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则为妻奔则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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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则为妻奔则妾-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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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儿,你须要知道,三公子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被乱棍打死不说,你爹娘也要受到牵连,若因你被逐出府去,还不是冻饿而死?公子年幼,难免受人挑唆,你切不可再帮他瞒我!记着几天要盯紧他,有什么事先不要声张,赶紧来报我!”
亮儿也吓坏了,连忙点头答应,想了想又说:“如果公子又支使我去买东西呢?”
“蠢货,你不会说放凉了不能吃吗?他只是想支开你,并非真的想吃!你放心,他若真的和你过不去,有我在!”
第二天下了学,奉孝又支亮儿跑大老远去买吃食,亮儿点头答应了,却暗中躲起来观察他。奉孝看亮儿走了,竟然朝一家票号走去,片刻又出来了,径直往侯府的方向走。
亮儿不敢掉以轻心,远远地跟着,竟然发现还有一个精瘦的男子也跟踪着奉孝,似乎就是这几天跟踪他们的人。奉孝走过一家酒楼旁,迟疑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进去了,出来时怀里抱着一小坛酒,亮儿更奇怪,那个男子还是一直跟着奉孝。
走了几步,奉孝忽然拐进了布衣巷,一直走到拐角处,推了推一户人家的门,竟然进去了,那男子快步上前也进去了。
亮儿吓得惊慌失措,如果奉孝进去后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若他出了事,自己只有死路一条。想起善姨娘的话,还好这里离侯府不远,就赶紧回去报信。
善姨娘听完吓得差点瘫在地上,奉孝到底与什么不三不四的搅和在一起,他一个孩子家就不怕被害吧?她仿佛看到奉孝被害死的惨样,就赶紧去找陈若玉问个究竟,走了几步又停住了,略为迟疑了一下,飞快朝老夫人的院子奔去。
跌跌撞撞地进了门,跪下就磕头:“老夫人!求你快救救奉孝,他被老爷那两个贱婢教唆着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亮儿刚才说又去找他们了,就在侯府不远处的布衣巷里,奴婢生怕他遭了意外呀!”
老夫人惊得顾不上多问,派人速传护院管事等人跟着亮儿前往,善姨娘不顾她阻拦,也急急跟了去。老夫人脸色一变,吩咐李姑姑:“多带几个人,速速把两个婢子给我带过来!”
奉孝带了酒进去,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笑着迎上去:“三公子年少有胆识,佩服佩服!”
奉孝奇怪地问:“那位大哥呢?”
说着那名精瘦的男子从外面进来了,呵呵笑着说:“呦,还带着酒了!三公子倒挺准时,天冷,咱们进屋坐吧!”
进屋坐下,奉孝一副单纯无害的样子,满脸佩服地说:“两位大哥是英雄好汉,该带我的都带了,顺便送两位大哥一坛好酒,万望以后再勿来找小弟!”
满脸横肉的男子哈哈大笑:“这位兄弟年龄不大,心眼倒挺多的,你放心吧,我们兄弟俩拿了银子就走,以后永不回京!”
说完对精瘦男子说:“去取碗来,咱们今天和小兄弟痛痛快快喝一气!”
精瘦男子为难地说:“大哥,咱们只是临时在这落脚,只有一个喝水的破碗,还不如拿坛子直接喝了痛快!”
奉孝拍手笑道:“好好好,这才是好汉,从没见人用坛子喝过酒!”
满脸横肉的男子大笑,端起酒坛正欲饮,想了想又递给奉孝:“小兄弟的酒,大哥怎好先喝?你也是个男子汉,喝一口吧?”
奉孝为难地说:“我们家规极严,除了过年祭祀过祖宗的酒允许喝几口外,男子未成年一口酒也不许喝。我回去先得给老太太请安,然后给爹爹和嫡母请安,若被一个人闻到我嘴里有酒气,一顿家法是免不了的。”
精瘦男子眼里精光一闪:“算了算了,别为难小兄弟了,他好心送咱们酒喝,别害得他挨打!”
满脸横肉的男子讪讪地说:“那就算了,大哥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提起痛饮,奉孝眼看他喝的差不多了,慌忙接过来递给瘦男子:“大哥轮你了,快喝吧!”
说完眼巴巴地盯着他,精瘦男子接过正欲饮,却忽然放了下来:“我想起没关院门,别被人闯进来发现什么!”
说完就作势要出去,奉孝急了,一把拉住他:“大哥还是先喝了酒吧!要不我去关!”
说完看了看刚痛饮的那位,慌忙就往外跑,瘦男子一把拉住他:“银票呢?”
奉孝匆忙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塞给他就往外跑:“我得回家了,怕迟了家里找来就麻烦了!”
桌凳在身后猛地翻到,那个满脸横肉的男子痛苦的用手抓着脖子,一手指着奉孝,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然后瞪大眼睛重重地倒在地上。
奉孝吓得脸色苍白如纸,不敢再看那张死不瞑目的脸,结结巴巴地对瘦男子说:“大哥别怪我,他死了你正好独吞!”
“好!有种!敢下毒!放心,他死了跟死一条狗一样,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你说的好,银子我正好独吞!”
奉孝连忙转身就跑:“谢大哥了,我走了!”
却被他一把抓住:“那一张呢?不是总共一千两吗?”
奉孝张口结舌,看着对方好像什么都知道的眼睛,结结巴巴地说:“不是说了只有六百两吗?”
“可三公子不是带了一千两吗?你就别瞒我了,我一直跟在你后面,我去那家票号问过,说你在那里把两张五百的银票换成一张四百一张六百,你是不是问那两个女人要了一千两银子,还想私吞四百两呀?”
奉孝吓得连忙捂住胸前的衣服说不出话来。那男子却不由分说,就要上来在他身上翻找:“乖乖地交出来,咱们好各走各的路,要不然毒死人的罪名可不轻呀,我若去告官,就算侯府能救你出来,恐怕花的也不是这点银子!”
奉孝更加心惊,若被他拿捏住这个,以后就更别想安生了,府里真的知道了,还不把他打个半死!悄悄地从袖口里抽出早就准备好防身的匕首,看着他近身,猛地一刀扎在他的腰上就往外跑,却门槛绊倒在地,那男子疼得大叫一声,随身抄起一个木墩狠狠的砸了过去。
刚好砸到了奉孝的腿上,他惨叫一声往外爬去,男子扶着腰脚步蹒跚地追他,正在此时,院门被撞开,侯府的家丁护院涌了进来,后面是气喘吁吁的亮儿和哭天抢地的善姨娘。
精瘦男子被以谋害侯府三公子的罪名乱棍打死并报知官府备案。
奉孝躺在拆下来的门扇上抬了回来,血从他的棉裤上渗出了来,一路上惨叫连连,直喊二位姨娘害苦了他。
善姨娘见了老太太就哭求:“老太太,求你为奉孝做主,都是那两个贱婢欺哄奉孝年幼无知,挑唆替她们跑腿办事,才害得奉孝遭此大罪!”
老太太看着奉孝的惨样,听说善姨娘的哭诉,极为震怒,喝令把陈若玉和冷子菡乱棍打死,在于夫人的求情下,被灌药而亡,留得全尸。等于文远回来,等待他的只有两具冰冷的尸体。
他抱着两具尸体呼天抢地痛哭一番,不敢责备母亲和于夫人,正准备责骂善姨娘,老太太冷冷地开口了:“住口!你有什么资格骂善福!她这些年好歹替你养大了一个儿子,可你都做了些什么!念念不忘一个死去多年的人不说,还把这两个婢子看得弊嫡妻亲子都重要!除了每日不离她们,你还记得这府里谁?我都替你脸红!”
于文远泪痕未干,脸上有些挂不住,于夫人连忙乞求地叫了一声娘。
老太太怒道:“不许再处处由着他!这些年我们对他实在是太纵容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先不去管自己的儿子怎么样了,而是抱着两个死鬼哭个不停!你看看这两个贱人都做了些什么!竟然雇两个混混侮辱直儿的通房,哪能让她们死得如此痛快?非得乱棍打死不可!来人!拉出去!扔乱葬岗去,不许入于家祖坟!你若恨我这个老太婆,就杀了我算了!”
事情很快调查清楚,陈若玉和冷子菡因为对主母及嫡子奉直心怀不满,设下毒计陷害奉直宠婢云若水,骗其去帽儿胡同受恶人凌辱,而这两个恶人就是她们花银子雇的,幸被青姨娘发觉才免遭毒手。
因她们不能出府,就以小恩小惠收买欺哄三公子替她们跑腿递信。
而三公子奉孝,因为年幼无知被她们利用来送信及银票,后来两个恶人又再次借机敲诈未果,为了泄愤竟把三公子骗去毒打致残。
于老太太气得连哭带骂,恨奉孝不争气,好好的公子哥竟被小恩小惠收买。
奉孝却哭着说:“我嘴馋,经常去外面买好吃的,可是月银太少,不但我的月银吃光了,还常常花费姨娘的,后来陈姨娘和冷姨娘说只要肯替她们跑腿,就给我二两银子买好吃的,我就经常替她们跑腿呢!”
老太太愣住了,眼泪流的更狠了,从此奉孝的月银就成了十两。而奉孝被墩子砸断的那条腿永远残了,虽然请了无数名医延治,却只能一瘸一拐地走路,依照律例,身残之人终生不能入仕为官袭爵。
第四卷 归去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相依
经过一场事,侯府上下震惊之极,两下下贱的歌妓,承侯府不弃,抬了她们的籍做姨娘,虽不能生养却极受侯爷宠爱,每日锦衣玉食的供着,却阴狠歹毒,为了报复对正房的不满,竟然设下毒计算计二公子的宠婢,枉想羞辱二公子,让他家宅失和。这样不算,还哄骗利用年幼无知的三公子,害得好好一个公子哥儿成了残疾,真是死有余辜。
于文远虽然极为悲痛,却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她们做的事情放在谁家都是死路一条,本要乱棍打死,幸得夫人求情才保全了体面。
伤痛过后,于文远寂寞无聊之余,慢慢开始思及夫人的好,夫妻之间也有了些走动,有时他也去看看于夫人,可是于夫人对近二十年不登门的丈夫却依旧客气而冷冰,索性秉过老夫人之后,开始给他物色新妾。
这件事情,最为震惊的莫过于于凌意可和若水了。
凌意可做梦也不会想到,她竟然不知不觉之间背负了这么大一个罪名,难怪奉直对她忽冷忽热,有时还会用探究的眼神盯得她好莫名其妙。虽然他从来不说,但肯定首当其冲怀疑自己,还好,这个罪名总算彻底洗清了,不知奉直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是后悔还是自责?还是又突然对她温柔体贴起来?
虽然洗清了罪名,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为什么发生这件事,奉直首先怀疑的是她?她在他心里就那么恶毒下作吗?做为夫妻,既然怀疑了为什么问都不问一声?这么久了他搁在心里就不嫌难受吗?若真当她是妻子,有什么话不能说开?就这么在民心里猜疑着、隔膜着、嫌弃着,自己十分无辜地做了他心里那个善妒到恶毒的女子,都是那个云若水害得他们一辈子隔膜丛生,不能亲密相处。
若水也十分震惊,没想到奉直在府里有这么多对头,因为奉直对自己的看重,竟然成了她们报复的工具。若水情不自禁打个寒颤,若不是这件事败露,她们隐在暗自还会做出什么?如果下一次下手,肯定是针对自己的孩子,若水越想越怕,如果不是送她去国公府,可爱的小翼儿能平安出生吗?
那件事发生后,虽然她们开始也怀疑凌意可,后来听了奶娘的解释才觉得另有其人,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居然是这两个几乎未见过面的歌妓,凌意可肯定明白了当初大家的对她的怀疑,现在知道了真相,她还不恨死自己。
若水越想越心惊,这样一个女人,若真恨上了自己,肯定会对付的,这次她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有什么就针对自己吧,千万别盯上无辜的小翼儿。她每日更加小心谨慎、百般防备,厨房里有奶娘在,饮食上尽可放心,只要自己这边盯紧,就不会出什么事。
也许从小做惯了粗活,书香的身子很结实,肚子一天天圆润起来,怀孕对她来说,好像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她依然温顺老实、恭恭敬敬地服侍着凌意可。唯一害怕的就是凌意可常常盯着她的肚子发愣,说不上是期盼还是怨恨,每次都让书香生生打个寒噤,日夜盼自己如若水所言生个女儿。
奉孝在得知自己的右腿要残一辈子后,简直万念俱灰,在老夫人和善姨娘的苦苦安慰下,才慢慢认了命。这一辈子,他拖着一条瘸腿,再也不能入仕为官,注定要依靠两位兄长讨生活。
不幸中的万幸,也许是老夫人刻意遮丑吧,两个婢子很快被处死,没来及揭发自己,所有的罪名她们都一身背了,自己只是一个 为了得到一点跑路费而被利用,最后落得残疾的可怜儿而已,无论是奉纯还是奉直做了家主,谁都会照顾他一辈子。
新年快到了,于家喜忧交加,喜得是奉纯和奉直都得了儿子,侯府人丁兴旺,今年过年要热闹多了,忧的是福祸双至,奉孝好好一个孩子永远瘸了腿。
已经腊月二十八了,于家上下苦盼着奉直回府,却只等到了奉直捎的信。封套里装着三张信纸,一张是给长辈的,说是公事缠身,不能赶回来过年了。第二张是捎给凌意可的信,无非告罪自己不能回家过年,托付她照顾父母娇儿。按说若水做为一个妾室,奉直是不该给她捎信的,可是有了小翼儿,关心儿子就成了名正言顺的事,第三张是给她的,无非是说自己一切安好,要好照顾她小翼儿。
若水拿着薄薄的信纸,也许因为看到的不只她一个人吧,纸下只有聊聊数语,全是关于小翼儿的,再无其他。
若水反复揣摩,想找一点关于云家的暗示,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许是因为顾忌凌意可吧,卢静娴从来不敢私自来看若水和小翼儿,除非凌意可叫上她一起去,可若水能感觉得到,她是个善良有主见的人,若非被逼无奈,她是不会跟自己做对的,也许还会暗中帮着自己。这样一个女子,温顺而恬淡,带着淡淡的书卷味,不管奉直是否,自己都讨厌不起来。
年前,陈若玉和冷子菡刚死了刚刚一个多月,于夫人就买了两个温顺美貌的贫家女子,做了于文远的通房丫头,近身侍侯他的饮食起居,包括暖床,那件事情彻底地过去了。
小翼儿长得很快,已经会在别人的逗弄下咯咯地笑起来,老夫人和夫人日日看顾不说,就是凌意可也常常会欢喜地抱着他逗弄,那幅发自内心的喜爱常常让若水觉得自己是不是多心了。也许她只是恨自己吧,对小翼儿也是有几分真心喜爱的,毕竟他也是奉直的骨肉,以她对奉直的情意,怕是下不了手吧。
爆竹一声声响起,若水惊讶地发觉,自己来侯府将近两年,乡音未通,虹儿被逼走,奶娘咫尺天涯不得相见,属于很多人的奉直隔着万水千山,陪着她的,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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