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花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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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花绘-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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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打算走,夜染却将我拦了下来。谁说夜染好说话的?
夜染道,“你还没有和她打。”
夜染将左眼的纱布拿下来,那是一只红色的眼睛,发出利刃般的光芒,夜染问我,“你知道焚魔刃在哪里吗?”
我看了看他的眼,那应该就是焚魔刃,视线所及,想必就能将人切割。
夜染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充满了杀气,微闭起眼,将视线落到我身上,我只来得及将小包子放到一边去,夜染果然是算准了,我会放开他儿子。
我被焚魔刃击中腹部,小腹立马像是肉板上要做肉丸子的肉,一刀刀割着,疼的我想要直接死过去,我站起来,幸好身上带着魑魅石,虽然没有开结界,也算是帮我挡了挡,不然早魂飞魄散了。
夜染又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小包子想站过来帮我挡,死命的抱着我的腿,我看着他,没有枉我来找你。不过,这次没有凤轲来救我,想必真的要死了吧。我兴许占着神器的优势,打得过婀瑶,但是绝对打不过夜染。我魂魄不全,使用神器又需要法力,我现在又被打伤,怕是在劫难逃了。
我被击中,嘴角溢出血丝,向后倒去,却在千钧一发间,被人紧紧抱住,连带着退后几步。我抬头,凤轲脸色十分不好,也不知道是气我独自来魔界,还是什么。“夜染你欺负一个弱女子,是大丈夫所为吗?”






几位妖界的长辈很惊讶的反口道,“弱女子?”
我咳出几口血,用手一把抹了,蹭在凤轲身上,虚弱的说,“凤轲,幸好你来了。”
他抹了抹我嘴间残余的血渍,道“这是我第几次救你了,你长点心吧你。”
“我这会可没有跑出去买糖葫芦,我已经为了你和糖葫芦恩断义绝了。”
“那真是难为你了。”
夜染方才打的我口吐鲜血,所以我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只听他带着冷意说,“凤轲,你真当魔界你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不成?”
他这口气,这阵仗,使得我自然而然上升了防卫指数,打算拿魑魅石造几个结界先。我往怀中掏了掏,却找不到魑魅石,一时心慌只胡乱掏出了浮生镜来,我问凤轲,“浮生镜除了收人魂魄,偶尔充当个天镜外,有没有其他什么本事?”
凤轲摇头,我心里鄙夷一句,我更嫌弃它了。
不知是我说嫌弃它,得罪了它还是怎么的,浮生镜竟然不听使唤,像是脱了缰的野马,要冲我手中脱离出去,我这主人本就受了伤,它就真的像马一样甩下我,撞在了礼堂的墙上。
墙壁瞬间倒塌下来,连带着屋子也宽敞了许多,我心里唏嘘道,不知道夜染和婀瑶的新房在哪里,该不会是在刚刚被我那面镜子撞踏的那后面吧。
我回头对凤轲说,“看来这镜子还是有别的作用的。”
“那里是——”墙塌后,里面露出一个很大的空间,婀瑶见了,瞪大眼睛,对着身侧的夜染说,“你竟然——把鸢宁葬在这里。”
那里是陵墓,却更像是一个宫殿,一个用玉石造的陵墓。
蓦地,陵墓内开始变得光亮起来。
我看到上面有个白玉铺成的阶梯,阶梯之上,放着一个琉璃棺。
我看到的是一个女子,她依旧姣好的面貌,安静的象是睡着了那般。许是有人给她化了妆,纵使这般,她还是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凉气。
我往身后看了一眼凤轲,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我,我将地上的浮生镜捡起来仔细看了看,立马跑到琉璃棺边上,近了,才发现,我和棺材中的人,就连穿着的衣服也如出一辙。我瞧见她怀中放的正是浮生镜,想来是两个镜子产生共振,才将墙震塌了。我将镜子拿起来,里面又钻出一丝魂魄来,和那次凤轲神殿外,一模一样的疼痛,只是这次我没有晕厥过去。
我靠着琉璃棺边慢慢倒下来,脑袋像是要裂开来,记忆慢慢翻转出来,像是薄翼一般的利刃割在心上。
我倒下不过是一会儿的事情,但是对于我来说却和好几个时辰那般漫长。我深深地吸气,没想到连呼吸也这样困难,我浑身冒起冷汗来,撑起身子站起来,颤颤巍巍走下阶梯,边捂着脑袋,边拉着凤轲,跟他说,“我不是鸢宁,是不是?”
凤轲眼睛闪过一阵惊讶,“你都想起来了?”兴许他也不知道原来我最后一缕魂魄在当年他送给我的那一半浮生镜里面。
我没有完全记起来,只是脑中飘过他将我打到在地,我滑胎的片段。我整个人都在发抖,这样的发展,我一时接受不了,在场的,也似乎没几个接受的了。
婀瑶有些木讷的望着我,“你竟然真的是鸢宁。”她不知何时拉着小包子,而小包子见我这样,想过来我这边,却苦于挣脱不了。夜染一句话也没说,表情却比凤轲都要复杂。
各种苦涩的记忆泛上眼前,我甚至还能想起我从夜雪台上跳了下去魂飞魄散的场景
初时,我知道鸢宁的事情后有些动容,不知是不是同情心泛滥了,跟她一块难受起来。现在想想,我哪里是同情心泛滥,分明是感同身受!
凤轲,你愧疚于我,所以一个多月来,对我这般好,要重新娶我。这一切的好像都有了解释,可这真相却压的我喘不过来气。
他上辈子那样对我,这辈子我却依旧喜欢上他。
我如何能不喜欢他,我记忆里面没有丝毫他对我的不好,他同他几万年前一样对我那般的好,我几万年前怎么喜欢上的他,如今就是怎么喜欢上的他。可一万多年前的那些事情呢?我的孩子,我和他的孩子,我被关在北海深渊的那一百年,这种种,我如何能释怀。

凤轲想上前来,我却拿剑指着他,“别过来。”
他镇定自若的走到我面前,赤手握住刀刃,柔声道,“乖,把剑放下,别伤着自己。”
我糊里糊涂的抹着眼泪,但是它们不听使唤,他伸手擦去我脸上的泪,碰了碰我的脸,柔声说,“暹毓。”
我一把推开他,踉跄着退后几步。我越发觉得难过,不知道是用怎样沙哑的声音对凤轲说,“你不是应该叫我鸢宁吗?你以为一声暹毓,就什么都算了吗?”
我扔下剑,“还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要是追过来,我见一次,打一次!”

我跌跌撞撞跑出魔界,也顾不得自己现在是怎么一副样子。我召了葡萄,让它带我回神界。
我扶言站在门口接我,“不过是来你屋前摘些新鲜的菜,还以为你小气过度,急忙赶回来拦我,却不想你又伤成这样。”
扶言问我发生什么事情,我将玄皇印扔回给他,让他自己去看。等他看完,叹了一句,“你本该远离凤轲,珍爱生命。”
醒过来的时候,扶言坐在我床边,对我说,“你的魂魄似乎是补全了,可没有融合好。”我想想也是,假如一个婴儿出生的时候少了点什么,等他长大后再给加回去,也是融合不了的。
扶言接着道,“你那魂魄在魔界呆了这么久,恐怕只有去魔域找火弑子来融合了。可是那地方凶险的很。先前我同凤轲说了,他说他去拿。这不,他现在就在门外呢。”魔域之于神,如同鬼界万劫之于鬼魂。
我原本没有焦点的看着床沿,听到他最后讲的话,突的咳了两声,用手微微撑起身子,轻咳两声,“让他走,我和他半两银子关系都没有。”我双手死死抓着被子,泪先留了下来。
扶言上前抱着我,我一手抓着扶言的手臂,一手放在胸口,呼吸怎么也顺畅不了,我拉着他扶着我的手,艰难抬起头来,沙哑着声音跟他说“让他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他。”
扶言又说,“你总该让他救了你,再和他闹,你怎么这么不会计算。”
我咬牙回他一句,“扶言,在这个时候,同我抬杠好玩吗?”
扶言立马回我一句,“暹毓,在这个时候,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好玩吗?”
我说不过他,就想和他耍赖,转念一想,他不是凤轲,我想耍赖,他也不会卖我的账,越发觉得悲凉。
我本想冲他说,你也给我出去。凤轲却在这个时候,不请自来。
看到我们这般,先是有些不悦。我心道,你那年又是如何对我的?
扶言原本含笑的眸子暗沉下来,起身走到凤轲身侧,对他说,“她就交给你了。”说完,就走了出去。
我想开口拦他,凤轲却上前掀开我的被子,把我抱出来,我对着他的臂膀就咬了下去。不知是我病的太厉害,咬的有些无力,还是怎的。凤轲神情很淡然,只是微微抬眼,对我说,“你要活着,才能找我报仇。”
我狠狠瞪着他不说话,他一直抱着我,低头抚了抚我的头发,柔声道,“暹毓,你会没事的,我一定会救你的。”
我轻啧一声,咬着牙说,“你救我做什么,我即便是死了,也不是你害死的。”
他听完,目光中闪过一丝愣然,只轻轻的看在我耳边说,“我们的命格连在一块,救你也就是救我自己。”
我听完,伸手就想把我们的羁绊给解了,结果血气上涌,我吐出血来,急促的喘息,“为何这羁绊解不了?”我抓着他的手,狠狠的说,“你将我们身上的羁绊给解了,不然我死了,你也就要死了。”
凤轲看着我良久,不说话,只是伸手将我拥进怀里,声音淡淡的绕在我耳边,“对,你死了,我就会死了。暹毓,若你活不了,凤轲也不会独活。”
我想推开他,泪却先留下来,混账。
随后他放开我,走了。
我一个人愣愣留在原地,很长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凤轲走后的第一天,扶言将我带去第一重天——凤轲的神殿,说是就近问老君讨药救我也容易些。
自凤轲走后,我就没有开口说过话,很长时间都坐在他殿外,看着大片大片的寒凝花。风轻轻在耳边吹着,殿外的寒凝花落了一地,乱雪一般的飘零着,一阵风吹过来,繁花似雪,一时纷乱。
我的心也是这般难以平静。
我的思绪很紊乱,有两个想法在头脑里面横冲直撞,一个说,暹毓,横竖那是前世的事情,你不必再将那些想起来,拐了凤轲随便到一处世外桃源过一辈子。一个说,暹毓,你何苦还和他纠缠,前世那些还不够吗?那个人,他害死了你们的孩子,还逼死了你,你怎么就这点出息?
我难过的是,即便是现在这样,我还依旧觉得,我爱凤轲,我很爱他。
我前世就那么喜欢他,就算死,也要先逼着他娶我。
这一万年来,我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总是最多的。我甚至想不到,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他的?兴许他还是我七师兄的时候,我就喜欢他。我长这么大,除了那五百年,我和他几乎没有分开过,更不会有我们分离,我因相思开始猜想我喜欢他的时候。他身边的女子转转悠悠,最多是我,师姐们其次,更不会有我因为其他女子同他玩闹而吃醋开始思考我喜欢他的时候。
等到后来他死了,变成凤轲回来找我,我也是喜欢他的。
我和凤轲那次去刑殿,我就差点没命,他一个人去魔域,又没有人拿魂血去救他。
他就算再厉害,若是遇上了魔尊,还能不能保下命来?

凰缨在第二日来找我,她是我前世唯一一个朋友,我和凤轲表白,就是在她的桃林里面,等表白成功后,很久一段时间,都待在她的桃林里面。
而她此刻,站在我眼前,问我,“虽然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由我哥来告诉你比较好,但是我哥这一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我就想问你,想不想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
我点了点头。

等把一切都说完了,凰缨抬起我手,看了看我手上戴着的手链,半响,淡淡回道“这羁绊果然是单向的,若他死了,你不会死,若你死了,他定是会死的。”





、凤轲番外

凤轲番外
神王之子生来就是神胎,法力和修为都最为强大。神不老不死,但这仅仅限于一些普通的情况之下。神王第一个儿子宁渊死于魔域,那一刻,神王开始意识到即便是神界的上神,即便是他的儿子,即便修为和神力都高于其他神,也是会死的。
凤轲和他妹妹凰缨是双胞胎,出生在他们大哥死后的几万年之后,这六界中唯一的两只凤凰,不死不灭,涅槃便可重生。凤轲第一次见到鸢宁的时候,鸢宁还在襁褓里面。鸢家历代长子历任神界战神,鸢年在他父亲死后,刚刚继任,他父亲当年怀中抱着的是刚刚出生的他,而他怀中抱着的是他刚刚出生的妹妹,少年担大任,委实承重。

第二次看见鸢宁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虽然年纪不大,却已足够惊艳,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可以看见盛开后的艳美。只是病怏怏的,没有什么生气。
后来,她病好了,很是活跃。
有一年,他带鸢宁去参加神界夜宴。
“鸢宁,你给我好好呆着。只准吃东西,不准说话。”凤轲是一边往鸢宁嘴里塞糕点一边说这样的话的。
鸢宁满口塞了糕点,点了点头。
有个不长眼的说了鸢宁几句,他说,“鸢宁越发艳美了,不知像神多一些,还是像妖多一些。”凤轲往鸢宁碗里夹了一块百草糕,一把拍下鸢宁想要去拿盛满百花酿酒壶的手,然后笑抬起头来,“她是我养的,我是什么,她就是什么。”凤轲的意味有很多,需要深究,深究。

凤轲和鸢宁呆在一起的时间,很长很长,鸢宁不是一个慢性子的人,喜欢一个人也不藏着掖着,与其说鸢宁是等到自己长大了去和凤轲表白,不如说鸢宁变相的追了凤轲那么多年,等到自己长大了也可以嫁人了,就去和凤轲表白了。
和鸢宁在一起的那几万年,虽然谈不上幸福非常,羡煞旁人,倒也十分快乐。
他是真的喜欢她。
那天,鸢宁毁了绝止结界,他却被带去了神域。鸢宁破开绝止结界的时候,其实他是真的想带她走的,天涯海角,四海为家。
可惜被神王阻止了,神王说,凤轲,即便你是我儿子,也不该这样任意妄为。
神王本打算杀了鸢宁,因为她犯的错实在太重。
凤轲在神域跪了一天一夜,神王说,“我准你亲手杀了她。”
凤轲抬起头,淡淡的笑道,“你为何听你的?”话锋一转,“你将凰缨逼成那个样子,如今也要来逼我吗?”
父子间的谈话静了良久,神王望着外头说,“鸢宁在神域边上,她大概想你带她走。”他不过是提醒凤轲,这是个浅显而深奥的提醒,往浅显了说,放在人间,这句提醒就该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他和她逃不过。
凤轲以他去修补绝止结界和鸢宁在北海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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