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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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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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末一边把匕道递给烟雨,一边笑道,“烟雨,你帮着把这东西还给阿怀去。”
夏雨连忙一把抢了过来,宝贝的捂在怀里:“娘娘,这可真的是农大哥送给我的,不信你问姐姐,她刚也见了,是农大哥让阿悦亲自给我送来的。”
烟雨便道:“就是农大哥送的,也不妥,这不是一般的东西,我早劝你不要收了。还是送回去吧。”
“我怎么不能收?”夏雨瞪了姐姐一眼,“这本就是农大哥欠我的东西,过了这么多年才还我,我都还没找他算帐呢……”
大概是惊觉自己说漏了嘴,夏雨立时停了话,捂住嘴,朝着烟雨做了个鬼脸。
烟雨狠狠瞪了她一眼。秦末只是笑。
正说着话,就见阿悦进了院,一身蓝色的胡装,称得她越发多了一份难见的贵气来。夏雨见了她,象是遇着了救星,跑上前去便拉住阿悦,这般热情,倒搞的阿悦莫名其妙:“夏雨妹妹,这是怎么了?”
“阿悦姐姐,你说,这匕首,是不是农大哥特意让你给我送来的?”
“是呀,”阿悦敛住惊讶,“难道这匕首有什么问题?”
抬头看向秦末,却被那从未见过的明艳笑容恍的一时失了神,见到这位大萧的秦王妃以来,虽深感她的美貌,却从来不知道她真正的笑,竟是这样……美的让人无法形容,她甚至觉得这四月原本就灿烂的阳光,都更明亮了几分。
难怪农大人能时时把她记在心上。
阿悦掩住心中那突如其来的失落,笑道:“这确是我家大人叫奴给夏雨姑娘送来的,大人还特地吩咐,说若是夏雨姑娘还想要什么,尽管说便是。”
“娘娘,这下你总信了吧?”看着夏雨得意的杨起那张精致的脸,三人不由都被逗的笑了起来。
萧策还未至前正院,就见农怀的亲信匆匆而来,见到萧策忙一辑:“王爷,我家大人有请。”
等萧策跨入农怀的书房,就见陶未和农怀都一脸凝重的坐在那里,手中各捧着茶怀,却是眉头紧锁,半分前几日的闲适都不见。
“这是怎么了?”
农怀却不答话,至椅上站了起来,微微施了一礼,向那长随使了个眼色,等那长随出了屋,站在廊下后,农怀才打了个请坐的手势:“王爷,京中的情形似是有些不妥。”
萧策眉峰一挑,虽离了京都,可他却丝毫也没有少一分对京都那边的关注,他自信自己的情报网络绝对在大萧没有势力可比,可,他都没有京中有什么不妥的信息,这农怀又是哪里得来消息?
“还请农大人细说。”
农怀却不说话,看了陶未一眼,陶末便道:“王爷还是先坐下吧。”
等萧策在上首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陶未才道:“这事还真多亏了阿怀心细,因凉州是南来北往商队的必经之路,而阿怀府中的管事阿悦在外又有另一身份,就是同德行的老板,因此阿怀这边对经过凉州的商队都十分熟悉,又因凉州乃是交通要道,是以阿怀对凉州城往来客商的盘查一向十分严格,前些天便有巡城来报最近有些陌生的商队入驻凉州,可看起来又不是一般的行商,阿怀便留了意,让阿悦去查了一下,结果竟然查不出这几个商队的来历,因此阿怀又特地动用了手中的一些势力,顺腾摸瓜,竟是查到了京都,那几个商队,大概和京中有些关系,只是阿怀的势力毕竟伸不到京都,因此就断了线索,本来虽心中有疑,可也只能就此算了,谁知派去的人即将回京时,竟在京城外的寻阳城遇到了追杀,好在阿怀的人身手都极不凡,那些人不但无功而返,还被阿怀的人捉住了一个活口,那人……”
说到这里,陶未看了一眼萧策,顿了一下才道:“那人供出,他们乃是左相府上的死士。”
说着,伸手递给萧策一个通体金纯的凌形铜片:“这是从那人身上搜出的东西,这东西,据阿悦说,在城中一队商行的人身上也见过,我想着,左相大人与王爷……因此才请王爷来问一声,对这些人,是否有些了解。”
萧策把那铜片拿在手上观摩了片刻,摇了摇头。陶未就见他的脸色冷了几分,眼光一寒,笑道:“我倒实在不知,这崔夷简的手,连漠北都想伸了,阿未,这事,交给你去查。”
陶未应了一声,正想出去按排,萧策却拦住了他:“这事不忙,我还有一件事,刚好可以和这件事一起查一下。”
“又有什么事?”




第二十二章节 京中
萧策便把秦末遇到君玉的事情说了一下:“……你派人去京中的时候,顺便关注一下燕王府中最近可有什么事。”
这事农怀已经知道,且已按排人在城中寻了几日人,因此并不奇怪,倒是陶末一时有些怔住,眼前便闪过一双哭的烟雨迷朦的眼,还有雪桃林中那精灵般的身影,也不知为何,竟是有些担心。
等陶未出了屋,农怀沉吟了一下,才道:“王爷,有一件事,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几日相处,萧策对农怀的才学能力都极欣赏,兼农怀与陶未和秦末几人又是那样的关系,自是信得过的人,因此微微一笑:“农大人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那崔相,虽乃祈妃之父,按说,与王爷关系非同一般,本与王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照今日之事看来王爷也需提防一二才好,”农怀郑重道,“如今朝中局势及是复杂,您即使无心庙堂,然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事,总需多做几手打算才好,”说到此处,农怀冷冷一笑,“当年秦将军之死,想来王爷也知道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萧策眉峰一挑,语气已极不善:“农大人对于本王岳父的死,难道还有什么看法不成?”
农怀坦然的直视萧策的眼,冷笑道:“不错,臣不信当年将军是死于一战那么简单,不只是不信,臣这几年已寻了些证据,可惜臣不过一个边城城守,便是有心,也无力为将军讨个公道,但王爷……”
话未说完,已被萧策打断:“农大人的打算只怕不只这么简单吧?”
语气冰冷之极。
农怀安然一笑:“王爷不必多虑,农怀确实有别的目的,不过,农怀的目的,于王爷亦有利,这一点,王爷倒无须怀疑。”
刚才看到那凌行铜片,且听了陶未的那一番话,萧策已断定农怀绝不仅是一方城守这么简单,何况这几日相处,萧策亦感觉到此人城腑极深,不过他信陶未和秦末,因此对他并无太深的防备之心,可这会儿这番话,却让萧策觉得的惊心。
“既如此,农大人不如说一说,你有什么目的。”
农怀笑道:“不过是农怀想清一些陈年旧帐罢了,到时候还需王爷相助。但农怀也不是无功受禄之人。他日王爷若有需要,又是农怀能办得了的,农怀必定鼎力相助就是。王爷只需知道,农怀别无所凭,惟有些财力,许是王爷他日能用得上的。”
同德行的铺子遍布大萧南北,说是大萧最大的几个商行之一亦不为过。而同德行的老板身份一向隐秘,原来竟不过是他府上一个女管事罢了,萧策刚才听到时,心中已是一突,此刻听了农怀的话,心中已是了然,不错,他日若他想成事,定然是需要财力支持。养兵,只怕是这世间最耗财力的事情,更何况他若想把藩地幽云数州几州经营好,打好自己的基础,哪一样不是需要花钱的?偏偏他在京中没有根基,于庶务上又无经验,以前不过是皇宫中一个不得势的皇子罢了,没有自己的产业,亦,没有自己的势力。他所依仗的,便是漠北这一片已经属于他的土地。
想到此处,萧策心中又是一动,他如果呆在京中,没有这藩地之封,他还确实象是困做愁城难有作为,父皇那般精明的人,又怎会想不到这一点?这封藩………
父皇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若父皇真的有那个意思,那么,他现在最当做的,便是以静制动,少做少错才是。
萧策只觉得的自己的心跳的有些历害,只表面上却一派淡然之色:“农大人确是坦诚,本王就先谢过农大人的心意了,他日若有所需,定会向农大人开口。”
农怀只是一笑:“王爷喝茶。”
不时陶未回了院,萧策向陶未使了个眼色,两人找借口离了农怀的书房。
“阿未,你吩咐京都那边,凡事不可轻举妄动,只打探消息就行。这一段时间,只要京中那边没有大的动静,我们只不理会就是。”
“可是有什么事?”陶未奇道,他不过离开了一会儿,难道有什么事发生?
萧策摇了摇头:“事倒没什么,只是刚才农怀与我说些话,我突然想透了件事,你只管按我吩咐的事办就行,对了,你把这农怀的事说与我听听?”
“阿怀的事?”
萧策点了点。
陶未见他问的郑重,便简明扼要的说了农怀的过往:“……他被义父带到漠北时不过八岁,与我们一起生活了几年,直到他十五岁那年,燕州与北魏有了战事,他便自求去了燕州城,后来我们也不过有些书信往来,虽然我们也算一起长大的,关系极好,但他来草原之前的事,他却从未提起,对了,他与阿末感情最好,也许阿末知道的要比我多些。不如去问问阿末。”
“怎么想起来突然问阿怀的事?”秦末看着连袂而来的两人,奇道。
萧策便把农怀对他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秦末想了一下,沉呤道:“阿怀确实有些过往,不过那些事,他既没向王爷明说,我倒也不好说了。其实阿怀的身世,我所知原也并不多,不过,他身负血海深仇,如今所求,不过是有一日家仇能报,以慰父母天灵,既是阿怀想与王爷合作,定是笃定王爷能助他达成所愿。我也知王爷心有所虑,只别的且不谈,阿怀原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必不会害我与哥哥,我既是王爷的正妃,哥哥又是与王爷休戚相关之人,王爷姑且信他又何妨?”
秦末既这样说,就算农怀助他,有自己的目的,萧策也便不再担心,这世间事原就如此,哪有不劳而获的美事?所谓合作,本就是各有所得,有利可图,才有那合作的可能。
陶未笑道:“这事以后再论,倒是明天这几日的行程,还需再仔细按排。”
萧策点了点头,凉州城中莫名多出这么些来历不明之人,若真是那崔夷简的人,其中情形就很复杂了,他也决不敢大意,何况出京至今,一路太过太平,实在有些不正常,想来往后那一段路,就不能这么太平了。
他本想再问一下晨间祈妃来见秦末究竟说了哪些话,可之前问过,秦末并未细说,他也不好再问,便道:“再往北一路开阔平坦,不值得担忧,倒是刚出凉州城有一段险峻的峡谷,地势诡谲异常,如果出事,必在那一段。到时还需按排好车队,必得保证能首尾相应方可。”
三人便就现有的人员作了按排,因为陶未的四个丫鬟足可自保,便按排在队伍中间,烟雨夏雨自是跟着秦末,再加上萧策打头,而陶未穆枫等人却守在队尾断后,其间又议了些细节,确定完善无误后,也到了午膳时间,农怀遣了阿悦过来请三人去前正院用膳。
到了午后,萧策和陶未自去休息,秦末也回了院,因喝了些酒,微酣处,反倒睡不着,屋里烟雨指挥众丫鬟们收拾箱笼,她闲着无事,便坐到院中石凳上,如画送了壶茶来,秦末一边品茶,一边细看院中那株老树,不过才几日时间,树枝上竟发了春芽,正感叹着春光,阿悦便入了院,身后还跟着几个丫鬟,手中各各捧着些精美的木盒。
“娘娘,这些都是奴特意让厨房做的点心,想着娘娘和诸位姐姐们还有十多日路要赶,旅途之中,食宿皆不便利,这些点心,都是便于携带且不易变质之物,沿途之中,或能解了饥,也是奴的一片心意。”
秦末笑道:“又烦你费心了,我正闲着,阿悦若是无事,不如坐下来陪我说会儿话。”
“能陪娘娘说话,是奴之幸。”阿悦说着,也便落落大方的在石凳上侧身坐了。一边双吩咐丫鬟们把那食盒送至厢房里让如画收了。
“我听阿怀说,你本是北魏之人?”
阿悦笑道:“回娘娘,奴确曾是北魏之人。”
秦末注意到阿悦的话中用了个“曾”字,却也装着没有听出,只道:“阿悦虽是女子,却比那许多男子不知强上多少,若你不是阿怀臂膀,我倒是真想请你随我去幽州助我。”
此去幽州,与已往不同。那时不管是她还是萧策,甚至当年的父亲,不过是守边之将,如今,幽云数州,大萧北门,却是萧策的藩地,他们不仅要保这数州安稳,更重要的,却是要把这数州之城,变得繁荣昌盛。
无论古今,经济发展,才能决定上层建筑,萧策若想问鼎那九至尊之位,藩地的政绩,将是他最大的依仗。且如今的局势,北魏决计没有胆量再敢大肆犯边,这几年,正是好好建设藩地的好时机。
“娘娘抬爱了,阿悦实不敢当娘娘一个请字。”阿悦听了这话,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大萧国人素来瞧不起北魏之人,她在北魏时,虽曾也创出一番事业,可与大萧国人打交道时,因着国别身份,不知吃了多少亏,却也只能生生忍下,自跟随农怀后,有农怀支撑着她头顶的一片天,凡事省了多少力,要不然不过几年时间,她又怎能把那私底下的商业王国,几乎建遍了整个大萧南北?何况,还是以她一介女子之身。
她岂是那不自量力之人?




第二十三章节 初试
“奴虽自信有些本事,可若离了我家大人的支持,阿悦不过是这乱世离魂,别说能做如今的这些事情,只怕早就成那路边的孤魂了。如今得我家大人的信任,能交给奴些事情来做,奴自是竭尽所能,娘娘是我家大人最好的朋友,奴并非自由之身,跟着娘娘去幽州虽不可能,不过娘娘若有需要,是奴能力之内,可为娘娘效劳的,奴也自不敢辞。”
几日相处,秦末极是喜欢这个声音清丽,却出言如金石之音的女子,因此笑道:“阿悦言重了,我心中敬重你,只把你当朋友看……”
阿悦听了此言,连忙摆手:“奴万不敢当。”
秦末摇头笑道:“阿悦也不必妄自菲薄,在我心中,你却是当得上我秦末的朋友之人。”见阿悦露出不安的神情,秦末也不欲多说,索性转了话题:“我也知单请你去幽州不太可能,就算你愿意,阿怀也离不得你,不过,你我日后倒有合作的可能,虽则凉州是各方商队的交汇之地,可幽云几州本是边境重地,若是做与别国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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