,呼呼,林子昨天事情太多了,见谅啊!
暗夜泣血花渐消(5)
应天成随着他的视线去看,远处那湖面上新升起的残月,浴在墨蓝绸海似的夜空,辉光清冷,隐隐透出青白的玉色,一湖新荷亦借得了月意,荷叶的影仿佛轻而薄脆的琉璃,倒映在银光粼粼的湖面上,将湖割裂成无数细小的水银,瞬息万变,流淌不定。
    “怎么?你也有兴趣见一下朕的贵妃?”皇帝眼中仿佛映入这万点细碎的银光,愈加变幻莫测,声音已如常般慵懒散漫:“你适才说有事说与我听,却是何事?”
    宁王手指摩挲着酒杯沉吟不语,上好的和阗白玉,腻如羊脂触手生温,杯中酒色如蜜,隐约带着芬冽的香气。
    他的声音如湖上初升的淡淡雾霭,犹带着水意的清润:“陛下可否告诉臣弟,现下要除去陆氏一族,可是与您的这位贵妃有关?”
    皇帝垂目浅啜一口酒,道:“这个很重要吗?朕记得,你素来不关心朕的后宫之事。”
    宁王不语,少顷才饮尽了杯中物,他目视如洗的夜色。
    两个人都有一瞬间的沉默,他们虽是手足,但同父异母,在宫中自幼更是并不亲密,但那些风华正茂的时光,总是同时镌刻在记忆中,成为一抹朦胧的晕彩,仿佛月下卷起风荷的轻盈,带着清凉芬芳的水汽,刹那间浸润无声。
    只是这少年的记忆如今终于变得淡薄朦胧,沐浴了手足之血的权位,虽然显赫,但终究有些斑驳的伤痕,或浅或淡的印在彼此的心间。
    “皇兄,你还记得太子妃慕容雪死前说的那句话吗?”他自舌尖迸裂出这样一句话,却登时心底抽的一阵一阵疼起来。
    那个如花的女子,在两人的记忆里缓缓复苏。应天成抬起头“嗯”了一声,语气里含着几许震惊与不能明了。
    若是自己没有记错,他是自她死后,便没有再开口提过这个名字。那三个字,是他一生不能挣脱的枷锁。
    而自己则背负着对他的一个承诺,欠了这份情,一直到现在。
暗夜泣血花渐消(6)
他的皇位,欠他一条命,一个他心爱女子的性命。应天成至今也未能偿还这份情,他便独自蹉跎萧瑟的,独身至今。
    “天宇,她当日的话,朕又怎会忘记?只是,朕……如今已经不复当年的年轻了,你记得么?朕已经三十有四了,朕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她的出现,朕不想错过她,朕再也蹉跎不起了。”
    他垂目,终究是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宁王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少顷才叹息了一声。“皇兄,你对她动了真心?”
    他想起慕容雪临终前的那句话,心底反复的咀嚼着:“任何女子,但凡令你动了心,你都要放了她,放她自由的生活,如此,方是最好的成全,彼此的成全。”
    那话是对着应天成说的,说的宁王心中剧痛无比。
    他从未有机会向她表露爱慕之情,她就嫁给了东宫为正妃,而最后,他才知道,她竟然是为了三皇兄而嫁的东宫。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情爱,亦是两人之间缄默尘封的一段往事。
    “朕是动了心,而且,朕……没有办法。朕在她面前,无能为力……”。应天成低下头,他不愿听到宁王接下来的话。
    “那么,您便是真的要为她诛杀良将忠臣?”
    他问,他却不能答。少顷才轻吐了一口胸中之气,环顾四下道:“那是朕心头的一根刺,朕……不除不快!”
    宁王听罢良久无言,末了才长叹一声,将手中酒杯奋力朝那远处的湖面抛去。玉色温润的酒杯在湖水中溅起点点晶莹的水花,一簌一簌缓缓往前飞越,激的星光都轻轻晕碎摇曳了起来。
    “这么说,慕容雪是白死了?”他回首,咬住舌尖的怒意,仍旧冷淡了口气问来。
    这话极是不恭,应天成却没有发作。他以手抚额,轻轻说来:“天宇,朕告诉你,朕从来都没有爱过她。一切,都是她……。”。
    “这么说,她是一腔痴心的为你去死了?皇兄,你要公正,你曾对她承诺过,此生不立中宫,便是一生为她默奠!她不愿辱了你天子的威名,这才举剑自刎的!”
暗夜泣血花渐消(7)
应天成沉默片刻,才淡然回言:“她若活着,也断然不可能嫁给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朕当日的许诺,原来也是一时情怯所致,她已经去了,难道还叫她抱着漂浮不定的遗憾而去?而之所以这么些年一直未曾立后,其实也只是为了等候自己心爱的女子的出现。天宇,朕这一生,和你一样,孤独难言。朕如今不会抗拒自己心中的感情,就如你一样,明知她是自己的嫂子,还是爱的不顾一切。你既然知道何谓情爱,为何不能理解朕的用情不易?你可知,朕已经等了三年,朕也曾试过要转身离去,只是断不了情丝而已。若是你,你能放手?”
    宁王起身不语,矗立在花榭凭栏处,良久之后才送来一句话:“陆修云已经安然回京了,我派去的那些杀手,全部横尸在途中。”
    天家皇子最讲究修为,宁王自幼得名师调教,更是气质沉着,他方才一时失态,此时已经控制住了心间的冲动,这话虽是充满血腥之气,但他却神态自若,沉静如常。
    应天成自是有几分意外,继而若有所思的道:“朕知道他有几分本事,只是,想不到他却是有备而来。也好,回了京中,朕也不会叫他有机会如愿的。”
    他面上笑的森冷,嘴角渐渐凝起冰霜。宁王回首看了看,接口道:“陆浩天没有跟着回京,难道你一点也不奇怪?”
    “朕自是想要他回到京中,早已下诏令其回朝庆功。但是他却偏偏明知自己妹子过世,而托辞边境不宁,不愿一同折返。你先前说,朕要为了美人枉杀良将,他又算得哪门子的良将?”
    皇帝面露杀机,手中的酒杯被握在两指之间,旋即“咔嚓”一声碎裂成细屑。
    “他如今将手都伸进了朕的后宫,倒是朕,这些年来竟然被他蒙蔽了。”连日秘密追查玉屑一案,他已经渐渐有了些许眉目。
    只是想不到的是,幕后黑手所推动的,竟然是那个她。
    他素来信任的一个女子,虽无情爱之心,自问也待她不薄。
暗夜泣血花渐消(8)
“那眼下,他回到京城之后,你待如何处置?”宁王眉间轻轻皱起,回转身自顾自抬手斟了一杯酒。
    应天成轻描淡写的道:“既然连六弟一手调教出的亲信精锐都拦不住此人,此人大约是命不该绝。或许,朕与他,真有三年之前的那场交手没有胜负,所以注定要亲手了结他。”
    宁王抚眉轻展,淡然一笑,反问:“难道皇兄居然是信天命之人?”
    皇帝哈哈一笑,道:“天命如此,不信奈何?”漫不经心伸手执壶,扬声唤人:“来呀,酒冷了,重新温过,换大杯来。”杨清随即躬身过来,将那玉壶换了下去。
    “皇兄,今晚就到此为止吧!臣弟还招了几个美人在府里候着,这就不作陪了。哈哈……皇兄恕罪,臣弟也是听说,您至今尚未与贵妃合卺,少喝些酒水,也是为了你们的幸福着想……”。宁王恢复了往日放荡不羁的面容,对着应天成举手作揖,打了一个大哈哈。
    “朕与子默有了夫妻之实后,再带她出来给你正式见礼。”应天成亦不甚挽留,目送了他出去。
    “好,臣弟等着看您心仪的这位美人,不知是如何的倾国倾城,竟然能教皇兄给动了真情。”宁王告退,旋即漫步消失在灯火阑珊处。
    杨清亲自托了新温的酒,从十八扇红檀紫纱屏后踱出来。他给皇帝杯中蓄满酒水,继而轻轻道:“陛下,刚有龙骑士来报,说是陆修云已经秘密抵达京中,现在就在殷府。”
    皇帝眉间一舒一收,旋即抿了一口酒水,轻笑道:“他倒真是命大!居然躲过了之前的那两关,也好,朕这几日也腾出时间来了,朕要亲自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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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您乃是万乘之尊,怎可以身犯险?再说,这等事情,原也无需您亲自出手的。”杨清赶紧把话往开了劝,手上娴熟的又给皇帝斟了一杯。
    皇帝沉吟不语,杨清却又回转话头道:“奴才要恭喜陛下了。”他先前受了差遣,去紫陌殿向贵妃请安,此时言之所指,分明指的就是他不日将临幸紫陌殿一事。
那能寂寞芳菲节(1)
应天成目光闪动,继而抿了一丝微笑,数日不见,其实心中无时无刻不是想念的。这面低声问:“朕叫你去请安,你倒是积了一肚子话要说,什么事,现下说了罢!”
    “陛下,奴才先前去,见到贵妃娘娘亲自绣了两只鸳鸯戏水枕巾,啧啧,那花色,可真谓之是巧夺天工呢!”杨清赶紧上前进言,只怂恿了皇帝今夜便去看望贵妃。
    “不是叫内侍省按照大婚之夜的仪式去准备了吗?怎么她还亲自绣了这些东西?”他心中一动,只觉心跳渐渐加快。
    “陛下,那是贵妃娘娘对您的一片心呐……依奴才之见,您何不在此之前,去紫陌殿看看贵妃主子……?”
    沉吟许久,他最终舒了一口气,摆手道:“民间婚嫁习俗都是如此,朕还是再等等,等朕了结了姓陆的这个隐患,再去见她才是无虞。”
    他说罢,便起身回驾含元殿。不多时,便召来身边精锐龙骑首将离云。两人于殿中商议许久,深夜时分,皇帝临时下了一道谕旨,两天后,他将亲自上门,代骠骑大将军陆浩天吊唁其妹陆凝云。
    并着下达到殷府是,是一纸册封诏书。为恤良将忠臣,封陆凝云为平昌郡夫人,享天家命妇之哀荣,命京中各司各部均前去吊唁致哀。
    这一切,子默在殿中无从得知。她隐隐想的出,皇帝必然下旨诏了陆修云回京,至于他会如何处置,她心里是一点分寸也拿捏不准。连日绣了一应衣物与织品,她透了那么多的话给杨清,其实就是盼了应天成能够过来一次,自己好当面陈明了心意。
    其实隔了这几年,她现在总算清晰的知道了一件事。自己对陆修云那会,原也不过是一种最初的心动罢了。他那么年轻,又那么俊美不凡,才学出众,儒雅飘逸……漫说是她,若换了其他女子,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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