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曼陀罗》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花开曼陀罗- 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他这几日偶感风寒,还在养病呢。况且我是偷偷带着宪儿溜出宫的,人多招眼,也就没带他来。”
澜儿又问道:“十三阿哥知道你们来么?”
“不知道。”胤禛干脆的说。“他要是知道了,想上十个法子,也得叫我一起带出来。”
二人提及十三,就又多了一个话题。从十三的可人顽皮,到他的出身低微受人欺负,再到敏嫔娘娘高洁不阿身子却羸弱不堪。说一阵,笑一阵,伤感一阵。
太阳渐渐高了起来,金色的阳光照在荷叶上,映着散落在上面的水珠晶莹剔透。绿柳上的蝉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嘶叫,聒噪的人在闷热的天气里无所适从。这一切仿佛与花园里的人无关。映入眼帘的是映日荷花拂过面颊的是带着荷香的柔风。
胤禛和澜儿的借口离开,一时间让芊芊和舜安颜无所适从。素日里相见,请安作揖礼数一应俱全。两个人真的单独在一起,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心里羞答答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舜安颜身上汗津津的,他比芊芊都紧张。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一个绝好的搭讪理由。望着荷花随风摇摆交颈缠绵,真似是荷为媒,花为妁。还好,有荷花这个现成的景,他就借花献佛卖弄一下了。 

“下有并根藕,上有并头莲。”芊芊倒不是很拘谨,她领悟到舜安颜的心意,故作平静的答道。
二人就这样以诗为媒,以荷为妁,一打一应的聊了起来。
荷香浮动,红鲤相拥。耳边只有轻轻吟哦的风。转目流盼,相对无言。千言万语只化作款款情深,眼眸里流转的是一世的情缘。 
世上有成就好事的红娘,也是索命的无常。要说这样的人,府里就有一个。瑾瑜一天到晚吃饱了没事做,不是去应承一应承老夫人,就是装模作样的到下人面前摆摆体面,时不时再博一个贤德的名声。说到底,这‘贤德’还是‘闲的’引起的。
合该佟家时运不好,这日,贤人一个实在找不到事做,忽然想起她的儿子生了病这几天也该好了。不知一个人是闷在家里了,还是又跑出去了?她这个生身额娘要去看一看。说去就去,也不管这个时候太阳还是高高的,热的有些灼人。
到了集雅轩,静悄悄的,只有寿儿一个人在看门。问他少爷去哪里了,寿儿眨着眼睛说:“小的不知道!少爷出去,从来都不喜欢小的问。”
瑾瑜说:“才好一点,就赶紧跑出去和那帮纨绔子弟在一起吟诗作画去了,也不能在家里好生的呆上一会。”说这话的时候,瑾瑜其实是很得意的。她还是娘,比别人有资本说这些话。
寿儿小不懂事,不知道什么是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也没把姨太太当外人,听到了什么就学什么:“小的昨儿个听少爷说,今天要和大小姐一起到花园里赏花,不知这会儿在不在?”
瑾瑜听了,登时拉下脸来,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哪里来的大小姐,我只当她是狂蜂浪蝶。什么样的母亲生什么样的人,她额娘那个样子,她还能是什么好货!披上绫罗,她还是那贱样!以后,谁也不许叫她大小姐,抬举她没什么,别丢了咱们家的脸面!”
小丫头翠翠说:“姨太太,你说这个人会不会把少爷给带坏了呀?”
瑾瑜咬牙切齿的说:“她做梦,我得让她先死在我的手里。”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出了集雅轩。
眼见不是回去的路,翠翠叫她:“姨太太,你这是去哪儿?”
瑾瑜理都不理,急匆匆的走着,翠翠只好在后面快步跟上。折过身就是花园,翠翠才晓得原来瑾瑜是来捉他们呢。





、弄巧反成拙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温宪的名字,雅雅想了许久还是改了。毕竟,温宪只是一个公主的封号,不能作为名字来叫。

心里太舒服了,报应太爽呀。可惜芊芊被她打了。败絮其内的东西!

刚到花园墙外,就瞧见花蕊在花园的廊檐下东张西望的,用瑾瑜的话说,就是一看就不是正经事,非奸即盗。瑾瑜朝翠翠招招手,示意她把花蕊引开,她好前去捉个现行。这次要是抓到澜儿勾引舜安颜的事实,不愁老夫人不把她打发走。
翠翠前去叫了花蕊一声:“蕊姐姐,你在这里呀?刚才我都到你们的小院里找你几圈了,快走,妹妹要问你找个东西,要紧着呢!”
花蕊记挂着里面的人,有心不去,倒怕她心生怀疑。翠翠弟姨太太身边的人,她也不好得罪。推不掉就只好快点去给她办了,只要不误事就好。大热天的,估计还真没人出来逛。
她们刚走出没多远,瑾瑜就忙不迭的进去了。
隐隐约约有男女说话的声音,越是不清楚,越是显得暧昧无比。瑾瑜循声望去,一棵开的正盛的木槿花树并肩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花枝茂盛看不清二人的脸,隐隐的从服饰上看到男的应该是舜安颜。女的是一身竹青色小姐的服饰打扮,不是那澜儿还有谁!(二太太从未将澜儿看做是佟家的人)。
听到二人切切私语,虽不是太清楚但看其形迹,中间必有苟且之事。想到此处不由怒上心头,瑾瑜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抓住那女子的衣服,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我还当你是个小姐,你竟然不顾廉耻背着众人在这儿勾引颜儿,佟家的脸面都给你丢光了。我这就回了老夫人去,府里绝对不能再容你败坏名声了。你这轻狂下贱的货色,只配在乡下嫁个汉子。你以为你进了府就一步登天了,哪来的,还滚哪儿去。”
瑾瑜连炮珠的一番话,让舜安颜顿时懵了。芊芊更是被打的不知所措。她正和舜安颜你侬我侬之时,被突然间冲出的女人一记响雷打的手足无措。她本是柔弱的公主,在宫中受到众人尊崇,哪里见得这等场面。又羞又怒,不知该如何是好。

瑾瑜面带讥讽,正欲再次破口大骂,猛然发现对方竟不是澜儿。而是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那女子姣好的面容上留下一个红红的巴掌印,一双杏目下则挂着两行委屈的泪水。瑾瑜忽然觉得对方有些面熟,却不曾想起在哪里见过。正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旁的舜安颜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他急急的叫道:“姨娘你在做什么?公主。。。。。。”
公主二字一出口,瑾瑜顿时感到五雷轰顶。怪不得面熟,原来是乔装而来的公主。恨只恨自己还是地位低微,世面见得少,连堂堂的公主都认不清楚。双膝一软,惶惶恐恐的跪了下去,口里喃喃叫道:“贱妇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公主恕罪。”
胤禛和澜儿在池塘对面听得动静,中间夹杂瑾瑜的唾骂,就赶紧过来看看。见到四阿哥也来了,瑾瑜心中更是惊恐万分,还好,这个主子她见过。正在给公主磕头,转身向着胤禛,哭道:“贱妇有眼无珠,误打了公主,还请四阿哥开恩饶了我这一次。。。。”
舜安颜见生身母亲先是满嘴的肮脏咒骂的话,现在又是一副磕头请罪的样子,实在卑微至极。单讲出身,他是丝毫不会容许别人低看了他的母亲。今天的事情,却很难让他抬得起头来。
胤禛不动声色的问:“这是怎么了?难道,事先没给府里打声招呼,舅母不乐意了?”没有照过正面,从她的服饰上还是看出和正房的太太是有区别的。再加上她一开始的气焰,不用想就猜到是舜安颜的额娘。对佟家,他一直都是礼让三分。看在舜安颜和佟家的面子上,他还是极客气的称呼了一声舅母。心疼芊芊被打,话语了不免有七分的恼怒。
舜安颜明白,四阿哥是给了他们一个莫大的面子。他跪在地上,不安而难过的说:“一切都是奴才的错,请四阿哥罚奴才吧!”
胤禛扶起他说:“你不必这样,我和芊芊不是外人。只是,舅母这样可不太妥当。以后要是一个不留意,怕是会惹出大事的。”
澜儿正在给芊芊擦眼泪,真想上去扇上她几个巴掌。真是反了天了,连公主都敢打。不满的瞅了胤禛一眼,难道就这样轻轻的放过了她不成?
胤禛置若罔闻 ,朝瑾瑜说:“舅母要是没事,就先去忙吧!我们几个说说话,就不劳您了。”
瑾瑜进退不是,还是舜安颜低声的说道:“姨娘还不下去,四阿哥开恩了,你赶紧走吧。”瑾瑜忙不叠的朝芊芊和胤禛磕了头,就屁滚尿流的回去了。
澜儿甚是恼怒:“公主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打了,四阿哥真是大量!”芊芊还在痛哭流涕的,听了这话,就哭的更凶了。只有舜安颜脸上由红转紫,由绿转青。这次就不用胤禛解释了,澜儿和芊芊都明白了胤禛的意思,投鼠忌器而已。
意料之中,佟国维带着赫舍里氏来园里给芊芊请罪。佟国维恳切的说:“奴才的贱媳不识天颜,冲撞了公主。奴才带着贱内给公主请罪,佟家一府都难抵冲撞公主之罪。”
胤禛上前扶起说:“外公这就是把我们当成外人了,我是在你们的跟前长大的,和舜安颜一样的,何来奴才一说。刚刚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重提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芊芊就是女孩子家面子上一时过不去,心里未必就恼怒了。”
佟国维还是诚惶诚恐的不敢起来:“四阿哥大人大量,公主可是尊贵无比,怎能就这样无缘无故的就受了侮辱,一定要从严责罚才是。”
芊芊不忍让舜安颜太难看:“没事了,四哥都发话了,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佟国维指天发誓的说:“老奴多谢公主开恩!过后一定会给她一个规矩,好替公主出来这口气。”
最会把握机会的佟国维,这个时候反倒没有逗留太久,就带着夫人回去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嘱咐舜安颜,好好的给公主赔罪。
胤禛心知肚明,果然是佟国维,名不虚传,这样的时候,他都能把握机会。这对小儿女的眉眼功夫哪里瞒得过他的老辣。不提舜安颜如何安抚芊芊,回去后,芊芊无一日不是记挂着他。





、时光静好待君来

作者有话要说:时光静好,岁月荏苒!沉稳的四阿哥开始了他的暗恋。讲故事才是他的专属,十三,乖点,不要和你四哥抢哦!

胤禛回宫之后瑾瑜的骂声仍徘徊在耳。那些话分明是在骂澜儿,可见澜儿在佟府的日子可谓是举步维艰。今日因为公主罚了一个瑾瑜,明天还不知有几个瑾瑜跳出来责难澜儿呢。相惺相惜又相怜。
他突然觉得自己并不是最凄凉的一个,他还有自己的亲妹妹和亲似一母同胞的十三弟。偌大的佟府澜儿只有舜安颜的怜悯,也许舜安颜都不能保她周全。
因为相怜,两个人的心走的就近些。胤禛比芊芊自由的多,随时都可以找个借口去佟府和舜安颜谈天说地。每次去的时候,几乎都能见到澜儿。
有几次,胤禛偷偷的问:“现在没人敢欺负你了吧?”
澜儿有些愕然,四阿哥怎么会知道有人欺负她?胤禛说:“第一次来府里的时候,你的眼睛肿肿的,好像是很伤心的样子。上次,姨太太打芊芊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对你有敌意。”
澜儿伤心的说:“第一次是哥哥来看我,我又高兴又伤心,哭了好久呢。从我进府,姨太太就没给过我好脸色。其他的人,谁不是看人下菜碟。不过,现在好多了,姨太太被罚了一顿,现在老老实实的在院子里待着,哪里也不敢去。她这个人最讨厌,哪天为什么不罚她一顿啊?”
胤禛笑着说:“还用我罚吗,你祖父不是都做了吗?有人做,我们何必让舜安颜下不来台。当时要罚,打的可是舜安颜的脸面。”
澜儿嗤的一声笑道:“原来四阿哥是这样狡猾!”
胤禛乐呵呵的说:“就你这样说过我,原来你比芊芊还促狭。”
澜儿红了脸说:“是澜儿说错了,不该这样说四阿哥。以前在家里和哥哥玩耍惯了,现在觉得四阿哥和哥哥一样,才失礼了。”
“没有,你这样才好。我不仅有芊芊这个妹妹,就是你,我也认作妹子了。以后就不许拘束了吧?”
澜儿笑的只好抿住嘴:“澜儿又多了一个哥哥了。”
佟家虚惊一场,饶是暑天六月,久经百炼的佟半朝也是惊得一身冷汗。事情稍稍过去之后,佟国维细想当日二人情形,不觉笑逐颜开。他叫来舜安颜,缓缓询问当日之事。
舜安颜心中有鬼,回答的恍恍惚惚。见祖父目光如炬,情知瞒不过去,只好实说:“孙儿在宫中侍读之时经常见到公主,孙儿爱慕她的兰心蕙质。公主也对孙儿有所好感,只是碍于身份,两下相见非常不易。还是以澜儿之名请来四阿哥和公主一起来赏荷花,才能吐露心肠。”
佟国维知道,佟家是救命稻草也许很快就到了。公主是一个天大的靠山,如果皇上将公主下嫁给佟家,那么对佟家虎视眈眈的人就不敢轻举妄动了。他眉头舒展,悬在心头的利剑终于放下了。
舜安颜似乎看出来祖父的心思,他恭敬的回道:“孙儿是真心喜欢公主的,并不想依附她来稳固佟家的根基。孙儿满心抱负,愿以自身之力光耀佟家门楣。”
佟国维微微一笑,不以为意,他气幽神闲的说:“好孩子,有志气!不过志气归志气,你们这一代都是养在温柔富贵乡里的纨绔子弟,骑马射箭不过是耍花腔,给别人看。真正上了战场,别说扬宗耀祖,命能不能捡的回来还是一回事。你老子都没有这个本事,享得都是你爷爷,你祖爷爷拿命换回来的富贵。权贵不过三代,到了你这一辈,爷爷怕应了那句老话。现在朝堂之上多是太子党的人,索尔图又飞扬跋扈。如果再不出手,佟家难保不会遭灭门之灾。”
舜安颜想反驳,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不想卷入无休无止的权力争斗,更不想将他和公主的爱情贴上政治的标签。这时他才感觉自己的渺小,堂堂七尺男儿,只能听之家人的摆布。他悲哀的感到,自己原来也和澜儿一样,不过是家族权力的棋子,只是他的下场可能会好一点。他不知道,明天的他会是谁的奴才,又和哪一个皇子成了死敌。

时光静好,岁月荏苒,转眼就是中秋。
中秋家宴上,康熙兴致极好。太子的马术是日见精湛,开弓射箭更胜众阿哥一筹。又读了胤祉新写的诗词文章,不禁大为赞赏。康熙心下欢喜,亲自为太子赐婚,封汉军旗都统石文炳之女瓜尔佳氏为太子妃,择吉日成婚行大礼。并将都统鹏春之女董鄂氏赐给三阿哥为嫡福晋,明年开春下定成亲,赐贝子府另住。两桩婚姻四下如意,一时在宫中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