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雅小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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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雅小酋长-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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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果哼了一声,站起身拍拍灰,瞥了眼脑袋垂到胸口的美昆,问道:“觉得好些了么?”
美昆点点头,不好意思地偷瞧她一眼。
香果忽然心情大好,难得见到死对头美昆这幅小夫郎模样,真是大快她心。
她看了一下周遭,奇道:“天山我来过很多次,也没发现有这么一块神秘的地方,好像这里生长了不少外面没有的奇花异草。”
美昆心中一动,抬起头仔细观察周围,对香果道:“你扶我起来,我想到处看看,说不定这里还有什么珍贵的药草。”
她蹲下身指了指背:“还是我背你吧。”
美昆试着动了动左腿:“我的腿伤好多了,自己能走,不用你背。”
香果闻言,手指按了按他的伤口,果然已经消肿,看美昆的脸色也不像先前那么惨白,恢复了点血色,便不再坚持,挽着他的胳膊,把他扶了起来。
美昆比香果高了半个头,香果拉过美昆的右手搭在肩膀上,搀着他的腰,扶着他慢慢走。
两人转悠了一圈,美昆不时蹲下来查看尝试花草,半个多时辰过去了,倒也真给他找到一些草药。
他很开心,还想继续找下去,香果怕停留久了,天色晚了还没出林子,两人势必更加危险,坚持回去,美昆没法子,只得跟她离开。
两人扶持着往北走,走了许久,忽然听到巴阁的叫声,香果惊喜不已,忙大声呼唤它。
巴阁的吠声由远及近,很快跑了过来,看到香果,它高兴地摇着大尾巴围着香果转了几圈,然后叼住她的裤脚扯了扯。
香果见它浑身上下没什么伤口,精神头十足,拍了拍它的大脑袋表扬:“巴阁真棒!不愧是杀狼神犬!”
巴阁忽然转身飞快地跑走了,香果奇怪地与美昆相视一眼,只得由他去了。
两人刚回到先前那片林子,巴阁又跑回来了,嘴里还叼着香果丢失的寒铁宝剑,它跑到香果跟前抬头邀功。
香果欣喜地接过宝剑,蹲下身给它挠脖子:“巴阁好样的!好样的!!”
美昆也啧啧称奇:“巴阁定是循着你的气味,找到了丢在山坡上的寒铁宝剑。”
香果很开心:“幸好找回来了,不然叫西谷老师知道我不光偷跑,还弄丢了他送我的宝剑,准会好几个月都不理我。”
美昆闻言不知怎的心里有点不舒服,挑眉道:“这把宝剑是那个冰山送你的?看不出来他倒挺大方。”
香果转了转宝剑:“这是啥?颜色挺奇特。”
美昆瞄了眼宝剑,果见剑柄处缠绕上了几枝深紫色小叶、且茎身带着红色斑点的细长草蔓。
他眼睛一亮,夺过宝剑扯下草蔓,反复查看,渐渐面露惊喜,香果凑过去看了看,奇道:“这是什么啊?”
美昆一把握住香果的肩膀,激动地摇着:“这草一定长在我们滚落的山坡上,快让巴阁带我们去找。”
香果被他摇得头晕目眩,忙不迭地回道:“我知道了,你先把我放开,晕死我了。”
美昆一怔,赶紧松开手:“对……对不起。”
香果揉了揉肩膀:“力气不小啊你……这玩意儿很重要吗?是什么草药?”
美昆张了张嘴正待回答,瞬而转念笑了笑:“是我多年来一直求而不得的一种极其珍贵的草药,名叫麻叶草,你快叫巴阁带我去看看吧。”
香果凝视了他几秒,点点头,召来巴阁,把那株药草给巴阁嗅了嗅,巴阁很快摇起了尾巴,低呜了几声,显得心有成竹。
香果笑道:“巴阁应该知道在哪,我们随它去就晓得在哪可以找到这东西了。”
美昆按捺心中狂喜之意,两人跟在巴阁身后再次登上了上山的小径,回到了当时滚落山崖的地方。
香果卷起衣襟,就要跟巴阁下坡,美昆扯住她,急道:“太危险了,我去吧。”
香果白了他一眼,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伤腿,不无意外地看到美昆呲牙咧嘴痛白了脸,嗤笑道:“你又伤又瘸的,能去么?老实地给我呆在这里。”
美昆被她一推,一屁股坐到地上,又气又怒又无可奈何,眼睁睁看着她跟着巴阁小心翼翼地走下陡峭的山坡,不多时,香果的身影没入坡下齐膝的草木丛中。
美昆爬到坡沿,探头下去,紧张地盯着远处灌木丛里忽隐忽现的红色身影,耳边传来巴阁时断时续的叫声,美昆只觉得此时每一刻跟一年似的那么长久,汗水顺着额际流到下巴,指甲抠着泥土,心被那人的一举一动牵绊。
终于,巴阁传来欢快的叫声,随后就见到香果跟在它后面攀爬上来,美昆朝她伸出手,香果抬头冲他咧嘴一笑,拉着他的手爬上坡。
她累得趴在地上直喘气,休息了一下,翻过身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麻叶草递给美昆,又甩给他一个小包:“找了许久就找到这些,我全拔了,顺便把你的药包捡来了。”
美昆欣喜地接过,忙不迭地点头:“足够了,足够了。”
他感激地看了看香果,不好意思地笑道:“谢谢你,香果……”
香果咦了一声,坐起来睨着美昆:“这回我不是臭果子成香果子了哇,啧啧。”
美昆脸一红不答话,背过身把草药收到包里:“随你怎么取笑,总之,这次谢谢你了。”
巴阁忽然耳朵一竖,摇了摇尾巴叫了几声就朝坡下跑。
香果道:“巴阁是不是发现有人来了啊?”她扶起美昆往山下走,不多时,一阵急促纷乱的马蹄夹杂着西谷的呼喊声传来,渐渐清晰。
香果惊喜地拍着美昆:“果然是他们来了,咱们得救了!”
两人很快看到西谷和兰扎安格率人策马向他们奔来,很快就到了面前。
西谷勒住缰绳,脸上写满焦急,剑眉紧蹙,看到香果浑身湿漉漉一身狼血的狼狈样,因她私自离营的怒火立时消了大半,怜爱之意顿生,若不是顾忌兰扎安格在旁,恨不得冲下马将她拥入怀中才好。
兰扎安格先他一步下马走到香果面前,仔细将她打量了番,看到香果身上除了衣裳破了几处外并无明显伤痕,松了口气:“公主独自出营,我们都很担心,幸好没出事。”
他看了眼美昆:“这位是……”
“我们部落的巫医,要不是他,我可能早就被狼撕了。”香果笑嘻嘻地回答,孰料话音刚落,立刻收到两双眼刀,她马上收敛笑容,识趣地垂下脑袋作深刻检讨状。
西谷刚下去的怒火又有上升趋势,他跳下马径直走到香果跟前,强压着怒意冷声道:“请公主立即随我回营!”
香果拉了拉美昆,给他丢了个求救的眼色,美昆咳了咳,假装没看见,香果气得牙痒痒,没奈何地跟随西谷走到马前。
兰扎安格忽然拦住他们,笑道:“公主还是骑我的马吧,毕竟我是你的未婚夫郎,两人同乘一骑也不会有人闲话。”他边说边看了眼西谷。
西谷脸色铁青,闷声不语,香果尴尬地笑了笑,慢腾腾往兰扎安格走去。
她身后,西谷的脸色由青转黑,掩在宽袖下的手紧握成拳,看着兰扎安格与香果先后蹬上马背同乘一骑。
香果坐在兰扎安格身前,握紧缰绳,瞧了西谷一眼,驱马先行离去。
美昆眯眼瞧着兰扎安格的背影冷哼一声,嘀咕道:“不就是身份高贵点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兰扎安格坐在香果身后,发现她耳朵红红的,覆在她腰间的手掌感觉出她身体绷得很紧,不由轻笑:“公主好像很紧张。”
香果嘴硬:“谁……谁紧张了,林子里的路不好走,我不得小心点骑马么?摔了你岂不引起部落纠纷?”
她虽是这么说,身体却不自然地往外动了动,兰扎安格倾身向前,紧了紧抱住她腰际的手臂,将她扣在宽阔的怀里:“公主再乱动的话,只怕摔下马的是公主你哦。”
香果这下不仅耳朵红了,脸也红成猴子屁股,忿然掰开兰扎安格的大手,气哼哼地往前挪:“笑话,我会摔下去才怪,你顾好你自己吧。”说罢猛地一夹马肚子,狠狠一鞭甩在马屁股上,白马吃痛突然加速,兰扎安格往后一仰,赶紧抓住马鞍后角,白马载着两人疾奔而去。
两人马背上打情骂俏早把一旁的西谷气得发晕,抡起马鞭狠抽马臀追随离去。
回到营地,梅朵雅酋长本来是想好好教训香果一顿,可因为尚在联合狩猎节期间,兰扎安格也出面替香果求情,终究不好拂了兰扎安格的面子,便暂且按下等以后追究,只严命香果不得再擅自出营,必须全程陪同兰扎安格,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直到他们离开库雅为止。
香果躲过一场惩罚,心里一松,随即正式向兰扎安格提出与他竞技的项目:两人在不伤害雪龙马的条件下,谁先征服雪龙马,谁就能娶不嫁。
兰扎安格开始有点吃惊,随即欣然答应。
因香果临时提出征服雪龙马的竞赛,双方协商后决定将狩猎节推后三日。
兰扎安格回营后立刻安排人手追踪雪龙马,对于驯马他胸有成竹,势在必得。
自从听说香果今日独自斩杀了两匹大狼还救了巫医美昆后,他对香果更是青睐有加,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选错人。
美昆回营后,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拿上药就匆匆赶往柳如星的住处,他询问了下守卫,均说柳先生这两天除了出门授课外,其余时间都闭门不出,连用餐都命人送到房里。
美昆闻言,心中知晓这几日柳如星病症定然加重恶化,忙敲门叫他。
柳如星正躺在床上极力压抑病痛,一听是美昆的声音,精神稍微振作,勉强起身去开门。
美昆闪进来,迅速关上门,扶住腿软几乎快要倒地的柳如星,顺手给他把脉,秀眉渐渐拧起:“幸好我及时赶回来了,你病情果然又恶化了。”忙搀他上塌。
柳如星此时已痛得满额细汗,双目无神面白如纸,手死死地掐住腹部,佝偻着身体侧躺在床喘个不住,声音颤抖:“今早把你留的药粉吃完了,方才发作,实在痛不欲生……你……你若是无法治好我,请帮我向酋长告病回国,我想死在故土……”
美昆呸了一口,怒道:“你总觉得我治不好你,我偏不让你如意!”
他从药包中取出一株香果帮他摘来的草药,伸到柳如星眼前晃了晃,语气颇为得意:“瞧见了没,麻叶草,我找到了!你不一定会死了!”
柳如星抬起身,盯着美昆手中的麻叶草,双眸掠过一丝惊喜,随后又变得灰暗,长睫覆下闭上眼,重新躺倒:“找到了麻叶草也只能让你动刀开腹,但我的病只怕开腹也……”
“呸呸!你就不能少一刻打击我的信心吗?!”美昆急得挠头,见柳如星闭目无视他,翻开药包摸出一本残破的医书,拿手里晃荡:“你看看这是什么?这可是天下医者都梦想拥有的《曲邈医经》!治疗你重疾的开腹去瘤方法就是这本书上记载的,写得非常精妙详细,只要你体内的那瘤没破一般都能治好!”
柳如星张开眼:“这本旷世奇书你从哪里得来的?”
美昆扬眉道:“这你甭管,只相信我能治好你就行。”
柳如星叹了口气,神色哀伤:“治得好病治不了命,纵然治好了身体,也改写不了过去,甚至我对日后该何去何从都很茫然。自从发现染病,料想必死无疑,回国只为了尸骨埋故土,留下只因想多看看她的笑容,从没想过顽疾有治好的一天……何况,如今她已定下婚约,我即使治好了病也没有理由留下,回国……回国再去面对尔虞我诈的生活?……”
腹中一阵剧痛打断了他的话,他急喘着弓身紧按住腹部,美昆忙掏出药粉取水喂他服下,好一会儿剧痛才稍稍减轻,柳如星已是痛得汗湿衣襟。


温馨的陪伴

美昆打来温水为他擦掉汗水,取出银针为他针灸了一会,柳如星因痛苦而蹙紧的淡眉才慢慢放松。
美昆将他胸腹上的银针拔下,嘱咐道:“明天你跟酋长告假一个月,我带你去个地方治疗,那地方很隐蔽,不会有人打搅。”
柳如星点点头,正待说话,屋外忽然传来香果清脆的声音:“老师,你在吗?”
柳如星微微一惊,忙掩好衣服站起来擦了把脸,示意美昆收拾好银针药包,顾不得病痛后体虚无力,边走边答道:“我在,你且等一下。”
香果哦了一声,柳如星走到门口,舒了口气,拍了拍脸颊让脸色显得稍微红润点,才打开了门,香果的娃娃脸略显紧张地出现在他面前。
香果跟他一照面,心虚地笑了笑,挪步上前轻声问候:“老师今天觉得身体好些了没?刚听尼娅姐姐说,上课时您脸色不太好。”
柳如星心里涌上一阵暖意,脸却故意绷着,冷声道:“你参加狩猎大会不上课,是酋长准许了的,我没话说,也希望你能为库雅争光。可今日我听人说,你不但狩猎时吊儿郎当敷衍了事,今早又擅自离营以至于身陷险境,你若被狼伤了那是咎由自取,却还差点连累医师美昆丢了性命,你到底要到何时才能收心养性,若再如此任性妄为,你便没有资格做库雅酋长的继承人!”刚说完,只觉喉咙火痛腥甜,忍不住掩嘴一阵剧烈咳嗽。
香果冲上前扶住他:“老师……”
柳如星边咳边拂开她的手,忍下喉间热痛,喘道:“我没事,有事也不必你担心,你顽劣不堪又不听劝谏,以后就不是我的学生,你回去吧。”
香果眼眶一红,执拗地拽住柳如星的袖子:“对不起,老师。”
柳如星试图扯回袖子,无奈她捏的紧,遂苦笑道:“每次都如此,犯了错事后道歉,然后接着犯错,如此循环反复,你年纪不小了,莫非不知没有诚心悔过的道歉视同欺骗?我已经听过你太多次的道歉,见过你太多次重蹈覆辙,今日实已心灰意冷。你的所作所为,说到底,只关乎你自己的人生,你屡次胡闹,对自己的人生极度不负责任,还连累他人犯险,却跑来跟我道歉,你不觉得好笑么?”
柳如星话虽然严苛却满含恨铁不成钢的关切和焦虑,香果被训得愧疚地低下头,她使劲咬唇,悄悄偷望柳如星明显憔悴的脸,回想起自己今日所为,心里既伤心又悔恨,使劲憋着眼泪,一时鼻酸喉堵,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扯着柳如星的袖子不愿放手。
两人僵持半响,完全忘记屋里还有个美昆,巫医看不下去了,走到两人跟前,屈指一弹香果的额头,痛得她松开手捂着前额怒视美昆:“你……你……”她心里正难过,以至于声音哽咽颤抖,实在没法子跟美昆斗嘴。
美昆手肘撞了撞柳如星:“你看她,如此伤心,怕是真的知错了,你就别发脾气了。再说,今日若不是她,我还寻不到麻叶草,而且,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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