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乃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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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此乃错-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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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日升日落,风吹风飘。
冷茗芸辗转不成眠,她生病了,这几天宴阳城开始入秋了,天气霎时变冷了,让原来只住在四季如春的阗窐县的冷茗芸有点无不适从。胸口的小虫子不断地传来阵阵的痛楚,咳嗽更是不能避免。这样的病痛折磨了她好几天,更糟糕的是心里面装的总是北星夜,每每闭上眼睛看到的是他的笑容,他的一颦一笑,他认真地样子,他严肃地样子……想起他给自己画眉,她的脸不禁又羞红了,因为娘曾经告诉过她只有夫妻才能这样子做的。
既然无法成眠,那么干脆就起来作诗吧,她心里面这样想。
她缓缓地带着几声碎咳走到桌子旁边,然后拿起毛笔,在尚未干枯的墨水上沾了沾毛然后在纸上写上:
宴城入秋天已冷,
阳关进冬草已枯,
问君此时可暖呼?
辗转难眠思君来。

那双明亮无比的眼睛不断地闪烁着,她很想看见他,思君来……思君来……是不是应该跟他说自己想见到他呢?还是不要吧……如果不跟他说自己的心意,他会发觉吗?怎么办,怎么办?她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度来度去。天啊!告诉她应该怎么做吧……
第二天早上,冷茗芸捧着自己的琴,放在凉亭上,凉亭对着将军府里面的湖,近可以观鱼,远可看鸟;秋风气爽,日光暖暖的,是一个让人借琴抒发的好时候,于是她拿出昨天晚上写出的诗,又摸了一摸那天他给她的玉佩。纤纤细手,未闻声先有情,然后再那朴素的几根玄中拔弄,声声传出少女情怀,如泣如诉,如怨如念,复杂又单纯。
这时候,风起了,把她那思念的诗带走了。
她一惊,转身想追过去,已经看到它在她相思多时的人手上了,他拿起来后就读起来:

宴城入秋天已冷,
阳关进冬草已枯,
问君此时可暖呼?
辗转难眠思君来。

  第四章

风高气爽,晴天万里。
在药味很重的一个房间里躺着一位男子,他身子里裹着重重的纱布,显然是受伤了。冷轲坤拿起清水,帮他清洗。
“轲坤,为何不离去?”躺在床上的男子问道。
“我觉得这里更需要我,我是大夫,医者父母心。”冷轲坤漫不经心地说。
“师傅师傅!”从外面跑进来的冷茗芸走到师傅面前然后跪下来,“未能在危难之际助师傅一臂之力,徒儿不孝!”
“起来吧!现在我们面临着矍月国的进攻,国家也处于危难之际,现在我们也急着寻找退兵的方法,但可惜现在还没有全能的办法,这次还带伤回来,真是无能啊!”
“师傅,据说矍月国近几年来都对外用兵,吞并了北方数小国,现在也有意南下吧?”
“正是!我本曜梵国的战士,结果因为仕途不顺所以只求逍遥于江湖,但这次奉命镇西将军让我回去继续奋战,我无法推拒,因此只好再次披上战衣再次上沙场。但此去我觉得形势甚危,得谨慎处置。”说着,曾海山眉头不断地皱眉,眉头额几乎可以宁出水来了。“他们来时汹汹,士气颇高,而我军则几次战败士气低落。”
“师傅,徒弟看过您曾经给过我的典籍,颇有心得,不知师傅是否愿意听听徒弟的心得呢?”
“愿闻其详”曾海山鼓励土地说,他很看重这位徒弟,她聪慧,敏感,任何东西都逃不过她的眼。
“笨徒经过所有的总结得出:国之用兵之时,乃关乎政,兵,储,交,天,地,民。所谓政者,是指国君是否圣明,群臣是否一心地合力地去作战;所谓兵者,是指军队里面的制度,兵器是否锐利,作战方法;所谓储者,就是国家粮草储备与经济的条件如何;所谓交者,就是与邻国的关系如何;所谓天者,就是出兵的时机好不好;所谓地者,乃作战的地方是否熟悉;所谓民者,就是人民在作战的时候有什么的心态。民是最关键的一个,因为储,兵都来源于民。”
“甚妙!”不知何时北傲已经站在门口听着他们说话,听到此不禁发出赞叹,但是他忽略了曾海山眼里所闪过的异样目光。
“小女不知天高,让你见笑了。”冷轲坤有点不好意思地道。
“哎!冷兄不必谦虚。话转回来,如果运用芸儿的话来,小则可以守城御敌,大则可以挥师千里;兵家之言最基本你已经掌握,但是不要忘记,作战的时候,要观其变,视其势而定夺。”
“紧记北将军的教诲”
“我想问你,你可知道如今矍月国的情况吗?”北傲发问。
“矍月国,是近几年在北方崛起的大国,它以联邦的形式组织起来的大国,由于每个小的地方都有自己的政权,但总体方向都是由中央政府所决定的,因此很依赖的沟通。如果从中做手脚,必可使其内乱,内乱导致瓦解,从而消失对我国的隐患。但是此事,谈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因为他们沟通使者,一派共三人,三者有不同的密语,只要三人的消息一致的时候才能实行,而且如果三人到达的时间相差一天,则消息作废,以烽火的颜色为标志……”

* * * 

星光照耀,月影斑驳,清风微吹,青树作响……
冷茗芸仍然辗转难眠,她害怕,她害羞,她期待,心里面杂味叠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是她披上披风想在外面走走,也许累了,就可以睡觉了。她沿着湖边走,欣赏月光泻在花花草草。
陡地听到有那边似有人的声音,她觉得奇怪,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吗?走过去以后微微看到两个相拥的人,嘴唇紧紧地贴在一起。她娘曾经告诉过她一些男女之间会亲嘴的情事,所以她羞红了脸,准备走了。但就在那一瞬间,她整个人僵了,因为她看清楚他们是谁——北星夜和妹妹!
这一瞬间,她犹如五雷轰顶,痛苦,嫉妒,无奈,悲伤,像一个巨大的浪涛无情地拍向无助地她。她胸口很痛很痛,是病痛?是心痛?她已经无法分别出来,她强忍住自己胸口那酸涩和痛楚离开湖边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头栽在床上。她强烈地想呼吸,但始终都不能。她想摆脱那硬在喉咙里面的东西,但是越这样,就越痛苦。她已经掉进深不见底的漩涡里,她想抓住某种东西,可以把她从中拯救出来,但是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发出一声咽喉,终于把那压得无法喘气的痛楚排解一点,鼻子也随之一酸,眼泪很不争气地一滴滴滑过脸庞,沾湿了衣裳。陡地她胸口一闷,马上咳嗽起来……

* * * 

“夫君,芸儿怎么啦?”溱红疑惑地问道,昨天还好好地跟各位将军们讨论国事,怎么一个晚上居然咳起血来啦? 
冷茗芸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又流出晶莹的泪水。看到此景的冷轲坤,马上别开眼,太像她母亲了,那么委屈,那么悲伤。然后他深呼吸了几下,再转身把了把脉,再问:“芸儿,昨天怎么啦?为什么那么辛苦也不告诉我一声,你应该找爹爹或至少也要找萝儿。”
知道父亲盯着自己的眼睛,冷茗芸干脆闭上眼睛,不泄漏任何情绪。“爹爹,对不起,女儿让你操心。”
“芸儿,你显然是急气攻心,导致心脉受损,胸口痛吗?”冷轲坤很担心。
“很痛!爹爹可否帮我开药,再苦的药也要!这里真的真的很痛。”冷茗芸带着哭腔,指着自己伤口说道,那低沉的声音仿佛将要划破喉咙似的,让冷轲坤痛与溱红痛骨髓里。
“好,好!”

* * * 

初秋已至,凉风送爽,花园里面的花朵已凋零。蓊郁的树渐渐穿上上一层火红的衣裳,随着风儿飘,连带着将军府里面的湖,都渐渐带上了这喜气的颜色。在清澈的湖水上漂浮着被风儿吹落的叶子;静如镜般的湖水映出坐在湖边观水的人儿。凉风微微吹过,带出人儿的几声咳嗽。自那天知道妹妹与自己心爱的人相爱以后,她的心无时无刻都在抽痛;身体由于一时的激动而受损,因此这几天都是卧在床上,今天难得身体好一点,就避开丫鬟们,走出来走走,顺便把那积压的闷气排出去。
眼睛里的光芒不断变化,起伏,就如主人的心情一般。她知道当事实已经放在眼前的时候,无论你接不接受,无论你多么不原意都是事实——无法抹去,无法忽视……
陡地那蜿蜒而来的路上,出现了她思念已久的人。他脸颊微红,手里拿着一张纸,那黑袍随风飘着,发丝也跟着它一起舞蹈。他缓缓地走过来,眉头似有所思。看到茗芸看着他,他有点尴尬地低下头,直到走到紧张的她面前。
“芸儿,听说你身体欠安,近来可好吗?”他随便找开场白。
“很好,多谢星夜哥哥担心,让你操心了。”她也跟着他转。
“那我就放心了。”说完两人相视着,气氛显得很尴尬。
“呃……对不起,芸儿妹妹……那天我听你弹琴的时候,突然飘来了你写的诗,我无意间看了;真的很不好意思。”他僵硬地说,好像背了好久才背出来。
芸儿心狂跳着,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然后道:“没什么,看了便看了,只是无聊之作罢。”
北星夜,更是不好意思:“我这就还你。”
芸儿久久地望了那纸,没有接过来;她的心犹如在波涛里翻滚,犹如在狂风中卷席。最后她伸出手,北星夜也松了一口气,但接下来他又紧张起来,因为冷茗芸用自己双手包起他握着那诗的手道:“不用还了,是给你的。”她的手不断地颤抖,她害怕,她激动,她无奈。虽然她知道不可能,但是她还是希望他能够告诉她,他喜欢她,把她一辈子的幸福交给他……
结果他还是把她打进那冰冷的冰库里面:“芸儿,你的心意,星夜哥哥知道,但是星夜哥哥已经把心许了给萝儿,你还是收回去吧。”
那春暖花开的世界又霎时变回那冰冷,毫无声息的世界了……

* * * 

时是中秋,月圆星亮,灯光彩结,觥筹交错,众人围桌而饮;舞姬随着淡雅的音乐,旋转着婀娜的身段;文人雅士,无不挥动笔墨来舒展自己的情怀,正在晚宴的高潮时分。镇西将军北傲,走上台前,说道:“各位大人,今晚感谢各位赏脸,来此一聚,北某不胜感激。今晚北某想各位大人宣布,北某犬子与冷大夫千金即将共结连理,白头到老!”
在座的各位大人一口同声地说,“好!”
冷轲坤,溱红脸上带着微微地幸福感;冷茗萝与北星夜相视而笑;冷茗芸心很酸,她嫉妒她妹妹。为什么只有她才能得到他的心,为什么她能?
突然一声哭闹打破了她的思绪。
“为什么是姐姐!?”冷茗萝喊道,然后上去给了姐姐一个耳光,霎时脸颊上印上了五个印子,“从小到大,爹娘总是偏袒着你!现在也要把他让给你!你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老天爷总是把最好的留给你!”
冷茗芸无法相信那么爱跟自己撒娇的妹妹会说出这般重话,她对她那种亲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说道,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陡地所有的委屈化成了泪水盈满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她想仰起头让眼泪不至于流出来,结果冷茗萝还不甘心地说:“虽然你脸上从来都不会有什么表情,但是我知道你很高兴,你很得意,你……”话还没有说完,就给冷轲坤打了她一个耳光止住她的话:“萝儿,你太放肆!”
“哇!”冷茗萝再次哭了,二话不说就马上的转身跑掉。
妹妹的话刚刚说道自己最难堪之处。她自己细细地讲了:“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够笑”。她站起来,低下头,向大家行了礼,用她低沉的声音道:“各位大人,恕芸儿无礼,芸儿身体欠安,先行告退。雅兰,扶我回房。”
热火燃烧的北星夜看着行完礼的她,他鄙夷她,她为了自己一己之私而让长辈们促成他们的婚姻;多么可笑!他看着她缓缓地站起来,转身,然后看到那毫无表情脸上的眼睛散发出微微的光芒,那么脆弱,好像下一步就会熄灭,永远也不再燃烧了;顿时他怒火马上熄灭换成了无比的心痛。他不想伤害任何人,更不想伤害她……
冷茗芸转身过去,对上北星夜的鄙夷目光。那目光仿佛是一根刺深深地栽进她脆弱不堪的心。为什么鄙夷我?我没有做过任何事情,我没有要求长辈们促成这一桩婚姻,我没有,我没有……她的思绪瞬间翻滚直到雅兰,她的近身丫鬟,来扶她回房。
冷茗芸宛如行尸走肉一般被雅兰扶回房间,直到了房间她才扶起门口不断地咳嗽,然后昏了过去……

* * * 

红灯结彩,喇叭唢呐不断地奏着喜庆的曲子,炮竹爆响,媒婆尖锐的笑声,大人们贺喜的话语,北傲将军洪钟般的笑声,共筹交错的声响。八位威猛的轿夫笔直地站在自己所在的位置,彩礼队伍,媒婆等待着新郎倌出去迎接新娘。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而新郎倌还没有出来,连带着笑容的媒婆都着急地找人去崔促。
此时在新房里面,传来了北傲将军的骂声。
“你这畜牲,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
“爹,我说过今生非萝儿不娶!”北星夜倔强地说。
“芸儿到底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不肯娶她?”北傲激动地问。
“心有所属,今生今世我只认萝儿一个!况且芸儿有什么不好,爹,不用我明说吧?”
北傲审视着自己的儿子,好像他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般。突然门外来了一位丫鬟,是从刘府——也就是冷茗芸所出嫁的府第,来的丫鬟。
“见过镇西将军与北将军,此时奉芸儿小姐带给北公子信件。北公子请。”
北星夜二话不说就拿了那封信,拆开来,看完后,他眼光发出寒冷的杀气把信撕碎,猛地穿起喜服,大步大步走出去。
他一跃就跃上马,媒婆一见到他马上用她那似鸡叫般的声响叫起,队列轰轰烈烈地走了半个宴阳城,然后接了新娘,才到了将军府。
按照曜梵国的规矩,新娘是必须让新郎从娘家背出来,再背进夫家,这样来表示愿意一生一世永不相离,同甘共苦。
主持人喊道:一拜天地——二拜公婆——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在拜堂的过程中,新娘显得有点力不从心,总是旁边的丫鬟几乎抱着她完成这一系列的繁琐程序。但客人们都没有丝毫的奇怪,因为近写日子,听说新娘有些病痛。
新郎的脸上几乎沉郁到像天要下雨,毫无喜气。他浑身发出寒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晚上,北星夜喝得醉醺醺进入洞房。他站到了冷茗芸面前,然后毫无怜惜地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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