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情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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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情肆意-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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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
她神秘秘地冲他耸耸鼻,“自是好东西。等着!”
合脚的小皮靴噼噼啪啪地乍了小风去,不一刻就转了回来,手里多了个一尺见长的东西。赛罕定睛一瞧,“哟,笛子?这可稀罕,哪儿得的?”
说着稀罕,可他的语声平淡显是不以为然,雅予在心里略略沉了口气,幸而今儿预备的不只这个,否则他当真不稀罕!“大夫人给英格小主儿弄来的,她不会玩就给我了。谁知这回送行李七七八八的竟都给托了来。”
“是么?这会儿拿出来做什么,我可不……”
“我会!” 不待他说完,俏皮的小音儿就兴奋地打断,雅予蹲□单肘撑在他膝头,仰起一脸甜滋滋的笑,“吹给你听听?”
“你会啊?”他慢条丝理地应了一声,顺手扯开大斗篷又将她拢了,“这东西的音本就又尖又乍,不敞亮。就你那点儿小气儿连个哨子都打不响,这吹出来得多难听。”
没见过……这么驳人心意的东西!当头一瓢凉水泼得雅予好怔了一怔,偷偷谋划了这么久、提心吊胆了这么久,竟然就折在这第一关,再不知这后头的该怎么引出来。
瞧那张兴奋的小脸一刻就被他揶揄得灰突突的,撅了嘴巴却是一个字也顶不出来,赛罕硬忍着笑,低头对上了那双委屈的水眸子,“真会啊?”
“……嗯。”
“那前晌说祭圣火要乐声你怎么不吭声儿?”
“我,我原是……特意留给你听的。”雅予说完就泄气地咬了唇,她从来就是这么计较不周全,只想着自己会什么,怎的从来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悦笛子的尖声?此刻连话也漏了,这要再追着问出来,这一点讨他欢心的心思就,就都淡了……
赛罕挑挑眉,什么借口都帮她想好了却独没想到这个,两个人如今虽亲近,情浓时刻她嘟嘟着嘴什么情话都敢说,可即便是听得再多,他也总还是心腻,不大受得那娇滴滴的模样,语声不知觉就软了,把人儿拽进怀里,“是么?那就吹吧,我听听。”
“你不是不待见笛子声儿么?”
“得了,那漏气的口哨我都听了一宿了,还怕笛子声?吹起来也给我赶赶那哨子声。”
扑哧,雅予笑了,挣脱怀兴冲冲地站起身,一打手用笛子指着雪台子,“我要到那儿去!”
哦,原来垒那台子就为的是这个,赛罕心笑这矫情的小丫头,“站得再高也借不了力,就在这儿吹。”
“要借呢!”说着雅予抬手摘下头巾,又低头去解斗篷。
眼前人只管欢欢然地在雪地里脱衣裳,赛罕惊得瞪大了眼睛,眼瞅着她脱了外头脱里头,他起身一把揽过来,“你这是做什么?冻死啊!”
“赛罕,赛罕……”薄薄的绸贴在他怀里,雅予只觉得从脸庞到身子都兴起得热热的,“你看哪,你看看我。”
只顾了护她冷,此刻低头,竟然……是满怀银白的纱,宽襟低领簇着雪光滑腻的脖颈,长裙直束在了胸下把那两朵娇柔拢得高高的,若隐若现,似要跳了出来。这才觉出大手腾腾的热仿佛握了一小柄妖娆的银烛,那么细,那么滑,暖暖的身子,暖暖的香已然透出来钻进他鼻中,钻进他掌心里。眼睛发涩,恍恍的分不出哪里是衣裳哪里是雪白的人,赛罕干干地咽了一口,“从哪儿弄来的?你瞅瞅你还见得人么!”
“又不给旁人看,只给你看。”
她似已看出他的收敛不住,粉颊上绽出美美的红晕,语声娇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她何时变得这般媚?都是这一身不知羞的衣裳给折腾的!可是……他心里恨,口中却气短的不知怎么驳。
“赛罕,赛罕,吹曲子跳舞给你看好么?”
“……”想说不用!赶紧穿上!可话到口边又自己给硬硬地咽了回去。她腰肢柔软他早就知道,一次尽兴,拢坐在怀中,忽地到了那极致之处,她忍也忍不得,就这么仰身往后,雪白柔滑的*弯出一个极迷人的弧线,仿佛美丽的清月在他手中升起,他愣在当时,竟忘了那张扬的欲//望和疯狂的动作。此刻,还如何按捺得住那想要再见那柔软的心?手不由自主就有些松……
“抱我上去。”
“……冷吧?”
“不冷!跳起来就不冷了。”
想护她暖,却还是弯腰将她抱起往台子走去。人果然只顾得自己,此刻他心里都只是自己眼中那冰清玉洁的凉爽,这冰雪佳人,生就该如此……
将人放在台子上,他就近席地而坐,仰看着她。长裙垂,轻轻抹在雪地上,小风过飘飘悠悠,将那*柔腰的形状勾得影影绰绰,香甜暖暖的味道便随了那薄纱抚在他脸上……
“坐远些。”
“这么……看得清楚。”
“不要,将才那个位子才最好,去啊!”
她就是仙子,就是神,哪里还能与她争,赛罕只得站起身又坐回篝火边。
……
墨黑的夜恰有几颗星,雪台子上细白的一柳,好似一弯将将升空的月儿。玉指轻掩,轻轻吸了口气,薄薄的唇点在细细的笛身。赛罕目不转睛地看着,幽蓝的眸底清澈如镜,只映她的影子,清净袅袅,眉目如画,飘然若霜的装扮一股绝俗的冷艳,再细看又是那怀里那软软糯糯的人,恍惚间竟是有些明白自己这许久来丢不下的因由,冷也是她,热也是她,周身还有何可求……一时竟不期再有什么悠扬之声、飘渺之舞来打散这平静,不如就此,一道心尖上的风景足矣……
侯了片刻,静谧中只有身旁的火炸声,正是不解,忽闻一丝乐来,那么细,那么轻,不是从低扬起,却仿佛飘然而落,悠悠荡荡,明明调声低,究竟是几时去往那高处?似无处来,又似夜锁天庭不当心漏下的一缕晨曦,随风飘,时而近,时而远,时而完全不见……
乐声滑,乐丝慢慢凝结,忽地有了形状,好似冰雪封尽的幽幽深谷融出了第一滴水珠,那滴落在幽然之间竟有了叮铃的声响。分明在落,却将人的气提起,又将人的心滑开随去了高处,悠悠飘下。倏地没了,心失重,遍寻不着,忽又现,正是追了去,却一声清凌凌的水滴叮咚,带着深山幽谷的回荡,落入千尺深潭,点起一池清悠悠的涟漪……
听她抚过一次琴,彼时正是心绪大乱,癫狂翻覆,一线崩溃的边缘。此刻却是如此清静,悠然,仿佛呈给他一颗透明的心,水灵灵,折出晶莹的光线。他的嘴角不由弯起,灵敏的耳朵仔仔细细追着那细小的转折与变化,随着她探去那情意绵绵的心底。
笛声轻扬,从水中婉转而起,慢慢升腾,蒸起一片薄霞带着淡淡的颜色绕来,随着乐声悠悠,又扯成丝丝缕缕,笼住人沉入一片迷迷之色,模糊了身在何处。草原辽阔,草原浓烈,粗犷的男人被缠得一时无措,眼前只见那小舟泊岸、清清流水的江南,烟雨朦朦畅不开,但觉骨头软,心神倦倦……
久经沙场,惯透了尔虞我诈,何等手段不曾见过?若非眼前是自己心尖上的人,他定是要做那杀人的迷乐,只此刻,心甘情愿的陶醉,轻轻眯了眼睛,任她带他走,杀了他,或是……溺死他……
晴朗的夜空莫名地飘下雪花,点点晶莹,枯树残枝。
笛声忽一顿,长袖薄纱飞扬而起,挑拨几颗星,随着那婀娜飘娆,亮闪闪只若玉带缀饰。轻柔的乐似深谷小溪缓缓流出,淌过柔软的腰肢向后弯去,*挑起裙摆,慢慢相迎。银白的纱映在夜空里一个绝妙的弧线,每近一寸都似拨在他心弦上,越来越近的闭合让那柔软到了极致,腻进他的心窝里,一时暂停了心跳,担心那细嫩会突然断开的恐慌驳不过这绝妙的美,他宁愿窒息……
美丽的身体勾出一轮皎洁的月,柔柔的乐声带着月光盘旋流淌,解开他的心结,停在那夜空中,晶莹的雪花铺洒,莹莹浅浅的光华……
青丝如瀑,轻纱如雪,人似柳条随风,曼妙多姿。笛声时起时住,从未离唇,那莲藕般的手臂与那薄纱下的*交缠相合,展出一个个形状,时而飞翔,时而盘驻,时而一轮玉盘跳出大海,夺目的光彩;时而雨后初晴悠悠一弯,洗净的月光。
千姿百态,闲婉柔靡。美妙,似层层剥开的莲心,柔嫩与娇媚,变化多端……
乐声忽地激烈,轻盈的脚步随起旋转,白纱飘飘,越来越快,越来越轻,轻纱在这幻乐之中仿佛奇妙地蒸起了颜色,映着薄雪簌簌绽在身旁,迷雾朦朦……
火光热晕,缥缈不真,她似精灵超去凡俗,让他痴迷中一时摘去了心般的恐慌,怕她在这迷雾之中就此化月而去,隐入那云后的暗影之中。想捕,想抱,却那旋转卷起轻纱与白雪似已然踩上云端,就要遁入茫茫的夜空,他的心弦几是崩断……
乐声嘎然停止,轻纱飘飘然落了下来,他一怔赶紧起身,张开双臂,那朵美丽如幻的云彩便悄然落在怀中。仙乐依然在耳边,恍恍然久久不去,却这红晕娇娇、薄薄香汗的人儿带着香甜的温暖已然与他身贴了身,这真是一时虚一时实,一时仙一时人,让他端端半日缓不过神……
勾着他,缠着他,埋在他颈窝她轻喘喃喃,“为我六郎……贺生辰。”
若搁在从前,知道有一日被人如此称谓,他不知要怎样大笑,此刻怀中软软糯糯的一声唤,他的心似被她的小手捧了起来,悬了空,竟是小心得有些怕,怕她哪一时不经意、不想要了,就这么摔碎了……
“我何德何能……”
语音未落,软软嫩嫩的唇便贴了上来。他一时懵懂中竟不知应,那小舌不吝,湿湿地画了一个圈圈就去挑他的齿间,他轻轻吸了口气,口鼻中便都是她的味道,这就闭了眼睛,任那香软在自己口中调皮地逗弄,痴痴地吸吮……
两手捧着他,她又似那雪地中的情形,竟是不觉自己的发柔柔痒痒地搔弄他的脸颊,只管自己亲吻,吻得好是细致,仿佛从不知他的味道,又好似要把这半天聚起的热和畅快都给他……
好半天,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他咽了一口,湿湿的香甜。一层薄汗,小风过便是凉飕飕的一个颤,两人这才醒神,他赶紧用斗篷将她包裹了,“你怎的知道今儿是我生辰?”
“听英格小主儿说的,说从来不许贺,也不许人提。可我……就是想贺!”她调皮地踢踢腿,他的怀抱毫无意外地稳稳的。
她既是能听说他的生辰,也必是知道这是他的忌讳,明知故犯还理直气壮,可他的心却是一软再软,哪里还得着呵斥,只道,“额吉因着生我险是送了命,而后大病一场,遂阿爸从不许人与我贺生。”
“这么说,你就是多余来的!”
看他咬牙,雅予嗤嗤笑,学他的样轻轻蹭蹭鼻尖,在他唇边道,“我的贺与你阿爸额吉无关,是为我谢。”
“为你谢?”
“嗯,谢上苍,这一日,赐我亲亲狼兽。”
心里何处起了柔,中原那些地老天荒的酸腐诗词竟当真有了去处。他笑了,语声却哑,口拙道,“骂人不出秽语,肃王爷好家教。”
“哈哈……”她仰头笑,轻灵灵的声音好是放肆。
“浑丫头。”他嗔了一句,任她笑,只管抱了往篝火旁去。
“哎!往哪儿去?我还没贺完呢!”
“还要怎样?这就够了,天冷,不跳了,啊?”
“嗯,可你得……抱我回房。”
“困了?还得守圣火呢。”
“把门开着就是,火和雪都耽误不了。”
开着门?“你又要做什么?”
“你依我就是。依我啊!”
怀中的人薄纱半掩,白嫩的小兔兔就在眼前悠悠颤颤,再一声娇腻,他还如何扛得,口中说着她真不省心,脚步却是往窑里去。
把她放在炕上,他也坐了下来,“行了,还要怎样贺?”
她跪起身在他面前,“今儿,我,我……”刚说了这么几个字,脸颊竟是烫烫的,心道真真没用,心里演了好些遍怎的临了这么不中用!
“鱼儿?”
“我……”吱吱唔唔到底不成句,干脆心一横,冰凉的小手去解他的袍带,“我要,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日子悠悠的最后一章,拖了这几天,除了鹊各种忙活以外,也一直在想是不是该让小鱼儿吃了狼,实在怕有损两人的形象。琢磨来琢磨去,为毛我就是觉得鱼儿该吃了他捏?好吧,我是比较没有节操。如果因此毁了狼形象,你们就吃了我好了。╭(╯^)╮
所以,本章会有补充章。应该会还放在这里的作者有话说。这两天如果看到更新进来却没有新章,亲们果断点这一章是了。字数不多,咱们点到为止。~(^_^)~
另:谢谢亲爱的c,手榴弹弹越来越温暖了。我真的知道你爱我,表总破费了。╭(╯3)╮

、第66章

“赛罕;赛罕!我回来了!”
清灵灵的小声儿地从崖下传来;赛罕探出身去,耳中那一路噼啪的小皮靴上踩着欢蹦乱跳的人,正颠颠儿着往上跑来。银白的小头巾呼扇呼扇的像两只小小扑腾的翅膀,从上往下看,那褪去厚皮袍的身子小雀儿一般越发娇小;乖得不得了。
他不由轻轻咂咂嘴;这都是错觉,实则那清静恬恬的性子早不见了踪影,如今霸道、缠人,要怎样就怎样,弄得他连炕上都说了不算了。从来带兵不曾有过这种挫败感;究竟是何时丢城失地,他始终想不明白,有时侯当着面也想咬牙,怎奈她一娇一软,眼睛里总是蓄了水,就这么一个小伎俩他就死活绕不出去,认便认了,只这“乖”字断不能再用给她。
瞅了一会儿,赛罕撤回了身,低头继续在簸箩里小心地铺捡,心里忽地闪过一个念头:那头巾是不是该给她摘了?
已是八月的天气,不见酷暑、不见热,在这荒野原地之中正是春//意浓浓。满山荆棘斑驳,一簇一簇,曝露出石头与硬土纠葛的地面,乱糟糟的狰狞,比白雪覆盖的冬难看许多。怎奈日头暖,风轻云淡,吸在口鼻中,是无遮无拦原野空旷、清爽的味道。雅予一路跑着,褪去寒冷与臃肿后的轻快什么都比不得,心都似飞了起来,乘着耳边的小风畅快地奔了他去。偶尔那石头夹缝或是荆棘中钻出红莹莹的小花,突兀得仿佛秃子头上粘着的卡子,跳进眼中怪异而有趣。
说是山崖,实则很是低矮,不过陡峭却当真应了名,爬起来也是吃力,待到了顶处,身上已是薄薄一层汗,气息喘喘的。崖口处他正弯着腰在大石头上铺晒着这些天收拢来的宝贝,一眼看见那身影,她眸子里的笑便溢了出来,脚下却踩出不耐的声响。
见他直起身,竟又转向另一块石头去,她哪里还依得,拎了袍脚跑过去,不待他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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