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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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浮生-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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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呵呵,这样啊……”
车已经退过去了,那司机挂上档走了,他又从车窗扔出一张名片,“老弟,要土的话找我,我装的土最满最多最实惠。”
坐在车上,
邱子默不住地赞叹:“现在这玩意儿就是高端,摄像机可以弄得这么隐蔽,高端……”
很快他们俩就来到了老北岗,老远就看见在岗腰处有一个挖掘机正在不停地挖土,倒进卡车厢里,再挖,再倒……旁边也站着两三个人。路路雪萍一看这场景浑身充满了自信,他们把车停在停在路边,径直走过去。路雪萍还兴奋地说道:“这不,你看,就这几个人嘛,小菜一碟,得会儿你站一边看就行啦。”
“人家可是开着挖掘机呀,小型坦克!你以为你那摄像机能发射导弹?小心点。”
“切,他还能用挖掘机啄我不成?我可是人民记者。”
“是啊,呵呵,不过他们未必都懂法,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还是小心点。”
“我不管,反正你说你能对付五六个的,现在连司机也就那么三四个,我要是伤到半跟头发,嘿嘿,回去的时候你做车顶上。”
……
说着他们已经走到跟前,那些人一看就是记者,一个小胖子站出来说:“两位,也来买土吗?”
路雪萍倒也郑重其事:“这位同志你好!我们是武汉市××报社的记者,想来了解一下……”
“对不起,我们都没空——那个大家继续忙啊,该干啥干啥。”
“这位同志,我想您应该知道,作为一个合法公民,您有义务……”
“义务,你也懂义务?你们这些记者拿着国家的工资,拿着老百姓的血汗钱,干过什么正经事儿?整天跑这儿跑那儿,惟恐天下不乱!哦,大地方跑腻了,又来农村旅游观光来了,吆——还成双成对呢?我看……”
“够了,你侮辱国家公务人员,信不信我起诉你?!”
“起诉?吓唬谁呢,我见过的多了,法律是用来保护人民的,不是用来吓唬人民的!”
“喂,这位老兄,大家可都是人民啊,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只是把你的言行举动和现场情况如实报导而已,不会强求您做什么的。”
“怎么,存心要挡我财路是不是,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说着他拿出手机不知道给谁通了个电话,然后她得意洋洋地坐在一边哼小曲,路雪萍不停地朝坑、朝土、朝庄家、朝挖掘机拍照。
不一会儿,就从村里过来十几个骑摩托车的人,有中年叔叔,也有少年小混混,他们什么也没说就把路
雪萍他们两个围了起来,人还在不停地从村里往这边来。
路雪萍开始害怕了,她的背紧贴着邱子默的背小声问道:“怎么办?”邱子默什么也没说,只是很淡定地看着他们。这镜头就像电视剧里的英雄末路一般。
刚才那小胖子发话了:“现在给我道个歉,好好地赔个不是,还让你们完整地离开,要不然,嘿嘿,我这帮弟兄们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完整?哈哈,据我所知,现在的中国是邪不胜正,我们的后台不仅仅是报社,还有政府,还有法律,每个人的身份证都是入网的,伤害国家公务人员,你知道该付出什么代价吗?我们现在要是报警,你知道警察只需要多长时间就可以赶到吗?你们算没算过逃出武汉需要多长时间,就以你们的能力?
啊?来吧,我也就想借此机会出出名呢,顺便大家都出出名,哪位英雄,哪位好汉,先把我这相机给砸了?来呀?”
那些村民们围着他们既不敢上前,也不好意思后退,那小胖子急了,拾起一个大图块儿,朝邱子默头上砸去:“挡我财路,老子给你拼了!”邱子默左脚抬起,左跨,同时右腿飞起,和身子右臂一起左旋,一个旋风腿把土块儿踢得粉碎,落地后身子做格斗状,这完全是作秀,给旁边人看的。
可是就这一招还真吓到了他们,都站在那儿发愣,谁也不说一句话,连挖掘机也停了下来。当然,他们最怕的不是那个旋风腿,他们十几个人说什么也能打过他们两个人,可是谁都明白,那不值得,谁也不想惹那麻烦。
这时候邱子默又说:“其实我也做过农民,大家都不容易,谁也不会故意跟谁过不去,我们只是听从上级的安排到这里采访,希望大家配合。”
那小胖子也听话了:“哎呀,早说嘛,我还以为要怎么样呢?就是采访采访啊,没问题,想采访什么,尽管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回去的路上,路雪萍兴高采烈,打算着回去以后如何向大家炫耀今天的壮烈场面,邱子默只是默默地听她说着,也不怎么说话。
她们一块儿吃晚饭,路雪萍开车把邱子默送回公司,分开的时候路雪萍一改往日的大大咧咧,很温柔很深情地说:“子默?”
“啊?”
“谢谢你。”
“呵呵,不用。”
“那
拜拜!”
“拜拜!喂,小路,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我觉得吧,有些事情不是个别人或者个别组织就能解决的,你应该想着保护自己。”
“嗯,好的。”



、爱情的追问

QQ上邱子默向何秋灵发送了一个微笑的头像,秋灵回复了一个调皮,接着又问道:“怎么想起我了?忙什么呢?”
邱子默说:“呵呵,也没忙什么,很长时间都没登陆过了,随便看看,恰好遇见你。”
“你整天都很忙吧?”
“就那样吧,我也说不清楚,都习惯了。你怎么样啊,近来?”
“行尸走肉,不过也都习惯了,哈哈。”
“嘿嘿,看你说的,我下线了,把衣服洗洗,有空再聊。”
“等等,邱子默,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呵呵,想说什么,你就说呗;还拐什么弯儿啊?”
“那好,我就说了,邱子默,我郑重地问你,你老实回答我,你觉得你和柳若烟还有可能吗?”
“当然没有啦,哈哈。”
“子默,我一直都能感觉到,而且我敢肯定,在内心里你始终都没有把我真正放下过对不对?你一直都是爱我的对不对?即使在你和她热恋的日子里。”
“怎么……怎么说起这个了?其实……对了,你明天不用上课吗?”
“你别打岔,子默,三年了,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也一直想问你,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你突然间说变就变了,给我一个理由好吗?三年了,三年里的每一日、每一夜、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等你你知道吗?我都在等你回到我身边你知道吗?为什么?!”打这些字的时候,她打得很慢,因为她一边按键,一边擦泪。
此时的邱子默也哭了,准确地说只是掉眼泪了,他也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是啊,秋灵,为什么呢?为什么突然间说变就变了呢,都这么些年了,我也一直想不明白,不明白……”
“我去找你好吗?什么工作、福利,我都不在乎,只要跟你在一起,就算露宿街头,食不果腹,我也心甘情愿。”
“秋灵,何苦呢?你还是别来了,我得下了,再见!”说完他真的下了。
秋灵看他的头像变成了灰色,便也下了。其实邱子默上线恰好遇上她,绝非巧合,秋灵是经常在线上挂着的,也一直隐身,只对邱子默一人隐身可见。
第二天的时候,何秋灵很晚才抱着试卷肿着眼皮来到学校,一进办公室就受到教务主任的一顿狂批:“几点了?几点了?你看看都几点了?!别人戴手表都是用来看时间的,你呢?用来装饰的!怎么不等放学了再来?!”
何秋灵仰着头看着主任,也不顶嘴,也不认错,就那样直直地看着他,也有些老师插嘴说:“今天上午何老师没课。”

想到这句话反而让主任的咆哮声更大了:“没课就不用来了?这可是法定的上班时间,作为一个人民教师,就不会跟我学学?我每天起早贪黑,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呕心沥血……你呢?你对得起‘老师’这个尊称吗?你对得起每天的这点工资吗?你对得起伟大的祖国和美丽的社会吗?你对得起勤恳的学生和殷切的家长吗?你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吗?你对得起……”
“够了,我辞职!总行了吧?”她把一大摞试卷往桌子上一摔,大步走开了。
秋灵没去别的地方,她去了李语堂的办公室,语堂看着她红肿的眼皮和气势汹汹的架势,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他的这种预见虽然准确,但提前的时间太短了,没等他有任何反应,秋灵就拉起他往外走。
“怎么了,秋灵?谁欺负你了,我收拾他。”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陪我走走。”
他们还没走出去,教务主任就追来了:“何秋灵,有本事你就别回来,我把你鱿鱼炒胡,炒黑!”秋灵也没理他,只管拉着语堂走。李语堂一边跟着她走,一边笑眯眯地跟主任说:“主任,我们请半天假啊,假条随后补上。”
“你这叫旷课!”
“随便吧,主任,拜拜。”他们走远了,教务主任仍在那里咆哮着,说着你们这些老师素质如何如何低下,品德如何如何败坏。其实听到他咆哮的人都不是犯错的,真正犯错的已经走远了。
李语堂他们两个沿着环城路肩并肩走着,川流不息的车辆从他们身旁呼啸而过,他们还是一步一步默默地走着,怎么看怎么傻。秋灵问语堂:“语堂,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呵呵,怎么会呢,我们何老师那可是聪明绝顶,举世无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空前也必将绝后的……”
“好了,别说了!我想去武汉找那个没心没肺的,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吗?”
李语堂耸了耸肩:“这个,我是真不知道,不过也行啊,千里寻夫,说不定多少年以后就成了一段佳话了,就像孟姜女哭长城,白娘子……”
“喂,你能不能那个正经一点?”
看着秋灵一本正经的样子,他也立刻正经起来:“没问题,你想说什么,我们坐下来聊好吗?”路的右边是一片小树林,高中的时候,每年夏季学生们都回来这里走走、看看、聊聊、坐坐,语堂便指着那里说:“就去那边吧?”
“嗯,好吧,很长时间没来过了。”
在一个平整的地方他们坐下来,何秋灵表情淡然,眼睛无所事事地望着前方。李语堂也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庄
重的外表下蕴藏着一丝伤感。许久,何秋灵才说:“语堂,你说爱情是什么?”
“究竟它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听到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女孩儿深爱着一个非常优秀的王子,她就向向佛祖祈祷说:‘让我遇见那个王子吧!’佛祖对他说:‘遇见他可以,不过你要登上五百年的煎熬,你愿意吗?’女孩儿说:‘我愿意。’
五百年过去了,女孩儿终于在一片树林里见到了她心爱的王子,王子骑着白马从她身边飞驰而过,她看到了王子的风采,果然名不虚传!可是王子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她便又祈求佛祖说:‘让我心爱的王子看我一眼吧。’佛祖说:“可以,但你要再等一千年,你愿意吗?‘
女孩儿犹豫了,她经历过五百年的煎熬,她不在乎,别说再过一千年,就是一万年她也受得了,可是,有必要吗?她微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我觉得没那个必要了,呵呵,谢谢你佛祖。’佛祖虚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好啊,还有另外一个男孩儿也要少等一千年了。’”
秋灵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是啊!红颜知己只不过是一种传说,现实总是阴错阳差啊!世界那么小,哪有那么多知己让我找去?世界又那么复杂,即使侥幸找到一个,也不一定留得住啊。”
“我知道其实在子默的心目中,你的位置一直都是第一位的,可是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我们之间是什么话都说的,可是后来一说到你,似乎他就改话题。”
“后来,指的是什么时候?”
“我也说不清楚,好像是从大三开始吧。”
“我去武汉一趟,能挽回他就挽回,要是不成,一回来我就嫁给你。”
“真的吗?”
“真的。”
“好啊,希望你不要挽回,呵呵。”
中午,他们一块儿在外面吃饭,下午快上课的时候他们才回到学校。教务主任已经打理好一切,准备一口气炒了何秋灵,至于李语堂,他知道人家老爸不好惹,他也惹不起。
在校长办公室里,教务主任看着A4纸上的清单,一条一条地罗列着何秋灵的种种不是:“何秋灵老师,故意顶撞领导,有悖于国家教育制度和党的教育方针;何秋灵老师,上课不关手机,虽然调成了振动模式,但振动也会影响学生们的学习;何秋灵老师,讲课时在讲台上总是来回走动,‘蹬蹬’的脚步声会影响学生;何秋灵老师在课堂上总是爱笑……”何秋灵一声不吭,就等着收拾东西走人。
校长说:“这些,呵呵,也都不是实质性的东西吧,如果换个说
法就……”就在这个时候,一大群学生拥了进来,屋子里装满了,有些人就站在外面,他们齐声喊道:“我们请何老师回去给我们讲课,除了何老师,我们谁的课也不听!何老师——何老师——何老师……”
教务主任又拿出平时那一套:“谁在嚷嚷一声,记过!记大过!请家长……”可是他一个人的声音,被那几十个学生的声音淹没了。就这样,何秋灵又回到了课堂上,同时她去去武汉的计划也被耽搁了。
下班以后,李语堂回到家里,父母已经做好了饭喜气洋洋地等着他,看到他疲惫的样子,他的妈妈很是心疼:“娃儿呀,看整天把你累的,教个学用得着那么卖力嘛,那些该考上清华北大的,不用教他们就能考上;那些天生的笨蛋,你就是累死,他们也还是不开窍。你就省省心吧。”
他的局长老爸也赞同道:“嗯,有道理,名师出高徒这句话是吹捧老师的,实际上就是高徒出名师。”
“是啊语堂,以后你就别分费那么大劲儿,马马虎虎就行了,你老爸都说了,再过一段日子就给你弄个主任干干,当初让你进职高的时候你爸就打算好了,这个政教主任非你莫属。”
“老爸老妈,我累可不是因为这个,心里难受啊!啧,我怎么把这都说出来了。”
“哈哈——哈哈”,他老爸笑道,“你小子终于肯承认了,之子莫若父母心哪!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还真能漫过我们的法眼?行了,跟何秋灵的这段日子也让你感受到了爱情的滋味,也算是经历过了,老爸就给你摊牌吧,她何秋灵算什么东西?想嫁到我们家的好女孩儿多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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