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妃不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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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妃不得宠-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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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么?小王妃,这样瑰丽的颜色,还带着最真切的痛苦和绝望,在没有什么比这更美了。”他仍旧一身白衣立在其中,只有衣摆处溅落了点点血液,白色衬托着红妍,如雪中傲放的红梅,红得妖媚瑰丽,美得惊触人心魄,他这么说着,可那双深邃幽黑的眸子,却*了一抹挥之不去的哀戚。

“你其实,没必要都杀了他们吧。”她小声地道。

“你以为这些人是好相与的么,不杀了他们,就等着他们杀我们吧,走吧,天快黑了。”见花音染还是呆呆的样子,他开口喊道。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路上只听见走路的脚步声,气氛有些沉闷,忽然,他往她身上倒过来,触不及防之下,她差点被他带倒。

“喂。”她恼怒地想要推开他,却发觉他面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心神一动,她探手摸了下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大吃一惊。

“你发烧了。”她让他靠着旁边的大树坐下,有些吃惊的道,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此刻这个烧的稀里糊涂的人和之前那个勇猛杀人的人联系在一起。

他的唇色已经是淡淡的紫色了,他肩膀上的衣料已经染上了淡淡的血色,这血,是他自己的,她瞧得仔细。

“你受伤了。”她淡淡的开口,有些肯定的想,那伤,似乎是被她的羽箭射伤的,萧冥夜却没有说话,他呼吸有些急促了,只是一双眼睛却亮得骇人,看着面前的花音染,锋利的如出鞘的宝剑,生生让她打了个寒颤,那是狼的眼睛,纵使到他此刻受伤无力,除了凶狠凌厉,也不见一丝怯软和虚弱。

只是,凭着她的医术,她可以看出他刚才一战中耗尽心力,此刻就是一个三岁小童也能打到他,若是这时要杀他,应该是轻而易举地吧,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他丢在一边的匕首,若有所思。



正文 同类



从皇宫中拼杀到权倾朝野的王爷,常年在死亡边界打滚的萧冥夜怎么会漏过她刚才一闪而过的杀机呢,就算是很淡很淡,他也能觉察出,若是这点眼力都没有,他坟上早已经是荒草凄凄了,只是他此刻并没有说话,不动声色地凝聚力气,做殊死的一搏。

他的父皇也说过,他就是草原上的狼王,就算是重伤地只剩下一口气,也没人能从他身上讨的了半分便宜,就算是他对花音染有兴趣,可也仅是有兴趣而已,她若要害他,他不介意亲手送她去地狱。

她终于颤抖着拿起了地上的匕首,冰凉的触感从她的手心钻进了她心底,上面似乎还若有若无地残留着一丝腥味,让她快要握不住了,而快要被杀的萧冥夜却没有一点被杀的自觉,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唇角依旧漫不经心的勾着,那双桃花眼,光华流转,妖冶缭绕,带着懒洋洋的笑意,却依旧能看到一丝孤独,还有厌弃这孤独,坚强,却又脆弱,冷漠,却又脆弱,凌厉,却又悲戚……这是怎样的一双眼啊,她微微怔住,手中的剑滑落在地上,这个夜国上下安人人称颂的王爷,光芒堪比日月耀过星辰,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申请呢?

她微微怔了一下,似乎又看到了那个七岁的她,孤立无援,满目苍夷,手中的匕首落了下来,她知道,就为这个眼神,她已经狠不下心,再说了,他刚才还救了她一命不是,她心中安慰自己,却不知道,她已经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了。

萧冥夜却依旧没有开口,疼痛,似毒药般蔓延至四肢百骸,通体*,渐渐侵入他的五脏六腑,痛得他难以呼吸,一开口就要泄露他的虚弱,只是,他的面上却依旧是平静从容,波澜不兴。

“你的伤口都没人给你处理么?”她皱眉,动作有些粗鲁地扯开了他的衣袖,新崩开的伤口渗出殷红的血丝,看起来这几日没处理,似乎又加重了,毕竟她射的箭虽然不必男子,可却是纤细的,入肉更深。

“你说,我现在是不是该喊非礼呢?”他微微一笑,没有阴霾的笑容让他看起来更加风神俊逸,只是说出口的话却是恶劣地让她一阵气闷,都说医者父母心,看到伤口,她终究是不忍心,不顾着个人可恶的脸色,她冷冷的站起身:“我去找点草药。”

萧冥夜看着她起身走远,她说的是去找草药,只是他如何不明白,她只怕是逃之夭夭了,没有杀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不是,至少是他的话,此刻少补了要痛打落水狗的,身上的伤口还在痛,这也是他自己活该,那日为了威慑士兵他只得残忍对自己己,刚才又受了刀伤,更严重了,微微合上眼,现在好好休息一下,他的身体他知道,血不会流太久的,他是狼啊,可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只是却无不悲哀的想,却也是最孤独的,在母亲死后,他就只是一个人了。

花音染采了止血的药回来,那人已经睡着了,她叹了口气,自己这个烂好人,现在也只得认命的给他包扎。

只是,却中就觉得是便宜了这个恶人,忍不住,手下的力气大了几分,见他在睡梦中也微微皱眉。

“疼。”痛呼溢出唇角,他的眉皱的快要拧出水来。

“哼。”现在知道疼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拔箭的,居然拉伤的这么严重,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啊,那就不要叫疼啊,虽然心里这样诽谤着,她的动作还是轻柔了几分,再一次发现自己真是大大的好心。

“娘,我疼,娘……娘”他忽然伸出手,徒劳的向世间索取,抓住了她的衣袖,如小兽般把脸蹭过来,哀哀的叫着,退去了醒来时不符年龄的冷漠与老成,这一刻的他,不过是还没有长大的少年,寻求着母亲的温暖。

暗沉下来的夜色中,她没有推开他抓住她的手,都是失去母亲的孩子,或许是物伤其类吧,这一刻,他的真性情流露,把她打动,她真是没有原则,明知道他是敌人,他抓了他来,可他微微的脆弱,却让泛起了同情心。



正文 过往



次日的一大早,他先醒来,伤口已经不疼了,他看着包扎好的伤口,还有被他紧紧抓住手的少女微微有些失神,她,不是离开了么?

“如果你再这样乱动伤口,我也没办法给你治了。”看了下伤口,似乎恢复的不错,她绷着脸,揉着酸软的手,冷冷地道。

“比起你救我,我觉得你似乎该杀我,莫非小王妃脑子坏了。”他唇角一够,坏笑又出现了,一开口,就是气死人的话。

她郁闷的看了他一眼,明明是一个人她为啥觉得,昨晚那个可怜兮兮的他要好那么多呢,眼珠一转,她也笑道:“萧王说的是,说起来我们可算是对立的啊,可是,昨晚有人拉着我一口一个娘的,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疼得哭着找娘,你说我怎么忍心,杀自己的儿子呢?”

一说出口,她顿觉失言,只是此刻已经无法收回了,懊恼地捂住嘴巴,有些愧疚的看他。

“我真的,喊娘了么?”他面上的笑容如流沙一般消散了,是因为她的温暖,才让他不经意间就回到那被他强制锁在记忆深处的回忆么。

酸涩涌上心头,他某种深深浅浅的情绪交错着,那些回忆满上心头,一丝一丝,清晰如刀割。

空虚与悲伤交织,他喉头哽动,那些他深藏的记忆,这一刻,竟然有了诉说的*。

“十岁前,夜国上下无人知道我的名字,十岁后,我的一句愿为贤臣辅佐父皇从此名动天下。”他的眼底蕴含着一抹苍凉:“只是,若是可以,我情愿用我所有,换来我娘亲幸福安康。”

那个清晨,徐徐凉风下,他给她讲了一个让人会在黑夜中流泪的故事,是属于,他的往事。

十岁前,他生活在冷宫,*遭受奴才的白眼,仰人鼻息,艰难度日,曾不止一次问娘亲,为何他是父皇的儿子,可和大皇子却是云泥之别,十岁之后,他无数次哭喊了嗓子,摔了无数跤,渴望娘亲带他回家,给他煮香喷喷的面条,可是,却在没有了娘亲的巧笑嫣然。

她的母亲,是江湖卖艺的女子,一手长鞭舞得虎虎生风,她在街头卖艺,一身红衣限量,发辫翩若惊鸿,灼灼如天上的太阳,一下子,就照亮了微服私访的天子。

那一刹那的意外,天子爱上了那个英姿煞爽的女子,而少女,也爱上了温润如玉,君子端方的男子。

她为他洗尽铅华,散去一身江湖豪气,低眉顺眼只是,入了深宫,成了他的妃,也曾有过快乐的日子,可她身份微薄,他身处高位的无奈,一个个如花似玉,出身高贵的女子夹杂在了他们身边,她的一身红衣,在等待中渐渐失去了色泽。

却不知深宫的水深火热,一桩陷害,通奸的罪名直指她,她看着他怀疑的眼神,骄傲的转身,就算是为他苦守后宫,为他自缚双臂,可她受不了他一点的怀疑。

爱情走入死路,她不哭泣,不祈求,安静的收拾了东西,搬进冷宫,走的干净利落,只是,她却忘了她腹中的骨肉,多年后,看着孩子因她忍受的苦难,她终于又站在了那个帝王的面前。

依旧是那身红衣,是他*的眉眼,她就站在他面前,一头触死在柱上,为沉冤多年的自己求一个清白,她不知身后事,只看到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眼中的泪,后悔么,嫦娥应悔偷灵药,她,确实不知,自己是否后悔。

“若是娘亲这一辈子没有进宫,会过得很好吧。”就算嫁给贩夫走卒,就算孤身闯天涯,也好过在宫里无尽忍耐,折断了双翼,磨灭了深情,他叹息一声,眼前又浮现起那日母亲撞死后的血,连着她身上的红衣,她用一身的心血,燃尽了死亡的凄艳,给了她曾经深爱的帝王永远的磨心之痛,也给自己儿子心里烙上了伤痕。

从此,他爱上了鲜血,爱上了那种,鲜血飞溅的凄迷。

清晨的风带着它特有的凉爽,她看着陷入沉思的男子,安静的听着他的低语,她想,或许,每个人身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哀伤吧。



正文 不做菟丝



天朗气清,阳光明媚。

萧冥夜一脚踏进了一家繁华酒楼,身后跟着脸色不郁的花音染,那日她分享了他的秘密,本来说两人关系应该改善了才是,她提出让他送她回去,他也一口答应了,可这带路,却带到了一个繁华的城镇,她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他不打算送她回去了,可怜她之前还感激他,一路尽心尽力照顾他的伤口,到此刻才明白了,有的人,就是不能对他太好。

“小染染,这里的烤羊腿可正宗了,一会让你尝尝我们夜国的美味。”萧冥夜似乎没有看见她一张冷脸,自顾自地点了菜,捧着清茶咂着嘴道。

“你的伤口似乎没有好,怕是吃不得荤腥的。”黑着一张脸,她气门的开口,就算是心理再恼,她也无法对这一个重伤的人拳打脚踢,虽然此人没有一点伤员的自觉,一路上极尽撩拨她的脾气,摸了还可怜兮兮地说自己是伤员,哪有一点夜国萧王的气势,让他都忍不住要怀疑,真正的萧王早在她没觉察的时候被人偷龙转凤了。

“那我吃粥吧,看你吃总行了吧。”他缩了缩脖子去看他面前的素材,苦着一张脸道。

“别叫我吃肉,我会吐。”那日那场厮杀还犹在眼前,让她吃肉,她看真吃不下,有气无力地搅动着面前的菜汤,忽然,隔壁一道不算太小的声音飘进了她的耳里。

“这炙炎将军可真是好艳福,就连来大战都有女人相伴,活脱脱一副离了温柔乡就活不下去的摸样,那是我们萧王的对手。”她咽了下嘴里的土豆丝,面上浮现了犹疑之色,她是女人的消息,不是只有二皇子知道么,什么时候走路了风声呢,只是,抬眼看着对面那个皱着一张俊脸拨弄着碗里的青菜的男子。

说这个是双手可变幻风云的萧王,只怕没人相信吧。

“是呀,听说那夫人可是炙炎的大家闺秀,京都第一美人呢,只是,貌似家教不怎么好,战场,也是她一个女人来的了的么,难怪说那将军第一战,就没我们王爷射下了马。”又有一人开口说道。

与两军对峙离得不远也不近的边境之地,本来消息就很灵通,这些人也就优哉游哉地喝着酒,讨论着最新的八卦。

花音染此刻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只觉得喉头那一口饭堵在那里,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生生咯得慌。

她想,她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了,京都的大家闺秀,和哥哥关系匪浅的女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琳琅而已。

她只觉得脑袋想要炸开一般,痛得厉害,再也顾不得什么,丢了饭碗,就往外面跑去。

不要听不要听,她说了的,只要哥哥打完战,看着哥哥回到王府,她就会离开,再不留恋,可是,在她离开之前,可不可以让她继续自欺欺人,沉醉在她一手打造的梦里面。

人有些时候是需要自欺的,脚下那么坎坷,心那么累,不自欺,是走不下去的。

“小染染。”萧冥夜跟着追了出来,看见她苍白的面色,忽然拉起她的手,就往不远处的山上跑去,一路上,不知跑了多久,两人握着的手心已经渗出了濡湿的汗意,她想要甩开他的手,可他的力气那么大,她甩不动,也就算了,跑得有点累,可是,她正好需要发泄一下。

“你看见没有,那里,那片白色的光晕下,就是夜国的京城,最中心的紫色城池,就是夜国的的皇宫紫晶城。”他偏头看她,一双黑眸幽幽沉沉,沉淀着一片情深意重:“小染染,既然他对你不起,你便不要他就是,你可愿意,跟我回夜国。”

他低声问着,从来不知天高地厚的萧王,此刻也有了一丝颤抖,害怕听到她的拒绝。

“若是他日,我为帝王,我希望身边的人是你。”他轻轻的开口,以前,他一直以为他会是孤家寡人一个,直到行行而来遇见了她,忍不住,就动了心,她不是最美的,不是最温柔的,她或许有很多缺点,还是他人的妻子,不知为何,偏偏是她让她方寸大乱,不过感情,从来都是不可理喻的。

有些人,面对一辈子都无法动情,一如他父皇和皇后,有些人,惊鸿一瞥也就够了,就如*和父皇,就如她至于他,在对的时间里,遇上了对的人,不可抑制地动心动情。

“萧王殿下真是好大的手笔,开个玩笑也能给出这么大的诱惑,古有柳三变词云,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上*晌,忍把浮名,换了浅酌低唱。殿下天潢贵胄,荣华富贵与你不过是囊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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