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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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风流-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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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更加努力地战斗着,不畏生死,犹如鬼神。
可士兵们方振奋起精神,就被敌方突然前涌的战阵震慑到了。
只见匈奴大军的方阵左右让开一条道,大道上远远驶来一辆重型战车,战车上架着一轮黑色火炮。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带着一种死寂的沉静。
就在他们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敌军推出的杀手锏宛如急雨,浇灭了他们最后的勇气。
在这个时代火炮异常珍贵,泱泱天朝,有且也仅有两枚火炮,一枚嵌在京城的城台上,另一枚镇在谢家军的北疆营地。
火炮的威力十分惊人,只须往城台上这么一招呼,城墙就塌了一半。再来一下,匈奴军完全就可不费吹灰之力地攻陷御城。
想必他们也是到了非拔城不可的境地,才不得不使出这最后的法宝。
匈奴军调整了火炮角度,对准了城台准备起火。
箭手站在最外,视野最好,看得最清楚。他们个个面如死灰,但每个人的神情都异常坚定,没有一人临阵退缩。
士兵们在极炎没有下达命令的情况下,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一字列开手挽着手,打算以血肉之躯抵挡火炮的这一击。
除了悲壮,没有任何词汇可以形容此刻在场人的心情。
全军上下一心,包括御城的百姓,没有一人逃跑,众志成城,悲壮赴死。
在火炮声轰天响起后,所有人都昂首迎接死亡。
也就在这时,他们望见了他们的统帅,从城台上一跃而起,面如沐色,手握长剑,宛若天神。
极炎反手握剑,不紧不慢地往前一斩,并不如何使力,却凌空绽出一层风刃。这风刃迎着飞驰来的炮弹而上,随着极炎不断加大力量,竟生生将炮弹截在了半空。
高手可以会轻功,高手也可以空手入白刃,却从未听闻哪个高手会长剑斩炮弹。
这世间真有以血肉之躯截下炮弹的人吗?
在人们的惊呼声中,极炎借西风凌空而起,他左右看似随意两斩,第一下斩掉了炮弹的导火索,第二下将炮弹割开两半击落了下去。
这时候,有尖锐的破音绝响掠过:元帅,小心火炮!
士兵们脸色发白地望见敌阵里的火炮,调高了角度瞄向了半空。在空中就是一个活的靶子,进无可进,退无可退,落下去就是与敌军玉石俱焚。
然极炎唇角半勾,看似毫无惧怕之意,而是随心所欲地提起长剑指向敌营。
极炎悠悠道:“下面的人听着,你的火炮对我毫无作用,若不及时收手,在下不介意拿你们给死去的弟兄陪葬。”
那声音并不如何洪亮,相反还带了调侃的意味,可不知为何听在敌军耳里却不寒而栗。
匈奴的将军破口大骂一声狗娘养,高声喊道:炮手,把他给我轰下来!
接着又一发炮弹腾空,这回极炎直接抽回长剑,然后浑不在意地往前飘了几步,张开两手,全凭臂力徒手硬接了下来。
你没有看错,这回是徒、手、截、炮、弹!
这种炮弹在导火索还未烧到末端时,是不会爆炸的,只不过光是被火炮那股冲击劲儿一撞,正常人不死也得半残。
极炎的心情看上去还很不错,面色也很是轻松。他那强有力的臂弯不知握着世间多少的力量,竟硬将炮弹旋了个方向。
弹头被旋得飞向了匈奴前锋营,甚至于这些匈奴军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炸成了粉末。火光一时大盛,掀起巨大的浪潮。
极炎则立在云端,冷眼俯瞰人世间的厮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6 章

“是他。”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
当极炎凌空而立,无惧鬼神之时,匈奴军营里还有一个人锁定了他。
那人穿一身胡装,肩上斜跨貂皮,身材伟岸,容貌英挺。他甩手回了营帐,倚靠在兽皮榻上,眼神略幽冷地听着来者汇报外面的军情。
匈奴大军五十万拔城,死十二万,伤二十万,然后军装下属询问胡装男子,战接下来该如何打。
胡装男子皱了皱眉,沉吟一会道:“去把湘城的三十万军调过来。”
湘城和御城重要性差不多,早先是因湘城有王爷高辰奈驻守,令匈奴军吃了不小的瘪。所以匈奴军才分散兵力,调转马头,转攻御城。任凭高王爷他再智谋无双,那也分/身乏术。
但想不到默默无名的御城,竟来了个不逊于高辰奈的统帅,把一个几乎扶不起的城池防守得固若金汤。
事到如今,那不如集中兵力,大破御城。只得御城破了,那湘城便也不攻自破。
极炎一掀衣摆,飘然落在了城台上。他迎着北风,飒飒而立,眉眼微挑,却见东方尘烟四起。
报!京畿十万援军到!
报!谢家五十万大军到!
尘烟四起,铁蹄铮铮。大地为之震动。
御城上至军官下至百姓,都欢呼雀跃,仿佛就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极炎不是圣人,虽说从前是个神仙,而今却也不过是个凡躯。就像是小皇帝说的那样,任凭他如何的武技卓绝,战场上终不是凭一己之力就能取胜的。所以,他从头到尾所做的,不过为了拖延时间,等的就是这六十万大军会师。
京畿援军的统帅权,是极炎离京前交付出去的,现在又落回了他手里。谢家五十万大军则是谢玄安红口白牙许下的承诺,想来也不会假,只来的比想象得快了一些。
不过当极炎看到谢氏五十万军的统帅时,会有这样的行军速度也就理所应当了。
极炎淡淡走上前,握起那统帅的手腕轻念:“阿郡。”
长公主容郡为谢氏五十万军监军,亲自快马北疆调兵,又率军大举压阵,可谓英勇无双。
容郡掀了掀唇角,媚然抬头向着极炎道:“你从前率百万帝师,遣九绡为先锋,如今面临同样境况,本公主愿为先锋袭敌。”
极炎无奈地笑了笑:“阿郡,你又何必这般在意,九绡终归已逝去许久。”
容郡挑起眉梢,冷冷道:“可极炎你可曾忘记了她?” 
极炎收起散漫的笑容,温温软软地扶起容郡的侧脸看她,眉眼里含着的温情却不减:“她留给我的,终都是些欢愉的过往,我又何必再执意去求。既然她无法复生,那我便代她好好活着,她在天上看着也会快慰一些。”
容郡仔细地将他瞧了一会,极炎一双凤眼微斜,漫不经心地摊开地形图看着,的确再没有一丝悲戚之色。
然后,进入备战。
这一次谢家助阵的五十万大军,除来了统领容郡外,还有她的两个叔伯。
谢玄安统统有四个孩儿,三男一女。三个男儿里,有两个从了武,一个尚了文。如谢玄安那样文武兼备,那是一个也没有。
谢玄安唯一一个女儿,入宫当了皇后,生下了容郡,就归西而去。
人人都说谢氏几十年里都没再出过一个拔尖的人才,可他们并不知情谢氏早出了一个文武兼备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这个人就是容郡。
容郡文从军师,武从帝师,在起跑线上就赢过了他人。再加之她天赋异禀,铁血冷酷,该狠厉时狠厉,该果决时果决,生来就是个做女皇的命。
谢玄安疼爱容郡,不小心就宠过了头。宠过头的最大后果,就是让容郡依着喜好养了一大班面首。
这个时代不算封建守旧,甚至于足够开放,但容郡的做法无疑是对男权社会一次巨大的挑衅。
所幸的是,她不但贵为长公主,又是鼎足谢氏的孙女,两重身份加身,让人只敢暗叫不满,却不敢公然与之叫嚣。
而这次容郡的两位叔伯同来,除了为了边关之战外,还想来瞧瞧极炎这个未来的谢家女婿。
公主府里养了诸多面首,诸多面首里又以驸马爷乾逸为最。乾逸是个状元郎,又是一品相邦,是小皇帝金笔御提的驸马爷,可谢氏里的人都明白,容郡对这个驸马并不怎么上心。
也就在这节骨眼上,乾家极炎冒了出来,让这位不大上心的公主上心到了极点。誓不罢休,非娶到手,还硬是给封了侧驸马的头衔。
驸马爷的来历已很是不明不白了,这侧驸马更是让谢家倾尽关系,却摸不到他的一点底细。
于是两位叔伯亲自出动了,想来会一会这侧驸马究竟有何本事。
只不过他们的五十万大军刚到达御城,便听说了极炎袖手截火炮的轶闻,甚至还被人添油加醋,说得天花乱坠,连神佛降临的传说都给扯了出来。
鬼扯!
大伯脾气躁了点,狠狠皱了皱眉。火炮虽说是威力无比,但对于武技卓绝的高手来说,并非是无法挡下的。就武功造诣来看,倘若他爹谢玄安再年轻个三十岁,徒手截大炮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办到。
并且谢玄安文排第一,武排第一,极炎仅在武技上层,文上不过才排了新科第十,实在是不够看的。
但凡大一点的家族,仗着足够自傲的资本,在给后辈的选婿上,都押上了最高级别的挑剔。更何况是谢氏这个第一家族。
很明显大伯对极炎是不大满意的,首先他不是大家出身,甚至于来历不明。除了武技不错外,实在就没别的优点。
但出于徒手截大炮的好奇心使然,大伯还是忍不住问了极炎:“你的武技究竟到达了何种境界?”
极炎漫然答道:“何种境界我并不曾考究过,若是阁下执意想知到这个程度,我想这天下大约没有人是我的对手。”
他说得很平淡,言语里也没有丝毫自满之意。倘若没有人问他实力如何,他也不会刻意说出来炫耀。但倘若有人问了,他也不会显得矫揉谦逊,十分坦然地回答。毕竟他有那样的资本。
谢家两位叔伯齐集,再加上容郡,极炎便开始商讨对敌之策,并说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大家各抒己见,商讨过了大半,极炎又让人把关在牢里的太守给带来,横竖地生不如地熟,太守在御城生活了几十年,比起他们的初来乍到,对附近地形的熟识程度要高得多。
这也便是极炎屠杀三千逃兵,却独独放过太守的原因。不是因为心软,而是他对他还有用,仅此而已。
初步定下了开战之策,极炎便撩了衣摆,告辞而去。
极炎穿了一身暗红长衫,慢慢走着。他长衣的款摆,缓缓浮动,那俊朗的背影远远望去竟觉得与周遭格格不入。
想了很久,容郡才想明白这格格不入的原因在哪里。边境重地,到处都是铠甲戎装,独极炎一人穿着布衣,我行我素。他不畏惧生死,不在乎上阵杀敌,不穿铠甲护身。
他自由自在地活在这世间,不受任何的约束。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7 章

御城的城墙上竖起了谢家的军旗,但却没有挂上极炎的帅旗。不是谢家的人故意挤兑极炎,而是极炎压根不想这么做。
战再起,防守反击。御城城门大开,放下护城河的吊桥,六十万大军倾巢而出。
铁蹄纷沓,两军对垒。
谢家军的最前方,是一派悠然的极炎。他骑上战马,仍穿着暗红衣袍,凤眸穷极敌阵。
虽说极炎神态悠闲了一些,但举手投足间却透出了领袖风范,就连谢家的两位叔伯,都表了恭敬,微有臣服之意。
与极炎并驾齐驱的,是长公主容郡。
容郡褪下了华丽宫装,穿起了铠甲战袍,头戴战盔,显得飒飒逼人。她的容貌是极其美艳,又冷冷勾起唇角,撩动媚惑的神色。军中多为男子,都被公主美貌所折服。
传闻长公主容郡性喜淫逸,貌若夜叉,今日一见竟生得如此风姿卓绝,让这些军官不得不重新思着,倘若被收入了公主府为面首,似乎也不是件坏事。
极炎和容郡就是最新敲定的主副二帅,在他们之后并立着谢家两位叔伯以及极炎提拔上来的京畿副帅。
再往后就是列成辽阔方阵的六十万军。
军旗猎猎飞扬。
与谢家军遥遥相对的是匈奴大军,极炎眉目动了一动觉得很有趣,经过先前一战,敌军似乎换了一个首领。
这个首领也是与极炎一般随心所欲,连战甲都懒得披,仅着了一身兽皮胡装,目光清冷地与极炎遥相交接。
然后两人同时勾起嘴角,心里想着的却是同一件事——朋友,竟在这儿遇见了。
匈奴军的帅旗换个名,现下高高挂起的是一个景字。匈奴军现在的首领名为赫连景。
“赫连景?”容郡皱起眉头,讶然地与极炎对视三秒。
竟然是他。
也就在容郡惊讶的短短三秒里,匈奴军在“景”字帅旗旁又升起一面战旗,上面写了一个“帅”字。
这是这个血性的时代里独有的作战方式,一旦一方升起帅旗,就意味着交战前,两军的元帅先来会上那么一会,被动地一方没有拒绝的权利,否则会被视为懦夫。
当然这并不是一个好玩的打战方法,因为很大可能会出师未捷身先死。帅战则要待到决出胜负才停止,其中一方的元帅被打残或是被枭首是很寻常的事。
极炎素来随心惯了,从不在意被说人说成什么,草包、懦夫,哪一样没被人硬扣在头上过。
有了一遭,再来第二遭又何妨?
不过极炎远远一礼,向着匈奴首领微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他心底的确有一战的打算,所以并没怎么犹豫,便向等在两阵中央的赫连景策马而去。
两帅相见,却不是刀戈相向。
极炎懒懒散散地收住缰绳,抬手与赫连景道:“好久不见,朋友。”
赫连景冷冷抬眼回应,低沉地道:“想不到你却成了三军统帅。”
极炎笑意吟吟地看着赫连景,也不辩驳:“不知我该如何称呼你呢?是赫连将军,还是匈奴王。”
这个赫连景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刺杀小皇帝逃逸的匈奴人。他是匈奴王的第四子,也是当今匈奴王朝的帝王。
那日极炎去长生那儿讨了个人情,私放赫连景时,赫连景其实还不是匈奴王。
彼时匈奴王还是个老国王,老国王有四个儿子,立了大儿子为太子,王储的位置本来与赫连景是没多大干系的。
可老国王觉得大儿子没军功,在他死后未必压得住其他三个优秀的儿子,所以就任命他为兵马大元帅,大举进攻天朝边境。
奈何镇守天朝边境的是智谋无双的王爷高辰奈,高辰奈防守的城池异常稳固,交战之下,棋逢对手。
匈奴百万以人数胜,绞杀天朝五十万军,当然他们未必是尝了甜头。因混战之下,匈奴王的大儿子被斩于王爷高辰奈剑下。
这一噩耗方一传回匈奴王宫,老国王就气得呕一口血,一命呜呼。这下倒好了,国王挂了,王储挂了,匈奴尚未攻下边境十城,自己内部先乱了。
于是二王子、三王子站了出来,都想当国王。两个人争已经够呛了,他们自然不想四弟再来掺会。这时候两人矛头一致对外,用军威压着赫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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