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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姣妇-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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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鲁花偷眼看王正卿,越看越爱,嘴里答道:“立夏服侍三夫人沐浴,走不开呢!”
王正卿想起昨晚滋味,再脑补甄玉沐浴的场景,眼眸染了一丝幽深,唇边有温柔笑意。
图鲁花差点看呆了眼,此生所求,不就是这样的俊男子么?今晚,拼了。她回想以前看过别的女子服侍男人的温柔手段,一时挟起小豆酥,喂到王正卿嘴边道:“三爷尝尝!”
图鲁花在西鲁国,也算得上美人,且她自小有才,被人奉承惯了,一向自以为才貌双全,色艺双绝,若她想讨好男子,男子肯定不能抗拒,这会却是信心满满,认为王正卿不会拒绝这样飞来的艳福。
王正卿见了图鲁花的动作,却是一呆,搞什么呀?莫不成这是要引诱我?你道我是那么好引诱的?且你长成这样,又一身骚味,谁要啊?
另一头,甄玉见王正卿迟迟不回房中,却是信步往他书房来了,才到了窗下,听得里面有女声,便停住听了听,听出是图鲁花的声音,不由大感惊奇:咦,送上门了?三郎好艳福!


、67


王正卿侧开头;避开图鲁花挟到嘴边的小豆酥;微微皱眉道:“花娘子请自重!”
图鲁花一呆,他这是拒绝我?不对;他应该是怕我下毒害他。图鲁花一寻思,就开口道:“三爷;现我们使者还在棠国;我身份虽不及你,但也是堂堂女状元,若下毒害你;则是以我自身姓命和全部使者姓命换你一人的姓命,实在不值得。因请三爷放心;我绝不会下毒害你的。”毒是不会下的;不过下了一点无色无味勾魂散,吃吧吃吧,不要拒绝!
王正卿听着图鲁花这番话,有些啼笑皆非,轻咳一声道:“花娘子,你放下出去罢,我待会儿吃。”
图鲁花极为不甘心,硬是举着筷子不放下,低声道:“三爷吃一块嘛!”她低了姿态,尾音带点异国风味,听起来却勾魂。
王正卿手背起了鸡皮,有些发寒,心里默默:长个女汉子样,就不要学人家小娇娘发嗲啊!好怕人!
图鲁花悄悄挪近半步,筷子再次凑近王正卿嘴边,带点央求道:“三爷给个面子嘛!”
王正卿扶着案角,非常无奈,一时想要避开,却听得门响,甄玉眉眼带笑冲了过来,不由大惊,早已退后一步,护着鼻梁,忙忙解释道:“玉娘先不要打,且听我说。”
图鲁花不意甄玉这个时候会过来,虽一惊,倒也不惧怕,手里挟着的小豆酥散了一点豆皮下来,却还是不肯放下。
“三郎,人家花娘子好意,你怎么好意思拒绝?小豆酥一个而已,何必怕成这样?”甄玉直奔图鲁花,过去握了她的手腕,帮忙挟稳小豆酥,伸长手臂喂到王正卿嘴边道:“吃一块罢!”
甄玉眼波如水,声音柔媚,这么一句话,却使王正卿忆起昨晚情景,一时半失魂,眼睛自动屏蔽了图鲁花,却是一口含住小豆酥,很快吃了下去,只觉滋味无穷,哑声道:“还要!”
甄玉握着图鲁花的手,两人在盘子时共挟起一块小豆酥,再次喂向王正卿嘴里。
王正卿含了小豆酥,低语道:“玉娘也吃一块。”
甄玉便松开图鲁花的手,朝她道:“喂我一块。”
图鲁花愣愣的,不由自主挟了一块喂到甄玉嘴里。
甄玉含了小豆酥,转眼坐到案前,顺带一拉王正卿,让他坐在自己膝上,又吩咐图鲁花道:“倒茶!”
图鲁花忙倒了茶过去,一时站在一边服侍他们两个,只暗暗叫苦。
王正卿喝了茶,眼睛流连在甄玉唇间,有些恍惚,过半晌不顾图鲁花在旁边,已是吻住了甄玉,一边喊道:“玉娘,心肝……”
图鲁花见着这情景,目瞪口呆,勾魂散果然勾魂,可惜……。
甄玉“唔”的一声,眼角扫向图鲁花,女状元没有下毒,而是下了媚药?唉,三郎太招人了,以后须得看紧些。
图鲁花很快醒过神来,再不敢待在书房,端了剩下的小豆酥,慌慌就跑了。
这里王正卿把甄玉推坐在椅子上,他骑坐上去,不容甄玉推拒。这一番,王正卿作了主导,甄玉只能顺从。虽如此,甄玉却觉别有一番滋味。
一刻钟过后,王正卿略清醒,喘着气道:“图鲁花下药了?可恶!”亏得玉娘及时来到,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哪?以后女子献殷勤,须得防之。
一个回合后,两人皆不满足,遂整了衣裳回房再战。那一头,图鲁花却是苦熬到天亮,不敢再待在梅林苑中,匆匆跟胡嬷嬷交代一声,收拾东西跑回使馆了。
甄玉一早醒来,听闻图鲁花跑了,一时摆手道:“算了,不必追究她,且随她去。”
王正卿却是上了早朝,待得回来,听闻图鲁花一早跑了,也没有时间追究,只跟甄玉道:“出来住了两日了,还是回府罢,毕竟这处多是王爷的人手,现下还不好马上换人,他们侍候的也不尽心,再来一个图鲁花这样的,咱们吃不消。”
甄玉也知道三王爷和九江王对抗着,只怕京城最近不太平,独自住在梅林苑确是不妥当,还是回王家妥当些,一时就吩咐人收拾东西,和王正卿回了府。
宁老夫人听得他们回来了,这才松口气。现下京城似乎要变天了,正要叫他们回来呢!
过得数天,王正卿一回府就跟甄玉道:“陈鸣远跑了,已出了城。”
甄玉一听,喜道:“如此,三王爷身边再无得用的谋士,料着很快会犯错的,这么一个时刻,只要抓住他的错处,不愁九江王不上位。”
王正卿点头道:“现下人心已移在九江王这边,就怕三王爷领着府内私兵,作垂死一搏。若如此,到时要血流成河的。”
甄玉脸上变色道:“现西鲁国使者还在京城中,若这会内乱,只怕他们会趁机搞事,闹得不好,让他们乘虚而入,则不妙了。”
王正卿也想到这点的,一时道:“已跟王爷陈说了厉害,请他通过公主殿下,让皇后娘娘再次递折子请求立太子的。只有立了太子,才能平了这场将要发生的乱局。”
两人说着,都深感形势一触即发,因吩咐府中下人,最近少出门,不能闹事等。
随着京城形势紧张,王正卿连日安歇在王府,无瑕回家。
因上回九江王放话,承认甄玉也是王府谋士之一,可以再领王府一份俸禄,王正卿每有事也不瞒甄玉,只叫章飞白来回传话。
一趟接一趟下来,章飞白惊讶发现,甄玉智谋并不输王正卿,虽是女子,才识过人,却是当得女榜眼之位,一时便多了几分尊重,再不敢怠慢了。
甄玉见章飞白恭谨,办事周全,倒也赏识起来。她这一日在王正卿书房中看书,一时章飞白进来禀话,眼见他袖角勾破了,恰好周含巧捧了茶进来,便吩咐周含巧道:“帮章师爷补补袖角。”说着想起一事,问章飞白道:“章师爷俸禄多少?怎么镇日穿这件袍子,也不置一件新的穿穿?”
章飞白一怔,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袍,这才笑道:“这阵子忙,且顾不得做衣裳等事的,待得闲了,再去置办。”
甄玉见周含巧捧茶侍立在一边,便问道:“周姨娘这阵子忙么?”
周含巧慌忙答道:“闲着呢,夫人有什么吩咐?”
甄玉指指章飞白道:“你既然闲着,帮章师爷做两套衣裳罢!”
“是。”周含巧应了。她上回随甄玉到窖矿上,帮着料理一干人的饮食起居,却是和章飞白有些接触,也有说过话,算得上熟人了,这会听得甄玉的话,便打量章飞白一番,估量他要穿什么尺寸的衣裳。
章飞白见甄玉关怀,有些感动,忙忙谢了,一时见周含巧看过来,不由笑道:“有劳周姨娘了,也不须太费心思,能穿就行了。”
周含巧不由抿嘴一笑,应道:“夫人吩咐下来的,岂能不尽心?总要让章师爷体体面面见人。”
章飞白又道了谢,这才退下了。
甄玉看着章飞白的背影,想起他年岁也不小了,还没娶亲,不由道:“待得大事定了,倒要帮章师爷留意着好女子,让他早些娶妻,安定下来,不枉他这番相助三爷奔走谋划之功。”
周含巧笑道:“章师爷玉树临风的,想要娶亲,若要求不高,自是容易。”
甄玉便点点头,因前儿听得一些闲话,少不得问周含巧道:“你前几日见了夏初柳?”
周含巧一惊,忙忙禀道:“并非奴家要见她,而是一时出门,凑巧和她碰上了。她只记挂着三夫人,再三让奴家代她求情,说情愿回来服侍三夫人,在三夫人身边做个丫头。奴家自己都……,因此不敢带话。”
甄玉知道,夏初柳对王正卿还没死心的,且王正卿现下水涨船高,前程似锦,她想回来也正常,但是……
周含巧自身难保,自不会代夏初柳传话,但这会甄玉问起,她少不得道:“据闻,王爷有意再赏赐美人给三爷的,因此夏姐姐才会求奴家传话。”
甄玉闻言,手里的书敲了敲案几道:“再赐,也不可能赏赐夏初柳过来,除非三爷自己开口讨夏初柳。只上回既然把夏初柳退回去了,就不可能再要她。”
周含巧一听,知道夏初柳是没戏了,便不敢再说。
甄玉听见九江王还要赏赐美女过来的话,这回却有些郁郁,颇为不痛快。三郎想要纳妾,自有我这个妻室操心,九江王你插手人家内院之事作什么呢?
胡嬷嬷最近见甄玉只忙着看书作画,一点针线活不做,却是着急,待得她回房,便道:“三夫人也别只顾着看书,得空绣绣帕子什么的,送一条给三爷呀!身为妻室,连一条帕子也不给三爷绣,传出去可不好。”
甄玉汗颜,至晚拿起针线,在灯下学着绣帕子。
数天后,王正卿回府,便接到甄玉绣好的一方帕子,上面绣着几点皱巴巴红点,下面是黑黑灰灰一段枯木,他看半天看不出是什么来,便问道:“绣的是什么东西?”
甄玉鼓着腮帮子道:“我辛辛苦苦熬夜绣的梅花图,你居然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哈哈哈……”王正卿看看手帕子,再看看甄玉,不禁大笑起来,他一边笑着,一边快速藏起帕子,怕惹怒甄玉,帕子被讨回去的。
甄玉见他笑成这样,果然恼羞成怒,伸手过去道:“还我!”
王正卿倒向甄玉怀中,笑道:“整个人还你好了!”
不一时,闺房中便静了下来,接着有细细喘息声传出来。


、68

 
68
十二月初十日;宫中设宴款待大臣和西鲁国使者。
王正卿携甄玉赴宴之前;悄道:“京城形势紧张,皇后娘娘于这会设宴;无非是让三王爷和九江王表演一番兄恭弟友的情景,破除他们不和的传言;好让京城各人安心;好好过年。同时也是要做一场戏给西鲁国使者看看,止了他们捣乱的心思。”
甄玉却道:“怕只怕三王爷等不及年后就要动手。”
王正卿道:“这便要看皇后的功夫了,希望皇后能稳住他罢!”
两人说着话;已是穿好官袍,一时外间报进来;道是备好了马车;这才携手出门,往宫中而去。
为了缓和形势,这次宫中设宴,不单准许大臣们携女眷进宫,且还破天荒没有按官职排座位,只让进宫的大臣们在瓮中抽牌子,抽中的竹牌子中,写的什么号码,便坐到那摆有号码牌的桌子上,随机凑成八人一桌。
轮到王正卿抽牌子时,甄玉在旁边笑眯眯道:“好好摸一张,没准咱们就坐到美女堆中去了。”
王正卿笑道:“我一向好手气,放心罢,一定抽到好牌。”话音一落,他的手伸出瓮中,看了看牌子,念道:“十二号牌。”
内侍赶紧登记在册,一边笑道:“状元爷和夫人同桌的,是侍郎爷和夫人,另两对,一对是西鲁使者和女状元,另一对是姚散郎和夫人。”
王正卿不由和甄玉对视了一眼,好嘛,一桌全是熟人了。侍郎爷和夫人,指的是韦同甫和钱氏;西鲁使者和女状元,自然是图鲁花他们了;至于姚散郎和夫人,便是姚玉树和白谷兰。
钱氏等人是先抽了牌子过来落座的,因在桌上一看,却是和图鲁花和白谷兰同桌,便点头致意,大家说笑起来。
因着白氏宗族中出了一个皇后和一个贵妃,白家的人却是眼高于顶。白谷兰是因为误了婚期,这才不得已嫁了姚玉树,算是下嫁了。这会进了宫,提及亲姑姑白贵妃几句,自是与有荣焉。
图鲁花闹不清棠国人这些亲戚关系,倒还罢了,钱氏却是嘀咕,不错,白氏家族出了一个皇后和一个贵妃,人人称羡。但皇后白氏只育了安慧公主一个女儿,白贵妃却无所出,瞧着这个形势,她们以后只怕还得依仗三王爷或是九王爷的,有什么值得夸耀成这样呢?
一时内侍引了王正卿和甄玉过来落座,钱氏一见,惊喜道:“哟,还在猜测谁会抽中这桌最后两个座位呢,不想是状元爷和榜眼爷抽中了。”
王正卿和甄玉跟众人打过招呼,这才落座,互相笑道:“可是巧了,凑成一堆了。”
姚玉树见着王正卿,免不了要奉承几句,凑趣说几句话的。白谷兰心下却是郁郁,面上不敢显出来,勉强和甄玉打了招呼,一时低头喝茶,再不作声。
图鲁花一见王正卿和甄玉,脸上一红,为了掩饰,也装着喝茶。
宫中设宴,虽茶酒齐备,但大臣们历来不敢多喝,深怕喝多了出丑。这会儿白谷兰和图鲁花一味喝茶,钱氏看在眼内,少不得提醒一句道:“白娘子和花娘子喝多了茶,待会倒得让内侍引你们散散,莫要等皇后娘娘出来了再离座,那时却有不敬之罪。”
白谷兰一惊,这才想起宫中规矩多,若是离席更衣上茅房,皆极是不便,因忙搁了茶杯不敢再喝。
图鲁花也醒过神来,同样搁了茶杯。
饶是钱氏打圆场,席间还是略僵。甄玉觑王正卿一眼,看吧看吧,旧爱新爱全坐了一桌,可有你受的。
王正卿默默:我也不想这样啊!
甄玉见气氛颇古怪,一时想着还要和她们同桌熬一个晚上,便想缓和一下关系,因笑道:“昨晚看书,看到一个笑话,这会想起来犹自觉得好笑,夫人们要不要听听?”
“榜眼爷请说!”钱氏大感兴趣,笑道:“我最爱听笑话了。”
韦同甫也凑趣道:“榜眼爷随意写几个剧本,便风靡全京城,听闻地方现下也求着剧本去演,场场火爆的。现下要说笑话,也定然是令人捧腹的笑话了,如何不听?”
王正卿笑吟吟看甄玉道:“说罢,我也想听一听!”
甄玉环顾众人一眼,这才正正脸色道:“从前有一位书生,他每次路过闹市,总会往一位乞丐的钵中丢两枚铜板,如此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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