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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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有时来-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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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江立森第二天来上班的时候,就发现谢长青的办公室大门紧锁,随口问了句办公室里的办事员:“你们家谢头儿呢,他可是咱们单位雷打不动的模范,今儿怎么迟到了?”
办事员一边摸着键盘快如飞地打字,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谢头儿请假了,我正在赶他扔来的报告。”
“请假……”江立森免不了要嘀咕几句:“搞什么东西,他一请假,老子就得累死,谢长青你这是剥削劳动阶级。”
办事员依旧很淡定地回了一句:“谢头本来就是是抓管理的,活就该您干的!”
江立森走到办事员的办公桌旁边,很严肃地说:“嗯,谢谢你告诉我真相,原来官大一级压死人,我强烈要求加官晋爵,摆脱被奴役的命运。”
“江哥,您那科学发展观的稿子交来了没有?”
在办事员如炬的目光之下,江立森悄无声息地溜了……
而此时“奴役主”谢长青同志,已经下了飞机,打听好了路,上出租车直奔恒水而去了。
恒水倒是好找,一问地名,若干热心人来告诉她。可苏净就不好找了,幸好谢长青记得江立森说过,苏家是恒水的大家族,先找着苏家应该就没错。
到了恒水县城,谢长青直奔县委大楼去,县领导接着这位,还不跟尊神似的:“谢副厅长,你来也该支会一声,我们好派人去接待嘛,这样算怎么回事?”
谢长青支着笑脸回说:“只是私人原因,不是公事。”
谢长青心里可没笑脸,要是公事就更不能支会了,要是因为公事来恒水县委,估计这里就该变天了。
县领导估计也是想起了这事,连忙说:“是是是,不知道谢副厅长来恒水是为旅行呢,还是其他事情。”
“家父有位老战友,是恒水苏家的人,苏上校在北京抽不开身,我特地替他回来办些事。”谢长青倒是事先打听清楚了,也正好是那位苏上校不久前才见过。
县领导一听,脸上泛光:“苏上校可是我们恒水的名人啊,苏家也是恒水的大姓,谢副厅长要去苏家,正好……老赵,去准备车。谢副厅长,咱们正好顺路,我这要去跟苏家谈谈东面那块山地的事情。”
谢长青稍稍有些奇怪,苏家都大到这程度了,一件事儿还要县领导亲自出面?谢长青开始对自己的这次恒水之行感到有些不安了,到底哪不是味道自己也说不清楚。
上了车往南行了半小时有余,苏家的祖宅、宗祠都在一片开阔的原生林深处,水随着一条小河缓缓把这片林子和外界分开,只有一座桥通往那儿。
县领导指着说:“谢副厅长,你看那就是苏家的大宅,现在大多人都搬到县城里去住了,就苏家人,大多还守着这片土地。说起来,苏家还是我们恒水的骄傲呢,出过不少名人。”
下了车,县领导又问谢长青找的是谁,谢长青说他先四处看看,县领导一看似乎有特殊任务,也就不问了,自顾自地找苏家负责这一块儿的人说事去了。
谢长青四下里走了走,正好遇上了苏净的二爷爷,苏家二爷爷有些防备地看着这个在祠堂门外走来走去的人,皱眉大声问:“你是什么人,怎么在我们苏家祠门口闲转?”
谢长青一看,终于有个人主动搭上来了:“老人家……”
话还没开始说呢,苏家二爷爷就上下把谢长青打量得心里直发毛:“你叫什么名字。”
谢长青一愣,这哪跟哪儿,怎么忽然就问起名字来了:“我姓谢,谢长青!”
苏家二爷爷人老,可眼神儿精,一看谢长青就觉得,肯定跟自家那重外孙子脱不开干系:“你来找谁?”
“我替苏上校回这儿看看,苏上……”
“放你的狗屁,苏至荣那小子昨天还打过电话给我,没说要派人回来。说,你是来干什么的!”苏二爷他腹黑呀,苏至荣也就是苏上校,压根没打过什么电话,可他老人家愣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这话一出来,谢长青当然傻了眼了,气场立马弱了下来,又不知道该怎么把话说出口。
苏二爷爷一看心里暗笑,总算让他逮着敢欺负他外孙女儿的人了:“苏亦玄的爸爸?”
谢长青泄气,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为什么当初他就没能一眼看出来。他也不想想,苏二爷爷是什么人,都老成精怪了。点点头,谢长青忽然觉得很杯具,觉得自己肯定得被涮。
苏二爷爷一看乐了,可没乐给谢长青瞧,乐完了又恢复严肃的表情,怒吼一声:“滚……”
这一声吼得谢长青心里直蹦,连忙陪笑脸:“老爷子,当初是我犯了错,如今我知错了,您给我个改过的机会吧!”
谢老爷子要是看见了,肯定眼珠子都能掉出来好几遍,谢长青几时这么低声下气过。
苏二爷爷和苏兰的爹感情好得很,于是对这侄女儿和外孙女儿也分外照顾,这时候见了谢长青,其实心里还是高兴的,在他看来,要是孩子一直没个父亲,将来就是到了地下也没脸见自家弟弟:“现在知道错了,晚了!亦玄姓苏,是我们苏家的孩子,排了字辈上了族谱,想要回去,门儿都没有,别异想天开了。”
苏二爷爷就想知道,谢长青是来要儿子的,还是来找苏净的。
这一席话当然让谢长青有点愣,但很快就恢复了,对于苏二爷爷的话,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我也不求原谅,只想为自己做错的事承担后果。”
苏二爷爷哦了一声说:“那你不用来了,你连自己都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做,到底要什么,那你来了也白来,你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
说完,苏二爷爷直接转身,谢长青当然不干啊,连忙快赶了两步追上去:“老爷子,您听我说……”
“你还是别说了,我看你也说不出什么……”
苏二爷爷就打定了心思,不管别的,先摔打摔打谢长青,替苏净出出气。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下间见面喽……嗷嗷…… 
  那啥,请假
十七号回来会更新的,乃们过完节再来看吧
  想清楚,弄明白
苏二爷爷把谢长青晾在一边,这边又安排了人领谢长青在这里住下。然后派人轮番去“做思想工作”,谢长青被折腾到半夜了才得了安静。
夜晚的苏家湾只有少少的灯光在亮着,雨后的天空星辰隐隐可见,清风从林间穿出来,带着泥土清润的香气,从谢长青鼻音飘过,不一会儿便又是另一番气息。
秋初的田埂上,有着瓜熟蒂落的成熟气味,沉沉的夜色里,偶尔一声蝉叫、一声蛙鸣,间杂着些小虫子的叫唤声。这些声音都像是某些律动一样,敲打在谢长青的心上。
苏二爷爷的那些话,始终在他的脑子里晃来晃去,一如鼻间钻入的清香一般,占据了他所有的呼吸和思维。苏净于他而言,就像是某个不定地时间里,闯入他规律生活中的一抹陌生的香气,陌生得记在了当下里,竟再也挥不去。
她……重要吗,谢长青这么反复地问自己,拂过胸口,那儿恰有一片微凉的风掠过,初秋的夜就在这一片凉里,更加使人彻夜难眠。
她不重要,也许他曾经这样暗示过自己,所以才忽视了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是因为害怕面对那一夜自己犯下的错误,那场光影交错里的缠绵里,他是温柔的还是放纵的?
那一夜,当她的那声疼含在口里未出来,就被他堵住的时候,他其实也是心虚的,不敢面对。原来从牙牙学语之初,就开始坚定的信念,在那时候就崩塌了。
“混帐!”
她重要,是的,重要……
如果不重要,不会在上海的雨里停下车,胸口酸涩得像吃了没成熟的果子一样,不会在她急冲冲地说要下车时落锁,更不会把那句“各不相干,当陌生人”至今酸酸涨涨地留在心上,更不会把那些应该忘记的事一点一滴记在心里……
原来他早已经把自己给出卖了,而且卖得完全不自知。
落寞的一笑,窗外吹凉了夜色的风,也渐渐地吹凉了他的心。越想起得多,越觉得自己不可饶恕,原来只觉得是错,现在却觉得是罪,罪无可赦。
“我不值得原谅……”
还记得那时见到女儿躺在了片苍白里,小小的眉眼、小小的脸,那时候他就觉得自己死一万次都不能弥补曾经犯下的错。静静地想过后,忽然发觉,自己有什么资格请求苏净原谅他,凭什么认为在那样的伤过后,苏净会走到他身边。
如果有人伤害了他,他只会把那人措骨扬灰,设身处地的想想,谢长青觉得自己没脸见苏净。
责任……他想负责任,她就会需要吗,而感情……她需要,只是对象如果是他,大概会排斥和反感。嘲讽地笑自己白痴,在伤害之后谈情说爱,自己都觉得自己虚伪。
苏二爷爷如果知道谢长青不但想通了,还深刻地把反省了自己的错误,并且把自己钉在了十字架上一定会很高兴。只是如果知道谢长青打算怎么来的怎么离开,估计就高兴不起来了。
谢长青收拾好了东西,也收拾好了心情,如果苏净愿意再次出现在他眼前,他会努力地表达自己所有的心思,这一次,他想给苏净主动权。
当打着太级拳的苏二爷爷看见谢长青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停顿了那么几秒,然后冷哼一声:“上哪儿啊?”
谢长青恭敬地走到二爷爷声边说:“老人家,打扰您了,我想清楚了,这就回北京。”
苏二爷爷瞪眼,这叫想清楚了?回北京就是他的想清楚,那他真是想得太清楚了,这孩子是有毛病吧,哪家教出来的木头棍子一根筋儿,简直就不像是人类。苏二爷爷憋了会儿气,然后问谢长青:“你的电池安在哪儿,有遥控不?”
谢长青当然被问得一头雾水,现在脑子里正纠结着的他,怎么会明白苏二爷爷的冷笑话:“老爷子,对不起,打扰了。”
看着打算转身的谢长青,苏二爷爷连忙叫住:“嘿,我说你别走啊,你难道真是外星人吗你?我说你堂堂一个大男人,遇事怎么尽想逃避呢。有道是,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你现在就一堆困难,赶紧上吧!”
苏二爷爷这番话,彻底让谢长青迷糊上了,昨天苏二爷爷还恨不得吃了他呢,怎么今天像是在鼓励他呢?
“老人家,我得考虑苏净的感觉,她既然要躲开,不愿意见,我这样也只能惹她厌烦。”谢长青叹气一声,要真跟苏二爷爷说的一样,那一切倒是也简单了。
苏二爷爷也叹气,用力拍了把谢长青的肩:“谢长青是吧,你爹妈到底怎么把你生出来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说你想清楚了,我看你是越想越糊涂了。我是让你想清楚,你要的是小净还是孩子。如果想要孩子,门儿都没有,如果想要小净……咳,自己想办法。”
苏二爷爷说完转身往内屋走,一边摇头一边说:“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经不起挫折啊,经不起挫折就算了,还这么笨,没治了。这国啊家啊,要靠这些笨孩子,啧……我看玄啊!”
被扔在原地吹凉风的谢长青在早晨的朝阳和晨雾里站着,太阳一点点从林梢透出光芒来,散照得整个院场一片五光十色。
“嗯,对了,在县人民医院!”苏二爷爷的声音这时候从屋里响亮地传来。
这下谢长青再糊涂也明白,他这是获得许可了……欣喜若狂地往出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了下来。是为苏净还是为孩子,是为责任还是为了感情?
想了想又往外走,好不容易拦了车上路,坐在车上谢长青难得的笑了,那个问题的答案是没有答案,他想苏净,想儿子,在北京天天发了疯一样的想,那么来了就至少该见一见吧!
车飞快地行驶在去县城的路上,谢长青的心也跟着飞了起来,一边加紧催着司机快些,一边想着见到了苏净该说什么。
等会儿,好想忽略了什么,猛然间想起了,是县人民医院,心一下子又掉了下去,急得连声催促司机快点。

作者有话要说:某个到我家提前看稿子的同学说,孩子,你这章忒文艺了……不带你这么灌水的……
我怒,人家明明是在用景色衬托人物内心的纠结情绪,怎么就成了灌水了。
我曰,你都看稿子了,你还想怎么样,不然你别来看呀别来看呀。同学摸下巴,其实我的意思是很好持,您继续…… 
  JQ进行时

医院里,苏净输了两天液,烧已经退了,只是咳嗽得很厉害,晚上还有些低烧,医生不允许出院,说是再观察两天,如果没有反复就可以出院了。
路远这两天是哪儿也不能去,脚不沾地的一会儿照顾苏亦玄,一会儿被去领单子、化验,守着苏净吊点滴,还得想出话儿来聊,要不然就苏净,早就闷死了。
苏亦玄这会儿正亲昵地搂着路远的脖子,难得地撒着娇说:“大路,饿,吃东西。”
路远看了眼刚挂上点滴的苏净,还有大半瓶,刚挂上的药水透着一点浅浅地黄色,一点一滴滴进静脉里:“是不是太快了,对心脏不好。”
“嗯,是有一点点,心跳好像有点快。”苏净打小身体底子好,就没怎么生病过,点滴还是生孩子的时候打过。也不明白这些要怎么弄,路远不说她可能还当是正常的。
“今天这个护士小姑娘也太不负责任了,我给你调慢点。”路远的姐姐是医生,他对这些自然也是耳濡目染。
路远拨弄了一下点调节器,点滴量小了,苏净摸了摸胸口冲路远笑:“好多了,谢谢你。”
“咱们之间就不讲客套的了。”看着苏净的笑,路远心里那根弦小小地被拨动了,路远不由得犯迷糊,多少姑娘手底下逃出来了,难道要投奔到“人母”手底下,咳……路远真佩服自己的发散性思维,竟然想得天差地远了。连忙抱着苏亦玄打算下楼去,还没忘问净苏:“我带亦玄去吃早点,你吃点什么?”
“豆浆、包子就行了,我记得广场那边有家小铺子,又干净又新鲜。”主要是豆浆、包子不麻烦,好携带,而且那家铺子离医院近。
路远应声事着苏亦玄去吃早点,一个护士从前面走来,这两天也和路远混熟了,这人本来就跟谁都熟得快:“路远,带儿子去吃饭呢?”
……儿子,路远有些惊愕,但是很快地,他就觉得这词儿真不错。抱着苏亦玄进电梯,一边看着电梯门笑了笑,一边抱起苏亦玄脸对着脸说:“唉呀,我可还是钻石王老五,你说那个护士姐姐,怎么能污蔑我呢。”
“儿子,爸爸,妈妈……唔,妹妹!”苏亦玄听到儿子这个词儿后,就掰着小手指,开始他的词语联想。
路远曾经带自家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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