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闷骚遭遇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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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闷骚遭遇傲娇-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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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吧,一个耳光就上来了。
  “施哀央在哪里?!我告诉你,十个你都赔不起一个施哀央!!她从来不会自己离开我半步远,你一来她就不见了,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啊?!”
  很快的,又一个耳光就上来了。莫悱从来没见过安纳斯塔西亚如此躁怒、简直失去了所有理智、就是在单方面的发泄不安与怒火的样子。平时见他也没有多么疼爱施哀央,有时,他对施哀央的不耐烦、故意无视与漠不关心显得他在虐待那个口不能言、身有残疾的小女孩。
  可是在此时,认为失去了施哀央的此时,莫悱才认识到那个总是黏住他的小女孩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安纳斯塔西亚坚信施哀央不会不告而别,他相信施哀央的消失不是出于她的本愿,所以他在注意到小女孩不在此处时,整个人都慌乱了。
  他甚至没有去隔壁尤瑞安的房间看看施哀央在不在,没有亲自搜索一下楼层,没有去前台询问一下人员出入情况,就认定施哀央失踪了,而且和莫悱脱不了关系。
  到底是怎样的小孩子,才会遇事如此手忙脚乱、逮住人就发泄情绪啊?他究竟是为施哀央不在这个房间、都是因为莫悱造成的发火,还是为莫悱侵犯了他的私人领域、施哀央又恰好不见而发火?
  不管是哪样,安纳斯的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也让莫悱心中燃起失望与厌恶的冰冷火焰。
  他已经忍耐安纳斯孤僻古怪的脾气很多次了。就算安纳斯是个小孩子,那样刻薄蛮横的小孩子也只能用“讨打”两个字来形容,绝对不会有大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他,柔声细语给他讲道理、开解他。
  就算安纳斯救过莫悱的命很多次,莫悱也没有必要缩头缩尾的任由安纳斯打骂、任由自己的尊严被别人践踏。
  安纳斯自尊心甚高,莫悱为了维护他那不切实际的优越感,就不得不默认自己的自尊为负值?
  男儿膝下有黄金,凭什么要被另一个男人连扇好几个耳光?若是自己真的做错也就算了,自己是清白的,是无辜的!!!凭什么他想打就能打?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莫悱一把攥住安纳斯作势挥来的手腕,下意识的,用上了他迄今为止最为冰冷残酷的语气:“不是我做的。”
  碧蓝色的右眼背了光,颜色深得发黑,而赤色的左眼中,压抑的怒意翻卷着火苗,他的双眼传达出耐心丧尽后、类似于杀意的毁灭性情感。
  安纳斯不吭声,甩开了莫悱的手。
  莫悱则站起身,再也不说一句话,径直离开了606室。门都没有关。
  房间在被安纳斯没道理的怒吼震颤后,终于恢复了安静,或者说是寂静。
  座钟指针走动的声音开始清晰起来,一步一步,那沉重的钟摆声像是一记记重拳,打进了安纳斯的心里。
  盥洗室的水龙头明明有关好的,却一直响起水滴落下的声音。现在,那个声音终于停止了。转而传来一个轻飘飘的脚步声。如果不是听力奇佳,是不可能听到一个小女孩踮着脚尖踏过法兰绒地板的声音的。
  拥有桃花眼和泪痣的小女孩抱着红纸伞,出现在安纳斯面前。她看上去高兴极了,笑眼弯弯,红润的唇勾起,不知怎么就带上了一股超越年龄的媚气。
  她的手一甩,一个闪亮的东西就落在了安纳斯脚边:一根锈蚀的蛇型胸针。
  也不留下什么话,她高高兴兴的抱着伞,快速的跑离了房间。
  她的脚步声本来就轻,很快,室内又只有指针走动的声音残留了。
  安纳斯愣了一会儿,才一脚踩过胸针,进入盥洗室。
  盥洗室放光了水的浴缸内,施哀央蜷缩着身子,正安静的沉睡着。
  安纳斯在浴缸旁跪下,一手搭上浴缸边缘,头靠上自己的手,感觉自己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令人绝望的实力差距。
  无法抵抗的、微笑的桃花眼。
  她“保证”过不会害莫悱,那么安纳斯只能在她还有耐性之前,把莫悱尽快推向她了。
  否则,作为人质的施哀央会被,在睡梦中溺死。
  那就是水之巨灾魔女的独占欲。想要得到的,就要彻彻底底的得到,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要独占。
  祈月泠说过,那就是“爱”。
  果然,“爱”是最为可怕的东西。
  ······也是最为强力的东西。所以她能夺走自己身边为数不多的事物,而自己只能坐以待毙,因为自己不会“爱”?
  安纳斯的搭在浴缸边缘的手指捏得很紧很紧。骨节发出即将挣破皮肤的声音,苍白的手被炸裂的毛细血管染为绯红。
  混蛋。死肥猪那个“变态吸引仪”,还要有多麻烦才行啊。
  


☆、Soul  XXVII 女孩与少年与冰淇淋

    莫非虽然跟父母来过莲景饭店几次,却都是直奔顶层观景餐厅,有余暇才在人工岛上散步,从来没有正式入住过饭店。
  他从A座606室出来后,也不管方向是哪里,总之就是闷着头往前。他似乎是气晕了,笔直走过观景电梯,反而朝救生楼梯去了。
  有了电梯后,楼梯的使用率急速下降,莫悱甚至在电梯上看见过有人按在二楼停的按键,而那次的电梯是从一楼出发的。所以大家更习惯把高层楼房的楼梯称作救生楼梯吗,意指楼梯只有在逃生时才用得上?
  莫悱推开通往楼梯的防火常闭门,看了一眼楼层编号:A6。
  原来安先生住在A座6层,尤瑞安先生应该也住这里······
  尤瑞安先生,他又是怎么容忍安纳斯很多时候娇纵到不可理喻的性格的呢?莫悱很认真的反省自己以前有意无意的伙同安纳斯“欺负”尤瑞安的恶行,因为尤瑞安真是太天然太蠢呆了,蠢呆到你这一秒打了他一巴掌,他下一秒就会忘记、照常跟你说说笑笑。尤瑞安先生是真的不在意呢,还是隐藏得非常非常好?
  他似乎对所有人都很热情,或者说是热情过头了。他那样毫无心机、敞开胸怀对所有人的人其实非常容易被欺骗、被背叛。现在的人们,彼此之间都有一道墙横亘着,那是自保的手段,也是克制自己迁怒他人的方法。毕竟,人在犯下错误时,第一反应常常是找别人的错而不是反思自己的错。
  但是莫悱这次不想为安纳斯的爆发找借口了。自己若不鲜明的表明立场,安纳斯怕是会一枪崩了自己吧,反正已经找到迁怒对象了,发泄就发泄到底,他又不是心念万物、手不染血的慈悲人士。
  ······自己真的是无辜的,被彻彻底底的冤枉了。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一醒来就在安纳斯的房间了,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安纳斯会认为施哀央“不见了”、不由分说就揪起了自己的衣领,真的不知道施哀央为什么“不见”、会去哪里、为什么要去那里······
  慢慢下着楼梯,感觉非常不对劲。安纳斯的态度转变非常不自然,像是被什么“提点”了一番,突然冲自己开吼起来了。他在自己穿好他给的衣服之前,好像还是普通的、因为房间被闯生气,为什么自己一穿好衣服,他就一堆愤怨铺天盖地上来了??在自己穿衣服的时候,他的心境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愤怒“轰”的连跳了七八级?他真是那样不成熟、思考随性、格外容易冲动的人吗?
  ······不像。安纳斯塔西亚反而给人一种面对越大的困境越冷静的印象。
  只能说这是一种直觉,但直觉往往是自身潜意识的正确判断,莫悱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直觉的。
  既然觉得不对劲,要回去跟安纳斯仔细谈谈吗?
  ······理智认为应该回去,情感力劝自己不要回去。
  男人的自尊已经被践踏得一干二净了,再回去找不爽又是何必呢?
  如果自己能首先找到施哀央、把小女孩带回,安纳斯才会乖乖收起全身的刺,老老实实承认错误、最好情况下给自己一个道歉吧。
  那么,施哀央会去哪里呢?那个就像安纳斯影子的小女孩,确实从来没有离开安纳斯一步过。就算离开了,也是安纳斯推开她在先。
  不认为她离开了安纳斯“身边”,但安纳斯也不会无聊到把施哀央藏到了宽敞房间的某处,再责难自己造成了施哀央的失踪吧?他再恶劣,也不会开那种无甚意义、恶劣至极的玩笑——凭直觉,他在意着施哀央,不会拿她的安全去糊弄人、捉弄人。
  也不可能是那两人串通好了、来整自己的。安纳斯的表情也确实泄露了惊慌,甚至还有恐惧??他认为施哀央确实的遭遇了危险??
  那也没必要打自己吧?!!和自己说清楚,两人可以一起去找她啊?!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安纳斯的举动!!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刺头儿!!为什么自己还曾认为,有一丁点的了解他了呢!!妈妈说过,对人好,别人总会对你好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真要等到海枯石烂,他才肯放下架子,真诚一点对自己吗?!!!
  这算什么朋友啊?!!胡杰克他们,绝对不会这样!!总是用热脸去贴冷屁股,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受不了的吧!!更何况自己并不是——
  ······又烦躁了。
  而且控制不住的沮丧。觉得安纳斯和自己的友情要结束了般怅然无措。
  他又没承认过自己是他的朋友,一直都是自己一厢情愿,把他的援救当作了友谊的表现,而他来救自己,很可能只是为了魔女结晶······???
  停止!!再想下去就要疯了。
  虽然叔叔说过,拥趸者都是为了偿还愿望的代价而战斗的,要偿的债的等价就是魔女结晶,所以魔女结晶对拥趸者极其重要,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安纳斯的一切行为都
  算了别想了!!!他为得到魔女结晶而救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自己被救了,自己也得到了好处不是吗!!
  魔女结晶魔女结晶,自己一个大活人,还不如一块死东西吗——!!!
  等等,结晶?自己家里好像还有蛇魔女掉落的结晶唉!
  可以用结晶作为代价,向葛佳丝塔芙询问!葛佳丝塔芙说过,她可以实现任何愿望,没道理不理会一个小小的问题的!再说了,施哀央也是拥趸者,葛佳丝塔芙肯定能感知到自己的部下在哪里!!
  莫悱开始飞快的下楼。他的心又有了希望,最后翻过楼梯扶手就直接跳了下去,很快便到了2层平台。
  他也是关心则乱。如果更仔细的思考,安纳斯更可以询问葛佳丝塔芙,他比起莫悱,更重视施哀央,怎么可能在施哀央真正“丢了”时,不偶尔低头向葛佳丝塔芙“许愿”?
  莫悱这次是自觉的被卷入了水之凶猫设下的局。
  快到救生楼梯的出口处了,莫悱却刹住了自己的脚步,扭头看向最后一段楼梯的底部。
  那里,站着一个拥有桃花眼与泪痣的白裙小女孩。红伞靠在窄窄的肩膀上,像哼着歌般身体轻微摇晃,表情很快乐的样子。
  莫悱小幅度的后退了一步。这个小女孩,是战争和争战反复强调过的最凶魔女,为杀自己而来,她甚至有能力让莲景饭店所在的人工岛沉没。
  莫悱又后退了一步。
  还不想死,在找到施哀央之前,在误会解除之前,不想死也不能死。
  死了的话,安纳斯就会真的把自己当作翻过去的一页了。不想这样不留下任何痕迹的死去。
  可是,怎样从她眼皮子底下逃开呢——她早就快乐的抬头望向自己了。要迎战吗?自己的战力则是??
  心里想着那串“火”,但什么都没发生,没有任何事物燃烧,自己心里也没有火星一跳、火苗蹿起的感觉。
  小女孩踏上了一级阶梯,笑得两个小酒窝都露出来了。她就那么开心,因为终于能置自己为死地了??她也认为自己是黑鸢——
  “请等一下!我不是黑鸢!!”
  带着最后自救希望的话语脱口而出。小女孩一听,愉快的表情变成了困惑,她头一偏,似乎在思考。
  思考的结果一会儿就出来了。她“啪”的打开纸伞,撑在自己头顶,朝莫悱伸出一只小小的手,好像是站在阶梯下方的公主等待着站在阶梯上方的王子走下阶梯,牵住她的手,和她一起前往化妆舞会一样。
  见莫悱不动,她将手更往前伸了一点,又踏上一级阶梯。
  她那扬起的小脸上充满了期待,那副表情莫悱曾经很多次的,在施哀央脸上见到过。黑色的小女孩也是无声的祈求着安纳斯的关注与关怀,虽然总是遭到后者无情的拒绝——
  莫悱走下楼梯,牵住了小女孩的手。
  小小的魔女顿时喜笑颜开,桃花眼弯弯,泪痣在阳光下闪烁,她就像一个出现在阳光中的白色幽灵,美得很也邪魅得很。
  小魔女撑着伞,牵着莫悱离开大楼,踏上斜拉桥离开人工岛,走向繁华的市中心的街道。
  她看上去很干爽,手却湿滑而冰凉。莫悱感觉自己就像被一条刚出水的小美人鱼牵着,探索新世界般行走在干燥闷热的陆地上。
  小魔女东瞧瞧、西看看,好像陆地上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奇的。她一会儿拉着莫悱跑动、去追逐街头艺人的气球,一会儿又把脚步放得很慢、秀气的鼻尖都贴上了街边的橱窗。
  这就是魔女吗,极凶的魔女?和最最普通的小女孩没有什么两样,还更多了一份天真烂漫与不谙世事。她的好奇心与求知欲仿佛无穷无尽,如果她能开口说话,一定能从天文问到地理、幼稚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
  可如果她不是魔女,为什么要找上素不相识的自己?莫悱发誓自己绝对没有恋童癖的倾向(安纳斯才比较值得怀疑吧),也绝对没有见过她。那么,她,小小的最凶魔女,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作至敌“黑鸢”?她是在试探着自己吗?还只是在单纯的玩乐、只不过看自己比较顺眼,就拉上自己来陪她?
  小魔女停在一台冰淇淋车前,呆住不动了。在她旁边,一位母亲正试图把贪嘴的儿子拉开:“王豆豆!吃冰东西坏肚子,听话!”
  扎根细长的小辫子的学龄前男孩把嘴巴翘得老高,用尽全力和母亲抗争:“我不!我就想吃!我就想要冰淇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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