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逛红尘散散心- 第8部分

韩星像坐在时光机里高速运行，大脑一阵眩晕：

“青青，还是去你亲戚那吧。”

“我压根儿就没有亲戚在这儿。”青青一句话封死了他的全部退路。

……

旺季的北戴河，客房总是爆满，他们被安排进了一间小屋，这不是标准间，却有一张舒适的双人床，服务员把他们领进了房间：


“既然你们是兄妹，应该不介意只有一张床了吧，把你们安排到这儿也是没办法，况且我们还担着风险，对门是管理员的房间，晚上机灵着点，万一有查夜的，我们也说不清。”

“呃，这，也只能将就了。表哥，小时候就跟我抢被子，现在又跟我抢床了。”青青冲韩星眨着眼，韩星发现她的确很有表演天赋。


服务员简单收拾了一下，出去了，韩星关上门，回过头来却看到青青红了脸，坐在床上看着他。这间小屋在五楼，屋子不大，却有一个大阳台，韩星要了两瓶可乐，一个西瓜，和青青在阳台上摆了个小桌，一边看北戴河的夜景，一边憧憬着未来，清爽的海风吹过，他和青青相视一笑：

“年轻真好”他想……

如果说第一次是一种负担的话，那么这一夜彻底解除了韩星心灵的枷锁，他终于平和地接受了青青，接受了她的身体和心灵……
二十二　打工时代

送走了青青，韩星又踏上找工作的旅途，到几家宾馆问了问，都称已找到服务生，如果是女的话还可以考虑。没办法，韩星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来到了学校，学校被租了出去，一群小兵在那里忙来忙去，韩星有些失望，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人喊他的名字，韩星扭头一看，是小菲。

“你怎么来了？”小菲走过来。

“我想来北戴河打工，可是来的晚了，很多地方都已经招到人了。”因为叶子的关系，韩星和小菲并不陌生。


“也是，他们好多人都是提前找好的，我也是被别人介绍到这里来的，现在咱们学校租给部队了，本来就是租的人家的地方。我在这里当服务员。慢慢找吧，那你现在住哪？”小菲是个心直口快的女孩。

“没地方住，昨天在网吧过的夜。”韩星撒了个谎。

“你要是个女的就好了，可以在我这儿凑合两天，对了，你怎么没去找李晓亮呢？”小菲眼睛一亮。

“李晓亮？我知道他在这里打工，可他在哪儿，我也联系不上他。”韩星心中一宽。

“就在后面海宁路上，有个北京商业疗养院，前天晚上他还来找我们玩儿呢，你要不去找找他，先在他那凑合两天。”

韩星辞别了小菲，按小菲提供的信息来到了这里。

“请问李晓亮在这里打工吗？”韩星走进大门，碰见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男子看上去很富态。

“我也不知道，你干什么的？”

“我是他同学，来找他一趟。”韩星据实相告。

“那你去后面看看吧，我听说锅炉房新来了一个小伙子。

韩星道完谢，来到了后面的锅炉房，李晓亮正捧着一本小说在那里看。

“晓亮。”韩星叫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回家了吗？”李晓亮把小说丢下，跑了过来。

“在家呆着没意思，就来了。你在这儿打工？”

“是呀，那你找着工作没？”李晓亮递过一根烟。

“还没有，这不正愁住的地儿呢。”韩星点上烟，抽了两口。

“要不跟经理说说，你也在这儿干吧。反正到哪都是一天十五块钱嘛。咱俩还互相有个照应，小慧和小菲在一起打工。”

“那再好不过。”韩星笑笑。李晓亮转身填了几锹煤，带着他向经理室走去。

“是你？”韩星进门，看见刚才那个胖子坐在经理室里。

“是我，我就是这里的经理，怎么了，小伙子，找工作的？”胖经理看上去很和蔼。

“是的，想打打工，锻炼一下。”韩星笑了笑。

“本来不缺人了，你们既然是同学，就留下你吧，要不你去后厨房帮忙吧，那里比较苦一点，年轻人就锻炼锻炼吧。待遇和小李的一样，一天十五，包吃包住。”

“谢谢经理。”

“好你带他去吧。”胖经理示意李晓亮带韩星过去……

后厨的工作的确辛苦，尤其是接待大的旅游团的时候，往往天不亮就得起床，所幸的是，上午、下午不吃饭的时间，还可以休息一下。


所有的打工人员都在这里就餐，前前后后把旅游团招呼完了以后，由韩星负责给职工打饭，在这里唯一的亮色就是客房部的一群小姑娘，到了开饭时间，这群小姑娘便提着饭盆跑过来。晚上没事的时候，他们也去前厅唱唱歌，看会儿电视，一来二去，大家都混熟了。

“小韩，给多打点排骨吧。”

“帅哥，给我多来点。”一到开饭时间，这群小姑娘就开始奉承韩星。韩星也就笑着给她们多打一点。

时间一长，有一个小姑娘引起了韩星的注意，因为她从来没像其他人一样，刻意地奉承过他，每次见了他，就只有淡淡一笑。相反，每次打饭时，韩星却最是照顾她。

小姑娘长得虽说不上漂亮，却很清秀，身材高挑，从李晓亮的口中得知，她叫宋歌，很好听的名字。
二十三　邂逅宋歌
青青隔三叉五地会来看看韩星，两个人就跑出去开房，韩星也习惯了有她陪伴的夜晚，这段时间，没有学校的纷纷扰扰，和陌生人相伴，在韩星来说却也是一种解脱。

李晓亮单独住在锅炉房上面的小屋里，小慧也是常来看他，最终没能逃过诱。惑，那一夜，小慧留在了他的小屋。

这天晚上，两个人跑出去逛了逛，海风清爽地吹过来，马路上飞驰过一辆辆轿车，灿烂的万家灯火不休地眨动着双眼，垂柳依依。

“咱就在这儿喝吧。”韩星提议。李晓亮跑到超市提了一捆啤酒，两个人坐在路边喝起来。

“要对得起我妹妹。”韩星跟他碰了一下杯。

“那还用你说？”李晓亮笑眯眯地说。

“你和青青进展怎样了？”

“我们算是先上床，后谈的恋爱。”韩星对着瓶子吹了半天，说了一句话。

“不明白，到底咋回事？”

“给我颗烟。”韩星要了颗烟，点上，慢慢地讲起了发生的一切。

“你是个男人，我敬你一杯。”李晓亮拿起瓶子跟他碰了一碰。

“不过，你还真有点对不起叶子，叶子是个好女孩，我总是觉得，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我就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青青也挺优秀的。”

“你别安慰我了，我什么都知道。”韩星把烟屁股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

……

从外面回来，还不太晚，两人便跑到前厅唱了会歌，韩星发现宋歌没在这里，便把李晓亮丢在那里，上了三楼。

三楼是宋歌负责的楼层，她正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你怎么不下去？”

“不想去，你怎么也不去？”宋歌捧着脸坐在那里。

“这不是来看你了嘛。”韩星笑道。

“别跟我贫了，你对象那么漂亮，会有心思来看我？”宋歌笑起来。

“呵呵，多多益善。你怎么跑这儿来打工了？老家是哪儿的？”本来韩星和李晓亮说完以后，心情有些低沉，就想跑到这里和宋歌聊聊天，也顺便解开心头的许多疑问。

“我家是青龙的，在家没事，就跑出来打打工，挣点嫁妆钱。”

“你有对象了？”

“去年订的亲”

“你老公人怎么样？这光订亲了，毕竟还不受法律保护，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

“谁知道呢，一点感觉都没有，别人给介绍的。现在他也在外面打工，家里说什么时候结就什么时候结呗。”

“我看你跟我算了。”韩星打趣。

“配不上你呀，你一个大学生，我是农村里出来的，哪儿配得上你？”宋歌笑了，韩星觉得她笑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大学生怎么了？还不是来端盘子，打扫卫生，我看你行，虽然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素质还不错。”这句话倒是由衷的。

“行，快别闪我了”宋歌摆了摆手

……


在北戴河打工的同学们逐渐都联系上了，日出剧社的社长方红（王娟毕业后，副社长方红升任剧社社长）在金山宾馆打工，据说这姐们儿每天去海边游泳。不一样的是，别人都是到海边再脱衣服，而她是先换好比基尼再昂首挺胸地往外走，把那几个站岗的小兵蛋子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姐们儿真辣”，他们在背后议论。

当然这话是小慧传过来的，韩星他们听完后乐得合不拢嘴。
二十四　一场艳遇

据小道消息称，北戴河每年营业4个月，但在利税方面堪称全国第一，这里的每一家酒店、渡假村都是暴利，虽有些夸张，但现在看起来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按照惯例，渡假村从“五一”前夕开放，到8月底就关门了，这帮来打工的孩子们也都是哪来的往哪去，作鸟兽散，到了“十一”，再开上一个月，一年就算结束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八月底，临行的前一夜，老板举行了一个欢送宴会，席间，这帮孩子们都喝得醉醺醺的，疯狂地唱，疯狂地喝，有的还在疯狂地掉眼泪。韩星喝得头重脚轻，他飘飘然地摸到了客房部，宋歌一个人在楼梯口坐着，她也喝了点酒，脸红扑扑的。

“给我找个房间，我得去躺一会儿。”

宋歌给他开了门，他摸进去，怕老板过来，没敢开灯，躺在床上给叶子打了个电话。

“你怎么了？喝酒了？”叶子的鼻子真好，离这么远还能嗅出他喝了酒。

“嗯，我想你。”韩星听着叶子的声音，又想起了两人在一起的日子。

“星，你和青青分开吧，真的，这样下去对你没好处的。你们将来不会有结果的。”叶子幽幽地说。

“不，我要为她负责的，正因为她的身体情况，我才更有义务要把她照顾好。”韩星有些心痛。

“我爸妈又吵架了，闹着要离婚，要是他们能好好的，我该幸福死了……”叶子见他不听劝说，岔开了话题。

韩星静静地听着，心中涌出说不出的爱怜与悔恨，不经意间，他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韩星，起来，走了，十一点了。”韩星被推醒的时候，宋歌站在自己面前。

“再睡一会儿”韩星翻了个身，没理她。

“你怎么了？快起来，走了。”宋歌过来拉他的胳膊，长发垂下来，拂着他的脸。

韩星没有回答，他伸手抱住了她。

“你干什么？快放手。我喊人了。”宋歌挣扎着。韩星没有放手，他把她压在身下，盯着这个无辜的女孩，在她脸上吻着，一双手也伸到她短裙下面。


“老天，你为什么如此不公？一次酒醉带给我终生遗憾。就算是我错了，你惩罚我就是了，为什么不能给叶子一个幸福的家庭？既然苍天无眼，我就有意放纵一次。”想起刚才叶子的话，韩星心痛欲裂。


宋歌终于就范了，韩星的舌滑进她嘴里的时候，她伸出双臂环住了韩星的脖子，她的腿很光滑，也很修长，在黑暗中，韩星的手渐渐地滑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她的肌肤细腻而光滑，如果说青青像一盆牡丹花，那么宋歌就是一朵百合，清丽柔婉。

夜光迷离，衣衫卸，两个年轻的肉体结合在一起……

等韩星醒来的时候，没有见到宋歌，却发现了一张纸条：


韩星，我知道这是不是你真实名字，我的名字是假的，我不想惹上太多是非，我注定要回到生我养我的那个小村子，和那个我不爱的人结婚，命运是不会因你的出现而改变的……


你拿走的是我的初夜，留给我的是一段美好的回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只是原谅我，不能告诉你我的电话和地址，你的电话我也不会留，我们都不要再联系了，就当成一段美好的回忆吧。

你给了我爱情，你一直都在鼓励我，我知足了，谢谢你，我走了。

没有落款……
二十五　出大事了
开学后的日子一如既往，这一天，韩星接到王浩的电话，让他赶紧到万程餐馆一聚，当韩星赶到时，王浩一个人愁眉苦脸地坐在那里。

“怎么了？”韩星坐下来问。

“出事了。”王浩揪着自己的头发。

“到底怎么回事？”韩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昨天晚上，被学校领导查了。”王浩无助地看着他，韩星心里“咯噔”一下，他们学校在这方面处理地很严重。

“谁查的？老苗？”

“老苗倒也罢了，总校区保卫处的人过来了。”

“行政记大过，留校察看一年，这意味着你得推迟半年才能毕业了。”韩星无奈地看着他。

“今天上午，在勒令我们搬回学校之前，保卫处的人带她去医院做的检查，说什么保证女同学不受伤害，结果陈丽怀孕了。”王浩喝了一大杯啤酒，哭了。

似一道霹地雳划过晴空，韩星惊呆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半晌。

“也许不会那样的。”韩星咕哝道。

“我早想过了，我可能过不了这一关，真那样了，我们就结婚，大不了就是这些年的努力白费了，自谋出路吧。”王浩擦了擦泪水。

“陈丽呢？”韩星小心地问。

“回家了，学校让家长过来，我还没敢说。”

韩星没再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低着头喝闷酒。

……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不因韩星他们的祈祷而发生任何改变，在与双方家长进行沟通后，学校做出了处理决定——劝退，劝退是一个很好听的字眼，说白了就是开除学藉。

“兄弟们，保重。”王浩泣不成声，他把韩星等人一个又一个地轮流抱了一番。

“好兄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哪儿不能活人哪，回去好好干。”李晓亮也哭了。

他们集体把王浩送出了门，王浩的老父亲蹲在那里抽闷烟。

“王叔叔，上大学也不是唯一的出路，既然改变不了事实……”许彦安慰他，韩星看到他的眼圈红了，示意许彦闭嘴。

陈丽从办公室出来了，刚哭过的她显得很憔悴。王浩迎上前去，却被陈丽的哥哥拦住了。


片刻之后，一辆奔驰600驶进校园，带走了陈丽，她爸爸始终没有下车，隔着车窗，只看到他戴着一幅墨镜，雕塑般地坐在车里。韩星回过头去，看到王浩正抱着他的老父亲痛哭。

“孩子，走吧。”王浩的老父亲站起来，蹒跚地向外走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