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情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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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情肆意-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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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罕,”
“嗯,”
“我……还一桩未了。”
“想送景同回中原?”
“……嗯。”
千里之外,再没有人知道小景同的身份,此刻他是最安全的,却也是最无望的。草原上形势变幻莫测,如今虽被困在这里,雅予却隐约觉得这不过是个权宜之计。原以为这荒蛮之地会把他囚疯,却原来他的心比她曾经所见更深不可测,这份安静与恬淡绝非装得出来,可他这一面的性情又有几人知?十年,悍狼一定会废,绍布当时的应自是多半为的自己拿缠不清的情愫,却是否也意在此?他兄弟们怎能冒这个险?如今等的不过是个时机,只要他回到大营,就可以想办法护送景同还朝。
“等局势稳定些。等咱们有儿有女。”
窝在怀中这一句当真说羞了她,可此刻雅予倒不急争那个,只道,“如何等得?”
“要证得景同的身份必得你回去,你这一走,哪里还回来。”
他分明不是当真就是在揶揄她,可雅予却还是使劲儿捶了他一记,“竟是说这种混账话!我是那般轻薄之人??”
他握了她笑了,“我是怕景同太小,中原朝堂水深,怕他被人欺负、利用。至于我的鱼儿么,谅他谁敢!就是你那安哲哥哥来了,我也掐死他。”
“你这不是匪性子是什么??安哲哥哥他……”
“你让他试试!”从来听不得她叫那人叫得如此牙碜!
看他瞪了眼,她没敢再就着那话争,却是不服道,“哼,就说得旁人,那你呢?那你呢?若是有人来夺你呢?
“这得我来问你,”这话题转得好,他挑了眉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若真有那一天,你怎样?”
“我……”被反问回来,雅予一时有些怔,她能怎样?记得娘说,有大为尊,似是做了正室就好,可爹爹一辈子只有娘亲一个,娘那大到底没拿起来。至于她自己,一直都以为要嫁的是安哲哥哥,他怎么会给她如此为难,这便,这便从未想过……
“没辙了?”他捏捏她的脸蛋儿。
“……我能有什么辙?我又如何强得过你?强得过哪一个!”
“那就让了?”
她气鼓鼓地看着他那得意的坏样子,扑闪扑闪着长长的睫毛,想着这么个英俊的狼兽在女人中间被推来让去,心酸地恨,野兽,混账的野兽!……嗯?突然悟得了什么,扑哧笑了,凑到他唇边,“我才不跟什么人夺,若真有那一天啊,他就不是狼了,”点住他的鼻子,大声道,“我还要他做甚!”
“哈哈哈哈……”赛罕仰天大笑,低头狠狠抱了,“快来让我咬一口!”
“轻轻的,轻轻的啊!”
“那还是狼啊!”
大手粗鲁地拨开她的斗篷,她的领口,寻了那热热的香肩狠狠咬下去,牙齿嵌进嫩滑的肌肤,骨头瞬时就麻,心神荡//漾,听着那甜美的小声儿在耳边叫,心里好是满足……
啃了个满意,他才抬头,正是要给她理衣衫,嗯?
“你这穿的什么?”
“你管什么呢!”
“新小衣儿?”
“……嗯。”
“我瞅瞅。” 他伸手就想去摸。
“哎呀!”她一把打开他的手,“夜里再瞅!”
他笑了,埋头咬咬她的耳垂儿,极暧昧道,“好,夜里再瞅。”
作者有话要说:
sorry,上次漏掉感谢亲爱滴mjc,雷雷收到!╭(╯3)╮

、第64章

祭圣火要有歌有舞有乐声;可他们什么都没有,听他说一定得有,雅予装糊涂摇头;私心里不肯把自己的珍藏拿出来的,他却似有备;拉着她就上了崖口。此刻她便抱着暖手儿好整以暇地看着崖边那高大的背影,他要怎样?两手空空的一个汉子;是要跳舞还是要高歌?不觉悄悄抿嘴儿笑。
茫茫雪原;好静……
……
一声清亮的鸣声好似划破了黎明沉沉的寂静,小鸟儿仰起脖颈,挑着长长的音贯开小小的身体;抖抖粘了露水的翅膀,一跃滑入空中。脆生生的鸣叫随起而去;在枝杈与绿叶间绕飞,拨开林中朦朦的晨雾。
曲折欢快的飞行在所过之处撒下缕缕晨光,破了冰的河水晶莹闪亮哗啦啦地流淌,忽地从林中掀起一群鸟儿,扑棱棱地拍打着翅膀,一只,两只,十只,百只!一乍间,百鸟齐鸣,霞光万丈,春意浓,姹紫嫣红,一片绚烂的颜色。
初时的那只小鸟,依旧婉转清脆地鸣唱,挣出了密密遮掩的树冠,冲着清早薄薄的云丝而去,湛蓝的天空下小小的身影一个漂亮的盘旋,一倏而,鸣声细淡,再去寻,抹入镜面般的平静……
……
雅予瞪大了眼睛,耳中这热闹欢快的声音在眼前幻出好一个春意盎然、缤纷的天地。那声音住了好一刻她才缓了神,使劲儿眨了眨眼睛,崖下依旧是圣火熊熊,眼前依旧是望不到边的白雪皑皑,一时间,她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天哪,这奇妙纷杂的声音都是从他一个人来么?他,他究竟藏了多少乐器?
急急上前将他扳过来,只见他两手拢握着遮在口边,她立刻去扯他的腕子,“是什么?拿的什么?快给我瞧瞧。”
他身子稍稍一斜就闪过,手依旧不离口,越看得她心急,蹦跳着追了去。他虚晃着迈了一步又即刻往回撤,岂料她竟是随着他一同晃了一下就缠在腰间;他生了趣儿,脚步后旋绕着圈左右躲闪,晃跤的步子就想带着她绕晕,谁知小丫头竟灵活得像只小兔儿,步子仿佛印在心里,紧紧贴着他,柔软的人儿好似腰带一般缠着不许他离,脚下应得随意,小脸扬起,只管嘟嘟着唇娇声道,“给我瞧瞧,给我瞧瞧!”
他把握着的手放下,露出嘴角一弯好狡黠的笑,她立刻去扒拉他的手,他又高高举起,“这可是宝贝,不能给你瞧。”
她跳了一下没够着,撅了嘴道,“别惹我啊。”
“惹你怎样?”
“哼,那我就不理你了,看谁扛得过谁!”硬气的话一出口,人也不缠了,扭头就走。
两手依旧握着,他手臂拢成环一把将赌气的小东西套进怀中。背对着他,她的小心眼儿里早灌了蜜,正是要撒娇,却听得他附在耳边道,“敢跑,小心我不睡你啊。”
“哎呀!你真真要疯了!”
这话怎的不恼人!这便转过身,小拳头雨点般砸在那宽阔结实的胸膛上。他任着打,任着捶,口中要讨饶又不知死活,“错了错了,是不抱着睡,不暖着睡,啊?”
“还说!还说!”女孩儿家该矜持的,便是已然成就了夫妻事也不能这么不知羞地浑说!想他将才崖下竟是还想大野地里就,就……心头恨,手掌拳头再不肯停,噼里啪啦的。
就这么握着手揽着她的小腰,他眯着眼惬意地受着这一顿“教训”,脑子里是当年把她扣在榻上那一顿狠狠抽打小屁//股的情形,彼时倒不觉得,这会儿想起来,勾着多少心软,心痒。
那铁塔一般的身子纹丝不动,拍打了半天,雅予喘喘的。
“鱼儿累了吧,快歇歇。”
说着他就拢了人越往怀里贴,这么没皮没脸的人,可拿他如何是好!她却也当真是累了,只得靠了他,口中还拗道,“快给我瞧瞧!”
“给你瞧行,可我珍藏多年,不能白瞧。”
“还要怎样?”
“将才讨祝福,你倒是够了,我还没给呢。”
抬眼看他,脸庞近近的,唇已经蹭蹭着摩挲在额头。白节的祝福他定是要给的,再想想今儿的日子,她也不再挣,乖乖地依了他。暖暖的吻落在眉心,眼帘,鼻尖,轻轻仰了脸迎他。缠缠着停在腮边,他深深地嗅着……
想起当初那浅尝深嗅的吻缠了她整整一个白月,此时再经历,雅予的心竟有些酸,喃喃地在他唇边道出那早已知晓答案的问,“那个时候……是不是哄我的?”
“是。”
他答得利落,丝毫没有犹豫,她想再问,那个时候,你……你是不是就上心了?可话到了口边又咽了回去。心思就是这般纠结,总想把一切都寻了源头去,难不成还要为他当初那不知羞//耻的兽性寻出个情难自禁的理由来?只如今,狼兽也好,男人也罢,离不得就是离不得了,再不去寻过往讨那个没趣儿……
“可好了?该让我瞧瞧是什么了吧?”
“嗯。”
他把握着的双手呈到她面前,她急急地掰开,嗯??竟是空空如也!抬头看那眼睛里狡猾得意的笑,她失声叫道,“是口技!”
“真笨!”他屈指敲敲那小脑袋,“这叫啸乐。”
她不服地耸耸鼻,“从来没听说过。说是口技已然抬举了,实则就是市井小儿吹着起哄蛮耍的。痞气十足!”
“哦,”赛罕恍然一悟地点头,“原来诸葛孔明也算市井痞子,那我认了也不屈。”
“嗯??”
看那弯弯的小柳眉挑成了尖,赛罕笑了,“亏你还口口声声读了多少书,竟是不知这啸乐最早《诗经》里便有记载,汉魏时诸葛和曹植都善啸,待到了魏晋时候更在名流雅士之间成了气候。”
“哟,”雅予抿嘴儿笑,“你还知道《诗经》呢?狼将军几时也名流雅士地酸腐起来了?”见他立刻咬牙瞪了一眼,她不敢再笑,环了他的腰,“好了,知道了,是怎么的?快讲讲。”
娇声腻语,这还如何恼得?他连声儿都又哑了半分,“啸乐有唇啸,只靠两片唇就能起乐,我学过,没那本事。这个是最便宜的,借助两手掩气,叫指啸,音域宽,高得上去,低得下来,可起重叠声,纷呈多变。还有一种与唇啸一样,也不好弄,叫叶啸。”
“叶啸?”雅予惊讶,“是不是就是用叶子吹曲子的?想来我是听过的。”
“是么?”
“是五将军会吧?”
“嗯,你怎的知道?”
“初遇他的时候听到过,当时我还当是笛声,以为那山林之中哪个樵夫这般才艺呢,后来才知道是他随手摘了一片叶子吹的。当时只觉稀奇,不想竟正经是个乐器呢。”
“嗯,我也是跟五哥学的。他都会,指啸比我强多了。”
听他无意地说着,不知怎的,雅予的心竟是略略恍了恍,眼前是那钦那粗犷却又极是深沉的模样,心里该是怎样的细致才能奏得婉转温柔的叶啸?又想起那块遗失的帕子,被他揣在怀中千里之遥从江南来到草原,六百多个日夜可谓珍存,却谁能料到老天弄人,竟又转回她手中,并随着她一起陪着自己百般割舍不下的男人来到这冰雪的天边……
“鱼儿?”
雅予回神,笑笑,两手握了他的大手缠道,“再弄个给我听听。”
“想听什么?”
“小鸟儿,就是将才那一只,最初的那一只。”
他低头,握了手在口边。清灵灵的鸣声再次挑起,那消失在天尽头的小鸟儿便又飞了出来。雅予一眨不眨地看着,听着,那声音在脑子里端端生了活的形状,真见那鸟儿展翅飞翔,在云丝间盘盘绕绕,眼前却又似都窝在他的手中。亲眼所见,越觉神奇,待那声儿落,张口便道,“真好听,我也学一个!”
“啧,”赛罕放下手,“想听我吹给你听就是了,学这个做什么。”
“好听啊,你教教我,我又不去吹给旁人听。啊?若是会了,还能跟你和呢。”
“指啸就算了,女孩儿家,不雅。想学往后让五哥教你叶啸。”
“……那算了。”
瞧那小模样讪讪的,赛罕握了她的小手,“来,要学啊咱就学个有用的。”
“什么?”
赛罕拉着她站到崖边,“听着啊。”他屈起手指含在口中,冲着冰雪天地打起一个长长响亮的哨声,九曲婉转直穿过原野,远远回荡。
“怎样?”
“这是哨子吧?”雅予撇撇嘴,“我知道你这是叫飞雪豹呢。”
“这个简单又实用,来。”赛罕说着就将那极不情愿的人拉进怀里从背后拢了她,握起小手递到她口边。
“哎呀,我不学。这个才不雅呢!”她拗着不肯动。
“啧,雅不雅的,有用!到时候自家的马你都招不来。”
“有你就是了,我招它做甚?也不会骑!”
“好了,听话,啊?”
“我不……”
“祭圣火咱们连一面风马旗都没有,再不出些奔马的声响,太不敬了。听话。来。先不指着调子,把声儿先吹出来再说。”
他似当真上了劲,非要她学。一说是应节气,雅予便没了话,再想今儿的日子,横竖天还亮着也无事做不如顺了他的心。这便依着他把屈起的食指放在唇边,深深吸了口气,用力一吹,噗一声,端端漏了个干净。来来回回试了几次,小脸都涨红了,还是不成,不免有些懊恼,“吹不响啊。”
“鱼儿,嘴唇不能嘟着,得含着。这样。”说着他握了她的手将那指头含在了口中,稍一运气,细细清脆的哨声就从指与唇间传出高高扬起,挑到空中,再转几个旋儿,便是那飞雪豹独特的召唤声。
手指被他含得痒痒的,雅予仰身靠在他怀中,抬头看着他吹,看着远处总也望不到边、一个脚印都没有的茫茫白雪,慢慢悠悠道,“你说它听见了么?”
“听见了,”赛罕远远地指去,“喏,那个小黑点就是。”
雅予垫起脚尖,认真地寻着他的手指看去,点点头,“嗯,很近了,十年,一定跑过来了。”
“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飘去好远,手臂将她紧紧勒紧……

、第65章

雪地里疯了半日;又热腾腾地守着篝火吃了半日、乐了半日;待到夜幕降临;雅予乏乏地窝在赛罕怀里掩着宽大厚重的斗篷,不时地含了手指吹一下,居然已是能弄出点声响来。不觉得这辈子会轮到她来召唤飞雪豹;可是顺着他的心却是要的。
圣火在他的精心照料下一如初起时熊熊地燃着;柴草有限;不能够尽燃三日,却总归要守过一夜。原本守夜是男人的事;可她是男人的心肝儿自是也离不得。斗篷裹到了鼻梁只露了眼睛,嗅不到火星与冷雪;只有他热热的胸膛和味道;雅予暖暖和和地打了个呵欠,“什么时候了?”
“困了?” 赛罕低头拨开斗篷把那小脑袋多露出些来,免得她在里头闷睡着了。
“没。” 清凉凉的小风灌进鼻子,雅予顿觉清醒了许多,左右瞅瞅,四周的荒野沉在黑暗中已是完全不见,抬头,墨玉般的夜空散了乌云,缀了几颗星,亮闪闪的,形状极是雅致,不远处的雪台从这里看去正在星下,高低也正正合适,欣然道,“到巳时了没?”
“巳时?该是差不多了。”
见她挣着要出怀,赛罕有些纳闷儿,“怎的了?”
雅予费力地站起身,跺跺有些发麻的腿脚,“回窑取样东西。”
“什么东西?”
她神秘秘地冲他耸耸鼻,“自是好东西。等着!”
合脚的小皮靴噼噼啪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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