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一九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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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一九四三-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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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天上翻滚着乌云,响着闷雷的初夏季节。我吹着口哨,快活地跑过酒吧后面的院子。一群男孩子正在院子里打群架。整个院子远远看去尘土飞扬,七八个男孩子打成了一堆,分不清谁的胳膊是谁的。我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忍不住停下来瞧一瞧。这一瞧就把我给气坏了,这明明不是群架,而是七八个男孩在一块群殴一个男孩。我提着破破烂烂的裙角跑到酒吧,跟酒吧里的几个帮忙的男人说后面有人在打架。男人们把头伸出去瞧了瞧,说:“这不还是孤儿院的那群野种!随他们打去。”
“他们在欺负人!”
男人们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满不在乎地提着酒桶往地窖走过去了,不再理睬我。我转过身,拎起地上的一堆破酒瓶,劈头盖脸地就朝那群男孩子砸过去。那群男孩子大概没有见过那个女孩子像我这样能打架,一个个都惊讶地住了手。
我叉着腰,脏兮兮的头发乱落在我气得发红的脸上,恶狠狠地瞪着他们:“全都给我滚!你们这群孤儿院的,以后谁都不许来莱斯特街打架!”
一声巨雷从天上翻滚的云层中响起,那些男孩子仿佛回过神来,一个个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往我身上扑过来。我再能打架,也不是这七八个人的对手。就在我被踢到在地的时候,那个原本被挨打的男孩子站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总之,那群嚣张的野孩子惊恐万分地跳了起来,冲着他粗野地叫喊:“他又在做那个了!”
那个瘦的皮包骨头,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牛仔上衣的黑头发男孩子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他们立刻连滚带爬地走了。
他向我伸出一只沾满泥土和机油的手,把我拉了起来。
说来好笑,本来是我豪气万丈地去救他,结果我反而被他救了小命。后来到了三年级的时候,他才向我坦言,是因为看到我挨打,他才用了魔法赶走了那群孩子。其实挨揍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他懒得为这点小事用魔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他拉我起来的时候,我第一次看清楚了他的长相。说实话,那时候他的整张脸都盖满了泥土和尘埃,和印第安野人差不多,我压根没觉得他长得有啥特别的。我拍掉屁股上的灰尘,爬了起来,听到他用命令的语气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莉齐。”我满不在乎地告诉他,“你叫什么?”
“你好,伊丽莎白。我是汤姆·里德尔。”他双手插在破烂的裤子口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莱斯特街不是你的地盘。不要在这里发号施令。”
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起,他就总是喜欢叫我的全名,尽管整条莱斯特街上的人都叫我莉齐。
从那天起,我和汤姆的野蛮战争就开始了。事情大约是在一天黄昏开始发生转变的。那天天色昏沉,肮脏的马路边堆积着腐臭的垃圾,沉沉的雾霭在东区的贫民区浮动。我像往常一样蹲在莱斯特街口的屋顶,手里抓着一把尖利的石子,像猫头鹰一样警觉地看着黑黝黝的路口。
三个骨瘦如柴的男孩出现在了垃圾箱旁边。
我变得兴奋起来。
我仔细瞄准了他们,然后控制着一颗石子准确而用力地砸向他的脑门,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
我看着那群孤儿院的耗子们纷纷倒下,心里涌起了一阵狂野的满足感。我才是莱斯特街的控制者,我心想,汤姆,永远也别想赢过我。
我正得意地笑着的时候,一条嘶嘶吐着舌的黑色小蛇突然出现在了我身边。我吓得大叫一声,一头栽下了屋顶。那场惊吓简直就可以用惨烈来形容,正当我想我的小命就要结束在7岁这年时,一个怀抱接住了我。
汤姆·里德尔抱着我摔倒在地上,两个人都人仰马翻。不过他比我更惨一些,因为他成了我的人肉垫子。我像八爪鱼一样趴在他的胸口,抬起头,睁着亮晶晶的黑眼睛,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他悠然自得地躺在地上,一手扶着我的腰,笑了笑,阴森森地问:“现在谁才是莱斯特街的老大?”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是你放的那条蛇?”
他也站了起来。他穿着一件黑衬衫和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走上前,把我抵在了长满杂草的砖墙上,轮廓清晰的英俊小脸上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是的,就是我。我非常不喜欢你攻击我手下的人。我虽然也不喜欢他们,可是,请你按照我的规则来玩游戏,明白了吗?”
我气鼓鼓地瞪着他,一声不吭。
他又笑了,一边把我更紧地钳制住。他长得比我高,我可以感觉得到他的牛仔裤的皮带按在了我的肚皮上,硬邦邦地生疼。
“要不,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他笑起来的时候,红润的嘴唇左边微微往上斜着,看起来就不怀好意的样子,“你亲我一下,我就允许你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我宁可□□也不要亲你。”我说。
他那双非常漂亮的黑眼睛带着受伤的神情看着我,乌黑的睫毛又长又密。我确定他那受伤的表情是装出来的。
“你知不知道你长得非常漂亮,伊丽莎白?”他温柔地说,一只手松开了我的手腕,搂住了我的腰。
“我当然知道。”我不要脸地说。
他笑了起来。我突然伸手环上了他的脖子,他的身躯微微一僵,趁他放松的这一秒,我一脚揣在了他的腿肚子上,他没有防备,往后面倒去,被一只死猫绊了一下,跌倒在了地上。我往他身上吐了口唾沫,飞也般的跑开了。
我和汤姆的战争除了关于谁来教训孤儿院的孩子之外,还有泰晤士河边的那只桥洞的所有权。那桥洞可是个好地方,首先是地段好,面朝泰晤士河,河对岸就是威斯敏斯特教堂,那风景简直比希尔顿酒店的总统套房还要还牛逼,而且通风效果还特好。我知道汤姆喜欢蹲在里面打水漂,我呢,则喜欢蹲在里面读小说。而且,我们两都喜欢独占这个明明可以蹲得下十个人的桥洞。
好多画面从我的脑中闪过,有一次,我在桥洞里出神的时候,被汤姆从背后踹下了水。他把我捞起来,坏笑着对我说:“伊丽莎白,你要是亲我一下,以后星期五和星期六桥洞就让给你。”
下一次,汤姆在桥洞里打水漂的时候,被自己抛出的石子返回来砸地头破血流(这当然是我干的)。
我们之间的战争简直就是硝烟弥漫,堪比那个麻瓜疯子希特勒。虽然那时候,汤姆还不知道他是个巫师。我知道自己是巫师,却以为汤姆是个麻瓜小孩。
直到我们在霍格沃兹又碰到了对方。
那时候我已经半年多没跟他说过话了。因为在我11岁那年,我妈妈嫁给了兰道尔,我所有的精力都用在躲避酒鬼父亲的追打和算计我的蠢蛋姐姐玛格丽特上面。曾经有一段时间,玛格丽特看到我就像看到恶魔一样吓得大哭。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骗她去马厩上的栅栏上走一圈,然后一把把她推进了马粪堆,把她身上那套新衣服毁得彻彻底底。
在我摘下分院帽,高高兴兴地往拉文克劳学院跑去的时候,看到了斯莱特林的桌子上坐着的一脸惊讶的黑发男孩。
回忆如同潮水一样涌入我的脑海……翻滚着,沸腾着……我又看到了12岁的我。1940年的夏天在我脑中的印象那么深刻,以至于一大半的梦境都是来自于那一年。长长的防空警报在伦敦的夜空回响着,我还是穿着那件鹅黄色的衬衫,头发上扣着顶破帽子,拉着汤姆的手往防空洞跑去。毕竟,被麻瓜的炮弹炸死也不是好玩的事情。
防空洞就在原来的地铁站。三四个街区的人都涌了进来,挤得连站立的地方都没有。汤姆和我跑到了一个角落,他长得比我高,站在我旁边,用自己的手臂给我撑起一片不受其他人推搡的空间。
我背靠在墙上,面对着汤姆,紧张地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光。防空洞里越来越拥挤,空气也越来越污浊。我的手要是放在前面就会碰到汤姆的腿,所以我索性向个可笑的女学生一样把双手放在了背后。
我看到他也在努力不碰到我。
我穿的那件鹅黄色的衬衫是玛格丽特的旧衣服。因为白天太热,所以我没有扣上最上面的一粒纽扣。汤姆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盯着我的肩膀后面的墙壁,尽量不与我对视。
他的不自在让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他是不是真的想让我亲他?”
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他所有恶劣的玩笑中的一个。
想到这里,我的心砰砰砰地跳了起来。我好想逃走,可是周围越来越挤得人群已经让我们完全没法动弹。这时,两个驼背老先生被推到了汤姆的身后,他被挤了一下,然后就和我完全贴在一块儿了。
我的下巴压在他的左肩,鼻子里全部都是他身上那股熟悉的不得了的墨水和木头的气味。我看不到他的脸,可是我看到他的耳朵噌地红了。
就在这时,遥远的地方传来了爆炸的声音,好几个人惊叫起来,防空洞的天花板摇晃起来,沙子从天花板的缝隙落下来,顶上的电灯闪烁了一下,嘶嘶响了一会儿,啪得一声熄灭了。
顿时,防空洞里又是一阵尖叫。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回感觉到我有可能真的要死了。我趴在汤姆耳边,难过地说:“如果下一秒我们被炸死了,你最后悔没做的事情是什么?”
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没吭声。我把手从背后抽出来,抱住了他的腰,扭过脑袋,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那是我们的第一次亲吻。
这段记忆慢慢远去后,我又想起了我们一起在桥洞里打水漂的场景。我非要把他的腿做沙发垫,然后舒舒服服地躺在他胸前,不管他的腿是不是被我压得发麻。我一边往泰晤士河里投着石子,一边问:“开学后,马尔福还会为难你吗?”
他低低的说了声“当然会”,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昨天在兰道尔家看到他了。”我说,“他和玛格丽特,还有托尼。我给他们三个施了软腿咒,然后被兰道尔老头赶出来了。”
他的手指抚摸着我的头发,显然有点心不在焉。
这时,一阵雷声轰隆隆地响起来,我往他怀里一缩,他也牢牢地抱住了我。
“莉齐,”他在我的头顶低低地说,“开学后,也许我就不能有这么多时间和你待在一起了。”
“为什么?”
“因为……我要实施一个大计划。我要收拾一些人,好好管住他们,还要执行我的祖先斯莱特林的遗愿……”
我突然觉得有些害怕。虽然我喜欢恶作剧,可是我不喜欢他口气里那些阴险的味道。
“我不会牵扯到你的。”他温柔地吻了吻我,“我发誓。”
我转过头,抱住他的脖子就吻上去。他的嘴唇总是那么红润柔软,带着灼热而急促的气息,我们的唇舌交缠在了一起,久久都没有停下来。
后来又有一次,我们躲在桥洞里接吻的时候,穿着黑斗篷的西尔维娅·布莱克冷冷地看着我们。我注意到了她。她就是为什么在三年级的时候我和汤姆大吵大闹的原因——他总是和西尔维娅一起出去,而不肯告诉我他去做了什么。
吵得最厉害的一次,我甩手给了汤姆一个巴掌,我看到西尔维娅倒抽了一口冷气,似乎不敢相信有人敢对汤姆这么做。她抬起手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白皙光滑的小臂上的黑色的古怪标记。
我一把冲上前,拉住了她的手。然后我又拉过汤姆的手,把他的袍子拉上去,也看到了那个一模一样的记号——一只骷髅的嘴里吐出一条蛇。
“这就是你们两之间的契约吗?”我愤怒地说,“你们的某种恶心,变态的契约,却什么也不告诉我?”
“伊丽莎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汤姆试图对我解释,“我们做的事情很危险。我不希望你卷入进来。”
“哦?你觉得我从来没有勇气站在你身边?”我说,“你觉得她比我聪明,比我勇敢,她可以帮得上你而我不可以?”
吵到后来,汤姆给我施了一道遗忘咒,把所有的这些全都彻彻底底地抹去了。
“你做的对。”西尔维娅模糊的声音在记忆深处响起,“你要做的事情是伟大的,绝对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受阻。”
当这些记忆纷纷涌回脑海的时候,我在圣芒戈的枕头上辗转反侧,眼泪一滴一滴地流出来,浸湿了枕头。
我爱他,我疯狂地爱着他。即使他消除了我的记忆,我还是会下意识地在每个暑假蹲在墙角,找准每个机会给孤儿院的孩子们施恶咒。他说得没错,我就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即使我不再记得他了,我还是会在他可能会受伤的时候不顾一切地冲到他的身边。
我想起好久以前,我们总是一起在图书馆看书。他在学习上一直都是那么努力,三年级的时候就在学N。E。W。Ts的咒语了。他每次都坐在同一个位置,深深埋在书本中,对周围的世界漠不关心。好几个漫长的午后和晚上,我都默默坐在他对面的角落,捧着一本书,慢慢地读,一声不吭,像一颗蘑菇一样陪着他。
他学习古代魔文,好多次,他都在书堆里写着一长串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的文字。有一次在隐形书架区域,他拿过一本书,问我有没有读过。
我摇摇头。那本书叫做《灯塔的彼岸》。
“这本书不错。”他笑了笑,伸手把它放回书架。
我记得有一天晚上,窗外起了浓重的大雾。那时候已经十月中旬了,天气已经冷了下来。图书馆里的灯光照在结满冰霜的窗户上,朦朦胧胧,映着淡淡的昏黄。我站在一扇窗户前,看着黑暗的玻璃里我自己的倒影。
不知道站了多久,我看到窗户上的冰花慢慢移动起来,组成了“Lizzy”这三个字母,我的名字。我惊讶地转过身,看到汤姆走了过来。
我们看着对方,突然都笑了出来。我重新转向窗口,他站在我身后。他站得离我非常近,我可以闻到他身上的一股淡淡的墨水的气息。
窗户上的冰花渐渐地又移动起来,我抬眼看着,可是这次变幻出的字母,我却不认识:“Kwe Dis Jesit w。 Ghex。”
我看着窗户上的这古怪的句子,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我转过身,想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可是他的表情却很古怪,深色的眼眸里闪动着许多我看不懂的情绪。
等我身体恢复,回到霍格沃兹时,我去图书馆找到了《灯塔的彼岸》那本书。那本书是用古代魔文写就的史诗,在这本书的扉页,我看到了这一行字:“Kwe Dis Jesit w。 Ghex。”
我颤抖着去查阅了古代魔文字典,然后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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