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城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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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城谣-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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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爹爹到临死前都不肯说出事情真相,宁愿带着秘密长埋黄土,原来密函的矛头直至当今颜啸朝的皇上。这废后事小,但若江山易主,那事态便有些严重了。如果处理的不好,颜啸朝恐怕又要再生变故。”思晨沉静在过往的回忆里,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
如今眼看事情出现了重大的转折,原本定好的计划都被全盘打乱,在场的四人都对此很是苦恼,都陷入沉思之中。
过了许久,风无涯才缓缓开了口:“唯今之计,只得先去寻找辛王了。”总比现下四人在此我看你你看我,却想不出个所以然的好。
“但我就怕辛王不肯滩这趟浑水。”篱落道出心中顾虑,眼中颇露担忧之色。
“篱落说得不错,这辛王是当今颜啸朝皇帝的亲叔叔,手握重兵,能力要高上当今皇帝许多。早在老皇帝未去世时,就曾有意把皇位传给他,但当时碍于太子在,名不正言不顺,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而辛王对此事,似乎也不以为意,老皇帝去世后,他便请命镇守边关,并交付了一半的兵权,在未明确他的心思之前贸贸然前去,不但帮不了思晨,处理得不好,你还会被人误以为是反贼。”冷祈寒分析其中利弊,似乎也很赞同篱落的观点。
思晨回忆起父亲对她说过的一番话,于是便脱口而出道:“但我听爹爹说过,当时辛王镇守边关,好像并非他自愿前去。”
思晨眼看其他三个人一齐向她投来一记复杂的眼光,又道:“我记得有一晚用膳之时,爹爹就向娘亲提起皇帝为了要辛王以示衷心,要他交付一半的兵权之事,而后娘亲便提醒爹爹要有所防范,否则下个遭殃之人便是他。当时爹爹不以为意,还和娘亲吵了几句,所有那件事情我记得特别清楚。”
“那为何是交一半兵权,不是全部兵权呢?”篱落很是不解。
思晨有解释道:“据爹爹所说,若在当时没收全部兵权,恐辛王的部下不服,此举无非是想慢慢将辛王掏空,但好在辛王聪明,第二天就主动请辞镇守边关,这才保住了他另一半的兵权。”
“如此说来,事情便好办多了。待会我便出发前去拜会辛王。”风无涯话音刚落,便伸手示意思晨把她手上的密函转交给她。
此刻思晨却迟疑了,她的手中紧握着那道密函不放,脑海中一直在思寻着父亲不让密函见光的原因。
风无涯眼见她迟迟不肯交出密函,心中颇为气恼,冰冷的语气从他口中吐出:“看来思晨姑娘还是不肯相信我。亏我还想了那么多,真是可笑。”说罢便转身要走。
“无涯公子请慢。”思晨较小的身子慌忙拦住他的去路:“我没有不相信你,我是在想,为了我们一己之私,就要让颜啸百姓付出惨痛的代价是否值得。”
“此话怎讲?”风无涯眼睛一眯,对这思晨一番打量,似乎不太相信这句豪言壮语是从这个弱小的女子口中说出。
思晨回望向他:“朝廷之事,我懂得不多,但我自幼熟读史册,深知历史上的每一场政变的背后,都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而受苦受累的,无非是那群无辜的百姓。我一人事小,苍生事大,若因为我的一己之私便要让百姓受累,我实在办不到。”
风无涯冷眼看着柔弱却一脸正色的思晨,心底顿生佩服。一个女子有这种心系天下的胸襟,绝非等闲之辈。
冷祈寒不知何时已站到她的身旁,满眼怜爱之色,一把轻轻搂过她,似在给她无言的支持。
“话虽如此,但如今颜啸百姓的生活,和让他们直接去死没什么区别。”
对上思晨惊奇的目光,篱落缓缓开了口:“你一个千金大小姐,怎么明白人间疾苦,如今的颜啸朝,已经是今非昔比了。所到之处都饿殍遍野,民不聊生。皇帝只顾躲在后宫贪图享乐,不问世事。朝中上下,皆被皇后一个妇道人家玩转在手中,忠义之士,已被她杀戮殆尽,所剩无几。辛王若此时能反,那也是顺应天命,救万民于水火,于你也是功德一件,不是吗?”
“可是,可是。。。。。。”思晨还想说什么,篱落一把打断她,坚定地直视着她说道:“思晨,我不知道他朝辛王登基对黎明百姓是好是坏,但我可以敢肯定,有那昏君在的一日,颜啸的百姓一定不好。所有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放手一搏。”
思虑许久,思晨总算把那道密函交付于风无涯之手:“颜啸的百姓,就靠你了。”
察觉到思晨似乎还有顾虑,风无涯又一番安抚道:“思晨小姐请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事办妥,你就在此静候我的好消息吧。”
那日早上,篱落帮风无涯备了马车和一路能用上的干粮和水,风无涯在沁香阁门口匆匆告别了他们三人,便扬长而去。
冷祈寒一想到如今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只需在漠城等候风无涯的消息便可,于是便打算和思晨回聚义堂。毕竟一个清白人家的女子,成日呆在青楼里,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
但思晨却说什么也不依,不管冷祈寒怎么劝,她都要留在此地,而后在冷祈寒的追问下,她才道出,一年一度的寻宝大会将至,她也想见见那种热闹的场面。
冷祈寒拗不过她,最终答应让她留于此地,但前提条件是寻宝大会一结束,她就必须跟他回聚义堂。
由于聚义堂还有很多事情要冷祈寒处理,所有他不可能一直呆在沁香阁陪伴思晨,便托篱落好生照顾她。
在篱落皮笑肉不笑地再三保证下,冷祈寒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离开。
至此以后,冷祈寒一抽出空闲,便往沁香阁跑,直到确定思晨依旧安然无恙地在沁香阁呆着,他才又急匆匆地赶回去。过度关心的举止自然惹得思晨被篱落嘲笑。
从篱落的口中,思晨也得知冷祈寒虽说不上日理万机,但也是个闲不得的大忙人,聚义堂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事情等待他处理。
思晨一想到冷祈寒这么忙,却义无反顾地陪着她,还私底下帮她处理了那么多事,心中就有一阵暖流划过。
夺宝大会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篱落也一天比一天忙碌,没完没了地应付着一匹有一批前来的客人,渐渐地也无暇顾及思晨。
偶尔瞥见思晨在帮她招呼客人,更是三言两语把她打发走,见她不依,就把冷祈寒搬出来吓唬她,说一些什么当家的会怪罪的话,听得思晨很是无趣。






第十七章 南宫诩
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寻宝大会了,思晨心底很是期待。
这天晚上,她一如既往地倚靠在亢廊旁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眼神飘渺不知看向何处,殊不知一楼大堂的一处,有个样貌不俗的蓝衣男子,已注意她多时。
男子面如冠玉,俊美不凡,与冷祈寒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不同于冷祈寒的刚毅,男子全身上下都透露着邪气凌然,给人一种危险的气息。
整个夜晚,他都坐在大堂靠墙边的一个雅座饮酒,若有似无的眼神,在瞥见二楼角落里那抹倩影时,心里如遭雷击。
何时,这沁香阁里来了这样一个出尘脱俗的美人?身材姣好,容貌无双,淡漠的模样好似一个误入凡间的仙子,与周遭的繁华格格不入。更要紧的,是这容颜,像及了一个人。。。。。。
一旁的青衣男子似乎察觉到他的异样,目光与他一同投向那个不起眼的角落。
几杯薄酒下肚,青衣男子酒意渐浓,趁着酒兴,他试探性地向蓝衣男子问道:“大哥可是对她有兴趣?”
蓝衣男子并未答话,依旧自顾自地饮酒,但似笑非笑的眼神却让青衣男子顿时明白了几分。
难得他家公子对一个女子感兴趣,青衣男子自然不会放过此等立功的大好机会,于是他一人越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沿着楼阁拾阶而上,一步步朝思晨的角落走来。
思晨依旧在那静静地呆着,此时的她心里只想着明天的夺宝大会,冷祈寒会不会抽空陪她参加,并没有心思去注意步步朝她逼近的那个黑影。
直到感觉身后有几分异样的气息,她才惊觉地转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青衣男子连拉带拽地请到楼下。
之后,便被他毫不怜香惜玉地甩到蓝衣男子身旁。
思晨狼狈起身,不明所以地打量着慵懒的靠在墙壁饮酒的蓝衣男子,一脸无辜地问道:“公子如此大费周章地邀我前来,是何用意?”
蓝衣男子并未答话,只是放下手中的酒杯,将视线投向她,倒是先前的青衣男子开了口:“姑娘开个价吧。”
原来他把她当成沁香阁的妓女了,强压着心中的不满,思晨直直对上他的眼睛:“公子如果是来寻欢作乐的,请另找他人,我不是沁香阁的姑娘。”说罢,便要起身离去。
青衣男子哪里肯依,径直地挡在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让她想走也走不得。
“我们家公子看得上你,那是你的福分,你别给脸不要脸。”青衣男子不客气地说道。
“我说过,我不是沁香阁的姑娘。”思晨依旧不卑不亢,面无惧色地盯着青衣男子。
“果然有性格。”身后,一直不言不语的蓝衣男子开了口。
思晨不知他此话何意,但还是鼓起勇气转身面向他,对上那深不可测的眸子,思晨心底闪过一阵凉意。
“你到底想怎么样?”
蓝衣男子一把勾住她的下颚,眯着双眼打量了她许久,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我不管你是谁,今晚,我要定你了。”
说罢,思晨只觉一阵悬空感,人便被他扛在身上。
蓝衣男子不顾众人惊异的眼光,更不顾肩上女子的挣扎,离开了一楼的雅座。
身旁地青衣男子也大步地跟着蓝衣男子而去。
二人走至亢廊旁,小跑而来的篱落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原来早在思晨被青衣男子带到蓝衣男子面前之时,一旁伺候的婢女就觉事情不妙,借着添酒之际,跑去会知正在账房点账篱落。篱落一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便漏了一拍,顾不得手中还有未处理完的事,匆忙赶了出去。
直到看清扛着思晨的人是何方神圣,篱落才镇定自若地走向他,皮笑肉不笑地道:“呦,原来是南宫诩,我当是谁呢,你这是做什么?”话中之意不难察觉二人早已认识多时,厌恶的口气则表明篱落对对方并没有过多的好感。
青衣男子被篱落不友善的态度惹得很是不悦,语气冰冷地说了句:“我大哥的事你最好少管。”
“过门是客,你们的事我自然不会管,但这姑娘的事,我是管定了,请你放下她。”篱落毫无畏惧地看着眼前两个高大的男人,不客气地说道。
“今夜这姑娘我是要定了。”篱落的话,南宫诩很是不以为,紧箍着思晨的手臂无半点松点之意。
四人当下就在亢廊僵持着,时间一分分地过去,篱落眼看被南宫诩肩上的思晨越来越难受,当下就有些急了。
于是她又开口说道:“南宫诩,这姑娘真不是我们沁香阁的姑娘,您就放过她吧。”
“笑话,不是沁香阁的姑娘,怎能在沁香阁随意走动。”青衣男子不屑一笑,这篱落,还真敢睁着眼睛说瞎话。
“信不信有你。”不理会青衣男子,篱落直钩钩地盯着南宫诩道:“你肩上扛着的,可是我们当家宝贝得紧的女人,你若敢碰她一根毫毛,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事到如今,唯有搬出冷祈寒,他们才会有所顾忌。
冷祈寒,又是冷祈寒,南宫诩一听到这三个字,就尤为刺耳,虽然不情愿,但他还是有所顾忌地放下肩上的女子。
篱落见状,才松了一口气,她一把接过思晨,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南宫诩看着一直在喘气的思晨,眼睛一眯,继而问道:“你是冷祈寒女人?”
思晨并没有理会他,只是一巴掌朝他挥去,用尽全力,嘴中扯出两个字:“无礼。”
南宫诩似乎做梦也没料到思晨有此一举,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掌。
此时的他双眸尽露诧异,继而是盛怒,那双因怒意而憋红的眼睛,似要把思晨吞噬了一般。
一旁的青衣男子也惊呆了,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只是僵直地站在原地。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他家公子被女人打的的局面,还从没有发生过,所以他反应不过来,也是意料中之事。
片刻过后,他才怒气道:“你敢打我大哥,不想活了。”这样说着,腰间的佩剑就要拔出。
没有料到,南宫诩竟然一把拦住了他,一改先前盛怒的模样,放肆地大笑出声来,“哈。。。有趣,真有趣。”
就在青衣男子不解他家公子言行是何意之际,南宫诩忽然笑意一收,大手一挥,牢牢地扣住思晨的后脑,带着几丝危险的气息,邪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南宫诩活了这么久,你是第一个敢打我的女人,总有一天,你会为这一掌付出代价。”
说罢,便粗鲁地推开她。
思晨被他这一推,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倒是一旁的篱落,反应迅猛地扶稳她,继而对这南宫诩道:“你们若是来参加寻宝大会的,我篱落无限欢迎,但你们若是来闹事的,很抱歉,沁香阁地方小,容不下你们两尊大佛,二位还是给我早些离开。”
篱落当场就下起了逐客令,这个男子,已成功地惹怒她。
“篱落姑娘,您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这南宫诩倒也不恼怒,反而优哉游哉地看着篱落,淡淡地说道。
“是又如何?对一个马贼,我犯不着用什么好态度。”篱落依旧是一副不客气的口吻。
“是嘛,那我真是太失望了,我曾听手下人说沁香阁的老板娘待客热情,凡是亲力亲为,就好奇着想来见识见识,怎么才一年功夫,就变得这么不近人情?”南宫诩似笑非笑地看着篱落,阴森的话语自他口中说出。
“你这话什么意思?”篱落警惕地盯着他。
南宫诩并未回答她,只是自顾自地问道:“一年前,我有个手下来此寻欢作乐,不过那日之后,他就失踪了,不知老板娘可知道他的下落?”
“沁香阁的客人成千上万,我哪会记得那么多。”篱落别开眼神,矢口否认。但眼底闪过的惊慌失措却出卖了她。
“啧啧啧,好歹也陪你睡了一夜,你怎么这么快就把他抛之脑后了?”南宫诩摇摇头,表现出一副无奈的模样。但这话,却颇有杀伤力,让一旁的两个女子都煞白了脸。
“南宫诩,你给我闭嘴!”南宫诩肆无忌惮的话语如一把利剑凶凶地刺进篱落心里,这一刻,篱落已没有了往日的冷静和沉着,她竭尽力气地嘶吼着,眸中的火光似要把南宫诩活活吞噬。
南宫诩并不理会她,邪魅的眸子泛着寒光,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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