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刘钊华未语，他在思索。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呢？
刘国栋是他大哥的儿子，原本也是从警校毕业的。本来不想让他插手贩毒的事情，可是这小子是自愿在警察身边担任卧底的。以他的敏感的身份，公安局那边又怎么会透露真实的信息呢？这会儿只怕是真出事儿了。
刘钊华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他准备打一个电话去问问公安局的副局长陈安国探探口风。
陈招娣的心一沉，她预感到要出事儿，别不是因为她。
她还是决定坦白说道：“两个小时前，栋哥是和我通话的。我是想让他帮忙找找老头和林原的线索，不过过了十几分钟电话再打过去就无法接通了。”
陈招娣的这一番话更加让刘钊华和于天野确定刘国栋出了事儿。
刘钊华安抚陈招娣说道：“这件事儿想来和你没多大关系，怕是公安局早已有人盯上了国栋，防不胜防。”
陈招娣勉强露出了一丝笑意，心里头却在念叨但愿刘国栋别出什么事儿，否则她良心也会不安的。
刘钊华起身拿起电话拨通了陈副局长的号码，嘟嘟声响了一会儿就接通了。
“是陈副局长吗？”
“是，钊华老弟我也不跟你绕圈圈了，这会儿刑警大队接到了上级的命令，严打（毒品）时期，这段时间你可得叫你的手下小心着点。别被抓着了小辫子。”
“这我明白，陈老哥，向你打听件事儿。局里现在可有国栋的消息？”
“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瞒你了，我刚收到消息国栋和张新都被带到了刑警大队…”
“行，我知道了。这事儿我得好好问问，这帮小子也忒行了，我现在还是个副局长他们就把我架空了，连这么大的事儿都被蒙在鼓里。刘老弟你放心好了。如果国栋确实是被抓进来了，我向你保证明早一定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侄儿！”
“我信得过你，呵呵…”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儿，刘钊华才把电话挂了，回头吩咐于天野再给陈安国家里送去十万元。
陈招娣不解，为什么刘钊华和陈安国说话那会儿信誓旦旦的一口咬定刘国栋在刑警大队那儿而不是被其他人带走呢？
刘钊华似是知道她疑惑，笑道：“别说在S镇，就算是在整个F市，F省，也还没有哪个黑道敢不长眼对我的人下手，除了警方还有谁？”
刘钊华说这话时自然流露出一股傲气，睥睨天下的狂气。陈招娣点点头，虽然不是很理解，但在她看来眼前的这个男人的确有着狂傲的资本。
当然混黑的，只要不是一般的小混混，若想要做大就必须有自己的“产业”作为支撑，明面上可能是开着酒吧，迪厅之流的，但是暗地里可能做着都是黄、赌、毒国家重点打击的“生意”。其中以毒品的暴利和危害更是难以估量。
所以很多黑道上的人都不愿意主动地去得罪一个大毒枭，如此一来断了自己的财路，一有不慎还会遭到黑道同仁的报复。
没别的给大毒枭一份面子，帮他摆平一件事儿，今后卖给自己的毒品要是能低一个价位，那么今后有可能就是财源滚滚来了。
刘钊华的毒品是纯化学加工出来的冰毒，他也是世界上唯一掌握加工冰毒不需要麻黄素的第一人。冰毒的供应源源不断，只要他愿意每年产个好几辆大卡车的冰毒都没有问题。
陈招娣还不懂这么多，就像她眼下还不明白此刻是自己人生道路上一个很大的机遇一样。
由于刘钊华还有其他事儿，她就准备告辞了。
刘钊华想留她在这个别墅住上一晚，也被她拒绝了。陈招娣的性格就是这样，我行我素，不大爱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刘钊华是看出来，这个小妞若没在社会上栽跟头，这辈子就甭想让她踏入黑道。
刘钊华也没强留，吩咐于天野备一辆车送她回去。
于天野应了声好，转向看陈招娣的眼神透着几分古怪。
回去的山路依旧是弯弯曲曲，陈招娣靠着座儿假寐，于天野好奇地问道：“怎么你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刘国栋？他可是跟我们一伙儿，被抓入刑警大队是准要吃苦头的！”
陈招娣淡淡然答道：“你都说了他和你们是一伙儿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现在担心就能够让他在刑警大队里少受一点儿折磨？”
“你…”得，什么也别说了。于天野算是想明白了，陈招娣这小姑娘骨子里是透着冷漠的，这种人最是无情也最是狠绝。他打定主意，今后少招惹陈招娣。
陈招娣倒是不以为然，刘国栋是刘钊华的侄子，他一定会去救的。再说了，自己是有几分功夫，可是还没狂妄到一脚踹了刑警大队的大门一股脑地跑进去救人。这不是哥们义气，英雄壮举，这是没经过大脑思索傻逼行径。
陈招娣虽然读书不怎么样，可脑子并不傻，更何况她觉得这事儿隐隐透着蹊跷。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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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是嘛意思吧！我给你们翻译一遍，人在江湖，我们就不是一个人，我们是兄弟，咱们谁跟谁啊，你不鸟我，我也不鸟你…
好吧，还在上学的孩子表要学这个，囧。不知道有没有记错。
敢于收藏本书的同学都是具有冒险精神的，难得你们还能看得下去，既然如此我就大胆地推荐一本早几年就在网络上流行的书《混也是一种生活》，非黑道文，本人最近正在追，很好！
！
、陈丙烯
陈招娣既然得知了林原和老头的消息，就打定了主意要去F市，可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刘国栋出了事儿，她又不能真走。否则也显得忒没义气了，她和刘国栋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能看出他和于天野他们不是同一类人。就从第一天的事情来看他还没有坏到骨子里，至少在他的身上还留有一份负罪感和正义感。
陈招娣觉得挺难得的，这个人她看得顺眼，她决定再留下来两天，等见到刘国栋安然无恙了再前往F市。
可是陈招娣都等了两天的时间，还未打听到关于刘国栋的半点消息，她有些急了。
而这个时候却传来了滚石再次开业的消息。
第三天早上九点多，冬天的太阳刚升起不久，阳光遍洒街道、暖烘烘的，十分舒坦。
陈德生亲自上门，手中拿着一个信封，里头微微鼓着，想是装着信纸或是别的东西。陈招娣迎了上去，眉头微蹙，隐隐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
“招娣啊，家里就你一个人吗？”陈德生说道。
“嗯。”陈招娣轻轻应了一声，再没别的话了，她知道陈德生找她定然有事。
果不其然，陈德生轻咳了一声说道：“这些日子，你在滚石做的挺不错的，那天发生的事情是个意外，德哥也知道与你无关…不过，滚石毕竟是个娱乐的行业，你还太小，不适合。”
“嗯，我知道了！”陈招娣淡淡地说完，脸上看不出喜怒。
陈德生把手中拿着的信封递了出去，道：“招娣，你是一个特别的人，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滚石太小了，在这里你没多大的前程。也许现在说这些话你会觉得虚伪，但这是德哥的心里话。这些钱，不多，你别嫌少，就当是德哥的补偿吧？！”
陈招娣淡然一笑，用手推回去了：“我上回已经拿了应得的工资，没必要多拿这一份了。”
“招娣…”
“真的不用了。”陈招娣挥手，语气不容拒绝。
陈德生不再坚持，将信封放回了口袋，他张口，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咬牙说道：“有句话，哥说了，你别觉得不中听。你的性子太过冷傲了，对你将来的发展很不好，人与人的相处之道是相互的，女孩子家，还是要多微笑与人沟通…”
陈德生也不知道陈招娣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但是他该讲的话都讲了。
陈招娣心中苦笑，怪不得自己在小学和中学的时候都没有什么朋友呢，不过就目前而言她并没有觉得有多大的关系。
她点点头，唇角微微勾笑对陈德生说道：“谢谢德哥，我会主意的。不过…”她话锋一转，问道：“你能够具体讲讲那天发生的事情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诧异。”
“你是说地下室吸毒？”陈德生皱了皱眉头，“招娣，你如果没有想过在黑道混，有些事情不需要知道太多，这对你没有好处。其实…”
……
陈德生离开之后，陈招娣还在暗自思索他所说的话。
想来这个世界是没有绝对的正义与公平，有的只是对利益的共同驱逐。
滚石的三楼是涉嫌淫秽的场所，地下室是瘾君子的乐园。黄、赌占了两样，就差一样赌了，即便如此被公安机关扫荡之后，当场抓住的证据都不能令其永远停业，这就说明了公安内部的确是出现了腐败现象，就像是刘钊华和黄副局长的关系一样。
什么是警察？什么是黑社会？什么是正义？什么是公平？全都傻傻的分不清楚。
一时间陈招娣有些茫然了，就像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来来往往的车辆迷失了她的方向感，向左走还是向右走？
她如今没有了工作，只身一人在S镇，想来也没有什么好待下去的了。
刘国栋既然有刘钊华这样一个“通天彻地”的叔叔，想必也不需要她的帮忙，算算时间一个多月过去了，回想起和白哲飞的一年之约，她不由得笑了。不知道那时是他一时兴起还是认真的。
如果是认真的，她决定跟着他混了。
陈招娣想到此就回屋收拾了行李…
与此同时，陈丙烯（也正是陈招娣的父亲）已经坐上了前往广州市的航班，他的身边还跟了两个人，是由白哲飞派来的。美名其曰保护他老头子，其实是来监督的，他也不点破，此行不过是替刘钊华打开广东的市场，说白了就是找到冰毒固定的买家。陈丙烯活了大半辈子，年轻时，当个兵，扛过枪，挨过子弹，为战友为国家洒过热血。最后因看不惯一个红色子弟的作为把人揍了，就被踢出了部队。辗转了半个多中国，刨过人家祖坟，贩过毒，玩儿过妞儿…就差没抢过银行了。后来，老婆生出了陈招娣以后就去了，临走前含着泪对他说道：“我不奢求你有朝一日风风光光的，只需要你能和女儿平平安安的。答应我，照顾好招娣！”
照顾招娣，让她平平安安地长大，他没有食言。表面上他好像不怎么待见陈招娣，但其实对这个女儿实在是疼爱的紧，没舍得打也没舍得骂，就是有的时候会有些怨。埋怨着如果不是陈招娣那么他老婆也不会死。可大多数时候他做的比任何父亲都要好。小时候邻居家的男孩抓了条虫子放到陈招娣的帽子里，陈招娣一声不响的拿了出来逮着那个男孩直接塞进了他嘴里。小孩子家的事情，他没管，可是男孩的父母却堵在门口骂了半天，他二话没说，只走到了那家人的门口临门一脚，踢飞了木板门，今后再也不曾听到那家人的言语。
陈招娣在学校受到人家欺负了，她也不从不告诉父亲，因为她知道即便告诉了他也只会是淡淡的一句话，你要是我陈丙烯的女儿，被人欺负了还有脸回来说话，去把那家兔崽子给我砍了，出了事儿算我的。有这样彪悍的父亲，才会铸就这样一个彪悍的女儿。陈招娣有后来的杀伐决断，狠绝无比与他的教育方式无不有关联。当然这是后话不提。
！
、双重卧底
陈招娣刚收拾好行装准备出门，刚上下午二点之前到达F市。
正好此时刘国栋走了进来，才不过三天的时间他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原本正合身的警服穿在他的身上略显松垮了。他面色苍白，眼睛也微微布满了血丝，虽是如此陈招娣还是看出了起码他现在的状态已经是休息之后的最佳状态了。
“你这是要去干什么？不在滚石就出去打工？”刘国栋笑着问道。
陈招娣眼睛微微泛着亮光，但还是笑着走了过去：“我以为你…算了，没事就好。”
“小屁孩，一点儿都没有良心，好歹我也有好几天没出现在你面前了，就一点儿都不担心？”刘国栋调侃道。
陈招娣老大不乐意了，眉眼一挑：“谁是小屁孩？”
“你不是吗？”
“你也没比我大几岁。”
陈招娣微微嘟着嘴，模样俏皮可人，许是第一次看到她顽皮的样子，刘国栋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她的脸色绯红如一树桃花，悄然流媚。
一时间两人无话，刘国栋也意识到了此刻两人的话题有些扯远了，找了个话题岔开了。
“还没回答我，你这是要去干什么？”他问。
“老头去F市了，我也想跟着去看看，滚石重新开业了，但是早上德哥告诉我不用去了。我现在无业游民一个，哪儿去不得。”陈招娣无所谓地说道，只是这两人刚一见面就要离开，心里头还是有些怅然。
怅然？为什么会是这种感觉？陈招娣没敢多想，就提着就要出门了，见刘国栋还站在那儿，她就笑道：“还愣着干什么？也不准备送我一程！”
刘国栋喃喃自语：“走了也好，也好！”
“你说什么？”陈招娣有些诧异，老感觉他有些不对劲儿，难不成要出什么事儿吗？
“没，没什么。走吧！行李，我帮你拿。对了，你在F市有亲戚吗？”
“没有！我是去找白哲飞。”陈招娣淡淡地说道。
闻言，刘国栋把手中的行李放下了，提着又往回走。
“喂，你这是要干什么呀？”陈招娣不解。
刘国栋不予理会，白哲飞是什么人？和他在一起，就真成了黑社会的一员，公安机关重点的打击对象。他不想让陈招娣去倘这滩浑水。
陈招娣有些生气了，她印象中的刘国栋可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
她上前一步去抢夺，却意外地被他躲了过去，再抢，还是如此。
反复几次，陈招娣有些气急败坏，可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家伙一直都深藏不露，是个练家子。
陈招娣一屁股坐在了梅花桩上，生气了。
刘国栋见她不来抢，反而诧异了，然后一看到她气鼓鼓地坐着，这模样倒是少见。于是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你不用这么小气吧？！”
陈招娣不理他。
“F市你去不得，很多事情你现在都不了解，我不希望你有事儿。”
陈招娣还是没说话，
“这么和你说吧！混黑的，只有一路黑到底，没有任何的光明可言，早晚都是死路一条的，你有几分的能力自己心里清楚，但不要把这份能力当成了危害国家的阻力。你…”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