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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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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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屋里吵闹,便去看了。当时王爷见满屋的人里,就她稳妥,所以派了她来请上官先生和烟雨。
烟雨愣住?要生了?明明离预产期还有二十多天。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烟雨把住碧芙的脉。
碧芙觉得一阵热流瞬间冲达四肢六腑。心却奇异的静了下来。定了定神,才回道:“我也不知道,刚才一入正院,正想去找雪草儿要些金线,就听到正屋里吵闹的声音,还有陶姑娘的哽咽声,我就跑了进去,见娘娘倒在王爷的怀里,脸色尽白,样子十分不好,我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王爷打发我来找上官先生,说是娘娘要生了,我也不敢问,转身就来了,只是临行前,似是听到娘娘说不碍事。可是那个样子……”
“先别慌。”烟雨按抚,转头对愣在那里的夏雨道,“快去前院让雪草儿准备好热水,煮好的锦巾,剪刀等物,再叫人让产婆们准备好,让丫鬟们收拾好产房,快去。”
夏雨得令一转身便不见了踪迹。烟雨便跑入屋中,见上官青云凝神提笔,正欲往纸上写什么。见烟雨不通报就进了屋,皱了皱眉。
“师父,娘娘要生了,好象不太妥当,您快去看看。”
上官青去脸色一变,扔了手上的笔,喝道:“那你还不快去正院?我收拾了东西,随后便到,记得,先封了她的穴位,等我到了再说。”
说着,人已如闪电一般,入了他的卧室之中。
烟雨心道,生产时哪能封住穴位?可一来不敢问,二来上官青云也没有时间给她问。等她到正屋里时,正屋中静的能银针落地都能听到声响,陶月棠和陶予一脸担扰的守在一边,眼中含泪却不敢出声。
萧策几乎是半跪在床前,紧紧握着秦末的手。
而秦末,躺在床上,面如金纸,额上全是汗滴,紧闲着双目,显是正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烟雨认识她多年,就是那次途中遇害,她受了致命的重伤,也没有象现在这样让她感觉严重。
顾不了太多。烟雨闪电般跃至床前。
萧策感觉到身后有人速度非同寻常,一挥手便扫了过去。
烟雨只觉得一阵强劲的内力迎面而来。好在她反应极快,一个侧身便让了过去:“王爷,是我。”
情急之下,连奴婢的自称都省了。
萧策听是她的声音,脸上冷萧的神色才有一丝松动,原来大敌来前本能疑起的内力也慢慢淡了下来,喜道:“你来了。”
看了烟雨身后一眼,并不见上官青云,又急道:“叔父怎么没有跟过来。”
烟雨来不及多话,见秦末痛苦异常,上前伸出手指,萧策都没来得及看清她的指法,已见烟雨收了手。又搭上秦末的手腕,把了脉,长长畅了口气。
“她怎么样?”
“暂时没事了,只是娘娘还是会有些痛苦,王爷放心,娘娘不会有事的。”见萧策一脸的焦急,只好安慰道,“师父随后便到。”
话音未落,上官青云已一脸凝重的入了屋,手中拿着个黑色乌亮的盒子。看了屋里的人一眼,道:“夏雨,端两盆热水和几条棉巾过来,烟雨留下给我帮手,其余的人出去。”
虽然担心,陶予也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听话,看了一眼秦末,便拉了陶月棠出了门,在廊下守着,其它的丫鬟哪敢耽搁,纷纷凛声静气的去廊下守着了。雪草儿和夏雨去准备东西不提。
见萧策还站在那时握着秦末的手不动。上官青云无由来一阵怒气。
若不是这死小子,他的末儿怎会经历这些痛苦?却也知道自己有些无故牵怒的意思,再说此时也不是生气的时候。便冷声道:“你也出去。”
萧策哪里会听?
却也不反驳,只握着秦末的手,看了上官青云一眼。那眼神中的坚持让上官青云心中一动。却也懒得再说他,想了一下,道:“你先退后。”
萧策这时候也不会为着这个再与他作对,留恋的看了秦末一眼,退到上官青云身后站了。
等夏雨和雪草儿一过屋,放下东西,上官青云便让夏雨去廊下守着。又叫烟雨绞了棉巾,把秦末脸上的汗擦了。这才打开那乌黑透亮的盒子,打开那一排成百大小各异的银针。
烟雨便有些为难,纠结着要不要帮秦末脱去外衫。
上官青云虽亲,可到底……
萧策却在这时候快步退了出去。上官青云拿着针,嘴角噙了一丝笑,心道,这小子也不算笨。他虽自信他的徒弟夏雨在外面足可保证这屋里的安全,何况里面还有烟雨在,只怕来了什么人打扰,也不需要他动手的。不过这小子能在这种时候想到他施针最需要的便是凝神静气,不能被打扰,可见心思足够慎密。
烟雨还没纠结完,上官青云手中的针,已如天女散花一般,针针有序的落在秦末的各处穴位之中。
隔空施针,有如神技,也不过传说中听闻罢了,师父竟然这般轻松就做到了。
要知道隔空施针,还能有这样的速度,凭的,不但是非凡的内力,还需要强大的速度与对针的掌握,何况这样进入人体之中,施针人是不能感觉到针的深浅的。
也惟有师父能做到这样了。可是她自己,只怕再练个几十年,也达不到这样的境界。烟雨一想,又是崇拜,又是羞愧,她不要说隔空了,就是隔着衣物,也做不到这样的准,何况还是百针齐发。
待所有的针都入了穴位之中。看着秦末的脸色慢慢有了红晕。上官青云才徐徐舒了口气。




第一百六十八章节 紧张
“师父?”虽然上官青云看似的神情有所松动,烟雨还是担心的叫了一声。
上官青去却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应答,只瞥了她一眼,便盯着秦末不再出声。
足过了半个时辰,上官青云才吩咐道:“再去换两盆热水来,产房可准备好了?”
“是。”
上官青云道:“让厨房里热足够的热水,必须全沸,保证任何时候都可举用。再把所用的棉巾等物全部煮透,之前准备的那些,都送到产房子里。”
他的声音虽然不急不徐,却透着沉萧。
烟雨不敢掉以轻心,出了门,交待给了碧芙,又让夏雨去取了两盆水来。
萧策见她出来,等他与碧芙和夏雨说完话,这才上前问道:“如何?”
烟雨安抚的笑了一下,轻声道:“王爷放心,有师父在,不会让娘娘有事的。已施了针,娘娘脸色已恢复正常了。”又问起萧策刚才到底发生了何事。
萧策便仔细讲了:“月棠做了些孩子的衣衫,王妃很喜欢,正看着,不想其中一个绣的精美小袜子差点掉到地上,她大概是担心着地污了,便伸手去接,大概是动作幅度大了,动了胎气。”
一定是娘娘当时为了速度,动用了真气。
烟雨道:“王爷,要不您去书房里坐着歇会儿吧,奴婢进去了。”
萧策哪有心思去歇着,再说夏雨不在,他守在屋外,也安全些。
烟雨入了屋,上官青云见她进来,示意她在边上守着。
深吸了口气,一提真气,就见他右手一拂,转瞬之间,秦末身上布满的银针,已全部落入打开的乌漆盒中。
紧接着,就见他闪电般移自秦末的床榻前,伸出点了几处大穴。
秦末睁开眼,吐了口气,就见神色冷静的上官青云和一脸焦急的烟雨站在面前。
“叔父?”
上官青云见她欲挣扎着坐起,摆了摆手:“好好躺着,休息一会儿,我刚给你施了针,别乱动。”
秦末依言躺下,她知道自己的穴位被封,正想问上官青云胎儿是否安恙,夏雨和碧芙已端着热水入了屋。
“烟雨,去帮娘娘拭了汗水。再寻了干净的衣服,被她换上。”
因施针,再加上上官青云用内力催动她的筋脉,秦末身上的衣衫,几被汗透。就是上官青云不说,秦末也觉得自己一周难受的紧,可是刚才几乎让她窒息的疼痛感却没有了。
上官青云说完,转身出了门。
烟雨和碧芙不敢怠慢,熟练有序的帮她换了衣衫,这才叫了上官青云来。
上官青去这才叫烟雨和夏雨把秦末移到产房里。
萧策也入了产房探望。
秦末见他进来,抱歉的笑了笑。
虽说脸色已有好转,可还是透着苍白,萧策就觉得心中发钝刀割着般,钝钝的疼。上前握了她的手,笑道:“还疼么?”
“没事了。”
明明那么紧张,却还笑着与她说话,秦末心中也软软的。
可到底说话还是虚软,又加上穴位被封住,更显得没有力气。
萧策不知,还以为她虚弱,便抚着她的脸,叹道:“你这么虚弱,别再说话了,我在这里陪你。”
秦末也笑道:“不是虚弱,叔父封了我的穴位,所以才没力气。”
两人正说着话,上官青云因洗了手入了屋,看了萧策一眼,上前搭了秦末的脉息,片刻后放了手,似是舒了口气,对萧策道:“你既无事,便在这里守着,若是到了黄昏时还未见动静,便让夏雨去寻我,我就在你的书房中息一会儿。”
萧策恭敬送他出屋,到了门外,方小心问道:“叔父,末儿她会不会有危险。”
上官青云冷冷的“哼”一声,理也不理,转身去了书房。
这时候还能有心情生他的气,可见末儿的情况还不是太坏。
萧策直到此时,心情才入松下来,转身进了屋。
秦末见他的神情明显比刚才要高兴些,笑问:“放心了?”
萧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柔声道:“有叔父在,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见两人亲昵,碧芙和烟雨都不好意思,又知一时半会儿,秦末应该比较安稳,脸色微红退了出去。
萧策这才抑制不住,上前府身吻了秦末的额,附在她耳边道:“末儿,刚才我在想,若是你出了事,我只怕也独活不下去。无论如何,都不要让我一个人,可好?”
女子生产,有如在死门关走上一遭,就是她生活的前世,也没有人敢保证生产时不出任何问题的,何况她的身体……
可是,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秦末又是心酸,又是难过。
他的生世她当然知道,亦知道自己和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便是他于这世间最亲的人了。抬手抚着他的背,低声道:“我说过,会陪你一生一世的,当然不会抛下你一个人独活,让你再去娶别的女人,我不愿意。”
“坏丫头。”这时候还能说出这样霸道的话,萧策又好气又好笑。
若是从前她也这样,把心里想的,明明白白告诉他,那么他又哪里会去娶崔青争,以致于他失点失去她。
“我去叫烟雨进来陪你吧。”
秦末拉住他的手:“不要,我这会儿没事,你再陪我会儿。”
“好。”
屋外,崔青争匆匆赶来,脸上焦急的神情不似作伪,烟雨见了,迎上前去行了礼:“奴婢见过祈妃娘娘。”
若是往常,祈妃定会客气一通,可今日她却一反常态,只扶了烟雨,便急问道:“娘娘没事了?”
烟雨等人守在屋外,虽然面上没有笑意,便也不显得焦急慌恐,应该是没有事了。
烟雨也是奇怪,她怎么这么关心娘娘,却按下心中的疑惑,轻声答道:“暂时没事了,王爷在屋里陪着。师父说要安静,怕扰了娘娘,奴婢便不去通报了。”
祈妃听了这话,拍了拍胸口长舒了口气,脸上才活泛起来:“那就好那就好,不用通报了。我在外面守着就是。”
烟雨忙客气道:“那哪能?奴婢还是请您到抱夏里坐一会儿吧,再说一时半会儿也生不了,师父说只怕要到晚间才能发作,您在这里守着,时间太长了也不成。”
祈妃倒也不坚持,想了一下便说“好”。
烟雨便示意碧芙和夏雨小心在外面守着,领着祈妃去抱夏里,又叫小丫鬟们上茶。
待坐定,祈妃才道:“你也别管我了,你只管忙你的去,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和我说一声儿,叫千蝶去办就是。无论如何,一定要保证娘娘顺利的生下孩子。”
“有劳娘娘烦心了。”
烟雨福了福身,退了出去。心中却是疑惑不已。
与祈妃同府四年,从未见她这样情真意切过。
想着,心中大跳。可这时候,不管有什么事情,也只得容后了,整了整心神,回了正屋的廊下。
到了黄昏时,秦末的肚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两个产婆也在产房外间有些坐立不安,这位王妃的这一胎,只怕不大顺当,中间又出了这样的事情,王妃非比寻常人家,虽说她们二人乃是幽州城有名的产婆,大户人家的媳妇生产,大多是寻的两人,两人也是极有经验的,又道些医术,平常素来自信,可今日却是胆寒,这是王妃,万一要是出了事,只怕两人连命都不保。
烟雨命人送了晚膳过来,且亲自过来看望二位产婆:“二位妈妈慢用,因今日乱了半天,饭食不甚精心,怠慢二位妈妈了。”
二位妈妈在府里也住了些日子了,知道这位烟雨姑娘就是娘娘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哪里敢拿乔,见她说的客气,也忙站了起来:“姑娘抬举了,这些就很好。娘娘还好吧?”
烟雨怕两人担心,影响了情绪,太过紧张反而不好,便安慰道:“娘娘挺好的,上官先生精能医术,大萧无人能及,有他老人家在,两位妈妈只管放心就是。先生说娘娘晚上必定发作,妈妈们定要吃好了,到时候才有力气帮着娘娘。”
那位上官先生,两人刚才匆忙之中,也是看了两眼的,明明不过是三十多岁风采非凡的矜贵人物,也不知这位姑娘怎会称人家老人家,觉得好笑,眼中就有了笑意,也放松下来:“姑娘放心,奴婢们一定精心服侍娘娘的。”
烟雨福了福身:“那就先谢过两位妈妈了,若是娘娘能平安生产,王爷说了,每个赏银百两。”
两位妈妈也是富贵人家走惯了的,就是那打赏多的,也不过一二十两银子罢了,哪曾见过这般大手笔,闻言自是惊喜,连忙只证,必定尽全力才是。
烟雨便让小丫鬟们摆了饭食,告辞而去。
产房中,上官青云已帮秦末解了被封住的穴位,重又用内力帮她调理了一下内息,这才吩咐碧芙端上早已准备好了的参汤和药点。
秦末虽不喜那药味,却也全部吃了,她当然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积蓄力量,才能保证有力气生下孩子。这会儿又没有什么剖腹产,一切只能靠她自己。
待她用完膳,上官青云和萧策这才出去随便吃了些,才一回来,尚未入屋,便听到秦末于室内轻微的呻呤声。



第一百六十九章节 生产(上)
两人都在屋外驻足。
正遇上烟雨急跑出屋,见了上官青去,便跑了过来:“师父,娘娘……”
“别慌,先去护住她的心脉,你和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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