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月远楚似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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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若月远楚似星-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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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个月,几乎被打断的腿终于复原痊愈了。
大娘却在这时离世了!
无牵无挂的我,抬起手看了看手心里的七颗红痣,摸了摸放在怀里的玉镯,朝临水城行去。
永召十五年,临水城一片繁华,商铺林立,酒肆旗飘。
可却无我一介孤儿的谋生之所,无奈之下,只得捡块破木板,用黑炭歪歪扭扭的写上几个难写至极的繁体字——“行行好”,找了个繁华的地段坐了下来。
与别的乞讨者不同的是,每次我只收三文钱,若是施舍得多了,我便找钱。这一怪招出自前世看的一本企划书。
猎奇心理为我赢得了不少的赏钱,三日之后,却遇到了麻烦。
莫名其妙被人带到了丐帮,莫名其妙成为了“有缘人”,又莫名其妙的成了丐帮的少副帮主,还遇到了一个自称是大师高徒的白衣少年——付远。
更莫名其妙的是被老帮主李烨一声令下,前往京师平乱。
京师分坛堂主白鸿飞与李烨乃八拜之交,论能力论才华都不输给李烨,如今已是年过花甲,争权夺利也无意义。可他那年约三十五的儿子在争夺下一届帮主之时却输给了李烨年仅十岁的孙子李言。
一怒之下,白鸿飞堂主揭竿而起:论实力,京师做出的贡献不少,这些年的发展也是蓬蓬勃勃;论资历,白家和李家同是当年武林中的泰斗,凭什么一直屈居临水丐帮之下?
李烨是个重情义的人,却拗不过帮中长老的反对,只得派了两个小娃娃——年仅十一岁的李言和七岁的我,象征性的进京平乱!
永召十五年冬月十八,李言与我从临水前往京师洛阳。
腊月十三经过泗州,分开上路。按照我的计划,李言负责外围,我才刚加入丐帮,不易被察觉,是以我负责打入京师分堂内部,准备来个里应外合。
泗州再次上路时,我已摇身一变,成为了年仅七岁却身着华服的小公子。
到达洛阳开始见机行事:
第一,苦肉计。
以金钱利诱丐帮弟子,套出白鸿飞的日常行踪;在白鸿飞的必经之途设置巧合,假装被人抢劫,失去双亲。让白鸿飞起恻隐之心,收留我,摸清他的脾性。
白鸿飞为人谨慎,却有一点,好色!
通知李言,寻找美人,实施第二计,美人计!
不知李言使出什么招数,竟请出了洛阳第一名妓寒烟楼头牌——柳寒烟,诱惑白鸿飞。
在我的授意下,李言将白鸿飞夜宿青楼之事编成歌谣传遍整个洛阳,舆论压力让各护法及弟子对白鸿飞的领袖能力产生怀疑,白鸿飞一直假装的亲善面目被揭开,江湖中人为之不耻。
白鸿飞肃查丐帮内奸,帮中人人自危,内讧由此产生,第三计——反间计成功!
京师丐帮一盘散沙,李言将我以镖的形式托给“兴盛镖局”,以免不懂武艺的我被人伤害,后以少帮主的身份登高一呼,众多弟子看见指路明灯,愿合力缉拿白鸿飞。
临水总部得知京师分堂情形,派护法及长老近百人前来协助,最终缉回白鸿飞一门共一十七人,施以帮规。
白鸿飞七岁的孙女白若琳不知所踪。
丐帮的事情一了,“有缘人”的任务也完成,是时候游山玩水去了。就在我背起包袱,打算前往大漠去看看石窟文化时,“兴盛镖局”的总镖头挡住了我的去路,原因无他,事关我的身世罢了。
总镖头江玉兴,江湖人称“过江一瓣花”,轻功着著。其子江泠,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因与大漠来的胡女相恋而置江玉兴好友之女郭珠珠于不顾,江玉兴怒其不争,将他逐出家门。
胡女的另一重身份是玉女教左护法,玉女教弟子自入教之日起便宣誓效忠教主,终生不得成亲生子。因与江泠相爱,走上了叛教被追杀的不归路。
江泠曾将一对祖传玉镯偷出家门,作为定情信物送给胡女,其内刻“执子之手”与“与子偕老”两句誓言。
很不幸的,我的身体是他们的女儿,更不幸的,身上戴的玉镯被江玉兴一眼识破,阻了出游之计。
只是另一只玉镯去了哪里却不得而知。
“颂儿,是爷爷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爹。”年过五十的江玉兴看起来依然年轻,许是常年练功的关系,双目湛着精光,即便是向我道歉的时候,依然让人觉得他可敬可畏。
“你爹和娘被玉女教的人追杀,弥留之际曾写下一封书信给我,要我将若颂,若素姐妹寻回好好抚养,是爷爷没用,让颂儿你流落在外这么多年。”满脸歉疚的江玉兴站在我这个年仅七岁的小女娃面前忏悔,情景有些滑稽和可笑。
我却笑不出来,江湖之中的恩怨金大侠诠释得最清楚,只是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搅入江湖的这锅粥里来。
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倒是对这两个名字颇有兴趣:江若颂!有水有若,和我的水明若倒是蛮相近呢。
江若素,我的妹妹?另一只玉镯在她那里么?
江若颂得王大娘收养,那么,江若素呢?她又有什么样的遭遇?
“总镖头,我一人已流浪惯了,去哪里都无所谓,倒是若素妹妹,该早些找回来才是!”不愿叫他爷爷,不是因为我在生气,而是因为我实在叫不出口。至于他的那些忏悔的话不听也罢,反正我又不是真正的江若颂。
他低眉敛目,悠悠道:“找了这七年,若素那孩子一点音讯都没有,只怕……”
“老爷,丐帮帮主求见!”一位武夫穿着一身短打,进来通报。
丐帮帮主想是要接我走的吧?如果能先离开江府,再想办法离开丐帮想必就轻松得多了。
两人谈完之后,李烨单独见我。我是丐帮下一任副帮主,此时他见我定是要将我带回丐帮。
在后院里见到分离近三个月的李烨,原本精神矍铄的一代帮主竟只剩了一副皮包骨。大骇之下,才想明白,许是太重情义的他被白鸿飞背叛,却又不得不对他施以帮规,心理压力太大而迅速苍老了吧。
“明若,自即日起,你不再是丐帮的少副帮主,为了对你加以补偿,老夫传你一套棒法,看好了!”李烨不知与江玉兴谈了些什么,竟然在这紧要关头弃我。
也不管我是否愿意学,直接就打了出来,那棒法让我颇感兴趣,想到黄蓉学的那套“打狗棒法”,心里痒痒,将他打的一招一式全都默记在心。
镖局的兄弟来报:“文湖双煞”前来寻仇!
李烨略显宽大的衣袍一闪,人已到了院门外。
“文湖双煞”畏惧丐帮的势力,见丐帮帮主在此,当即离去,但留下“五年之后再来”的约定。
为了保护刚刚找回的江家骨血——江若颂,永召十六年春,江玉兴亲自带着我前往洛阳西侧的西圣山,拜“冰山仙子”杜冰凝为师。
师傅的脸模糊起来,房屋轰然倒塌,压在身上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沁雪苏醒

作者有话要说:到处都播新年歌,春节离我们真是越来越近了
争取在年前把文写完
还是那句话,我在努力的码文,大大们看过就给点评论,这样我码文时也会轻松点不是?
继续更新……
脸上火辣辣的疼,我想睁开眼,却发现眼皮沉重,没有半丝力气。
我死了么?又要再过一次奈何桥?这次还能侥幸不喝孟婆汤,逃到另一个时空么?
脑子里转过这些念头,身体感觉到此处不似冥王府般阴冷,倒是暖和得多;虽无法睁开双眼,仍能感觉到周围的光线,究竟是怎么回事?清儿呢?是否也在身旁?
任我脑子里转了千百个念头,身体还是没有一丝丝的力气。
我只得按捺下急于知道一切经过的急迫性子,好好的调息。这一调息之下,真气似乎运行了一周,总算是稍稍让人欣喜的发现,我的武功还在,这也更加确定我还活着!
稍稍放松了下来,才感觉到脸疼得越发厉害了。
我还记得那日我趴在桌上,中了清儿下在稀粥里的“软骨散”,看着她扔在桌上的火折子却无力阻止,以致于让火焰直接烧上我的脸,身上其他部位都不似脸部那么明显的感觉到疼痛。
不知我已毁容到何种程度了,看来,“钟无艳”要在这永晋国隆重登场了,我在心内暗嘲。
正在此时,有人走了过来。似是将盆子之类的东西放下后,径直在床沿坐了下来。
感觉到一双温热的大手正在轻轻的将覆在我脸上的东西取下来,一圈一圈,似是缠了很多重的纱布。
我心下了然,怕是有人要帮我治伤罢,只是不知这大手的主人是谁?与我有何渊源?
一股浓烈的中药味顿时弥散开来,想是纱布已被完全撤去,敷过的药仍在我的脸上,只是这敷过的中药味道尚且如此浓烈,可见我的烧伤程度极其严重。
听得那人轻拧毛巾的水声,稍候便是温热的毛巾敷在我的脸上,感觉很是舒服。
替我换完了药,感觉他在床沿坐了下来,似是凑得极近的看我,连他呼出来的气息都那么真切的喷到了我敷着药和纱布的脸上。
叹了口气,坐离开了些道:“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被毁了容,所以不愿醒来?我记得我记忆中的水明若不是这般脆弱的人,我知道你听得见我说话,所以,别像个懒虫样躺在这里!”
这是谁?声音有点熟,语气却相当陌生。
他在对我用激将法吗?我也想醒过来,而且我的意识也已经醒了过来,可我睁不开眼睛,有什么办法。
安静了许久,只听那人的语气温柔下来:“若若,是我不好,没能时时将你护在身边,是我不好……”
远师兄?最后关头竟是付远救了我?
我想极力睁开双眼,我想知道这是哪里,可双眼依然沉重得万千斤重。
“你别担心,等师叔回来,她一定能治好你的伤!”远师兄在一旁念叨着,说一些鼓励我的话语。
师叔?哦,也就是我的师傅,她不在么?那我现在是在沁雪居?
感觉他轻轻出了房门,我又安静的躺着,用心调息起来,幸好师傅给了我三十年的内力,不然这会儿我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大约个把时辰之后,我试着睁开双眼,才发现眼皮已不似之前那般重了,稍稍有了些气力。
眼睛睁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是一床粉红色的帐顶,粉红色看来是师傅最爱的颜色哦,这个师傅,我竟然将她忘得差不多了,真对不起呢。
将头侧过去又花了我蛮大的力气。床是靠墙放的,左侧不远处有一扇窗,窗台上一盆芦荟长得极旺盛,绿油油,肥嫩的叶子一定多汁,以后,倒是可以拿它来做芦荟面膜,只是我的脸……
念及此,心里顿时黯然下来。付远说得对,我不是这般脆弱之人,可我终究是个女子,是个爱美的女子。
窗下摆着一张长桌,桌上是一把古琴,琴身倒是保护得极好,一眼看去,竟反射出窗外的光,有些刺眼,想起那日在银州府的莺燕楼里弹奏了一首《高山流水》引来秦牧楚的强吻与纠缠,现在想来,恍若隔世!
秦牧楚现在怎样了?对他,我的心情十分复杂。
清儿的恨意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秦牧楚,可是我自己也有责任吧?
算了,不去想了。等我想清楚之前,希望他不会找到我。
我微微转动着头,也不知道究竟在这张床上躺了多久,脖子好酸疼,即便是极其轻微的转动,也得花费许多的力气。
我闭上眼,稍作休息。
往右侧看去,有一排书架,架子上的书摆放得极为整齐。绕过书架,有光线照进来,许是门口罢。
付远去哪里了?放我一个病人在这儿不闻不问,算怎么回事呀?师傅不在,作为师兄的他自该担起照顾我的责任。
“远师兄!”
“远师兄!”
没人应我,运了运劲,起床应该没问题吧。
我努力的朝床沿移动。
一个力量失控,头朝下摔下床去。
真痛耶,听说过会武的人从床上摔下来的吗?没听说过吧,看来我是天下第一人!
挣扎着想要爬起,听见付远的脚步声急急的奔进屋来:“若若,你没事吧?”
“没事?你自己试试看?”我极为不雅的躺在地上,斜睨着他。
一把将我抱起放到床上,小小声责备道:“伤还没好,就别乱动。”
“我乱动?!远师兄,我叫了你那么多声,都没听到你的回答。是谁说的: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付远的脸红了红,看着我的眼神却亮得很:“还是这般的蛮不讲理!你饿了么?”
“不是,我要WC!”又忘了,他是永晋国人,“我要如厕!”
“这……”他的脸又红了红,“我抱你去!”
“不知道男女有别么?”
“那怎么办?”
“你抱我去!”
“不是男女有别么?”小小声的说着,一边已将我抱了起来。
沁雪居前一片桃红李白,风过,落英缤纷。
桃树下坐着一个粉衫人儿,烧伤的脸颊仍裹着纱布,只剩一双清澈的眼睛,赏着这人间的绝色。
那个白衣男子正站在梨树下吹箫,梨花白,衣衫白,如诗如画!
呆呆的看着那个白衣身影,山风吹来,扬起一片衣袂。这几日来的相处,感觉他真的与远好像!
可我知道他不是,他不是呀!
听得一阵急脆的女声传来:“颂儿被烧伤?沁雪居着火了么?”一个身形微胖的女子从山脚急掠而来,我慌忙抓住身旁的桃树枝,生怕会被她的急性子给撞倒。
师傅么?
我的回忆还没有完全回来,是以不敢确认。
她已将我一把抱过道:“让为师瞧瞧,这都一年多近两年时间未见了,丫头长这么高啦?”
一年多未见?以为我一直都在沁雪居?对于她的热情,我不太习惯,稍稍挣了挣。
“这脸怎么回事?”师傅转稍稍推开我,语气凶了起来:“师傅不在就不懂得照顾自己了吗?都十五的人了,还让火烧伤?”
尽管她的语气很凶,可我却从话语中感觉到了亲切,“爱之深,责之切”说的果然不假。
“走!进屋去!让为师瞧瞧你的脸!”


☆、梦中换脸

作者有话要说:
师傅摇了摇头:“烧伤的面积太大,为师也没有把握能治好!”
我躺坐在屋内的躺椅上,师傅看完我的脸又将药重新敷上,缠上纱布,下了“没有把握治好”的结论。
我的神色黯了黯,说不伤心是假的,虽说我一直崇尚“心灵美”,容貌之于我并不那么重要,可要我顶着一张满是疮疤的脸出去见人,那得多大的勇气!
我扭头看去,只见付远愧疚的神色显现,当下便强打起精神笑道:“没关系,我一向崇尚心灵美重于外在美,更何况,即便是满脸疮疤,我也可以当永晋‘钟无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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