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城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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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城谣-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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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诩并不理会她,邪魅的眸子泛着寒光,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冷笑,他轻轻附到篱落耳边:“可惜他失踪了,否则他一定会告诉我,享用你的滋味。”
声音不大,却如数听进了思晨的耳朵里,尤为震撼。
说罢,南宫诩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走前,还饶有深意地看了思晨一眼。
看着南宫诩转身而走的背影,篱落只觉全身似被人掏空一般,精疲力尽。
她再也顾不上身旁的思晨,跌跌撞撞地朝自个的屋子走去。
思晨有些担心地跟着她,直到随她进了房间内,她才有些胆怯地试探道:“刚才他说的,可是真的?”
篱落脸色发白未发一语,但还是点头承认。
她承认了,竟然承认了,思晨心头一惊:“这就是你拒绝冷祈墨的原因?那个染指你的男子是谁?”从未曾料想,谨慎如篱落,却也有遭人算计的时候,只是这种算计,一次便足以让一个女人万劫不复。
“那个男子还未清醒被我一刀刺死,我以为此事无人知晓,并未料到它竟有重见天日之时。”微弱的口气自篱落口里说出,顿了顿,她似乎想到什么,狠狠握住思晨的手:“思晨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口气将近哀求,泪水也自她眼角滑落。
那是思晨第一次看篱落哭,卸下伪装的她,再没有了平日高贵冷艳,沉着冷静,梨花带泪的小脸映得她是那样的可怜可悲。
“可纸是保不住火的呀,你不说,总有一天冷祈墨也会知道的。”思晨心里纠成一团。
“能瞒就瞒。”篱落很是坚定地说着。但眸中的泪水却止不住往下掉,一滴滴落在思晨的手背上,也烙在她的心底。
不知哭了多久,身旁的女子哭累了,便缓缓睡去。
思晨守在她身边和衣而睡,却是一夜辗转难眠,耳边反复响起篱落喃喃的哭诉,她未曾料到,篱落和冷祈墨分开后,竟然有这样一个小插曲。
那个染指篱落的男子,是一年前来沁香阁寻欢的一个顾客。男子当时一身普通商人打扮,篱落并不以为意,只当是他是普通客人招待。
那夜,男子在沁香阁包了一个雅间,而后因姑娘伺候的不好缘故而闹起事来,未免节外生枝,篱落遣走了那姑娘,并亲自陪酒谢罪。
也不知为何,平时酒量甚好的篱落那晚喝不到两杯便觉得晕头转向起来,而后便失去了知觉。
第二天醒来之时,就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那个男子身边。
眼前的现实让她难以置信,但却不得不接受,足够冷静的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把男子杀死,并干净利落地把尸体处理掉。
而后依旧如没事一般生活着。
她的掩饰,成功骗过了沁香阁上上下下所有的人,没人察觉到她的异样,也没有人发现什么,日子便一天天的过去。
但她心知肚明,她已经不再是个纯洁干净的女子。而那件事就如同梦魇一般,日夜如影随形地跟随着她,让她痛不欲生。
转眼一年已过,时间当真可以淡忘一切,过往的伤她也自以为修复得很好,那件事,她也自认为处理的干净利落,无人知晓,却没有料到今时今日,会被人旧事重提。也没有料到,那个一身商人打扮的男子,会是马贼。
第一反应,便是她被人算计了。
而一个马贼,若没有上头示意,他还不至于胆大包天至此,敢对聚义堂举足轻重的人下手。
所有篱落肯定,此事绝对早有预谋。
这世间,唯一跟聚义堂有着深仇大恨,与她有着深仇大恨的人,便是马贼首领南宫诩。
换成在平日,南宫诩断不能踏入漠城半步,但寻宝大会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管对方是何许人也,只要出得起价钱,就是寻宝大会的贵客,谁也不能阻碍他的去留,还要保障他的生命财产安全。
所以此次,南宫诩既然是以一个商人的身份来参加寻宝大会,所有谁都不奈他何。
至于他和聚义堂,和篱落有何深仇大恨,篱落并未明说,但却惹得思晨很想一探究竟。


















第十八章 寻宝大会

篱落果真是个不一般的女子,今早起来,昨夜里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又是那一张妆容精致毫无破绽神采奕奕的小脸,逢人依旧笑脸相迎。
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昨个夜里,她是哭着睡去的。
这样的篱落,让思晨很是佩服。佩服的,是她面对如此不堪之事时的从容果断,临危不惧。背负着如此巨大的伤痛,却依旧掩饰得如此完美。
但同为女人,她也了解篱落心里的苦。清白被毁,从来都是一个女子难以言喻的痛,而在她最脆弱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那个原本该陪伴她身旁的男子,却对她不闻不问。
冷祈墨最终还是负了她。
“在想什么?”一阵低沉的声音传进思晨的耳朵里,继而,她只感觉身后两只强劲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身。
思晨对身后来人的气息早已熟悉不过,她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身,只是慵懒地任他拥着不说话。
早在冷祈寒踏入沁香阁之时,就已经注意到亢廊角落里那抹身影,只是那么身影不知想什么想得入神,并没有看见他的到来。
于是他悄然来到她身后,用力地揽住了这个让他思忆成狂的女人,而女人也似乎习惯了他的拥抱,静静地任他拥着,只是小手附上他的手臂,以示回应。
二人在亢廊旁静立着,享受着只属于他们二人的静谧和美好,四周的喧嚣在他们眼中似乎淡然无存。
过着许久,思晨才回过头和冷祈寒对视。
看着那张略带疲惫的小脸,冷祈寒眉头紧蹙,很是心疼:“昨夜可是睡得不好?怎么这副憔悴模样?”
见她不说话,又道:“有心事?”
思晨确有心事,但她既然答应篱落为她保守秘密,自然而然,也不能为冷祈寒透露半分。
别过眼,思晨环上他的腰,小脸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喃喃道:“没,只是想你了。”
冷祈寒并没有怀疑什么,只是轻轻一笑,抚着她额头的发丝安慰道:“我这不是来了吗?”
只是没过一会,冷祈寒便轻轻松开怀中的她,目光投向了不远处。
思晨一怔,随着冷祈寒的视线侧过头去。
一丈远外,一个男子朝他们走来,又是昨夜那个讨人厌的南宫诩,一见到他,思晨便难掩心中的厌恶。
看到思晨望向他时那颇为反感的目光,南宫诩不悦地眉头紧蹙。但他还是别过头,对着冷祈寒道“冷祈寒,别来无恙啊。”
“丧家之犬,还敢出来露脸?”冷祈寒一见来人,没好气地说道,口气中透露鄙夷。
南宫诩倒也不生气,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依旧被冷祈寒拥在怀里的思晨,戏谑地说道:“我说你昨夜怎么不肯从了我,原来是心有所属。”
见冷祈寒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又加了句:“冷祈寒,你身边这位姑娘国色天香,我可是喜欢得很,要不你把她卖给我?多少钱不是问题。”
“看来两年前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如今又在这里胡说八道。”冷祈寒阴森的说道。
“胡说八道?我可是真心想跟你做这笔交易,你不是很喜欢银子嘛?价格方面,会让你满意的。”南宫诩皮笑肉不笑地说着,言语中尽带嘲讽。
“笑话,我心爱的女人,岂有随意买卖之理,你就少费唇舌了。”冷祈寒不想跟他过多纠缠,于是话音刚落,便拉着思晨转身要走。
南宫诩眼看一点便宜都没有捞到,拦住他们的去路道:“冷祈寒,你少在我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你我同是杀人不长眼的盗匪,别以为占了漠城这个便宜你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说完了?那麻烦让让,好狗不挡道。”冷祈寒不客气的说道,强劲有力的肩膀撞了一下南宫诩,拉着思晨从南宫诩面前穿过,不理会背后那道泛着寒意的目光。
一路上,思晨很好奇为何对于南宫诩的连番挑衅,冷祈寒都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正要开口之际,冷祈寒淡淡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回房,我再找你算账。”声音不大,思晨却嗅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一进雅间,冷祈寒便粗鲁地把思晨甩到屋里,不去看她有些惧怕的目光,冷祈寒冲着门外候着的小厮吼道:“去,把篱落给我来。”
篱落刚踏进屋里,冷祈寒阴冷的话语便传进她的耳朵里:“昨夜到底发生什么事?”声音不大,但口气中散发着的压迫感让屋里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篱落甚少看到冷祈寒这幅模样,自知此事非同小可,便三言两语地把昨夜的情形告诉他。
冷祈寒的脸色在篱落的话语中越变越难看,他发难道:“我不是交代你看好她吗?”
思晨眼看冷祈寒责难篱落,于心不忍,便插嘴道:“不关篱落姐的事,是我自己。。。。。。”
“你给我闭嘴”冷祈寒这回真的动怒了,冲着思晨没轻没重地吼了一句。
思晨不曾料想他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胆怯地低下了头,半天不敢再支吾半声。
出乎意料的,面对冷祈寒的责难,篱落没有反驳,也不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无谓模样,口气是一改常态的谦卑:“昨晚的事,是篱落失职,寻宝大会一过,当家的要打要罚,篱落毫无怨言。”顿了顿,她又说道:“今夜事忙,恕不奉陪。”便退出了雅间。
当家交代的事没办好,的确是她不对,但在寻宝大会将要举行的这个节骨眼,她实在没有心力去应对这等在她看来很无谓的小事,所有,匆匆落下话,篱落又匆匆地离开。
篱落走后,雅间里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静,二人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冷祈寒虽然意识到他生硬的口气吓着思晨,但依旧没有服软。
而思晨也自知理亏,耷拉着脑袋,未发一语。
半响后,她才鼓足勇气走到冷祈寒身旁,低于呢喃道:“祈寒。。。”口气似在祈求他原谅,又似在撒娇。
冷祈寒依旧摆着个臭脸,不为所动。
思晨并不气馁,小手轻扯他的衣角,望着他的眼神一脸无辜,长长的睫毛有一下没一下的抖动着,俨然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我下次不敢了,别不理我嘛。”一番话,说得可怜兮兮,很是哀怨。
冷祈寒见思晨这幅模样,实在提不起气来,他重重叹了口气,无奈道:“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你可知那人是谁?昨夜的情形有多危险?”
一想到自己的死对头昨夜对思晨的所作所为,他的心中就很是恼怒。恼的是自己,心爱的女人遇到危险,他却不在她身边保护她。怒的,是那个胆大包天的男子,竟然在他的地盘企图染指他心爱的女人,他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
可是他不能,寻宝大会那条不成文的规定,来者是客,他不能因一时冲动地怠慢了沁香阁的客人,让篱落难做。但这笔账,总有一天,他会如数讨回来。
“好啦,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我下次再也不乱跑了。”思晨拉了拉冷祈寒的手臂,顿了顿又道“再说,他也是无心的,不过是把我当成清香阁的姑娘,况且他一听到你的威名,就放下我了,我也没吃亏,不是吗?”思晨对这冷祈寒,那是有撒娇又哄,连马屁,也拍的恰到好处。
难得佳人使出浑身解数讨好他,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话锋一转,便道:“好,我不生气,你不说想看看寻宝大会吗?我带你去见识见识可好?”
回应他的,是一张拼命点头满是兴奋的小脸。。。。。。
二人来至一楼大堂之时,寻宝大会还未开始,但琳琅满目的商品却早已摆满了整个舞台。这些商品多数是上等的珠宝玉器,百年难得一见的药材,价值不菲的茶叶,少见的兵戎暗器和各国独有的特产。
数目之多,品质之上乘,价格之不菲,让往来商客无不为之赞叹。
但思晨却只在名贵药材和兵戎暗器之间徘徊。
她奇怪的举止,让一旁站着的冷祈寒有些费解。思晨精通药理,若说是看上那些名贵的药品,还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现下她却对着兵戎暗器驻足审视,就不能理解了。一个弱小女子,何时对这些暴戾之物感兴趣?
思晨并未发现冷祈寒略带审视的目光,反而蹭了蹭他的手臂,说道:“冷祈寒,如果我是你,我定把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天山雪莲和适合的兵戎暗器全数买下。”
“为何?”冷祈寒随口一问。
“天山雪莲能解百毒,买下它能以备不时之需。而适合你的兵器则能让你如虎添翼。”
“那你说说,何为适合?”冷祈寒不以为意地说着。
思晨沉思了片刻,指着眼前一款暗器道:“就拿你眼前的这款暗器来说,这款暗器体积小,重量轻,便于携带,上有三炳飞针,杀人无形,你可以将它置于大腿处,在对方出其不意之时,置他于死地。再如这柄新式弓箭,它的奇特之处在于杀伤力大,射程远,又易操作,最适合远距离大规模战斗只用,马贼若敢来漠城放肆,你用它最合适不过了。再比如。。。。。。”
听着思晨侃侃而谈,冷祈寒望着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还带着几分赞赏和刮目相看的韵味。未曾想他的随口一问,却惹得她说了那么多,还说的那么有见地。
看着冷祈寒饶有意味的模样,思晨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便道:“我。。。。。。我只是想你好,说的不对可别怪我。”
“你说的头头是道,我怎么会怪你?听你的,待会我把他们都买下。”
“恩。”思晨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又埋头观赏起那琳琅满目的商品来。
观赏之际,一只精致的玉石镯子对上她的眼球。
一旁的冷祈寒似乎察觉到什么,淡淡的开口“这些东西你一向少戴,怎么今天会对它们感兴趣?”
思晨微微一笑:“若是普通的镯子,我当然不会感兴趣,但这个镯子,就另当别论了。”
“这镯子很特别?”冷祈寒随口一问,但眼神却对着思晨一阵打量,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还懂些什么。
“当然,你切莫小看了这只镯子,它可是上等美玉雕刻而成,无论是从质地还是陈色上讲,都是难得一见的上品。”思晨坦诚答道。
“哦,如此说来,你是鉴赏玉器的行家?”眼前的女人,懂的远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实在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行家我可不敢当,我只是自幼便喜欢玉石,所有下了些功夫研究罢了。”思晨谦虚的说着,眼中却是满满的自信。
“你喜欢玉石?”冷祈寒疑惑一问。
“当然,好的玉石集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于一身,性情温润,通透无暇。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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