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弯几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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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道弯几波浪-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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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父亲的肩膀上,她想依靠,她想哭泣。
事实上定花的样子只是多了几分妩媚、性感和成熟的风韵。
“太突然了,连个电话都没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想也不像是突然的惊喜。
“没……事,没事,妈妈、奶奶都上哪儿去了?”吱吱唔唔地转移话题,底气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别想瞒得住你老爸,刚才那眼神小孩都能看穿,何况是你爸呢。”
“爸,你就别问了,该告诉你的时候自然就不会瞒你。”她离开父亲的肩膀,坐在旁边的木凳上。
“那爸爸就不问了,你什么时候想说的时候就说吧,反正这些年我也没有管你们,就是希望你们可以更快地独立成长起来,现在看来你们成长的轨迹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范围了。你妈在福州,奶奶应该还在王老太家,应该快回来了吧。先把你的行礼放到你的房间吧,长时间不住,也没有收拾,你自己收拾一下。”
“妈妈上福州,在弟弟那吧,真是奇怪,她能放下手中的农活。”为什么不管呢,像别人的父亲一样处处担心,处处限制该多好,定花心里痛苦地想到,但是她的脸上只显露了正常的表情。
“确实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你弟弟顺利大学毕业了,你妈会有一些新想法也属正常,总不可能在田里干死一辈子。”他没敢说把老婆放在工厂上班了。
“说实话,我们一家就只有弟弟最幸福了。嗯,我去收拾房间。”我一定要按原定计划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她想。
“顺便换身衣服,你奶奶看见你这样穿衣打扮肯定有意见,她那思想你是知道的,农村家的孩子回农村就要朴实些。”
其实父亲不用叮嘱她也会换,因为走得匆忙,没来得及更换衣裳,甚至妆也没有来得及卸,还好父亲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如果在苦苦逼问,她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夏天的傍晚七点,天色尚未完全落幕,村民们陆续归家,纷纷燃起了柴火,开始准备晚餐,定花的奶奶也意识到自己该归家了,远远就看到自家的烟窗里正冒着浓烟,心里奇怪得很,从来不下厨的儿子今天竟然会独自烧火做饭?
饮烟升起,一片祥和,夜色总是在不经意间加重,老太太的脚步却变得轻了,她听见房子里传出了奇怪的声音,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说话,男的自然是儿子,女的呢?多么熟悉的声音,平静中带着哀伤:“爸爸,这五张存折里各有三万块钱,每个折子上我都写了名字,这张是你的,另外的折子你给妈妈、奶奶、姐姐和弟弟,密码是各自的生日,你先拿着,可能过几天我就要回城里去了。”
老太太听说孙女过几天就要回城里,赶紧走进了厨房,可父女俩并没有发现她。
“花丫头,哪来这么多的钱?”定贵的手在颤抖,脸在震惊中变了形,他不敢去接存折,一个打工的小姑娘,短短几年之间怎么可能赚到这么多的钱,有时钱也会烫手。
“爸爸,我在社会上整整打拼七年,多么辛苦的七年,这点钱,应该觉得正常啊。”定花没想到爸爸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原以为一家人苦了这么久,看到钱应该两眼放光才对。
“不正常,一定不正常,你跟爸说实话,爸爸无论如何也会为你着想,这些年爸爸已经后悔没有送你继续上学,你一定是因为这事才七年不回家的吧?”情绪激动不已,目光要看穿了女儿。
“爸爸,我是因为这事才七年没有回家,并且因为这事我偷偷嫁给了一个有钱的老公,现在很幸福,你不用后悔,我现在一点也不怪你们,当时也是我自己选择的,现在一切都过去了,这钱可以盖新房,也可以备用养老,先收起来吧。”别无它法,只有蒙上谎言面纱,亲情才可以暂时的维续。
“唉,既然这样,我能接受这个事实,你把他带回来了吗?别扔在镇上,让他到家里来住。”打消了疑虑,他伸出手接过了存折。
“我看还是算了吧,他不太习惯农村的生活,况且已经住进旅馆了。”相见不如不见好,因为根本就不是老公,而只是一颗摇钱树。
“你这丫头,真不懂事,既然是老公,那无论如何也得见上一面,还怕我们给你丢脸啊!”老太太终于高兴地说话了,听了刚才父女的谈话心里开心得跟喝了蜜似的,总算有一个孙女过上了幸福的城市生活。
“奶奶,我的奶奶,让我好好看看。爸,快去开灯。”
“我还是老样子,只是你变了许多。”老太太早已经将孙女看得清清楚楚。
灯亮了,桔黄色的灯光洒在每个人的身上,定花看起来十分憔悴,而挂在老太太嘴角的笑意使得奶奶看起那么的慈祥与和蔼。
定花在离开家的时候是有些恨奶奶的,恨她的重男轻女,恨她的无情,但此刻恨意早已不复存在了。
“不,你也变了,七年的岁月,变得我都快认不出了,似乎年轻了许多。”
“岁月肯定是无情的,只是人老了,操心的事也少了,看到你能这么好,我突然感觉,呵呵,年轻了,真就年轻了。”笑得合不拢嘴,孙女夸得她心里美滋滋的。
“奶奶,平时里在电话中听你说爸爸妈妈对你好我还不太信,现在我是真信了,我去煮饭,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忘了问你,你老公叫什么名字?我们明天去镇里看他吧,总得认识一下。”
“他叫江独,长江的江,孤独的独,做生意的。奶奶就放心吧,会让你们见上面的。”
“江独,好特别的名字。”定贵说道。
(该死时间,溜得超光速似的,本章终于完结,本想睡个好觉,结果天亮了!睡意全无,吃早餐,上班为上策!)

第三十六章 赌 场

当拥挤而破旧的汽车驶过千道弯以后,终于到了福建西部的一个偏僻小镇上,车内闷热,燃烧后的汽油味和货仓中家畜的气味弥漫在车厢内,尽管侧窗和顶窗大开,风呼呼地灌入车内,依然让江独异常难受,几次想吐出来都被他用意志硬生生地压回了胃中,虽然如此,刚下车的那一刻他还是忍不住地大吐起来,吐得很狼狈,但是他没有后悔,他心里非常高兴,正在为他轻轻垂打着后背的她是一个有着凄惨故事而又美丽得令人怜悯的女子,她改变了他,他喜欢了她,但他不知道自己只是被利用了,他以为她真的愿意跟着他走南闯北,那是因为他这次真的付出了一切,包括他的真情和金钱,甚至是生命的安全。所以他以为她会感动,他也看到她感动了,他看到了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在脸夹上滑落,他看到了她用快乐的目光直视着他,感动的快乐,这表情他很久也没有看到过了,但那天,他决定就算付出一切也要将她脱离苦海的时候,他真的看到了。
江独心里产生了美好的幻想,他想逃出国去,这个想法和定花的想法竟然不谋而合,世界上有二百多个国家,这些天经过仔细思考,他们一起决定了出国的时间和地点,他花了一大笔钱安排好了一切,偷渡者总比一个贩毒者容易活吧。
为了不出意外,他是不同意定花回老家的,但因为她的孝心,她必须尽最后一次孝道,经历无数次的辛酸,也没有改变深藏在内心的亲情,所以她的坚持使他让步,他是彻底地拜倒在了他的石榴裙下,他们来到了这个偏僻的小镇上。
他不希望有任何意外发生,他的谨慎表现得淋漓尽致,关键的几天,真是太关键了,他选的旅馆甚至连她也没有告诉,经过确认,没有任何可疑的人跟上自己,他牢牢地锁住门,并拉上窗帘,打开电视看电影。
他的心安稳了些,电影频道播的正是公安局打击毒贩的电影,刚开始他觉得可以学到不少东西,知己知彼才能安枕无忧,看到后来,快结束的时候,不用猜,肯定是毒贩落网,公安立功,他没有看结局,手指果断地按下了手中的电视控制器,更换了频道。
仿佛也更换了一种心境似的,心里竟然莫名地不安起来,突然门被敲响了,他猛地叫道:“谁?”
“服务员,给您送晚餐来了。”
江独跑到门边,从窥视孔里往外看了看,然后打开门。
“谢谢!放桌子上吧。”
服务员将茶盘放在了桌子上,出门的时候好意地提醒道:“先生,四楼有个牌室,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地方。”
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他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这些见不得光的地方,所以提起牌,就想到赌,在江独的意识中赌瘾就像烟瘾一样,只有在精力完全集中在一个点上的时候才能够暂时的忘记,只要想起了,赌瘾就会迅速发作,仿佛手中没有牌大脑就无处着落,尤其是一个人独自在陌生的地方的时候。
他匆匆地用过晚餐,颇为着急地走上顶楼去,顶楼里人并不多,玩扑克牌的,玩牌九的,玩麻将的,玩骰子的,都有那么几个人围着,他还是对扑克牌感兴趣,五十四张,每一种排列组合方式都能影响一个人的情绪,也能给人足够的思考空间。
他的手上握着三张牌,是同色的三张牌,在这种名为‘金花’的赌法里,这样的组合是相当大了,按现在的人数,赢的概率有九成的把握,但他并没有想赢钱,目的就只是玩玩,他只是扔了五十块钱到桌子中央,嘴里叫道:“跟了。”
他的口气并不低调,赌博的老手们极会察言观色,纷纷将手中的牌扔向了牌堆,不打算让手中的钱打水漂,就算只是五十块钱。
但有一个人,却在思索,老定手中的牌是一副顺子,杂色的五六七,显然也不小,但和同色的牌相比是小的,可他不甘心,他想对方是不是在玩心理战术,抓个顺子也不是常有的事,他想了想将一张五十元面值的钞票扔到桌子中央,叫道:“开了。”
想想很窝囊,应该在跟一把,试探一下他,喊完开后就后悔了,但他不用后悔,对方亮出的牌比他大多了,输五十块钱还算是幸运的。
看来是以小人之心忌君子之腹了,他竟然是一个真实直率的人,
他随手将桌上的钱收到自己面前,然后抬起头看着老定。
“你很面熟,真的,好像一个人。”
“是吗?我就和我的孩子们像。”老定想,外地人,三十多岁,住宾馆,而且说我像一个人,我最像我的女儿定花,难道他会是我女儿的老公?
“孩子?当然,长得不像就麻烦了。”牌已经发到他面前了,他拿起三张牌,眼中的精光在牌面上快速地扫过。
“应该没有麻烦,来支烟。”老定对于这点还是相当自信的。
“麻烦总是会有的,你看,我又来好牌了,我跟一百。”看到老定没有放弃的意思,特意提醒了他。
难道又是同花,我也是同花,真是活见鬼了,到底谁更大呢?老定极其矛盾,这不是在为难他吗?如果是女婿,给他一百吧,也算没有白抓一把同花。
江独没有继续在说自己的事情,他不会将自己任何真实的东西让别人知道,就算是定花的父亲。
今天晚上老定的运气真的是非常的差,难得几把好牌都被别人吃掉,本就没带几个钱,输了就输了吧,反正女儿给的五万块钱还在存折上,这些钱在今晚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压上的。
人人都叫他老定,看来不会错了,江独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跟自己未来的岳父大人见面,这个镇子真是太小了,他看见这个胡子剃得精光的乡下中年人,悄悄地离开桌子,到旁边的茶几上喝茶去了。玩‘金花’输赢很快就见分晓,输的人内心定然无法平衡。
老定独自一个人闷闷地坐在一旁,他不相信每次拿到孩子们的钱的时候上赌场都会特别手背,可事实上就是这样,只要口袋里有钱,每次都很容易输。
他看到那个外乡人,潇洒无比地朝着他走过来,并姿势优美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那种从内心深处表现出来的兴奋与老定的苦闷形成鲜明对比,他们谁也不说话,只是偶尔地看看对方,谁的心思也无法猜透。
他们安静地坐了将近十分钟,老定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认识定花?”
“嗯。”
“你在等定花?你们很快就会走。”
“嗯。”
“你很有钱?你可以照顾她?你可以给她幸福?”
“定花会告诉你。”
“我要你对我说。”
“我一定尽最大力量让她幸福,别的我没什么可说的。”
“我是一个赌鬼,有好长时间没玩了,赌瘾上来了,但感觉就是没找着,玩牌最重要的是感觉,能猜对对方的心思,心理战是玩‘金花’的最大学问。”
“也许吧,但你今晚真不适合玩,早点回去吧,坐在这只会让你看起来更可笑,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怎么能说老定可笑呢,你这人真没礼貌。”一个高个子,满身横肉的家伙为定贵抱不平。
“这是我女婿,开个玩笑。”
“你的女婿,太新鲜了,第一次听说,让我好好瞧瞧。”说罢从墙角走了过来。
“够白,够潇洒,像是一个金龟婿,老定你真有福。”看了看接着说道。
“我女婿是个生意人,还过得去吧。”
“我看像个高级赌徒,是个真正玩心理战术的高手,他的锋芒根本无法隐藏。”
“高总,坐着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今天晚上他不仅赢了钱,而且还赢了人心,表面上他是一个直率的人,实际上他是一个真正懂得自己在什么地方,面对怎样的对手,该如何把游戏玩得更漂亮的这样一个赌博高手。”他的屁股重重地坐在沙发凳上。
“不可能,我女儿说他是一个成功的生意人,她不可能骗我。”
“外地兄弟,有种告诉你的岳父,你是一个生意人。”
“我是一个生意人。”江独道。
他没有撒谎,语气说得肯定,眼神也很诚恳。
“见鬼,难道是我错了。”高总还是不相信。
“没有谁会天天对。”老定说。
“也许,我倒想领教领教他的牌技,刚才你输难道是故意的,输给女婿也无所谓吧。”高明用略带怀疑的神情和挑衅的语气说道。
“你看高总说的,赌场无兄弟,何况是女婿,你又不是不了解我。”老定想,在这里认这个女婿太冒失了,这是一个不该招惹的人。
“开个玩笑,这种游戏应该是人越多越好玩,我只是前来凑个热闹,作为主人,总不该冷落了初次到镇上消遣的客人吧,朋友,接着玩吧,老定就别玩了,免得这里的常客们心里不平衡。”
“你是主人?看起来像个有道行的道中人。”江独道。
“对不起,还没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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