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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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贵女-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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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逐晓轻佻地抬起奴隶的脸,并不理会人牙,人牙以为她会像方才那个买家一般,连忙说道:“一两便一两吧。”
奴隶的脸色愈发难看,花逐晓反而开心地笑了,把手伸进荷包,拿了一块银子对人牙抛过去,从人牙手里扯过捆住奴隶的绳子就拖着奴隶走了,剩下先是迷茫后是连忙捡银子的人牙在那儿。
奴隶亦是露出几分吃惊。那块银子可不只二两,即便唤作别人也会奇怪花逐晓的作为。其实花逐晓心里觉得这个奴隶很有意思,不只值二两,别人看不上是眼光问题,她肯多给,是兴趣问题,并不是她任性妄为。至于与人牙讲价,只是想逗弄这个奴隶,看看他生气的样子会有多危险。
牵着奴隶走在街上,花逐晓又在这条街上逛了逛,然后又到临近的几个街道,去看了看,还买了些小玩意。花逐晓还想了个法子,单单用绳子绑了奴隶的一只脚,奴隶行动有些不便,又是在闹市,花逐晓并不怕他逃跑,反而能让他帮忙提一些东西。花逐晓还半开玩笑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隶并不答她,只是用一双异瞳紧紧地盯着她,似乎在猜测她有什么意图。
花逐晓却浑不在意地说:“既然没有名字,便叫你丑奴吧,我府上正缺些打杂的奴隶,你正好也凑个数。”说完果然看见奴隶的脸色变了又变,以及脱口而出的一句“我叫阿佐。”
花逐晓笑笑,道:“知道了,丑奴阿佐。”不理会他愤恨的表情,继续饶有兴致地逛着,几乎已忘了先前与度陌临闹得不愉快的事了。又买了好一堆东西,丑奴的手都提不住了,见时辰正好,花逐晓才勉强收手,决定在外头用过午饭。于是又带着丑奴进了最近的一家酒楼。
“哟,怎么有人带了奴隶进来,还这么脏!”花逐晓正欲往楼上的雅间去,便听一尖利女子的声音响起,听着倒挺熟悉。花逐晓看向说话女子看去,原来是她避之不及的杨阑珊。她当然知道奴隶一般是不允许进入酒楼这种地方的,但她多扔了银子给老板,自然是把丑奴带了进来,未免遭人口舌,更是要了一个雅间,谁知道这杨阑珊这么不知趣,偏要当众给人难堪。
花逐晓牵着绑住丑奴的绳子,往杨阑珊跟前去,杨阑珊见丑奴也近了,连忙推开。花逐晓笑道:“杨师姐躲什么呢,若是浅梨记得不错,令尊不就是做奴隶生意的么,莫非师姐看不起奴隶,便要连带着看不起碰了奴隶的人?若真算起来,浅梨与奴隶的渊源可不及师姐。”
花逐晓在书院一向好脾气,又惯是知书达理,从来礼数周全,杨阑珊也没想到她会在这么多人面前给她难堪,瞬时气红了一张脸,斥道:“听闻师妹最是受礼,这便是师妹的礼仪?见到师姐不仅不问好,反而多番狡辩,湘夫人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以师妹为耻。”
花逐晓脸色一变,这个杨阑珊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连湘夫人都搬出来,看来是不欲善了,不觉上前一步,手捏得紧紧的,却听一个粗狂的男子声音道:“这不是朱门杨老板的女儿嘛,听闻可是年逾二十未嫁,真是可惜了,长得这般标致,不如就从了哥哥,让哥哥好好疼你啊!”
众人闻声望去,从二楼下来一个强壮结实的大汉,拿着一小坛酒往嘴里灌着,一边说着粗陋不堪的话。而杨阑珊一听这话,加之大汉从楼上下来,早吓得脸色煞白,尖叫道:“哪儿来的山野村夫,竟敢调戏于我,若是让我爹爹知道了,定不饶你!”
但大汉听罢并无胆怯之意,反而大笑三声,吼道:“那便看他能耐我何!”话音刚落,便提着酒坛子,越过已经为数不多的台阶一跃而下,落地之时连地面都抖了一抖。杨阑珊看这阵势哪里还敢呆在酒楼里,赶紧哭着跑出去了,老板连忙叫店小二散开看热闹的人,又将酒楼收拾了一番。花逐晓又扔给老板一块银子,正想叫住那汉子,那人却一边往嘴里灌着酒,一边往酒楼外头去了,并不理会花逐晓。
“那位客官,您还没给钱呢!”老板在那人后面连连叫着,却慑于他方才的无赖样子不敢离得太近。花逐晓拉住老板,“他的账我付。”又犹疑一阵,却是没有追出去。
那人,正是苏洛寒。怔愣了一会儿,花逐晓才叹着气牵着丑奴上了雅间。
发生了这样的事,花逐晓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想着苏洛寒方才的样子,索性要了一壶酒,从二楼的窗户望着苏洛寒离去的方向独酌。丑奴倒是吃得很开心,想来自落魄后便没有吃过一顿好饭,花逐晓多要了饭菜,随着他吃。大概觉得花逐晓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意,丑奴便大方地坐在花逐晓一旁大口大口地吃着。




第三十六章 酒楼风波

“行了,我到了,东西放下你就走吧。”花逐晓亲自为丑奴解了绳子,说道。
丑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说什么?”
花逐晓思绪混乱,没空理会他,又说了一遍:“你走吧。”说完便进门叫下人出来拿东西,自己便窝进了自己的房间,没再想起丑奴的事。
丑奴便是听了她的话,将她一时兴起买的许多东西放在了文府门前,文府中却是只有一个门房见过他。那个门房也不过是个打杂的,自然不敢过问主人的事,于是竟没有人知道花逐晓出门一趟买了个奴隶。花逐晓自有忧心的事,买下丑奴也有耍弄他的意思,如今目的也达到了,很快便忘了去。
自酒楼一别,花逐晓便一直有意寻找苏洛寒的下落及动向,但总是偶尔能探得他又在哪里出没,干了什么,大多的时候,却是音讯全无。想到苏务观临别时是嘱托,花逐晓便觉得内心过意不去。一想到这个神出鬼没的苏洛寒,便觉得坐立不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酒楼有他出手相助的原因,花逐晓一直觉得如鲠在喉。她想不通苏洛寒为什么要帮她,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那样的方式帮她。她还记得那天,若不是她是被解救的那个,苏洛寒的形象……可真是糟糕。然而苏洛寒一向注重自己的形象,为什么要自毁形象帮她呢?她想不通。
花逐晓是个死性子,越是想不通就越要去想,连着几日连觉也睡不好,就想着应该怎么打探苏洛寒的消息。和容看她这样子,内心也甚是不安,劝慰道:“小姐便是一直想着这事儿,也难以解决,依奴婢所见,既然小姐已经相中清野王后裔,不若向京都方面寻求帮助,想来他们见小姐回京有望,这个忙,也不得不帮。”
花逐晓也有这个意思。只是她不知为什么,就是迷恋度陌临,连带着想要与他厮守,虽然她明知这个想法危险得很。据说度陌临是提督之子,但她并没有仔细查过,不知道他的底细,一时之欢便罢了,若是图谋长久,却是困难。
但她自有一番打算,于是对和容道:“伺候笔墨,我要向家中修书一封。”
苏务观走后再无音讯,一去便是一月,苏洛寒的消息仍是断断续续,自酒楼一别,花逐晓便没再与他真正见上面。花逐晓对度陌临的迷恋倒是有增无减,恨不能日日与他黏在一起。那日金镯子的事之后,花逐晓又好好地哄了他,不知为什么,当时似乎见他很是在意,事后却没再提起,只常常与花逐晓在一处,赏花游玩极尽欢乐。
花逐晓心中欢喜,想着总要了解司月这个心结,便寻思着找度陌临将七彩碧玺的事说清楚。
“怎么这么有兴致邀我到毕兴楼来?”度陌临今日作闲散公子打扮,倒是将他的风流韵致发挥到极致,让花逐晓甚是喜欢。想着要与度陌临的装扮相得益彰,花逐晓别出心裁地穿了骑装,与度陌临站在一块儿,便是一个风流,一个热烈,倒是极佳的组合。
度陌临不喜欢女子花里胡哨的样子,虽然平时有些不喜花逐晓总是依据场合刻意打扮,有时一天之内也要换上好几次衣裳,也不喜欢她时常表现出的刻板样子,但此时也觉得这个女子也有些可取之处,至少他二人走在外头,花逐晓的外表与一身的派头让他得了不少羡慕之色,而且花逐晓一向对他百依百顺,这点让他颇为得意。
听得度陌临这样询问,花逐晓不若平时那样浅笑,反而笑得很是爽朗,算是花逐晓为了配合自己一身的装扮,度陌临一看便是移不动眼了,只觉得这样的花逐晓是别有一番滋味。花逐晓看他明显的心动神色,自然是十分开心,对他说道:“别说毕兴楼,一会儿还要带你去个好去处呢,这毕兴楼的野味可是云浮一绝,我们一起尝尝?”
度陌临闻言诧异地看着她,他是喜欢野味,不过花逐晓这也知道,看来是真下了功夫的,当下欣然应允,与花逐晓携手进了毕兴楼。两人难得这样亲近,花逐晓自是抓住机会讨好度陌临。度陌临岂会不知她的心思,却也乐于成全她,两人倒是其乐融融。不过,俗话说乐极生悲,就在下一刻,花逐晓便彻底清除这句话的意思了。
“度郎?”一个娇俏但诧异的女子声音打断了情意缱绻的两人,花逐晓闻声望去,从雅间出来的一官家子女打扮的少女,竟然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孙雅,变化只在一瞬间,花逐晓敏感地感觉到了气氛的突然变化,立刻不留痕迹地观察度陌临的反应。只见度陌临一看见孙雅,脸色变了一变,与花逐晓方才的缱绻之意立刻消失,与花逐晓也保持了一分距离。
孙雅也是个明白人,一看便知发生了什么事,小脸顿时给气红了,当时便不欲理会度陌临,只哼了一声便径自出了酒楼。度陌临见此匆匆对花逐晓道:“浅梨,我……来日再去找你。”说完便追了出去。
花逐晓看着两人离去,一时似乎反应不过来,想做些什么,心里想着至少要先离开这里再说,但就是挪不动步子。
她真是没想到。一开始她便知道度陌临很是受女子喜欢,也知道他本性风流,但平时并未觉得他对哪个女子特别热切,所以只道他并没有真心喜欢的人。男人嘛,便是如此,成亲之前有些小动作也没有什么,但是……眼见他与孙雅的样子,却是亲密非常,并不似以前与他调笑的那些女子,而他对孙雅似乎也格外特别些。
想到这里,花逐晓心里尤其不是滋味。相较孙雅,她自信自己无论身份家世都要远胜于她,即便现在流放云浮,只要一回到京都,她的地位当然一如从前,可是她孙雅……最令人觉得可恨的是,她竟然不知应该作何反应。
当然,她何时遭遇过这样的境况。京都名媛,看上了一个提督之子,还要受到这样的待遇,换做是别人,也是怎么也想不通。
最终花逐晓还是独自回到了文家,只是一回去便窝进自己的屋子,一会儿又出来,要和容陪着她说话,似乎是闷得慌。和容见她一直说些没边没际的,便问道:“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与和容听听,也好为小姐分担分担。”
花逐晓犹豫地看着她,心想多一个人出主意倒是好的,她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形,说不定和容能为她分析分析呢。便将今日如何遇见孙雅的事说了,和容一听事情原委,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小姐,您怎么能这么糊涂呢,去喜欢这样一个人……平白地受了委屈!依和容看,这不识好歹的男人,您若真是生气了,便叫家主托人去给他度家一点颜色看看,若是小姐懒得理会,便也再不要理会他了!”
花逐晓一愣,很明显,她还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和容一见她这样子,担心得不得了,道:“都是和容不好,没有照顾好小姐,竟让小姐结识了这样的男子,小姐可是京都名媛,怎么能容得自己今后的丈夫在成亲之前就有了人?”
花逐晓看她着急的样子,反而笑了,说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有意嫁与他呢?”
和容叹一口气,“小姐忘了,前些天您可是修书让家主查查度家的底细,若不是有这个意思,岂不是多此一举?可是眼看今日情形,那度陌临显然与孙小姐有私,别说小姐惯是讨厌与人同用一物,就算小姐能容了那孙雅,以小姐的身份,何必要这样委屈自己呢!”
这些花逐晓何尝不知呢。只是情深之时,向来不管不顾。她就是不知何时被那姓度的男子勾了魂魄,一日不见得他都魂牵梦萦,若是不能嫁与他,不知将来的日子会有多难过。这样的感觉在今日酒楼风波之后尤其明显。回到文家以后,她甚是想念度陌临,想要找他问个明白,想要问他是不是真的与孙雅有私,是不是……这种想念半分也压抑不得,否则就是锥心的痛。
花逐晓不懂情爱,以为这锥心之痛就是她对度陌临的爱,待事实真相揭晓,这些痛楚反倒成了往日笑话。
再说那日花逐晓往家中修书一封,除了让父亲花铭溪查问度陌临来历的同时,还托他向右相讨要两个能帮的上忙的人。右相果然不负所托,很快,这两个人就到了云浮城。
“花姐姐,许久不见,我们姐妹俩可是对姐姐甚是想念呢。”一大早便见两名素颜装扮,长相娇美的少女坐在文家前厅,远远一看,她二人的长相几乎是一模一样,身材也是相当,若非衣服颜色不同,一人着桃红,一人着浅蓝,还真分不清她二人谁又是谁。不过花逐晓与两人是熟识的,知晓二人习性,自然能够分清。
那着浅蓝衣裙的是姐姐楼秋蕊,最是稳重妥当,心思缜密;着桃红衣裙的是妹妹楼秋菱,性子活泼开朗,最易与人打成一片,人缘极好,消息灵通。此二女是右相的外戚,颇得右相喜爱,自幼便与花逐晓相识,花逐晓也没想到右相这么爽快便差了两人来帮衬她,倒是有些意外。
楼秋菱不见花逐晓已久,一见花逐晓便迫不及待地拉着她问长问短,非得把她来云浮城后的生活细节问得清清楚楚,楼秋蕊则含眉浅笑,问候过花逐晓后便在一旁听着自家妹妹与花逐晓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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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百花之宴

“我们三人年岁相当,到了云浮城,可记得叫我一声‘晓儿’便可。”叙旧之后,花逐晓便与楼家姐妹说起要她们来的缘由,“我一人在云浮城无依无靠,所以才向右相大人要了你们来,我身份不便公开,许多事做来不方便,若有你们,便省事许多。”
姐妹二人相视一眼,楼秋蕊道:“我二人前来之时,便听家主叮嘱,要好好帮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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