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逛红尘散散心- 第10部分

“什么玩艺儿，今要不给个说法，咱们就不走了，就住女生宿舍，看他能怎么着。这大白天的还出这事儿，晚上不是更危险吗？”李晓亮发泄着不满。

“对，我看要是解决不了，你们就别走了，反正有地方住，不脱衣服不就行了，她们几个都回家了，我们三个人可不敢睡了。”小菲很赞同李晓亮的说法。

“谁要住在这儿？”校区主管走进来，出忽意料的，这次带着笑脸。


“冯主任，你看学校该不该给个说法，大白天出这事儿，晚上怎么办，就她们三个，万一再出点事儿怎么办？咱们学校一尺高的围墙，能防住谁呀？反正今天不给个说法我们不走了，学校要处理明天处理就得了。”李晓亮不依不饶。


“这不胡说嘛，成啥了？男女混居。我上大学那会儿也想，可现在我是主任，我不能让你们犯错误。”校区主管仍是一幅笑容：“已经通知了学校保卫处，决定今晚加强巡逻，另外，咱们学校这环境，住一楼的女生确实不安全，学校决定了，明天找焊工把窗户都用钢筋焊上。不过你说你们几个，怕什么呀？随手拎个暖瓶什么的，砸他呀，三个人隔着窗户还怕他不成？”校区主管絮絮叨叨。李晓亮脸一红，韩星知道他又来气了。

“冯主任，你不能以你自己来衡量她们呀，她们经历过什么，恐怕那时候吓都吓傻了，哪还想得起来去防卫呀。”韩星据理力争。


“也是，还都是小孩子呢。行了，没事了吧，没事你们就多呆一会儿，可不能住在这儿，听见没有，不然保卫处把你们查着了，我可保不了你们。”说完，他过来拍了拍叶子和小菲的肩膀，走了。

“靠，老子就不走了。”李晓亮一激动就脸红脖子粗的，还不时地用手推推眼镜，那双小鲍鱼眼瞪得圆溜溜的。

“我没事了。我就是有点想家，星，你陪我一会儿吧。”叶子说了一句，从床上站起来：

“我那儿有零食，你们谁饿就吃。”

韩星看了看她落没的脸，爬到她床上，向她伸出手：

“上来吧，今晚我陪你。豁出去了。”

“美的你”叶子打掉他的手，忍不住笑了，又马上有两行泪滑下来。韩星瞅着她笑。叶子爬到床上，用力捶他：

“不许笑，你还笑，你再笑。”韩星抱着头，假装躲闪，叶子不由得笑起来，她从床头搬过一箱饼干，自己吃起来：

“晚饭都没心情吃，饿死我了。”

韩星扑过去跟她抢：“我也没吃。”

“就不让你吃，就不让你吃。”叶子把箱子抱在怀里，像个孩子似地去咬韩星的手……
二十九　芳草连天际

时光就这么一闪而过，美好的大学时光结束了，这一天，校园里人声鼎沸，有哭的，有笑的，有叫着倒腾东西的。韩星把青青安顿好以后，飞快地跑出了宿舍楼——他想见叶子最后一面。

叶子和大同的几个老乡叫了一辆出租车，正在往车上装东西。

“叶子。”韩星叫了一声，叶子回过头来，笑了：

“怎么了？舍不得走？”

“我……没事儿，我想看看你。”韩星看着叶子，有股柔情从他心底长起来，攀爬着伸向叶子。

“我走了，星。保重。”叶子扑过来，抱了他，抹了抹眼泪，又笑了：

“会再见的。”叶子挥挥手，转身去搬东西了。

“喂，韩星，最后了，你也不帮我们搬搬东西。”中文二班的李薇向他喊道……

收拾完了，韩星看着叶子钻进了车里，隔着车窗向他拼命地挥手，那车渐行渐远，越来越模糊……

韩星和李晓亮在市区合租了一套房子，四个人住——韩星、青青、李晓亮、小慧。四个人把行李装上车拉到了新居，便开始忙里忙外地收拾“家”。


房子在六楼，有点高，但韩星还是挺喜欢这里，主要是因为他住的屋子有一个很大的阳台，站在阳台上，可以看到后面的火车道，还有一片菜地，视野很开阔。每到下雨，那片菜地就显得格外生机勃勃，韩星觉得它充满了生命的张力。

“星，看看咱们的新家，挺干净了，就是差点装饰，下午去逛逛？买点装饰品。”李晓亮递过来一支烟，满脸的幸福。

“好，收拾完了，晚上得庆庆。”韩星笑了。

韩星选了一幅大画面的山水画贴在卧室里，李晓亮则选了一个大裸。女。

“你小子可当心身体呦。”韩星开他的玩笑。

“没事，哥们儿壮着呢。在学校时有人管，现在自由了，得好好享受这美好的人生呦”李晓亮夸张地伸了个懒腰，小慧在一旁拧他的屁股。

晚上，这个小家正式开火，做了第一顿饭，虽然有点难以下咽，四个年轻人却吃的津津有味。

……

第三天，四个人集体去了人才市场：

“说好了，看谁先找到工作”四人怀着年轻的豪情，击了一下掌。

人才市场上万头攒动，到处挂满了招聘启示。韩星看到一个摊位在招行政管理人员，要求本科学历，除此之外其他条件自己都符合，便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走了上去。

招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正在那漫不经心地剔指甲。

“喂，你好，我想问一下，你们招聘的管理人员，非要本科学历不可吗？”

“自已看。”女子依旧漫不经心。

“可我认为，学历和能力不成正比。”

“哦？”女子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你去找老板呀，跟我说顶什么事儿。”又去剔她的指甲了。

“好，请把你们老板电话给我。”韩星想象着一些求职人士成功的事件，想试试，没准自己能碰上好运气呢。

“你有病呀？”女子冷冰冰地抛下一句。

“你骂谁呢？”韩星火了。

“你跟我急什么？有本事你来这干嘛？没毕业就被抢走了，我不跟你吵，能找着老板被录用算你的本事。”女子看也不看他。人才市场的保安见这边起了争执，走过来调解。

从人才市场出来，韩星憋了一肚子气。倒是小慧，顺利地和一家幼儿园签了协议，第二天去面试。她一出来就神采飞扬地蹦：

“我找到工作了，我以后能自力更生了。”……

第二天，韩星骑着自行车在大街上转悠，无意间看到一家移动通讯的门面上贴着招聘启示，招收工作人员三名，要求女，大专学历，会操作电脑，月薪800元。

“让青青来或许合适。”韩星给青青打了个电话，青青正在家洗衣服。

“还行吧，先干着再说呗，毕竟毕业了，不能总跟家里要钱了。”青青放了电话，骑车过来直接进去应聘，正巧老板在，老板问了问具体情况，又看了看韩星，扭头问青青：

“这是你男朋友？”

“是”青青一头雾水。


“我们决定先让你进来试试看，试用期三个月，月工资600元。你看起来气质不错，刚开始担心你没对象，现在放心了。因为我们的工作是半天制，从上午八点到下午三点，下午班是从三点到晚上九点，没对象的话晚上回去不方便，这样他可以来接你。”老板戴着一幅眼镜，看上去文文弱弱的。


青青被录用了。一周后，韩星和李晓亮都找到了工作，李晓亮跑到一家超市做了理货员，月薪500元，韩星则去了一家商贸公司做销售，月薪400元加提成。都找到了工作，几个人又庆祝了一番。
三十　别情依依风细细

日子过得还算滋润，青青上下午班的时候，就在家收拾收拾家务，给他洗洗衣服，而韩星下班后，做好饭，就等着去接青青，回来后一起共进晚餐，这段时间，家里倒也收拾得井井有条，韩星感觉很幸福，真想就这么和青青在一起住下去。


韩星所在的商贸公司离家较远，每天要蹬四十分钟的自行车，所幸的是，没过几天，老板就把他安排到了市中心的百信书店做售货员，这下离家近了，方便多了。他每天的工作就是盯着那组专柜，向大家推销英语学习机，一天下来，也挺累的，不过还好，在这里，韩星没事儿就可以偷偷地看会儿小说，反正书店里铺天盖地的都是书。

青青这个月领到了600元，韩星领了500元，两个人加一块，节俭点够下个月生活的了，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攒钱买台电脑，给生活增加点色彩。


“你知道吗？我们老板可有钱了。他和赵姐，就是老板娘。两个人都还不到三十岁呢，赵姐那人可好了，没事儿就喜欢跟我们闲侃，她说有一天早起，还没起来，她以前的男朋友就发来短信，结果被她老公看见了，也就是我们老板，他当时没吭，把手机放到了她的肚皮上，等她醒了，才知道被老公发现了。她心里就特害怕，怕老板回来跟她算帐，结果老板回来，就给她买了辆车，就是现在她开的那辆现代，从那以后，她就一心一意跟老板了……”青青诉说着她在公司的乐事，韩星抱着她，静静地听着。

……


人说秦皇岛有三大怪：秦皇岛的女人比男人坏；阴天下雨赶礼拜；火车跑城里，汽车跑城外。这第三怪是名副其实，因为从一开始没有规划好，把铁路穿在了市中央。第一怪韩星没觉得，她觉得秦皇岛的女人挺好的——至少青青挺好。至于这第二怪嘛，还真奇了，每逢礼拜天，十有八九会下雨，这不，又下雨了，还是瓢泼大雨，马路上的积水都没了脚脖子了。

青青还没下班，韩星披了件雨衣去接她，回来后，两个人都湿透了，简单洗了一下，吃了点饭，两个人便关门了。

“这么早？悠着点。”李晓亮冲韩星一乐，韩星笑了笑，进屋了。

“星，你对我真好，下这么大雨还去接我。”青青躺在床上，说。

“我不管你谁管你呀，我说了要照顾你一辈子的。”韩星刮了刮她的鼻子。


青青一翻身骑到了他身上，她刚洗了头发，湿漉漉的，还散发着香波的味道，隔着薄薄的睡衣，她把柔软的胸脯紧紧贴在韩星身上，俯下身去吻他，韩星兴奋起来，他躺着没有动身，摸索着褪去了青青的内裤，伴随着青青的呻吟，一挺身进入了她的身体。

窗外的铁路上正好驶过一辆火车，隆隆的声音掩盖了床板的“咯吱”声……

风平浪静之后，青青依偎在韩星的怀里，跟他商量了一件事，这对韩星来说这是一件大事。

“星，我爸爸在县城里给我找了份工作，在税务局，月薪2000元，我考虑是不是回去做一段，等站稳脚了，我再跟我爸说，让他想办法把你也安顿一下。”


韩星很意外，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很艰难的抉择。毕业之初，爸爸也曾打电话让他回到保定发展，可青青说她父母压根就不同意让她远走，更别提就这样没名没份地跟他回保定了，权衡再三，韩星决定留在秦皇岛发展。

应该说韩星留下来，完全是为了跟青青在一起，好不容易完成了这个心愿，青青又提出要回老家，这让他一进有点难以接受。

窗外的小雨下个不停，淅淅沥沥的，经过一夜的讨论，天际微白时，韩星作出了让步：

“也好，你先回去，好在离得不远，见面也算方便。我想你了可以去看你，周末你也可以过来找我。”

“我也不想离开你，可这样下去，两个人一个月才挣一千块钱，什么时候才是出头之日呀。”青青抱着他，流泪了。

泛着鱼肚白的天空再次见证了两个人无限激情的美好青春……
三十一　想你的那个雨天
“什么？青青要走？”饭桌上，李晓亮夸张地瞪大了他的小眼睛。

“是，我决定让她先回去，等脚跟站稳了，再做打算，毕竟，这样长期漂下去也不是办法。”韩星喝了口酒说。

“你们自己决定吧。”李晓亮看了他半天，叹了口气。

……


韩星把青青送上了回家的列车，忽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想起那个空荡荡的家，就觉得有些难受，这感觉那么真切，让他想起了一个白领的文章：“每到下班，我就会站在车站，看着别人急匆匆挤车，急匆匆地往回赶，这才明白急也是一种幸福，因为家里有一份牵挂，才会急急地赶着回家；而我呢？我这么急匆匆地赶回去是为了什么呢？为了那栋空空的屋子？还是为了急着回去，证明我自己的孤单？……”。

韩星叹了口气，拐进了一家网吧。


李晓亮干得不错，商场决定让他专门负责各分店的理货。从此，他每天的工作就是蹬一辆自行车，从河东开始，一家一家地登记信息，拉送货清单，一直跑到孟营小区。秦皇岛虽然不大，可从东到西十几公里路程，跑完了天也就黑了，很辛苦。


所幸李晓亮的脑袋瓜还是很好使的，和他一块跑的有一个女孩，李晓亮先是和她拉上了关系，混熟了之后，就和她约好，一人专门跑西港路以东，一人跑西港路以西，隔一天换一次，这样一来，两个人就能省去一半时间，省下来的时间就可以跑回家睡上一觉。


这个女孩叫小薇，来自卢龙，很开朗，因为工作原因，来了他们家几次，一来二去，和韩星、小慧他们都熟了，渐渐也就成了常客，小薇很健谈，每次都是天南地北地闪，给他们这个小家带来了很多快乐。

又是礼拜天，又是小雨淅沥，韩星没有上班，自已猫在屋子里看书，电话响了，韩星以为是青青，拿起来喂了一声。

“星，我是叶子。”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叶子？”韩星一骨碌爬起来：“你在哪儿？”

“我能在哪儿，在大同呀。我不好，想打个电话跟你聊聊。”叶子听上去有些疲惫。

“是嘛，现在工作了吗？”毕业三个月了，叶子第一次打来电话。


“工作了，唉，烦。我先去了一家酒店打工，倒也不算累，就是挣钱少点。后来碰到一个客人喝多了，直椤椤地瞅着我问：‘小姐，住宿一晚上要多少钱？’——把我当成小姐了。我告诉他我们这儿不提供这种服务，那个人很生气，跑到经理那告了我一状，经理训了我一回，我一气就辞职了。现在在一家公司做秘书，老板对我挺好。”

“那就好，遇到点麻烦总是难免的嘛。况且你这么漂亮，呵呵。”韩星替她高兴，也有些失落。

“好什么，老板对我太好了，每天开车去接我，下班还要送我，你说我一个小职员，他凭什么对我那么好。前两天还给我送花，真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